返回

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微修】

 可憎物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哪怕是在自己的域裡。

 它們也會有弱點,也有自己的好惡、盲區。在能力者與可憎物實力強烈不對等的情況下,他們能做的,就只有找出這些可供喘息的縫隙,在這個屬於別人的"獵場"裡,儘可能地存活下去。

 而想要讓大多數人都活下去,就需要"經驗"。需要有人瞠雷、有人總結、有人保管、有人分享、有人傳遞、有人更新——"經驗"是種很寶貴的東西,它可以讓原本只能活一人的局,最終活下十人。可以讓原本只有十人負隅頑抗的局,變成百人的眾志成城。存活的人越多,幫扶就越多,希望就越大。在能力者與可憎物抗爭的初期,有很多次,他們都是這麼一點點扛過來的。

 用這種漫長又充滿犧牲的笨辦法 ,去對抗,乃至擊退進犯的可憎物。

 "後來高階的能力者逐漸多了,人們發現了 ''傾向''這種東西。"蘇穗兒帶著徐徒然走進新的房間,一面四下翻找,一面漫不經心地說道,"和可憎物的對抗,就變得要高階一點了。"

 能力者的覺醒,大多來自與可憎物接觸。而可憎物留在他們體內的影響,加上他們本身的一些特質,就會形成能力者初始的"素質"。每個人的素質都是獨一無二的,且會擁有一到兩個能力傾向。只要利用好"傾向" ,能力者就可以升級,獲得更強大的對抗資本-

 "混亂、野獸、長夜、永晝、預知、全知、天災、生命、戰爭、秩序。這是目前所開發出的所有的能力傾向。其中,''預知''和''秩序''這兩個傾向, 是人類獨有的。"

 蘇穗兒將一卷紗布交到徐徒然手裡,爽利地拍了拍手掌∶"哪怕是由能力者墮落而成的可憎物,也會在墮落後,喪失與這兩種傾向相關的能力。因此,人們一度認為,這兩種傾向,都是人類與可憎物對抗的最大資本。"

 "一度?"徐徒然注意到蘇穗兒的用詞。

 "預知屁用沒有。不過''秩序''是真的有用。"蘇穗兒道,"秩序傾向的高階能力,可以制定區域性的規則,進一步約束可憎物的活動,為人類爭取更大的存活和反抗空間……."

 用"經驗"加上"秩序",構建出能最大程度發揮人類戰力的"規則",這便是目前低階能力者們對抗高等可憎物們的主要方式。

 而他們現在要對付的這傢伙,顯然非常清楚這點。

 "這次不巧,被拖進這個''域''內的能力者裡沒有秩序傾向的。我們能用的,只要最老套的經驗打法——偏偏這次的可憎物狡猾至極,安排了不少偽裝成人的小怪物,讓人不敢信任人。又從一開始就在房間裡佈置了不止一處的誤導資訊……."

 蘇穗兒皺眉,開門的瞬間順手射殺了一個正趴在屍體上啃噬的怪物。她的動作很快,一點紅光像是飛針般地從指尖竄出,徐徒然都沒怎麼看清,那怪物就倒下了。

 "反正現在,我是不太敢相信那些什麼提示了。"蘇穗兒甩了甩手,做出總結,"和我一同進來的一個同伴,就因為誤信了其中一條,進來沒多久就受了傷,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無意識地咬了咬唇,開始新一輪的搜尋。徐徒然帶著一堆資源跟在她後面,瞭然點頭∶"所以你現在是在找自己的同伴嗎?"

 "嗯。"蘇穗兒點頭,"我們進來沒多久,就失散了。"

 因為對找到的情報失去信任,他們很多規律,只能靠自己摸索。反覆折騰中,總免不了人員的折-

 蘇穗兒就是因為一次實驗而與大部隊失散的。當時他們試圖摸清門後房間變化的規律。蘇穗兒因此獨自踏入了一個房間,再開門往回看時,同伴們便都不見了。

 這也讓她找到了一條隱藏規律——當有兩個及以上的人在同一個房間時,負責開門的人會與下一個房間短暫繫結。開門者如果不進入下個房間,則外面的房間不會再重新整理,而且哪怕換一扇門開,看到的也只會是相同的房間;而如果在開門者在進入下一個房間後將門關上,那麼其他人再開門時,外面的房間就會被替換。

 所以,她和徐徒然匯合後,每一次都是由她來開門,等徐徒然進入後,自己再進去。

 由此可見,她是真的擔心徐徒然走丟。

 徐徒然不在乎誰來開門,反正每次換房間她都有作死值拿。而且她暫時也的確沒有和蘇穗兒分開的打算—她還有一堆問題要問呢。

 "你說的那個傾向,該怎麼升級?"她一邊幫著翻找,一邊好奇道,"如果同時有很多個傾向呢?可以自己決定升哪個嗎?"

 "這些都要靠頓悟,懂?你才螢級呢,別想這些,太早了。"蘇穗兒說著,忽然看向徐徒然,"對了,你說你是新人,那你素質去測過了沒有?有摸索出自己的能力嗎?"

 測?摸索?徐徒然微微一頓,一下明白過來———看來其他能力者和自己不一樣,他們的素質和能力,是不會直接呈現在腦海裡的。

 她略一思索,含糊回應∶"還沒測過。能力的話,似乎是能讓低等怪物昏頭,但具體該怎麼使用,還搞不清楚。''

 她這倒不算說謊,畢竟她確實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究竟啥叫"正踢"。

 "昏頭?聽著像是混亂傾向……我就這麼一猜,不確定啊。不過如果是的話,那你還是別升了,就螢級,挺好的。這個傾向很危險。"蘇穗兒說著,皺起了眉,"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域的主人很可能也是混亂傾向。你最好離這裡面的怪物遠一些。"

 徐徒然∶…….

 懂了,等等就去找個怪物貼貼。

 她將這一條認真記在內心的小本本上,心念轉動,又問道∶"那你們有試出,該怎麼逃出這個地方嗎?"

 "沒有啊。"蘇穗兒重重嘆了口氣,"不過根據以往經驗,要麼鑽空子找出口,要麼直接把它擊退。要麼就是想辦法破壞這個域的根基。不管哪個都很不容易。"

 "根基?"徐徒然迅速收錄新的關鍵詞。

 "就是類似於支撐點一樣的東西……嘶,等我想想怎麼和你說啊。"蘇穗兒搔了搔頭,"域形成的前提,就是儀式。而與儀式相關的一些東西,就會成為域的支撐點,比如祭品、祭器、儀式者本身,或是儀式生成的伴生物,都有可能—你就理解為,用來釘帳篷的釘子就好了。"

 如果把釘子拆了,帳篷自然就要飛了。

 徐徒然似懂非懂地點頭,忽然蹙了蹙眉∶"可執行儀式的查若患,到現在都沒能進來……

 她已經向蘇穗兒分享過了自己對於查若愚和鑰匙的猜測,蘇穗兒因此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

 "誰知道他。說不定是被它嫌棄了呢。"蘇穗兒毫不掩飾對查若愚的厭惡。徐徒然眸子微轉,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們一家,肯定會團聚的…….在星空慈悲的注視下。''"她沉吟著念出了聲。

 蘇穗兒"嗯"了一聲,轉過頭來∶"什麼?"

 "這是查若愚的遺書。"徐徒然道,"他說是自己送走了妻子和孩子,又說一定會和他們相遇.…他又卯著勁非要進這個域.…."

 "那是不是說明,他的妻子和孩子,很可能就在這個域裡?"

 …"蘇穗兒微微張開了嘴,片刻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我記得那個男的,似乎還在遺書提過,要讓家人永生..."

 "他說自己送他們跨越了死亡。"徐徒然皺眉,"可進入這個域的人,還是會死的呀。"

 哪怕變成了怪物,也會被人弄死。如果這樣也算永生,那這"永生"的水分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要麼就是他被那個什麼神秘存在給驢了。

 ……不,不一定。"蘇穗兒沉思著搖了搖頭,"可憎物不會欺騙自己的信徒——它只會用扭曲的方式去實現自己的諾言。"

 似有什麼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與徐徒然對視一眼,兩人齊齊開口∶"伴生物!"

 "這就說的過去了。查若愚完成了儀式,並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轉化為伴生物,送進了域裡,以此達到''永生''。他自己也成為了伴生物,但不知為何,沒能進來——而那些伴生物,很可能就是這個域的根基!"

 蘇穗兒將一切都串了起來,一個沒忍住,重重拍了下徐徒然的肩膀∶"可以啊新人!有前途!"

 徐徒然配合地笑了下,適時提出下一個問題∶"可我聽楊不棄說,伴生物是不會死的誒?"

 "不會死不代表沒弱點。好歹有個思路,總比抓瞎好。"蘇穗重重撥出一口氣,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接下去就是想辦法將這個情報傳遞出去……最好是能透過某種能避開''它''還有其他怪物的方式.

 徐徒然想起身上帶著的一盒名片,正要開口,蘇穗兒已經順手打開了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

 徐徒然的聲音瞬間就噎住 了。

 有大傢伙—她體內的危機預感瞬間瘋狂作響,她試探著走進房內,四下一望,目光最終落在了遠在房間那頭的另一扇門上。

 他們此時所在的,與其說是一個房間,不如說是一個寫字樓的大堂。一眼望去,空曠非常,一踏進去就感到森森寒意。

 蘇穗兒罵了一聲,拆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正要四處檢視,餘光卻瞥見徐徒然正快步走向位於大堂一側的另一扇門。

 "誒?"蘇穗兒忙叫住她,"你別亂跑啊!"

 "嗯嗯,我只到處看看——"徐徒然若無其事地說著,趁著蘇穗兒不注意,手指已經按上那扇門的門把。

 體內的危機預感叫得更響,她不再猶豫,用力轉動門把,將門往裡一推

 門順勢而開。

 她迅速往裡掃了一眼,倒吸口氣,又猛地將門給關上了。

 "怎麼了?"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蘇穗兒快步走了過來,"裡面有什麼辣眼睛的東西?"

 徐徒然∶".….倒也沒有辣雞眼睛那麼過分。"

 蘇穗兒∶?

 "我好像看到了個熟人……."徐徒然不太確定地說著,默了片刻,又小v心地推開了門。

 只見門後,是一間狹小的臥室。

 臥室裡佈置著上下床,牆壁上貼著彩色貼紙與動漫海報。床的對面側放著兩張寫字檯,其中一張寫字檯前,正端坐著一個人影。

 徐徒然盯著那人看了一眼,又一眼。終於確認自己沒看錯。

 楊不棄並沒有回答她們的問題。

 他只端坐在寫字檯前,低頭認認真真地寫著什麼。徐徒然特意看了眼他面前放著的東西,似乎是本新華字典。

 那寫字檯的尺寸很小,看上去是給小學生用的。楊不棄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坐在裡面,說不出的彆扭與詭異。徐徒然又細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的眼睛似乎還有些抽筋。

 蘇穗兒察覺出了不對,開始將徐徒然往外推。徐徒然反而拍了拍她的肩頭。

 "門是我開的,除了這房間我還能去哪兒?放寬心,來都來了。"

 說完,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踏了進去。

 作死值加五十,完美。

 蘇穗兒牢牢控著門把,沒讓她將門關上,又往裡掃了一眼,重重嘖了一聲。

 "早知道我來開這扇門了。"她憂心地咕噥一句,也跟著踏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聽見楊不棄無奈的聲音響起∶"我不是在給你們使眼色了嗎?怎麼還要進來?"

 "我以為你那是眼角抽筋。"徐徒然誠懇道,"你能說話了?"

 "只是沒法跟外面的人說話。"楊不棄抿唇,手中還在片刻不停地寫東西,"你們還能從那邊出去嗎?"

 這個房間只有一扇門,沒有其他出路。蘇穗兒將身後的門關上又開啟,只見門後變成了一堵黑色的牆。

 楊不棄剋制地閉了閉眼,被迫接受又來了兩個葫蘆娃的事實。

 徐徒然這會兒已經在房間裡溜達開了,她注意到楊不棄旁邊的寫字檯上還放著一疊紙,拿起來翻了翻,全是作文。

 作文的題目是《我的偉大父親》,書寫者的字跡各異,唯一的相同點是,用的全是紅筆,字跡越往後越凌亂。

 "這些是什麼東西?"蘇穗兒簡單翻了下,突然變了臉色,將那些作文紙都扔在地上,轉身還要去捂徐徒然的眼睛。

 "別看!這不是能看的東西!"

 瓊邢端”::

 可是我已經看了,沒加作死值啊。

 "姐姐們好。"稚嫩的童音在身後響起,徐徒然警覺轉身,看到一個女孩從雙人床的上鋪爬了起來。

 "你們也是來寫作文的嗎?"

 徐徒然·.?

 "你說的是那種作文?"蘇穗兒警覺地開口,"不是,我們不會寫那種東西的!"

 "哪種東西呀?茜茜不明白。"女孩無辜地歪頭,從床上爬了下來——用的卻不是手腳,而是巨大的血管。

 腕粗的血管,從她纖細的身體裡延伸出來,一共四根,宛如蜘蛛的腿,將她的身體輕輕托起,又靈活地放下。

 她用那些血管在地上爬動著,身體被託舉到比徐徒然還高。

 "茜茜只是在收作文而已,每個進來的人,都要交作文。只要寫得好的,才能出去。這是父親說的。"

 "《我的偉大父親》?"徐徒然好奇開口,"你是指你那個殺了一堆人然後現在天天像個沒頭蒼蠅到處亂竄的親爹嗎?"

 還在低頭抄寫的楊不棄∶

 他手一個不穩,紅筆在紙上重重劃出一道。

 求你閉嘴吧。

 小女孩聞言,表情明顯地僵了一下,看向徐徒然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兇狠,,臉上卻還掛著甜甜的笑。

 "當然不是啦,他才不是茜茜的父親。茜茜的父親,是更偉大、更隱秘的、更值得歌頌的-

 她的神情帶上了幾分狂熱和痴迷,抖起一根血管,將地上的作文紙撿了起來∶

 "來,你們都看看。你們也要寫-

 ———寫完你們就知道,它是多偉大的存在了。

 徐徒然∶…...

 不是,這幾個意思?自己認了個老王當爹,還想要其他人跟著一起認嗎?

 這一瞬,她居然有點心疼那個總在樓道里徘徊的查若愚。

 至於為什麼能確定對方就是查若愚的孩子,理由也很簡單——那種"來啊,打我啊,打得過我我跟你姓"的豪橫氣息,和她親爹完全如出一轍。

 而且他們進來時的門,和1501的次臥門一模一樣。再加上雙人床這個配置,很容易鎖定對方身份了。

 查若患家裡有兩個孩子,次臥裡有兩張床,這完全說得過去。

 先前就已經推測過,查若愚的家人多半也成了伴生物,而與對方相遇後的氣息更是證明了這·點。徐徒然一手摸上自己的挎包,思索著要不要扔個靈異物品出去救急,身後傳來了楊不棄拼命咳嗽的聲音。

 "別亂來。"他壓低聲音道,"這是他們的地盤。"

 徐徒然略一思索,終究還是鬆開了手。

 另一邊,蘇穗兒平舉著一隻手,看似也在糾結該不該動手。那女孩卻是誤解了他們的沉默,又是嘻嘻一笑,轉頭打開了一個書包。

 "不要急,我給你們找找紙筆……你們可以先坐下來,好好構思一下。只有寫得讓我滿意了,才會放你們出去哦。"

 看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徐徒然抿了抿唇,悄悄往楊不棄方向靠了過去,探頭一看,只見他手裡拿著支紅筆,正一本正經地在紙上亂塗亂畫,頓時一頭霧水。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低聲道。

 "我來找你的。結果進來沒多久,就到這間屋了。"楊不棄回答,頓了頓,注意到徐徒然困惑的目光,又道,"我搶了小張的鑰匙進來的。"

 他畢竟也不笨,在親眼目睹徐徒然用自己的鑰匙開門而後失蹤後,很快就明白了問題出在鑰匙上,當即到處找起了小張——徐徒然本人的鑰匙已經被她帶走了,他如果想跟進去救人,只能利用小張的那把。

 說來也巧,他找到小張時,對方正要用鑰匙開門。他立刻上去阻止,索取鑰匙,沒想到原本怯怯弱弱的小張一聽這話,當場瘋了———

 "你不能用我的鑰匙!這是我的鑰匙,是它給我的!這是我的機會!你走開,走開——"

 語氣之激動,彷彿楊不棄要拿的不是他的鑰匙,而是工資卡。

 楊不棄這才意識到他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對。

 "我後來問了問羅宇。那個西裝娃娃的束縛是鬆了,但遠不到能自己跑的地步。"楊不棄道,"小張被蠱惑了。他不是無意中上去的,而是被某種力量吸引上去的。"

 小張的認知受到了影響,對自己所說的話信以為真-—而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有預言家的能力,他也很難加以辨別。

 楊不棄說著,深深看了眼徐徒然。老實說,當時在看到徐徒然衝上十五樓時,他還有一點生氣,現在想想,說不定是自己錯怪她了。或許她也只是被蠱惑——

 "淦。"徐徒然聽完,卻是沒忍住罵了一聲,"所以他是被拉上去的?那它為什麼不拉我?"

 她當時為了上十五樓費多大工夫?憑什麼小張就能被直接保送?這不公平!

 楊不棄∶"..."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試圖合理化你的行為而已。

 楊不棄沉默了。他終於意識到,,當他試圖合理化徐徒然的行為時,他這個思路本身,或許就是極不合理的。

 "你們在說小張?"蘇穗兒原本一直緊張地看著翻書包的女孩,聞言忍不住插嘴,"跟著羅宇的那個?他現在沒事吧?"

 …."楊不棄筆桿子不停,低頭認真回憶了一下。

 他記得,自己當時急著進來找徐徒然,所以下手有一點點狠。沒記錯的話似乎揍掉對方兩顆牙,掰斷了對方的幾根小樹枝,貌似還扭了他胳膊…….

 "嗯,沒事。"回憶完畢,他淡定點頭,"他現在的情況很穩定。"

 .."蘇穗兒不信任地看他一眼,轉頭繼續警覺地盯著小女孩。

 那女孩完全不在乎他們的竊竊私語,自管自地翻書包,又找出了兩張空白作文紙,還有一大把的紅筆

 "來,都坐下寫吧。"

 她將紙筆放在寫字檯上,笑盈盈的∶"就寫《我的偉大父親》。注意,不可以偏題 ,一定要完全寫出他的偉大--"

 "如果寫不出來呢?"蘇穗兒沉聲道,"我們會怎麼樣?"

 "那我會拿範文給你們抄。"女孩道,"多抄幾遍,你們就知道父親的偉大之處了。"

 "別抄。"楊不棄小聲道,"會被洗腦。

 徐徒然看他一眼,終於忍不住道∶"你現在到底是在幹嘛?"

 她之前就很想問了。從她進來開始,楊不棄就一直在紙上亂塗亂畫,完全的迷惑行為。

 楊不棄∶…

 "她讓我寫作文的時候,我說我不識字。她就讓我抄字典。"楊不棄閉了閉眼,"結果那字典裡也全是洗腦的東西。"

 他不敢看那些東西,也不敢下筆,只能一直亂塗亂畫,以防被趁虛而入。

 "那些作文也是,全是歌頌''它''的。"蘇穗兒靠近徐徒然,"不管她說什麼,不能寫,不能抄,不能看。如果被洗腦,就被變成它的信徒…."

 問題是不寫的話,就不能出去……

 徐徒然思索片刻,再次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忽然開口 ∶

 "問一下,什麼樣的作文,才能讓你滿意啊?"

 "當然是要讚美它的!"女孩立刻答道。她完全不管幾人的交頭接耳,但別人一和她說話,卻是有問必答—而且肢體語言和表情都極其豐富。

 "要讚美它!要傳頌它的事蹟!要讓看到文章的人,都能發自內心地為它感到驚歎!"女孩絞起身前的兩個血管,做出了一個彷彿禱告般的手勢。

 徐徒然隨手拿起一支紅筆,在作文紙上戳了戳,又道∶"可我都沒怎麼接觸過它,我怎麼知道它有哪些事蹟?"

 "它無所不能。"女孩放低了聲音,"只要是你寫出來的,它都一定能辦到。"

 "……行,大致明白了。"徐徒然抿了抿唇,"再確認下,重點就是要讓別人''驚歎'',對吧!"

 女孩甜美地點頭。

 徐徒然∶"有字數要求嗎?"

 "追隨你的本心。"女孩道,"當你真正接受了它,你就會發現,對它的讚美,哪怕用盡你渾身的血都書寫不完……."

 "懂了,那就先寫個八百意思一下吧。"徐徒然點了點頭,直接坐在了楊不棄的旁邊。

 楊不棄∶….?!

 "喂,等等,不可以!"蘇穗兒瞪大眼睛,五指立刻對準了徐徒然,"不可以寫這種東西!你會被洗腦—--唔!"

 話未說完,她人忽然被小女孩拍到了一邊。

 向來不管他們交談的小女孩,這會兒終於露出了些許陰狠的表情。

 "不可以干擾別人寫作文。"她用一根血管將蘇穗兒抵在牆上,認真道,"這是神聖的事情。"

 "……!"蘇穗兒念念瞪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經開始奮筆疾書的徐徒然,滿心滿眼都是難以掩藏的焦急。

 "攔住她——"她艱難出聲,話才出口便感到喉頭一緊,所有聲音都被強壓了回去。

 ……倒是坐在徐徒然旁邊的楊不棄,用餘光往徐徒然的作文紙上掃了幾眼後,忽然露出微妙的表情。

 片刻,又聽他遲疑開口∶"那個,你別管她了。"

 蘇穗兒∶".…?"

 楊不棄深深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再次重複∶"不用管了,隨她去吧。"

 蘇穗兒∶...?!!

 另一邊,徐徒然洋洋灑灑,轉眼就已經寫完了第一段。

 【我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父親…他的偉大,體現在他的無所不能……】

 【所謂的無所不能,即是說,它能做到尋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說,它敢吃屎……】

 【對,我想它一定是敢的,畢竟它是那麼的無所不能…】

 楊不棄·..

 就,怎麼說呢。

 哪怕徐徒然被成功洗腦了,他覺得對面應該也不太會想要這個信徒。

 就還挺安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可憎物∶滾,我不敢!

如果您覺得《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95727.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