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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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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從寫下第一條批註開始,蒲晗就一直在笑。

 笑得肩膀瘋狂顫動,停都停不下來。

 "我現在更理解為什麼你這麼看重那妹子了。可以的,是個人才。"他一面笑,一面和菲菲說話, 筆尖在面前的規則紙上畫了兩下,又添下一道批註。

 他不知道那筆現在是個什麼心態,反正他很開心,超開心。

 "你啊,你早知道了,那筆的真實等級?"他放下筆,轉頭繼續研究所在的密室, 同時問了一句。菲菲卻是原地頓了片刻,跟著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

 果然——蒲晗在心底嘆了口氣。

 現在的菲菲雖然仍保有預知能力,但實際能預見的東西有限,且有非常大的隨機性。比如她讓徐徒然去搞一個全知傾向的東西——這並不意味著她真的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她只是能感覺到,那會帶來好事。

 而且是她定義內的"好事"。

 "輝級以上的全知傾向可憎物嗎?"蒲晗微微眯眼,"目前有記錄的,似乎只有那個……."

 曾在國外搞了一大批信徒興風作雨,後被跨洋捕捉,並在五年前被那叛徒釋放,再不知其蹤跡的"全知之神"。

 當然,全知之神是它給自己起的名字。這些可憎物,一旦到了高等級,就特別喜歡自稱神啊什麼的,蒲晗估摸著,這應該和《西遊記》裡的妖怪喜歡佔個山頭自稱大王,是差不多的性質。

 在蒲晗的記憶裡,那個可憎物是沒有實體的,但在被收容後,曾被強制鎖定在了某個物件上……不過當時蒲晗等級還低,沒有知曉詳情的資格。等他升到輝級後,相關資料和知情者又都被毀得差不多了,這事也就成了沒有謎底的秘密。

 兩個可憎物,一個輝級 ,一個保底輝級,這

 如果直是它的話,那我們這回可直是牛逼大發了-—事要傳出去,足夠他們組團上一次培訓教材了。

 超級大反面的那種。

 蒲晗面無表情地想著,餘光警見規則紙上的文字再次重新整理,遂又湊了過去,掃過一遍後,順手又給圈畫了兩下,

 ….輝級可憎物怎麼了?

 別說,那筆仙之筆看著是個不老實的,被他們半哄半逼地磨了幾版方案,居然還真給出了兩個看似可行的出來。

 一個是利用楊不棄帶來的封印盒—這個盒子本身是能對付輝級可憎物,但需要同樣高等的其他力是輔助。

 筆仙之筆的建議是,將它解封,然後它貢獻自己的力量,幫助他們一起封印鬼屋71號。

 值得一提的是,那盒子如果想要封印輝級可憎物的話,除了同樣等級的操縱者外,還需要至少個輝級 ,或多個灌/級的力量輔助。

 那筆能大大方方地表示它可以一個人頂上,足見它腦子已經相當不清醒,連要偽裝灌級的事都忘了。

 而第二個方案,實際和他們之前的猜測差不多——從域內混亂的時空碎片下手,尋找出去的機會。

 只是筆仙之筆給的路子要更明晰一些。

 按它的說法,那些閃現的往昔片段,原本都是鬼屋71號用來蠱惑人的手段,是用來逼瘋人的幻象。只是在域正常運作時,展示的片段都是精心設計好的,能夠一步一步,誘人深入;而現在,因為域主的混亂,這些片段也成了全然的亂序,甚至會有域主想要隱瞞的過往出現。

 【在鬼屋71號的歷史裡,是有人逃出去過的。】筆仙之筆艱難地寫道,【在這個域裡,真實與幻象的界限會模糊,此刻與過往的區域會交………】

 但"逃出"這個概念是唯一的。

 如果他們能在碎散的過往裡找到那些生還者,並跟隨他們一起逃出,就能自然而然離開這個"域"。

 .……當然,筆仙之筆在這個方案中再次強調,要尋覓這樣的碎片並不容易,身為全知傾向的友善可憎物它義不容辭,只要給解封,包逃包過,買一贈三。

 不過沒什麼人搭理它就是了。

 也得虧那張規則紙能當雲文件使,又有楊不棄和同樣是全知的蒲晗一直跟進把控,才能一個個地挑掉筆仙之筆埋在方案中的陷阱,得出這兩個相對像話的辦法。

 在這過程中,規則紙不斷吸收著他們寫在自己身上的內容,對應的逃生規則也是更新了一版又一版,最終不知出於什麼立場,又默默地在最新版下方加了一句【請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

 …….天知道,筆仙之筆看到這行的時候差點汪地一聲哭出來。

 果然,只有工具才能理解工具。

 還沒等它感慨完,規則紙上又出字了。

 【行了,目前看來,大致已經成型了。】

 筆仙之筆心口一鬆。

 【但其中關於【過往片段】部分似乎可以結合第二版再拓展下。】

 筆仙之筆∶.

 它原地愣了片刻,罵罵咧咧地再次寫起來,筆尖隔著規則紙戳在門板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正在門邊忙碌的徐徒然被吵得心煩,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敲了敲門板示意它端正工作態度,跟著俯身低頭,繼續搬起自己的蠟燭。

 ——對 ,此刻的徐徒然 ,正在搬蠟燭。

 在筆仙之筆認認真真寫方案改方案的同時,徐徒然也沒閒著,一直在兩個房間間轉來轉去,尋找離開的線素。遍尋未果之後,她將目光鎖定在了儀式間的幾具屍體上。

 現在,只有那些屍體,她還沒有檢查過了。

 那幾具屍體被無形的水流託著,在房間的上空飄來蕩去,距離徐徒然有相當的距離。她缺少能直接夠到他們的工具,便琢磨著,讓他們自己下來。

 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掉充斥在房間內的"水", 水沒了,浮在水面上的東西自然沉底。而唯一能讓水離開的出口,只有連通裡外兩間的那扇暗門。

 那扇暗門外攔著一圈蠟燭,彷彿一個堵住水流的塞子——說起來,那支筆仙之筆確實也曾提到,鬼屋71號討厭火以及相關的概念。用蠟燭之類的明火,可以起到斥退的作用。

 不過這個方案被蒲晗整個兒否決了。他的理由是,可憎物也是會進化的,進化過程中也會逐漸克服自己的弱點。用鬼屋71號灌級時討厭的東西去對付它,非但不會奏效,很可能反而會引起它的怒火。

 …….當然,現在的它還怕不怕火不知道,過去的71號,肯定是怕的。

 於是徐徒然將擺在外間的燭臺一個一個地拿起,挪至儀式間內。而就如同她所猜測的那樣——隨著儀式間內蠟燭照亮的範圍越來越大,房間裡陰沉的氣息越來越弱。她甚至注意到在某個被火光包圍的角落裡,有某團巨大的陰影正蜷縮著。

 而在她將所有燭臺全部搬進裡間的第一時間,那團陰影就彷彿閃電般,順著她留出的空隙哧溜鑽了出去。

 隨著那東西的離開,漂浮在空中的屍體們終於接二連三地落地。徐徒然謹慎地站在暗門旁,一見屍體落下,立刻反手關門,上前仔細搜尋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體驗絕對算不上好………那些人都是死於溺水,雖然屍骨還很新鮮,沒有腐爛痕跡,但死狀還是有些嚇人的。

 徐徒然倒是不怕,內心甚至為他們感到些無奈和遺憾。但真要上手搜身了,她心裡還是有點牴觸的。

 "你說你,好端端的養什麼大魚呢。淹死了吧。"她一邊咕噥著,一邊在其中一具屍體上搜摸著,指尖一動,忽然摸到了個密封的小袋子。

 她將那袋子拿出開啟,發現裡面是一本筆記本。裡面全是關於過往儀式的記錄——看來在這次儀式前,他們還進行過很多次嘗試 ,不過都因為種種原因,失敗了。

 有的是因為儀式的材料用量或是擺放不對,有的是因為畫的符文有問題。還有好幾次,都是因為在儀式中錯誤地擺上了蠟燭——看來那些微弱的火光曾拯救過他們不止一次。只可惜,依舊攔不住他們作死的步伐。

 本子中間被撕掉了一頁,徐徒然拿出之前撿到的那張寫有咒文的紙,正好能比對上。

 ……雖然規則紙曾強調過不要拾取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東西,徐徒然還是將這本本子默默揣在了身上。只可惜,只能換到五點作死值,可以說相當寒穆了。

 徐徒然暗自搖頭,正要低頭去翻另一具屍體,耳朵忽然捕捉到一陣詭異的聲響。

 刺啦刺啦的,像是有人正崩潰地在牆壁上抓撓。

 徐徒然動作一頓,警覺回頭,視線落在身後那扇緊閉的暗門聲。

 如果她沒聽錯,那聲音正是從那門背後傳來的。

 …是誰?

 徐徒然蹙起了眉。

 她才剛從外面的房間進來。她記得很清楚,外面根本沒有任何……

 啊,等等。

 徐徒然一拍手掌,終於想起來了。

 她把筆仙之筆關在外頭了。

 幾乎是在厚重暗門被推開的第一時間,那支鋼筆就灰溜溜地閃了進來。

 它的狀態看上去似乎很不好,原本光潔發亮的筆身變得暗淡了很多,筆帽變得更加歪斜,筆頭還變得有點漏墨,紅色的墨水順著筆帽的縫隙往下淌。

 不僅如此,它貌似還很生氣。一進來就用筆頭瘋狂撞牆頓地,篤篤篤的,徐徒然都有些擔心它會不會將自己的筆尖給撞壞。

 "行行行,我的鍋——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把你扔外面的。"

 徐徒然負責地道歉∶"我是真沒想到你連過去的灌級71號都打不過……."

 筆仙之筆 ∶

 短暫的停頓後,它撞牆撞得更瘋了。

 徐徒然也懶得多搭理它,意思意思道個歉後,便轉身繼續翻找線索。筆仙之筆卻像是和她槓上了,直接飄到了她跟前,徐徒然看向哪個方向,它就在哪個方向上晃悠,攪得徐徒然心煩意亂。

 如果是平時,她直接將筆抓住,往銀色色紙裡一塞就完事。偏偏這個時候,她不能強刪這筆的戲份——她的"撲朔迷離",覆蓋到的可憎物越多越強,才越有效果。這支筆的實際等級不低,一把它踢出覆蓋範圍,作用在71號身上的混亂效果就會減輕,沒人知道那時候會發生什麼。

 而徐徒然哪怕發動主動技能,一次也只能讓它消停一會兒,還會拖慢自己的進度……她想了想,索性直接道∶

 "你想說什麼?"

 筆仙之筆落到地上,連筆帽都沒摘,直接沾著滴落的紅色墨水在地上比劃∶

 【我已經達成了你的要求。】

 【該你兌現你的諾言。】

 "要求……哦,你說那個方案啊。"徐徒然抱起胳膊,理直氣壯,"不好意思,我實際後面都沒怎麼看規則紙,也不知道你們推進到了哪個地步……不如這樣,等我出去後,親眼確認過方案情況,再和他們開個總結小會。如果沒問題的話,再給你答覆,怎麼樣?"

 說完轉頭再次看向面前的屍體,手掌卻忽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低頭,只見自己的手掌上,不知何時,已多出了幾道口子。

 那些傷口很小、很細,在她的掌心如蟲般蠕動著,紅色的血跡滲透出來,構成了一行小字。

 【你在耍我】

 徐徒然

 她略一沉默,再次看往那支鋼筆。對方不知何時已從地面上浮了起來,刺目的紅色墨水順著筆身淅淅瀝瀝滑落,像是在流血。

 腦海裡響起了滴滴滴的警報。徐徒然盯著鋼筆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喲,才發現啊。"

 作死值提示的聲音瞬間響起,三百多的數值令人咋舌。下一秒,徐徒然手背上也傳來陣陣疼痛,她低頭,只見又一行血字浮現在她的面板上∶

 【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神明不發威,你以為我是什麼?】

 我以為……我以為你是個智障小鋼筆啊。

 徐徒然默默想到。行吧,現在看來,這個筆也沒那麼智障。

 "那你現在是想怎樣?利誘不行,改威逼了?"徐徒然好笑地看著它,不意外地聽到腦中作死值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如果你實在不願配合,我不介意換一種方式】

 這次痛的是胳膊,徐徒然低頭,看到一行字跟著浮現∶

 【或許你知道【聖痕嗎?在過去,我很喜歡和我的信徒玩這種把戲】

 【下一行字,你想寫在哪裡?臉上?心臟?或者是腳底 ?】

 徐徒然 ·.

 我不知道什麼聖痕,你這把戲,倒讓我想到某部魔法小說裡的惡毒反派*。

 而且為什麼會一本正經地提名腳底啊,整句話都有味道了好嗎。

 徐徒然抿了抿唇,心一橫,乾脆閉起了眼。

 冥冥中,她似乎聽到一聲嗤笑。緊跟著,被眼瞼覆蓋的視野內,憑空出現了一行紅字。

 【你閉起眼,是不敢看自己的末路嗎?】

 "不。"徐徒然沒有睜眼,淡漠開口,"不,我只是在回憶。"

 筆仙之筆…..?

 "回憶那條魚……也就是鬼屋71號的模樣。"徐徒然依舊閉著眼睛,"蒲晗說過,如果我回憶起它的樣子,我身上的無知之盾就會消失,我就會再次看到它.

 "它也會再次看到我。"

 她睜眼看向那支鋼筆,輕輕笑了一聲∶"你說,如果它看到了我,會不會連和我在一起的你,也一併看到?"

 漂浮在空中的鋼筆聞言,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

 下一瞬,掌心的字跡扭曲。重組成了一句新的話;【那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徐徒然偏著腦袋看它,嘴角帶著笑,眼裡卻是一片冷意,"你怕它啊,不是嗎?"

 這一回,鋼筆的停頓更久了——-說是僵住也不為過。

 它彷彿凝在了半空中,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找補般地動來動去,同一時間,徐徒然身上的血字再次變化。

 這次變化的是她胳膊上的兩行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為什麼要怕它?它有什麼值得我害怕的?可笑至極!】

 徐徒然眸光微沉,不緊不慢地介面∶"如果不是怕它吃你,你為什麼要那麼急著讓我給你解封?"

 筆仙之筆…….

 "我已經看到黑線了哦。"徐徒然嘴角笑意越發明顯,腦中危機預感響得更快,作死值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她只當聽不見。

 "絲絲縷縷的,到處都是。再仔細回憶一下,應該能看到更多……"

 筆仙之筆∶

 不知是不是徐徒然的錯覺,它身上的紅色墨水似乎滴落得更快了。

 【住腦!】

 終於,她胳膊上的字跡再次發生變化∶

 【你快給我住腦!】

 _果然。

 徐徒然心口倏地一鬆。

 她猜對了。

 這支鋼筆多半並不知道,她剛才其實還說了一句謊話——在筆仙之等不斷修改方案時,她並非沒有關注。只是她關注的點和它想得不太一樣。

 她主要看的是楊不棄以及蒲晗指出的修改點。也就是它埋下的錯處,或者說,陷阱。

 跟著徐徒然就發現了一件事——這支筆仙之筆,雖然看似自由了一些,也更能撒謊了一些。但它真正能撒謊的部分,實際只和它自身有關。

 換言之,除了這部分以外的內容,它都必須說實話。最多隻能玩玩文字遊戲,混淆一些概念,但撒謊是不可行的。

 這讓徐徒然想起她收到筆的第二天。當時她曾詢問這支筆這屋裡是否有她不知曉的非人存在,當時的筆雖然答得很不像話,但本質等於在回答"沒有"。

 現在的筆仙之筆都不能在這種事上撒謊,更別提當時的它。也就是說,當時的筆仙之筆,感知不到鬼屋71號的存在。

 換言之,鬼屋71號比現在的筆仙之筆更強。

 所以目前可以得出強度鏈。鬼屋71號強於筆仙之筆,筆仙之筆強於蒲晗——而蒲晗,肯定又強於徐徒然自己。

 又已知,鬼屋71號有連同類一起吃的習慣。

 此外,蒲晗在徐徒然準備移動昏迷的便宜養兄時,還曾說過這麼一段話∶

 "對鬼屋71號這種可憎物而言啊,食物生冷不忌,中吃就行。真要比起來,我是炸雞,你倆是青菜,你哥呢,撐死是一窩頭。正常人,誰會放著炸雞不吃,去吃窩頭啊。"

 他當時這麼說,只是為了讓徐徒然打消搬動養兄的念頭,只可惜沒啥用,徐徒然和楊不棄還是特意將養兄搬去了二樓。

 然而現在再回想,這番話卻是給了徐徒然更大的底氣。

 "我是青菜,蒲晗是炸雞。那你,肯定是比炸雞更好吃的東西。"徐徒然道,"那麼不妨猜猜,如果我真的將鬼屋71號的本體視線過來,它會先吃你,還是先對付我?"

 筆仙之筆∶".…."

 【你特麼有病吧!】它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它這會兒連用聖痕裝逼的閒心都沒了,直接轉頭噠噠噠地往牆上寫字,【我被吃了你也活不了!你圖什麼啊!】

 徐徒然微微挑眉,挺直身體,語氣那叫一個鏗鏘∶"就圖個爽!行不行?"

 筆仙之筆∶!@#¥%

 它的理智告訴它,徐徒然這是在虛張聲勢——雖然那玩意兒本來也沒多少,現在更是剩得就一點碎末末。

 但它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徐徒然一行人剛剛離開二樓房間的時候。當時的它已經已經醒了,對外界的情況也有一定的感知。

 它親耳聽到徐徒然說,"讓你的敵人不爽,就是讓你自己爽。

 "四捨五入,你賺了,它虧了。"

 再聯絡一下它潛伏在徐徒然身邊以來所經歷的種種-

 淦。

 總感覺那種同歸於盡的破事她就是幹得出來啊怎麼辦!

 似是察覺到它的糾結,徐徒然再次開口,語氣卻帶上了幾分輕快∶"再或者,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和現在的71號打交道的話,和過去的它打交道,也行啊。"

 她的嘴角沉下來,看著筆仙之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要不要比比看,看是你把我寫死快,還是我把你扔出去快?"

 筆仙之筆∶@#¥%……%¥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它轉頭又開始啪啪啪地往牆上寫字,【你是故意的!你方才是故意把我丟在外面的,就為了試探我!】

 【你這女人,竟如此惡毒 !!!】

 紅色的字跡張牙舞爪地印在牆上,字字泣血。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才是正被迫害的那個。

 徐徒然搔了搔臉頰,眼神卻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不,這個腦補得就有點過分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真的不小心把你忘了….

 "總之,我的態度就是這樣了。"徐徒然內心汗顏,面不改色,甚至還主動往前踏了一步。

 "要麼,咱倆一起死。要麼,就乾脆賭個你死我活,你自己選一個吧。"

 筆仙之筆∶

 :::

 雖然這樣真的顯得很沒面子,但在徐徒然上前一步的瞬間,它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些許,直接抵上了牆。

 又過幾秒,它終於徹底放棄一般,往地上一摔,不動了。

 紅墨水從筆蓋中漏出來,染開一灘,像是暈開的血。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徐徒然總覺得它整隻筆都變得灰敗了不少。

 ……然後就完全不管它了,轉頭自顧自地繼續搜屍體。

 面板上被留下"聖痕"的地方還在痛。字跡已經變得模糊,只剩下一道道血痕,看著有些嚇人,不過好在不會真的滴出血來。

 徐徒然覺得有些礙眼,轉頭朝那鋼筆叫了一聲。那傢伙只當聽不見,筆帽兜著腦袋,直接滾到一邊去了。

 …這是自閉了還是怎麼的?

 徐徒然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在屍首的腰身上摸,終於在其中一人的後腰處,摸出了一串鑰匙。

 幾乎在她將鑰匙拿在手中的瞬間,原本封閉的房間內,忽然多出了一扇木門。門扉緊閉,上面有-個鎖孔。

 原來如此——徐徒然恍然大悟。

 都說先有鎖再有鑰匙。這裡的順序卻是相反,先有鑰匙,才能刷出對應的鎖。

 那門上還貼著一張規則紙。此時此刻,上面所寫的方案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就剩一系列逃生規則,排列得整整齊齊。

 躍動的燭光照在門扉上。徐徒然眼尖,一眼就看到,那規則紙上方的空白處,不知被誰,又添上了一些東西。

 那看上去像是一個符文,三角形的,中間畫著大大小小的菱形和圓,旁邊還有個蒲晗的個性簽名。

 徐徒然心知這應是蒲晗給的線索,第一反應就是去翻那本撿到的筆記本,翻了一遍卻沒找到對應的圖案。她又執起蠟燭,去檢視房間裡的東西,途中路過自閉的鋼筆,順便將它撿了起來。

 手指無意中摩挲過鋼筆的筆身,徐徒然動作忽然一頓。

 她想起來了。這支筆的筆身上,也有符文。

 徐徒然當即將火光湊近筆仙之筆,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果然在筆蓋上找到了一個與規則紙上圖案相同的符文。

 她深深看了一眼規則紙,再次對筆仙筆開口∶"對了,再問你個問題。"

 "解開你身上封印的方法是什麼?"

 筆仙之筆∶

 ..

 筆仙之筆 ..?!!

 它幾乎是瞬間從徐徒然手中蹦了起來,飄在空中愣了半晌,轉頭在牆上寫道∶

 【你又想幹嘛?!】

 徐徒然.

 "得,使喚不動你了是吧?"她懶懶抬眸,站起身來,"行,不想回答就別回答了。"

 筆仙之筆∶!!!

 它刷地移到徐徒然跟前,遲疑片刻,才轉頭扭捏地在牆上飛快地寫出了一行字。

 ——方法倒是不難,就是要用人血將它身上的符文塗抹掉,一邊塗一邊重複∶【我給你自由,我給你自由,我給你自由】】。

 徐徒然依言照辦,毫不介意地從身上的傷口裡逼出了一點血,小心翼翼地對準燈光,將手指湊了上去。

 精準地將血跡蓋在了那個三角形的符文上。

 一邊蓋還在一邊念∶"我給你自由—不過只給一小部分。"

 "我給你自由..不過只給一小部分"

 i.…只給一小部分哈。多的沒有。"

 筆仙之筆·....

 不是,你念這麼大聲,是生怕我不知道你在坑我嗎?

 明明身上的封印正在消解。不知為何,它卻突然湧上了一股不妙的預感,以及沉重的哀愁。

 無論如何,小部分的自由也是自由——因為徐徒然那光明正大的誦咒,等到結束了,那鋼筆竟意外地沒有感到很大的心理落差。

 事實上,因為之前徐徒然那"來啊,一起爆炸啊"的作風太唬人,它實際已經對解封沒什麼希望了。沒想到這會兒居然還能被解開一點點…….

 它甚至莫名有種"誒,我居然中獎了誒"的驚喜感覺。

 但作為一個自認為比較有逼格的反派,筆仙之筆還是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暗自告誡自己不要像個鄉下小狗一樣那麼不爭氣;並象徵性地詢問了一下徐徒然只塗掉部分封印的原因。

 順便再次站上道德的高地,義正辭嚴地指責她不守諾言,狡猾奸詐,是個極度卑鄙的人類。

 像你這種人,放在當年,想入我門下我都不會收的好嗎!

 "什麼不守諾言?就是因為信守諾言,所以才幫你塗的好吧。"徐徒然卻是理不直氣也壯,壯得好像之前打算完全白嫖的人不是她一樣。

 "這叫定金。定金懂嗎?起碼要等專案完成了,才能付尾款——都是高階可憎物了,能不能講點商業邏輯?"

 說完直接走向木門,拿手裡的鑰匙比對了一會兒,將其中一把插入門鎖,大大方方開門出去。

 剩下筆仙之筆一個,默默飄在她身後,動作很遲疑,內心很困惑。

 ..?

 作者有話要說∶

 徐徒然∶這個房間裡,有人已經癇了。是誰病了,我不說。筆仙之筆∶【自信挺胸】反正不是我!

 補個解釋∶關於那個惡毒反派,指的就是《哈利波特》裡的教授烏姆裡奇。她曾讓主角用帶有魔法的羽毛筆進行罰抄,抄寫的內容都會刻進主角的面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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