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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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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暈眩。吵鬧。搖晃的觸手。變幻的光影。

 然後倏然間, 所有的一切都歸於漫長的黑暗與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徐徒然緩緩睜開雙眼。

 觸目是陌生的天花板,裝飾著誇張的燈盞。似是察覺到她的甦醒, 那吊燈猛地亮了起來, 綻放出晃眼的五彩光芒, 燈盞本身還像顆迪斯科球一樣,不停旋轉。

 徐徒然猝不及防, 被晃得眼睛發花,忙側頭對比,同時抬手遮擋住刺目的光線, 視線無意中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不覺一愣。

 只見她手背上面板略顯鬆弛, 像是生了不少細紋的樣子。

 徐徒然微微瞪大眼,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四下張望一番,注意到屋子的一角有面落地鏡,忙走了過去。

 那鏡子似是很久沒用了,覆著一層灰。徐徒然抬手抹了抹,藉著身後旋轉的彩燈, 終於看清了自己此刻的相貌。

 “……哇哦。”她盯著鏡子看了片刻,微微咋舌, “這次的體驗卡倒是蠻新鮮的。”

 只見鏡子裡的形象,是她,但又不是她——容貌與體型確實是與徐徒然本人相似的,但看著要蒼老了不少, 一頭花白頭髮, 瞧著亂蓬蓬的。

 衣服也不是徐徒然本來的那套。而是一組很厚重的銀色衣服, 面料古怪,有種類似金屬的冷硬感。

 ……簡單來說,就像是穿了加厚的鐵皮。

 比起外形的變化,顯然這種奇怪的衣服讓徐徒然更不適一些。與此同時,她注意到了另一件有點糟糕的事——她隨身帶著的那個揹包不見了。

 戴在手腕上手錶、揣在口袋裡的匕首與藥瓶,同樣不知所蹤。

 嗯……現在這局面似乎有些麻煩。

 不要急不要急,一件一件解決——

 徐徒然撥出口氣,轉身離開鏡子前,繼續觀察起當前所在的空間。

 這是一間大約二十平左右的房間,天花板很矮,拉著厚重的紅色窗簾,除了一張單人床外,屋內還佈置著一個很舊的皮沙發、一張堆滿雜物的臺子。牆壁上懸掛著奇奇怪怪的小物件,看上去像是裝飾。

 注意到牆上貼著一張紙,徐徒然湊過去,細細看了眼。只見上面似是一張價目表,一個商品對應一個價格。不過列出的商品條目頗為不凡,盡是些“鋼鐵心臟”、“機械手臂”、“全新未拆封大腦”之類的東西,看得徐徒然一臉莫名其妙。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現在的身體,確認沒裝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后,方鬆了口氣。

 她將那張紙條轉過來,只見背面畫著一隻巨大的畸形蠕蟲——那蟲子身上纏滿電線與機械部件,一隻眼睛像是電燈似地在發光,嘴部則掛著一塊電腦螢幕。瞧著說不出的怪異。蟲子下方,是一行大字:

 【願創神保佑你我!】

 徐徒然:……

 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但你們這兒的人,對神的外表還真不挑哦。

 徐徒然將整張紙又細讀一遍,又把它貼了回去,順便那隻蠕蟲的樣子記在了心裡——她直覺覺得這個什麼“創神”多半就是域主,先記下特徵總是沒錯的。

 紙張的旁邊,另有兩個開關。徐徒然按下其中一個,正在旋轉的彩燈終於消停下來,燈光也轉化為穩定的白光,這讓徐徒然的眼睛好受不少;她又摁下另一個開關,一旁牆壁朝旁邊開啟,露出裡面的衣櫃。

 衣櫃裡的衣服不多,下方有個籃子,裝著一些飾品。徐徒然挑揀一番,勉強挑出一套黃色的寬鬆運動服,換上後又翻出一根頭繩,將亂蓬蓬的灰色頭髮紮成了利落的馬尾,對著鏡子遙遙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

 可以,看著順眼多了。清爽!

 徐徒然捋起袖子,又在房間的各處檢查了一番,在桌上找到一個皮夾子,裡面有一張證件。正面寫著“張白雪 72歲 退休人士”,背面則是一張表,表上列著“HP”、“攻擊”、“防禦”、“速度”等等條目,或許是因為她被設定成老人的關係,她的所有數值都不是很高,基本都只有20左右的樣子。

 徐徒然不是很理解,但大概知道這東西與自己息息相關,便暫時收了起來。再翻一翻桌上,找到一張告居民書和一張“公寓租戶登記表”。

 “告居民書”,看落款是來自公寓管理處,大概內容就是說,這公寓附近最近有怪物出現,怪物的特徵是利爪和藍色的眼睛,時常在夜間出沒,會殘殺看到的居民。希望廣大居民能彼此轉告,注意安全。

 而透過那張“公寓租戶登記表”,徐徒然則大致搞清了自己目前的身份。

 簡單來說,她現在是一個獨居的退休老人,同時也是這公寓的租客。前兩天剛剛搬進“新生城次城區”,為的是向創神尋求新生……

 不是,等等,這個域是怎麼回事?還帶送人物設定的?

 徐徒然挑了挑眉。她大概明白為什麼現在的自己會是老人身體了——她是以“張白雪”的身份進行遊戲的,而在另外兩人的認知中,自己給出的身份就是一個七十二歲的老阿婆。

 這個域多半就是以此為依託,建立了她當前的身份。至於是無心促成,還是有意識地想透過這種方式削弱她,這個徐徒然就不確定了。

 她個人更傾向第二種可能。而無論是哪種,現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找到更多情報,確認當前情況。還有就是找回那些失散的道具……

 徐徒然抿抿唇,繼續在屋內各處檢查起來。房間其實不大,但她現在這個身體,有些彎不下腰,這就讓她有點頭疼。

 她廢了好大勁,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了楊不棄給她的手錶,又在旁邊的衛生間裡找到了一團銀色色紙。裡面包裹著一個狐狸擺件——永晝傾向,燈級。據說能影響持有者的情緒,不過徐徒然至今沒什麼感覺,平時純用來給“撲朔迷離”湊人頭的。

 按手錶顯示的時間來看。此時距離她在上個遊戲中“跳樓”,不過才過了五分鐘而已。

 除此之外,別的東西一樣都沒找到。這讓徐徒然有些鬧心。她一路摸到了窗臺邊上,聽到外面傳來些許聲響,心中一動,忙扯了下面前的窗簾。

 沒想到這東西還挺沉,一扯扯不動。徐徒然深吸口氣,用上兩隻手,用力往旁邊一扯——

 “嘩啦”一聲,厚重的窗簾被拉開一般,刺目的燈光從窗外透入。徐徒然條件反射地閉了閉眼,等適應後再定睛看去,整個人不由又是一怔。

 只見外面,是一大片炫目的彩色燈光。

 或橙或粉的霓虹燈,遠遠的鋪連成一片。更有巨大的全息投影在空中閃爍,變幻著令人迷醉的色彩。

 那投影看上去像是某種符文,是徐徒然沒見過的圖案。她本能地從那東西上面移開視線,朝其他方向望去,眼神更是詫異。

 她的下方是街道,道路兩旁同樣掛滿了霓虹燈牌。路上有行人來來去去,有些是裝著機械義肢的人類——起碼看著像是人類;還有一些,卻是各種奇形怪狀的機器人。

 視線朝遠處延伸,可以看到遠方的廣場上正立著一尊巨大的雕像。依舊是那隻單眼閃光、嘴上長電腦的超大蠕蟲。

 或許是因為拉開了窗簾,徐徒然能聽到的聲音也更為清晰。她側過腦袋,聽到有模糊的聲音遙遙傳過來:

 “創神愛世人——”

 “捨去汙濁的□□,擁抱真正的靈魂——”

 “新生之城,予你新生——”

 徐徒然:“……”

 嗯。雖然依舊搞不太清狀況,但這次的這個域主,手筆似乎還挺大的。

 這已經不是單單建了個“域”這麼簡單了。從目前的情況看,它甚至還搞了個獨立世界觀。

 “將‘域’裝點成異世界,好哄騙進‘域’的人類去信仰它嗎……”

 徐徒然暗自思索著,再次拉上了窗簾。

 所謂的“新生”又是指什麼?

 徐徒然想起房間內貼著的那張人造器官價目表,又想起方才所見的裝著義肢的人類,眉頭擰得更緊了些。

 恰在此時,她耳朵一動,又捕捉到一個異樣的聲響。

 哐啷一聲,似是重物墜地的聲音,同樣是從公寓外面傳來——聲音有點悶悶的,伴隨著一聲壓抑的喊叫。

 那聲音轉瞬即逝。徐徒然微微一怔,辨認出那聲音並非從當前視窗傳來的之後,立刻轉向了衛生間。

 在衛生間另一側的牆面上,有一扇小小的氣窗。徐徒然之前找道具時曾爬上去看過,窗外是一條非常狹窄的小巷,看上去像是用來堆垃圾的。

 她來到衛生間裡時,正好聽到第二聲異響響起——這次的聲音卡拉卡拉的,像是某種東西正被用力撕扯。徐徒然這下確定了,聲音就是從氣窗裡傳進來的。

 她立刻搬來小凳子,再次爬了上去,推開氣窗往下看,呼吸微微一滯。

 ——正見下方的垃圾巷內,一個人正仰面躺在垃圾堆裡,雙眼圓睜,無神地望了過來。

 ……不,不該說“望”。那人顯然已經沒有生機了。

 四肢直直地癱著。脖子以下被開膛剖腹,露出線路糾纏的機械臟器。

 徐徒然所在的樓層不高,她本人也還沒到老花眼的地步。藉著巷子外投來的燈光,她能清楚地看到,那些臟器中,有部分已經嚴重破損,往外流出黑色的液體。

 一個黑色的影子正蹲在那人邊上,伸手去扯他的臟器。因為角度原因,徐徒然沒法看清他的正臉,只能看到他隆起的背脊——只見這傢伙背部微拱、雙肩極寬、脖子前傾,手臂細長且畸形,看著就是大寫的怪。

 他伸手攥住死者的機械內臟,露出長到過分的尖銳指甲。徐徒然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悄悄將腦袋往裡收了收,垂下眼眸,開始圈定自己的國土。

 ……不管怎樣,先給自己圈個安全地段總是沒錯的。而她現在的“絕對王權”是燈級,應該能把整個衛生間都圈進來……

 等等。

 不對勁!

 正準備意念發動技能的徐徒然驀地瞪大眼睛。

 她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幾乎就在她將要圈定國土的同時,她忽然感到很難過。

 沒來由的難過。巨大且莫名的悲傷像是海嘯般猛撲過來,心臟都難過到開始作痛——淚水都不受控制地蔓出來,糊住了雙眼。

 ……淦!

 徐徒然莫名其妙,下意識地停止了技能,伸手扶住窗框,用力喘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終於平復下來。

 她伸手抹了抹糊在眼前的淚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再次抬頭往外看去,正對上一雙幽藍的眼。

 果然。垃圾巷中的那人已經聽到了她剛才鬧出的動靜,正抬頭朝上看。

 露出一張不管怎麼看,都很不人類的臉。

 ——過分突出的吻部,野獸般的利齒。茂盛且髒亂的毛髮。

 徐徒然不由眉心微動,對視片刻後,她試探地抬手,衝對方揮了揮:“嗨?”

 對方:“……”

 下一秒,便見他丟下正在撕扯的身體,拖著步子,鑽進了旁邊的小門中。

 那門與徐徒然的氣窗位於同一個樓體上。多半就是這公寓的後門。徐徒然打招呼沒有得到回應,只能略顯尷尬地摸摸鼻子,轉身小心翼翼地爬下小凳子,往門邊走去。

 她有預感,那傢伙肯定會來找她的。先做好準備總沒錯。

 果不其然,她才剛到門邊,便聽門外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響,而後便是沉重的腳步,與野獸粗重誇張的喘息聲。

 房門被敲響。徐徒然透過貓眼朝外望,再次對上那張野獸般的毛臉與幽藍的眼睛。

 她琢磨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請稍等!”她張口應了一句,四下張望一番,迅速將剛找到的狐狸擺件裝在了口袋裡,跟著又快步走回門邊,剛要伸手按下門把,忽聽門外傳來了“砰”的一聲!

 似是什麼東西,重重摔倒在了走廊裡。

 徐徒然心裡咯噔一下,忙踮起腳再次透過貓眼往外看。在看清門外情況後,暗道一聲不妙,忙打開了門。

 只見走廊內,方才那個高大的藍眼怪人已經倒在了地上,肩上扎著個針筒樣的東西。他的旁邊,是個白白淨淨的小年輕,身上穿著整齊的制服,手上拿著發射器。

 發射器的槍口依然對準了地上的怪人。聽到徐徒然開門的動靜,小年輕立刻嚴肅地轉頭,語氣凝重:

 “您好,我是這棟公寓的保安。現在出現了緊急情況,請您立刻退回自己房間,保持鎮定。在事情結束後,我們會另行通知。”

 徐徒然:“……”

 她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怪人,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抱……抱歉啊,我只是好奇,想看一下,不耽誤你們工作。”

 她低聲說著,往走廊裡面望了望,小心挪動著腳步。

 小年輕不為所動,再次強調:“請您立刻退回自己房間,保持鎮定。在事情結束後,我們會另行通知。”

 “行行行……大姨都懂,大姨知道。大姨不給你們添麻煩……”

 徐徒然配合地說著,視線捕捉到位於斜對面的攝像頭,心中一動,不著痕跡地轉了下右手的手指。

 一層薄薄的冰霜立刻覆上了攝像頭的鏡頭。

 幾乎是同一時間,莫名的巨大悲傷再次襲上徐徒然的心頭,她一個沒忍住,眼淚嘩地就流了出來。

 ……?!

 不管是被制服的怪人,還是正舉著發射器的小年輕,顯然都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哭嚇了一跳。怪人眯起眼睛,一臉迷惑地歪了歪頭,小年輕則微微張大了嘴,表情明顯頓住。

 “那、那什麼,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他顯然還沒意識到徐徒然對攝像頭動的手腳,短暫的愕然後,依舊公事公辦地開口:“請立刻退回自己房間……”

 “嗯、嗯。大姨明白,都明白……”徐徒然抽抽噎噎的,沒有進門,反而朝著小年輕的方向走了兩步。

 跟著掄起藏在口袋裡的狐狸擺件,直接往小年輕頭上砸了過去。

 哐噹一聲,狐狸擺件與對方的腦袋相撞,發出的卻是金屬碰撞的聲響。

 小年輕的腦袋被砸缺了一個口,露出內部滋滋作響的電路。

 他瞪著徐徒然,張了張口,說出的卻還是那幾句臺詞:“請您立刻退回自己房間,保持鎮定。在事情結束後,我們會另行通知……請您立刻退回,退回退回退回……配合我們工工工工……”

 “淦,好硬。”大姨徐徒然抱怨一句,再次發動七號冰,乾脆將對方整個人都凍了起來。

 被冰層包裹的小年輕哐當一下倒在地上。徐徒然抹了一下止不住的淚水,只覺心裡難過到幾乎想要嚎啕大哭。

 “……你還在這裡看什麼啊?”

 注意到那怪人依舊眼神呆滯地坐在地上,徐徒然罵人的心都有了:

 “能動彈嗎?能動彈就自己進屋啊。難不成還要大姨我來抱你嗎?”

 “啊?……哦,哦哦嗷!”

 那怪人愣了一會兒,方如夢初醒地點了點頭,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徐徒然屋裡走去。走到一半又想起什麼,忙又反過身來,幫著推起地上的那個大冰坨子。

 “我來我來我來——大、大,那什麼,大姨?你還好吧?”

 徐徒然抹著完全止不住的眼淚,並不是很想說話。

 她抽泣著回到自己屋裡,啪地關上房門,坐到沙發上,一邊抽著紙巾擦眼淚,一邊對著那怪人抬了抬下巴:

 “你哪個組織的?進來多久了?怎麼進來的?”

 怪人:“……”

 他剛把那冰坨子推到房間的角落擺好,聞言一怔,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向徐徒然:“你……你怎麼知道……”

 徐徒然心說我剛瞪你看半天,危機預感和作死值半點動靜都沒有,結果一和那小年輕照面危機預感就嗶嗶響,還能分不出好壞嗎;面兒上卻是一點遲疑沒有,只說“我有我的方法”。

 ……當然,她最多也就能判斷出眼前這人其實無害。之所以猜測對方是能力者,主要是因為對方身上的野獸特徵。

 野獸傾向的人,在升級後容易出現獸化症狀。這是徐徒然才接觸能力者圈子時,就知道的知識點。

 方才隨口試了下,更證實了她的想法。

 她將被沾溼的紙團扔到旁邊,吸了吸鼻子,主動道:“我是張白雪,姜老頭淘寶店的,來調查這個域主的。你呢?”

 “你也是店裡的?”那怪人瞪了大眼,立刻就地坐了下來,“我也是。我在論壇裡的ID是‘食月’……誒不對,我之前沒見過你名字啊。”

 “我是在你進來之後才加入淘寶店的。”徐徒然擦了擦鼻子,“我見過你的ID。在這個任務相關的帖子裡。你是第一個接這任務的,沒錯吧?”

 食月怔了怔,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你們當時,應該是兩個人一起進行遊戲。然後雙雙失蹤。”徐徒然撥出口氣,慶幸地發現自己內心的悲傷情緒終於逐漸平復,眼淚也漸漸幹了。她最後擦了下眼睛,問:

 “你同伴呢?你剛剛在垃圾巷裡又是在幹嘛?”

 “他……我不知道。進來之後就失散了。他應該在別的區,但我沒法過去。”食月嘆了口氣,“至於垃圾巷裡那人……他、他其實不是人。”

 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急躁,徐徒然安撫地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慢慢說。姨信你。”

 她說著,還給對方倒了杯水。

 或許是因為她的語氣和表現都挺靠譜,那名為食月的能力者語氣又平緩下來:

 “這次域主很狡猾。它把這個域做成了城市的樣子,讓它的伴生物和創造的能量體充當市民,在裡面傳教,蠱惑進入這個域的人……”

 “城市分為不同的區域,彼此之間很難互通。”

 “我一個人在這兒待了很久,一方面想要尋找去其他區的途徑。一方面也是想找出被困在這裡的人類。你知道,我們不能放著人類不管的麼。結果這域裡的能量體,反而誣陷我是怪物,還想設計抓捕我。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就是……”

 “我……我一時氣不過,就把它給拆了。”食月抬起後腳抓了抓脖子,“大姨,你信我嗎?”

 “目前來說,是信的。”徐徒然將捏在手裡的紙團丟下,“不過我需要更多的情報。還有……”

 她本想問問對方是否也有一主動使用能力就會忍不住想哭的症狀,轉念一想,現在就透露這點似乎為時過早,便將話又咽了回去,轉而說起自己進入域後道具丟失的事。

 “誒,大姨你也遇到這種事了啊。”食月忍不住抬了抬脖子,“我也是!我進來之前特意申領了封印盒和幾張銀色色紙,進來後全沒了。找到現在也只找回一點紙……”

 “意思是,這道具可能‘飛’得很遠?”徐徒然蹙眉,“不會被那域主私吞吧?”

 “不清楚。不過我以前也遇到過類似情況,基本就是失散,最多被域內的怪物撿走,應該不會直接落到域主手裡。”食月老實道,“大姨你都丟了些什麼啊?損失嚴重嗎?”

 徐徒然:……那其實還是有點嚴重的。

 “輔助道具也就算了。主要是些靈異道具,丟了會比較麻煩。而且可能會引起騷亂。”徐徒然抿了抿唇,“這樣吧,我先跟你說幾個比較要緊的。你要是看到了,可以幫我留意下。”

 食月嗯嗯地點頭,徐徒然當即掰起了手指:

 “一隻持刀泰迪熊——見誰砍誰的那種。”

 “一個小藥瓶——裡面的藥片可以寄生別的生物,引發他們鬥毆。哦對,你要是遇到,千萬記得躲遠些。不要吃喝。”

 “一個手電筒——會導致燒傷和幻覺。”

 “一個拍立得——能拍出女鬼的那種。嗯,不過如果沒人多手去拍照,問題應該不大。”

 “還有一支筆……哦,算了。”

 徐徒然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傻筆的問題應該不大。”

 食月:“……?”

 啥?

 *

 同一時間。

 新生之城·邊緣城區。

 終於下班回到家的傑森疲憊地嘆了口氣,癱在了沙發上。

 他的房子很破,地板踩起來咔咔作響。但傑森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光是為了保證生存,就幾乎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甚至連他自己的身體,他都已經很久沒有保養了。破舊的機械運轉起來,總會發出難聽的聲響。

 他不清楚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多久。他只知道,在這裡活著的每一天,都只有疲憊和絕望。邊緣城區物資匱乏,生活水平差,像是看不見出口的黑暗隧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

 就他這個階層而言,想要搬去好一點的城區,難上加難。生活對他而言,已經一點盼頭都沒有了。

 傑森癱在沙發上,再次長長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些力氣,拖著腳步開啟冰箱。

 冰箱裡只有劣質的電解質飲料。他嫌棄地翻了翻,忽然愣了下。

 冰箱裡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銀色方盒子,正在咯咯震動。

 傑森的瞳孔微縮,略一遲疑,將那盒子拿了出來,小心翼翼開啟。

 一支紅色的鋼筆從裡面飛了出來。

 它似乎還有些搞不清情況,在空中胡亂飛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它就鎮定下來,豎直地懸浮在空中,靜靜地迎接傑森的目光。

 傑森微微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是什麼東西?”

 那鋼筆端莊地飄了起來,摘下筆帽,在空中留下一串精緻的花體字。

 【吾乃命運窺探者、時空解密人、無所不知的全知之神。】

 【就像現在,吾便能窺見汝心底的困惑。】

 【迷茫的羔羊啊,回答吾的問題——你,想要改變你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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