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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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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新生之城。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貿然進入, 搞不好真會以為自己穿越到了異世界。

 這裡人口眾多,且大部分居民,看上去都活生生的, 足以以假亂真;這裡建設完善, 自有一套社會秩序,還有看似盡心盡責的治安部門與醫療機構。

 它甚至還能給人以希望——一種向上的、看似觸手可得的希望。

 當然,這僅是對“人類”而言。尤其是對徐徒然這種原裝的人類而言。

 這也是食月一與徐徒然照面, 就立刻找上門來的理由——徐徒然才剛來不久,身上的人類氣息還很明顯, 他一下就聞出來了。他還以為這是個誤入域中的人類,特意過來提醒一番,沒想反而被人給救了。

 而此刻,那個不久前還在眼淚汪汪揍人的大姨, 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 面容冷靜又嚴肅。

 “嗯……你之前說, 這裡域裡分好幾個區域。關於這點,能再詳細地說說嗎?”

 “啊?哦……哦。”

 食月實際還在琢磨徐徒然之前委託的找道具的事, 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倒不是他故意走神, 而是徐徒然說的那些, 著實有些太難消化了。

 能燒人的手電筒、能寄生人的藥片……隨便哪件拎出來都足夠有殺傷力了。真的有人能帶著這一堆東西出門嗎?真不怕被克到半身不遂??

 而且那個能砍人的泰迪熊……怎麼聽著那麼耳熟?沒記錯的話他以前好像往店裡提交過一個類似的?

 問題是,他提交的那個可是燈級的啊。

 食月的目光忍不住往徐徒然的手邊瞟了瞟。那裡放著一個銀色的包裹——徐徒然在坐定後,就用銀色色紙將那個狐狸擺件包了起來, 免得它搗亂。儘管如此, 食月先前還是瞥到些許。

 那個東西……應該也是燈級的。這阿婆其他的道具,不會也都這個水平吧?

 食月一時有點傻眼。被徐徒然又催了兩下方反應過來, 頭頂蹭地豎起一雙尖耳朵, 略顯不安地動來動去。

 “哦哦, 對,區域……嗯。新生城,一共有三個區域……”

 *

 “邊緣區”、“次城區”和“主城區”。這就是新生城的三個分割槽。

 “這三個區又分別被稱為‘灰英區’、‘彩英區’和‘白英區’。其中灰英的生活條件最差 ,彩英……也就是我們所在的次城區,算中等。白英區據說最優渥。當然,我個人認為這只是域主設定的騙局。”

 食月支稜著毛耳朵坐在地板上,一邊說一邊拿尖指甲在地上劃拉:“啊對了,大姨,你知道‘賽博朋克’嗎?這個域的構造其實和那個有點像的。”

 徐徒然:“……”

 大姨不懂。但大姨不說。大姨只輕輕點頭,試圖跟上對方的思路。

 “然後呢?”她問道,“這種劃分的意義在哪裡?促使人類搬家?”

 “對啊。這樣人們就會想往更好的地方搬啊。”食月理所當然道,“邊緣區我沒去過,但聽說那裡特別艱難。假如一個普通人,被拖進了這個域裡,而且直接落入了那個地方。為了生存,他大機率會試圖進入其他區域……”

 而這三個區域之間是不互通的。想要實現跨區,只能依靠身份卡。

 身份卡就是徐徒然之前在桌上找到的那一張證件,正面是姓名年齡和身份,背面是各項數值。據食月所說,在缺錢的時候,這些數值同時也可以充當這個世界中用以交易的“貨幣”,用來購買他人的商品或服務。

 “如果某個數值被扣完,或是整體數值低到某個水平,就會被要求遷入灰英區。”食月道,“而相應的,如果數值提高到某個程度,就能擁有進入白英區的資格。”

 “這數值還能提高?”徐徒然想起自己卡上那點可憐的數值,來了興致,“該怎麼做?”

 食月深深看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

 “更換。”

 “把身上屬於人類的部件換掉,換成機械裝置。數值自然而然就高了。”

 徐徒然:“……”

 那還是算了。

 不過這樣一說,她算是大概搞清楚這個域主的算盤了。

 一方面以生存危機去逼迫,另一方面又以傳教去哄騙——按照那個什麼創神的說法,屬於人類的血肉,都是劣質的、易損的。想要“進化”成更高階的存在,就必須割捨這些。

 而等到誤入的人類,真正心甘情願將這些都割捨下來了,域主想要的祭品也到手了。

 “對,我這段時間觀察下來,差不多就是這樣。”食月認同地點頭,“而且他們那個置換身體的手術,只能在入教後做。等於在獻祭的同時,還將人類發展成了信徒。”

 可以說是一物兩吃了。

 什麼賽博朋克,全是假象。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一個巨大的殺豬盤。

 “等下。可在域裡的這個,不是我們真正的身體吧?”徐徒然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對,“如果在域中換上了機械身體……那麼,現實中的他們呢?”

 食月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搔了搔耳朵,沒有說話。

 而徐徒然也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多餘的問題。

 死亡,或是變成怪物。不太可能還有別的結果了。

 “不過說實話,這個域真是挺怪的。我以前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從來沒見有哪一個域,裡面居然有那麼多能唬人的‘假人’,像到連分都分不出來。”

 食月頓了頓,嘆了口氣:“進來之後的感覺也不太對。形象和現實大為出入不說,而且能力也……誒,對了。大姨你那個能力,使用起來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

 有啊,人家超想哭的。

 徐徒然在心底默默回了句,面上只嘆了口氣:“是會有些不舒服,你呢?”

 食月明顯怔了下,甚至還歪了歪頭:“只是……不舒服?”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徐徒然眸子輕輕轉了一下,故意道:“還有些技能,用不出來。”

 她邊說邊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試著開口:“你也有這樣的情況嗎?”

 食月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尖尖的獸耳轉來轉去,似是在糾結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聽他下定決心般道:“被動技能都能正常使用。”

 也就是說——主動技能無法使用。

 徐徒然恍然大悟,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念頭幾轉,一下聯想到了之前玩遊戲的時候。

 第二輪遊戲開始,和她搭檔的兩個小夥就不再大聲說話了。理由是被下了心理暗示,會因為這個舉動而感到恐懼。

 食月的主動技能被限制,會是因為相同的原因嗎?

 如果是的話,那她倒是明白,為什麼現在自己一用能力就想哭了——她不知道害怕。恐懼這種情緒對她無法形成牽制。所以域主很可能改用其它情緒來限制她使用能力,比如悲傷……

 淦,好欠。

 徐徒然內心暗罵一句,面上依舊維持著大姨的穩重。她又向對方打聽了些域中的情況,最終將目光移到了放在牆角的冰坨子保安身上。

 正好食月的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便主動起身,自告奮勇要將這傢伙處理掉。

 “我知道一個垃圾場。丟在那裡很安全。”他一副非常熟練的語氣,“等等我連著樓下那個一起搬走。大姨你放心,絕對不會讓人懷疑你頭上。”

 徐徒然心不在焉地點著頭,忽又想起一事,忙朝食月揮揮手,讓他將扛著的冰坨子放下來。同時動了下手指,解除了對方身上的部分冰封。

 然後熟練地抹了下眼睛,熱淚盈眶地朝著那保安的身上摸了過去。

 到處掏摸幾下。摸出了一把藍色的小圓金屬片和一張身份卡。徐徒然拿著金屬片問食月,確認這是這個世界的基礎貨幣,當即很大方地分了他一半,卻被食月推了回來。

 “給我沒用。這兒的人沒人肯賣我東西。”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露出一絲苦笑,旋將硬幣推了回去,“沒事。我也不需要。大姨你自己留著吧。”

 徐徒然也不推辭,直接全收下了。又拿起那張身份卡看了看——那卡片和她自己那張構造相同,資料卻要漂亮很多。基本每項數值都要比“張白雪”高出十來點。

 看得徐徒然那叫一個羨慕。

 只可惜,這卡里的數值無法轉移。因為不是本人的卡,也沒法直接花用。等於是張廢卡。

 儘管如此,徐徒然還是很認真地將這張卡收了起來。那邊食月已經駕輕就熟地找了繩索將保安捆好,再次扛到了肩上。

 “行,那我先走了。之後會再來找你商量。”食月道,“另外,你之前說還有另一個能力者進來了對吧?我會留心的。”

 徐徒然點頭。她指的是最先與耐克成精和飛越阿卡姆組隊的人。他應該也進來有幾天了。

 再加上先前的文字冒險遊戲中,被拖入域中的四人。光是她知道的,加起來就有五個。

 剛巧這五人的網路ID她都記得,就全寫給了食月。食月拿到名單,重重嘖了一聲。

 “可惜了,只有名字。那挺棘手。”他對徐徒然直言不諱,“在我之前進來的玩家,其實名字我也都記了。但找了一個多月了,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說盡力吧。”

 說完,扛著冰坨子就走了。

 徐徒然目送著他進了電梯,立刻蹣跚著將走廊裡清掃了一遍,而後退回房間,方解除了覆在攝像頭上的冰層。

 忙完之後,坐到桌前,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呵欠,強忍著睡意,找了張紙整理起獲得的情報。

 理著理著,忽然覺出不對。

 “……等一下,一個多月?”她將紙拿起來,難以置信地拉遠了一些,“他哪裡來的一個多月?”

 她答應和耐克成精他們合作,是大概三天前的事。按耐克成精的說法,他們接下這個任務,則是在一週前。而且差不多是前一個任務者剛翻車,他們就接下來了。

 也就是說,食月進入這個域,最多也就十天。

 怎麼會有一個多月呢?

 徐徒然愣在當場,第一反應就是那個食月有問題。他或許隱瞞了某些事情。

 她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往外走,忽又意識到什麼,垂下眼眸,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腕上手錶的指標,仍在不疾不徐地走著。

 距離徐徒然上次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

 徐徒然默了幾秒,又默默坐回了位置上。

 她上次看時間,還是在剛剛找回這塊手錶的時候。之後她四處找道具,蒐集情報,又毆打保安,整理現場,與同夥交換資訊……

 就她自我感覺,怎麼也得用掉了二三十分鐘。總之不可能才過去十分鐘而已。

 “……也就是說,這個域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一樣?”

 徐徒然在心底推導著結論,神情變得更加微妙。

 這麼看來,這個域確實是太怪了。她默默想到。

 就像食月說得一樣。怪到家了。

 *

 然而細細一想,這對徐徒然來說,其實是個好訊息。

 這說明她實際可用的時間更加充裕——如果效率夠高的話,應該還是能及時趕上漫展的。

 ……然而徐徒然很快就意識到,就她現在這個身體而言,想要效率高,似乎有些難度。

 原因很簡單,她太容易累了。

 也不知是因為使用能力耗費了體力,還是短時間內情緒大起大落,在送走食月之後,她就開始犯困,哪怕外面正一片霓虹彩燈閃爍,她也難以打起精神。

 在勉強理完手頭線索後,更是上下眼皮都快粘在一起。索性直接把窗簾拉起來,倒在床上,當真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六點——當然,是按這個世界的時間來算。

 空中浮著灰濛濛的霧氣,霓虹彩燈依舊閃個沒完。外面街道上的行人,瞧著卻少了不少。

 徐徒然站在視窗觀察片刻,拿起一堆藍色硬幣和身份卡,開門走了出去。

 昨天食月和她說的那什麼“朋克”,她其實不太明白。也搞不清為什麼這個世界的街道上,會有那麼多的機器人……無論如何,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接觸下。

 她所住的這個位置似乎很偏,街道不寬,一下樓就能聞到很重的汽油味。她走上街以後才發現,那些亮閃閃的霓虹燈其實離她很遠,她周圍的建築,實際都灰撲撲的,就是亮起些燈光,看上去也怪沒精打采。

 徐徒然沿著街道溜達,目光時不時掠過擦肩而過的行人,越發能感受到,食月所說的“怪”是什麼意思。

 ……太像人了。

 正常、生動,就連機器人都透出濃烈的生活氣息。完全不像是假扮成人的“怪物”。

 而令徐徒然在意的,還遠不止這一點。

 ——按照食月的說法,這個域裡的大部分居民,都是有伴生物和能量體構成。而這兩種,本質都屬於“怪物”範疇,屬於需要被警惕的一類。

 像昨天,徐徒然見到那個小保安時,危機預感當場就響了。

 雖然響得有些敷衍……但起碼是有反應的。

 然而她現在與那麼多路人擦肩而過,危機預感卻始終沒有再次響起。

 直到她來到某個高大建築物的入口附近。那裡正站著兩個配著武器的高大機器人——在與他們對上目光的瞬間,徐徒然腦海中的警報聲是又響了兩下的。

 不過響的只有警報,沒有作死值。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從進域到現在,作死值就沒始終沒動彈,就連她昨天偷襲保安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給徐徒然整得,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也因為這點,她並沒有急著去找那兩個保安的麻煩。萬一又沒作死值,那她就虧大了。

 張大姨只是迎著對方警告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從兩個保安跟前走了過去,走過的瞬間,不意外地聽到身後傳來他們摔倒的聲音。

 嗯……說明自己“撲朔迷離”的被動效果是一直在運作的。

 那為什麼之前遇到的路人都沒事?

 張大姨邊溜達邊琢磨。她不認為食月在這方面有騙自己的必要。思來想去,只存在一個可能。

 那就是那些路人對自己都沒惡意。

 畢竟“撲朔迷離”只對對她懷有惡意的非人存在生效。

 但這樣一來,令她想不通的事又出現了——她上次見到類似的存在,是“大槐花中學”裡的幻影學生。然而幻影學生全是人類一方設定好的,是為了迷惑域主而產生的能量體,本質是一種對抗域主的手段。

 然而這個“域”裡,又為什麼會存在這種東西?

 是域主故意安排的嗎?還是其他力量干涉的產物?它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僅僅只是為了迷惑進入這個域中的人類嗎?

 徐徒然內心的困惑越膨越大,她有些遺憾地發現,自己的思維似乎也變慢了些……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思索間,一處陌生的店面出現在眼前。門口亮著一塊彩色的燈牌,燈牌是有個碩大的包子圖案。

 ……嗯,包子配彩燈。這搭配還是頭一回見。

 徐徒然好奇往裡看了眼,發現似乎是個小館子。略一思索,推門走了進去。

 櫃檯後面的機器人立刻抬起了頭,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歡迎光臨,請問要些什麼?”

 “隨便看看。”徐徒然目光一轉,在櫃檯前找了個位置坐下。店內空間看著小,人還挺多,光是櫃檯前,就已經坐了一排。

 這看上去像個早餐店。雖然風格花裡胡哨的,賣的卻盡是包子豆漿之類的常見早點。徐徒然挑了一番,朝著機器人招了招手。

 “你好,我想問一下。”她點了點選單,“我想要這個套餐。但我身上現金沒帶夠,正好缺了一……一個硬幣。”

 她試探地看向對方:“請問剩下的這一點,能用身份卡支付嗎?”

 機器人眨巴著眼,柔順地點了點頭:

 “您好,可以的。那麼請問找零是用現金,還是使用電子儲存的方式?”

 徐徒然倒沒想到還有找零。她本以為數值點數和貨幣是一比一的比例,現在看來,數值點似乎比她想得更值錢。

 “那就現金找零吧,謝謝。”徐徒然說著,將手伸進口袋,摸索著數出了對應的硬幣,連帶著身份卡一起掏了出來。

 不得不說,她選得這套運動服,口袋真的夠大。一側口袋裡同時塞上硬幣卡片和狐狸擺件,還有相當的空餘。

 手指從包裹著狐狸擺件的銀色色紙上擦過,發出幾不可查的聲響。坐在徐徒然斜後方的一名老者似是察覺到什麼,驀地抬起了眼皮。

 徐徒然背對著他,沒有察覺,只將手中的東西遞出去,專心觀察著機器人的動作。

 只見那機器人在問清徐徒然想扣的數值點後,便拿出一個像是掃碼器一樣的東西,在徐徒然的身份卡上劃了一下。徐徒然的“速度”數值,登時從“20”變為了“19”。

 幾乎是同一時間,徐徒然腦海中有聲音響起:

 “恭喜您,獲得五十點作死值!”

 徐徒然:“……”

 所以得分點原來是在這裡嗎!

 她震驚地看了眼那機器人手中的掃碼機,又看了看手中卡片。眼看機器人將找零遞了過來,又輕輕誒呀了一聲。

 “對不住,我老糊塗了。”她向機器人道著歉,從口袋裡摸出另一枚硬幣,“我錢其實帶夠了。沒必要扣數值點的。小姐……你,你看能不能再把那數值點還給我?我把錢補給你。”

 機器人:“……”

 “抱歉,不可以。”機器人認真拒絕道,將找零堆到了徐徒然面前,“已扣除的數值點不能返還。”

 ……行吧。

 試圖白嫖失敗。

 徐徒然暗自嘆了口氣。望著自己手裡的身份卡,面上又露出幾分思索。

 看來還是得先想個辦法,將這張卡的數值給刷起來……

 她抿了下唇,無意識地咬了口機器人遞上來的早餐。口感倒是不差,只可惜不加作死值。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域的特殊性,徐徒然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了。她三兩口將手中的主食吃完,轉頭扶著桌子爬下椅子,拿著未喝完的豆漿,打算再到附近轉轉,看看情況。

 而就在她推門離開的瞬間,角落裡正專心吃著豆皮的老頭立刻抬起了頭。

 他探頭望著徐徒然離開的方向,一副很想追上去的樣子,然而低頭看看面前尚未吃完的食物,面上又露出幾分糾結。

 最後他一咬牙,朝著機器人服務員招了招手:

 “服務員,打包,我等等回來拿——我一定會回來的。千萬別處理了啊!千萬不要——”

 說完拿起掛在旁邊的外套,匆匆披在身上,又抓起一旁的柺杖和高筒帽,頭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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