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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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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楊不棄說是要晚上才能過來, 實際才六點多,就已經將車開進了徐徒然的小區。

 正好此時,徐徒然和淘寶店的交涉, 也終於迎來了尾聲——倒不是因為溝通效率低, 而是她所提的那個要求,著實有些難辦。

 徐徒然希望能將辰級的蠕蟲創神進行道具封印後再抵給她。這要求嚴格來說並不算過分, 淘寶店那邊也答應得很爽快。唯一的問題是……他們聯絡不到合適的加工者。

 將可憎物加工成道具,這種任務他們一般都是以派單的形式完成。淘寶店內部專門有一群能力者, 專靠加工道具獲得報酬和抽成。能力往往都比較特殊, 等級也都不低。

 然而,就在不久前, 對接人員拿著徐徒然的需求挨個兒去問了一圈,愣是一個願意接單的都沒有。

 【沒辦法。這個可憎物的等級太高了。】對接人員無奈地向徐徒然解釋, 【道具封印這種事,一般能力者都得高出個兩三級才比較穩妥。再不濟也得是同級, 還得需要外力輔助。】

 在等級優勢沒有保證的情況下,進行道具封印的風險極大。更別提徐徒然手上這個還是永晝傾向——能夠影響心理,甚至操控意識。防不勝防,一個不小心,連怎麼涼的都不知道。

 徐徒然看到她的回覆,卻是懵了一下。

 【?所以是沒有辰級的能力者願意接單嗎?】她奇怪地發問,【我加錢也不行嗎?其他形式的報酬呢?】

 對接人員:……

 不是, 大佬,你沒懂我意思。這不是什麼加不加錢的問題。而是我們根本沒有辰級能力者可以接單的問題啊。

 【誒,這樣嗎?】徐徒然更困惑了, 【可我記得你們上次的面試人員就是個辰級?】

 對接人員:……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那是我們小老闆。

 坐在電腦前的工作人員終於明白, 為啥對面大佬會有種他們店裡輝級多如狗,辰級遍地走的錯覺了。

 合著初始印象就出了大問題。

 不過徐徒然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對接人員忙將徐徒然的需求發給了自家小老闆。只是小老闆正在上興趣班,上課時不能玩手機,因此一直拖到下午才終於給出最終回覆。

 【有個辰級的長夜傾向能力者願意接單,不需要人工費和額外費用。】對接人員最後道,【不過辰級可憎物必須嚴加看管,進行郵寄或轉交都很危險。方便的話,希望大佬您能帶著封印盒前往指定地點進行交易與加工。去之前提前半小時和我說一聲就行,我會進行轉達的。】

 【另外,如果您有需要的話,這邊可以提供一些防禦和壓制符文,對永晝效果較好,應該能協助您進行管理。】

 徐徒然:……

 【請問你說的這個辰級長夜,就是之前面試我的那位嗎?】她想了想,問道。

 對面給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行吧,看來和那傢伙還挺有緣。

 這事就算這麼定下了。至於其他的可憎物,除了筆仙之筆外,徐徒然實際還沒考慮好要留哪些,再加上整個人現在還倦得很,以舊換新的事就先擱下了。

 對面很快就真的發了幾個符文過來,全是沒見過的複雜樣式。徐徒然細細看過,試著往封印盒上畫了一個,才剛畫完,就聽見樓下傳來了門鈴聲。

 她看了下手機,見是楊不棄過來,匆忙放下盒子轉頭開門去了。沒注意到就在她關上房門的第一時間,封印盒就劇烈顫動起來,在不斷的顫動中,盒子被震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

 不過那縫隙實在窄,屬於A4紙都穿不過去的程度。一團白色肉質物正努力從那縫隙裡往外擠,幾乎將自己擠成薄薄一片。只可惜才剛擠出來一點,就見畫在封印盒上的新符文閃了一下,那白色物體登時彷彿觸電一般,又唰地縮回了盒子裡。

 盒子啪地關嚴,落回桌上。房間裡再次陷入寂靜,唯有被擺在旁邊只剩半截的筆仙之筆,艱難地從筆管裡吐出了兩個黃豆大小的迷你墨水泡泡。

 那墨水泡泡飄到封印盒附近,化為了兩個淺到幾乎看不見的字。

 【哈哈】

 封印盒:……

 *

 同一時間。樓下客廳。

 楊不棄放下手中提著的東西,正小心地撥開徐徒然的頭髮,觀察她頭頂僅存的兩片耳朵根。

 徐徒然安靜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楊不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頭髮,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徐徒然當時清潔頭臉上的血跡時,只清掉了自己能看到的那部分。實際頭髮上還沾著些許,將髮絲都粘了起來。再看徐徒然那耳朵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癒合,但傷處還是肉眼可見的猙獰。

 楊不棄抿了抿唇,張口想要問些什麼,想想還是算了。轉而將徐徒然蓬起的頭髮往下按了按,低聲囑咐了句坐好,轉身去拿準備好的毒藥。

 厚實溫暖的觸感隔著頭髮傳過來,徐徒然莫名感到有些癢,下意識伸手去抓,楊不棄正好將手拿開,讓她抓了個空。注意到徐徒然的動作,楊不棄還緊張了一下。

 “是頭疼嗎?”他順手又拿出了一瓶止疼藥。徐徒然想了想,搖了搖頭:“沒事,你繼續吧。”

 楊不棄這才放下心來,戴上手套,小心將備好的藥塗在徐徒然頭頂的毛絨耳根上。認真塗抹一圈後,為了讓藥儘快起效,又用手指在短短的耳根上一圈一圈地揉搓起來。

 明明那雙耳朵是沒有知覺的,徐徒然卻覺得那種怪異的癢癢感又出來了,所幸不怎麼難受,反倒有些舒服。

 她不由自主地晃了下腦袋,兩手往前伸了個懶腰。兩腳微微離地,頗為自在地晃動起來。

 楊不棄看她心情挺好,還以為她是在為離開域的事而高興,順口問了一句:“這次收穫很大?”

 “嗯。”徐徒然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我天災升輝級了。”

 “……”

 楊不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便調整好心態,一邊回應一邊繼續給徐徒然揉耳朵,手指穩得一批,連力道都沒變一下。

 就……怎麼說呢。完全不覺得奇怪了已經。

 “然後抓了個辰級的可憎物。”徐徒然繼續道,“已經聯絡了淘寶店,準備定製成道具了。”

 “……”這回楊不棄沒忍住,一個沒注意,把她一個耳朵根給揪了。

 他的藥起效很快,一對耳朵根已經壞死得差不多,搖搖欲墜。不過在揪下來時,還是稍稍扯了下頭皮。徐徒然“嗷”了一聲,反手往楊不棄手上拍了下。楊不棄忙說了聲抱歉,一邊將揪下的耳根收好,一邊道:“它現在就在封印盒裡嗎?你有加別的防禦措施嗎?”

 “嗯。加了防禦的符文。”徐徒然說著,忍不住又自己伸手往頭上摸去。楊不棄見狀忙叫了一聲,摘下自己的手套,一把捏住徐徒然不安分的手指,用力地將它移了下去。

 “你現在可別亂動啊。那個藥水會腐蝕面板的。”楊不棄一本正經將徐徒然的手按回腿上,戴上手套,又在她頭頂揉了揉,總算是把另一個耳根也給搓了下來。

 被藥水浸透的耳根,雖然觸感依舊是毛絨絨軟乎乎的,但外形已經變得十分怪異。徐徒然望著被楊不棄謹慎包起的那兩團東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等一下,那我現在是禿了嗎?”

 楊不棄頓了一下,往她頭頂看了一眼,果斷搖頭:“沒事,問題不大,你別多想。”

 徐徒然想象了一下那個形狀,臉色更加難看:“還是斑禿?”

 “哪有,不禿不禿,等等上點生髮水的事。”楊不棄連忙說道,一邊哄著一邊將人從椅子上扶起來,“你家盥洗池在哪兒?來,先去衝個頭。”

 徐徒然想象了一下現在自己頭頂的狀態,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一時竟不知道損失五千點和變成臨時斑禿這兩件事比起來,哪件給自己的打擊大一些。

 這已經不是讓那可憎物賣身打工就能解決的事了——徐徒然默默想著,氣息之陰沉,驚得正在調熱水的楊不棄都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

 徐徒然現在渾身痠痛,手臂都抬不起來。再加上楊不棄也不是很敢讓她知道自己現在頭上的真實狀態,遂理所當然地接過了替她清潔頭髮的任務。洗乾淨後,仔細地將藥水抹上,新發以驚人的速度生出,甚至比之前還要蓬鬆些。徐徒然感受了下自己迴歸的頭毛,這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因為頭髮還溼著,楊不棄順便替她吹了吹頭。徐徒然因為暖風而眯起雙眼,想起明天的漫展計劃,遂又拿起手機,當著楊不棄的面查了起來。

 楊不棄正一邊給她吹頭,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徐徒然聊著她在域中的經歷,順帶講講自己這邊的調查情況。見徐徒然開始搜漫展的圖片,不由笑了下:“你明天準備穿什麼衣服去?”

 “自己衣服啊。”徐徒然頗為愜意地晃了晃身體,“不過朱棠說她會帶化妝盒和公主裙,說到時候要提前換裝的。舒小佩和林歌也要換。”

 楊不棄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總感覺和徐徒然有些不搭。不過他啥也沒說,只提了兩個明天展館裡會有的活動,建議徐徒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好巧,我剛看到網上也有人說這個!”徐徒然偏了偏頭,“你咋知道這麼清楚?你不是不喜歡這些嗎?”

 “……”楊不棄總不好告訴她,自己是看她實在感興趣,就上網搜了搜做了攻略,於是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難得有機會放縱,明天玩得開心點。”

 “也不算難得吧。”徐徒然的自我定位非常清晰,“我覺得我一直挺放縱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楊不棄頓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他當然知道徐徒然一直很“放縱”。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作生作死,從域裡打包一個辰級域主回來都不帶怕的。但他同時又一直隱隱有種感覺,徐徒然的這種“放縱”,是建立在不斷奔跑的基礎上的。

 和她相處得越久,他就越常回憶起和徐徒然第一次照面的時候。嚴格意義來說,是自己單方面的照面——

 昏暗的鬼屋裡,昳麗明媚的少女沿著樓梯一躍而下,腳步匆忙又瀟灑。明明是在逃命,眼神卻亮得像是落進了星星。

 楊不棄每次回憶起這個場景,都很難不聯想到一些其他的東西。閃電、流星、在命懸一線間囂張舒展的花,又或者是能在生死關頭一腳把鷹反蹬下來的兔子……

 這構成了他對徐徒然的初印象。而接下去的相處裡,徐徒然頑強地憑著一己之力,不斷加深著這種印象。仔細回憶一下,似乎記憶裡都是徐徒然撒腿飛奔的場景,區別只在於她追的東西,或是追在她身後的東西不同。

 乃至她整個人,都給楊不棄一種每時每刻都在飛奔的感覺。在升級的路上飛奔,在搞事的路上飛奔,朝著某個他不知道的目的地飛奔。好像很少見她徹徹底底地放鬆下來,純粹為了開心而開心,為了玩而玩。

 思及此處,楊不棄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

 所以,你到底是在追趕什麼呢?

 這個念頭淺淺從心上轉過,楊不棄忽然發現,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很在意。

 就像他在得知徐徒然單殺了一個辰級可憎物時一樣,他並不在意徐徒然究竟是怎麼辦到的一樣。他只想知道徐徒然浪完回來,身上有沒有受傷。

 “有機會的話,還是好好休息下吧。”停頓片刻,楊不棄低聲道,“我其實……”

 話未說完,忽然手中握著的頭髮往下滑了些許。楊不棄怔了一下,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徐徒然的腦袋不知何時已經垂了下去,正幾不可查地一點一點,發出綿長均勻的呼吸。

 或許是因為太累,又或許是因為放鬆,她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楊不棄動作停住,默了片刻,不由自主地笑了下,輕手輕腳地將吹風機收了起來,兩手按在了徐徒然的肩膀上,掌間微微散出白光。

 他記得徐徒然說過,她肩膀很痠疼來著。

 *

 而等徐徒然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一夜無夢,睡得極沉。她都不記得自己是啥時睡著的,只知道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床上,被子掖得好好的,空調溫度適宜。

 她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第二反應是看了看桌上的封印盒。所幸頭髮很好,蓬鬆濃密;封印盒也很好,蓋得嚴嚴實實,仔細一看,上面除了自己給加的壓制符文外,楊不棄又給額外添了兩道。將不大的盒子表面畫得滿滿當當。

 徐徒然放鬆地倒回了床上,伸了好久懶腰又自在地玩了會兒手機,方真正從床上起來,只覺渾身筋骨都像是被洗了一遍,說不出的舒坦。洗漱完畢到客廳一看,桌上還有楊不棄留下的早飯。

 早餐應該是昨晚就備好的,是徐徒然喜歡的藍莓歐包。她蹦著下了樓,給楊不棄發了資訊道謝,一邊用早飯一邊安排起今天的日程,房間裡忽然響起門鈴聲。

 徐徒然愣了下,叼著小塊歐包湊到可視門鈴前,只見螢幕裡映出朱棠三人的臉。

 “早上好!”朱棠興致勃勃地和她打招呼,指了指自己拖著的小行李箱,“我把你的裙子給帶來啦!”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對著對講機說了聲稍等。三兩口吃完手中的早餐,同時返回樓上,先是拿起楊不棄送的手錶仔細看了眼,扣到手腕上,又迅速將橫屍遍野的可憎物道具都收了起來,至於裝著蠕蟲創神的封印盒,則被她用銀色色紙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起來,包完還不夠,又收進了繪滿符文的抽屜裡。

 全部整理完畢,她揣了支記號筆藏進袖子裡,方拍著手下樓,打開了房門。

 “怎麼這麼早啊。”她望著走進客廳的三人,微笑著關上了房門。朱棠將手中拖著的小行李箱橫放在地上,當著徐徒然的面從裡面拎起一條蓬蓬的公主裙。

 “因為換裝很麻煩啊。”朱棠理所當然地說著,又拿出一整套化妝工具,“而且還要化妝呢。”

 “她一大早就把我們都拖出來了。”仙女教母林歌站在旁邊,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之後的換裝和化妝,都得借你的地方了。”

 “沒事,借唄。”徐徒然走到樓梯旁邊,在臺階上坐了下來,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背在後面,“那你們先化?我還沒洗臉。”

 “……哦,行啊。”朱棠頓了下,點了點頭,又抖了抖手中的公主裙,“你要不先穿上試試?我不確定這合不合你身。”

 “看著就很合適。等晚點一起試吧。”徐徒然說著,掃了她們一眼,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還愣著幹嘛,不是說要化妝嗎?你們先畫吧,我去洗臉。”

 “哦,哦對。”朱棠點了點頭,卻將化妝品套裝交到了林歌手裡,“那林歌,你先幫小佩畫吧,我還帶了這個——”

 她拿出一個粉色的假髮套,朝著徐徒然走了過去:“你要不戴著試試?這種可能有點緊……”

 眼看著那假髮套快要落到自己頭上,徐徒然猛地往後一仰,神情一凜:“別碰我頭髮!”

 “……”

 朱棠動作一下僵在原地,面上顯出幾分尷尬。

 “啊……那行。不高興就不戴。”她頓了幾秒,訕訕地收回手去,“但你衣服總得換吧。”

 徐徒然:“……”

 她深深看了朱棠一眼,又掃過她身後的舒小佩和林歌。那兩人已經開始互相上妝,眼珠卻時不時轉動一下,目光落在徐徒然身上。

 徐徒然視線繼續移動,落在了朱棠擱在椅背的裙子上。

 藏在身後的記號筆,終於畫完最後一筆。徐徒然望著三人,忽然輕輕笑出了聲。

 “白雪公主,什麼時候穿的是粉色裙子啊?”

 她偏了偏頭,兩腿無所顧忌地向前舒展,逼得站在跟前的朱棠往後退了幾步。

 “戴的還是粉色假髮?”

 “最重要的是,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朱棠她們,我在這座城市的詳細地址。”

 徐徒然說著,緩緩站起了身。她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樓梯臺階上,露出了畫在樓梯上的一道符文。

 “你們……或者說,你,到底是誰?”

 正洋溢著笑容的少女們,表情齊齊一僵。

 林歌和舒小佩維持著上妝的姿勢,腦袋卻完全轉了過來,目光直直地盯著站在臺階上的徐徒然。

 距離最近的朱棠則是歪了歪頭,臉上片刻的僵硬褪去,轉而露出了幾分真切的擔憂。

 “你在說什麼啊徐徒然,不是你之前把地址給我們的……你是不是忙忘了?”

 “你好好回憶一下?”

 徐徒然微微蹙眉,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下,驚訝地發現還真有這麼回事——在自己離開大槐花中學不久,發訊息和朱棠約漫展時,似乎確實曾告訴過對方地址……

 不,等等。不對,完全不對。

 徐徒然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不論如何,自己都是不可能將地址透露出去的。她唯一可能主動告知的,只有楊不棄……

 徐徒然收斂心神,反往上走了兩步。指了指下方的符文:“那你走兩步,有本事上來走兩步。”

 朱棠:“……”

 她瞪著臺階上的符文,不說話了。

 果然。

 徐徒然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事實證明,眼睛會騙人。但危險預知和作死值不會。徐徒然的危機預感早在她看到三人出現時就已經嗶嗶作響,更別提在她將三人放入家中的那一刻……

 作死值直接漲了五百。

 開門迎喜了屬於是。

 不過徐徒然有一點不明白——她在發現不對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蠕蟲創神搞的鬼。這是它捏造出的夢境。然而樓上的封印盒沒有任何問題,楊不棄給她的手錶,也正在正常運作。

 這個手錶只會按照現實時間行走。手錶呈現的時間和手機裡的時間是一樣的。證明這裡大機率不是夢境……

 那面前的這三個傢伙,又是怎麼回事?

 在徐徒然質疑的目光中,朱棠忽然輕笑了一下。

 跟著便見她大大方方地往前,當著徐徒然的面踏上那個符文。只見符文飛快地亮了一下,跟著迅速黯淡。

 幾乎是同一時間,朱棠的身體迅速崩毀,化為一灘爛泥,啪地散在樓梯臺階上。徐徒然嫌棄皺眉,往後又退了一步,再看另外兩人,眉頭擰得更緊。

 只見另外兩人的面板,此時也已經化為了泥狀,正一層一層地往下淌。“林歌”很快也同樣化為了一灘泥,在地上蠕動了幾下,融進了“舒小佩”的身體裡。而“舒小佩”卻還維持著大致的人形輪廓,甚至往上拔了拔個子——

 跟著就聽她嗤了一聲,直起身子注視著徐徒然,驀地向後一坐,優雅地交疊起雙腿。

 “好久不見了,徐同學。”

 徐徒然:“……”

 她盯著對面的高大泥人,一個久違的名字,驀地跳入了腦海:“匠臨?”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泥人冷笑了一下,“看來我給你留下的印象,還稱得上深刻。”

 ……不,其實也沒多深刻。

 就是這個姿勢比較好認而已。

 徐徒然瞟了對方交疊著的雙腿一眼,不知該不該提醒他,他兩條腿快融到一起去了。

 “你大老遠地來幹嘛,送死嗎?”

 徐徒然沒好氣地開口,悄聲無息地圈定了國土:“話說在前面,我今天有事,我趕時間。”

 “放心,一切都會結束得很快的。”匠臨幽幽地說著,往前傾了傾身子,“另外,你說對了。”

 “我今天,就是來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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