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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妃,權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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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墜落懸崖

“你,確定要和我打?”她直直凝視著他,昔日波光瀲灩的清眸好似幽潭落雪,深遠而淒冷。

“是!”他凝聲答道,沒有半分猶豫。他的聲音很冷,他的眼神更冷,冷得好似這崖頂肆虐的北風,讓人寒到了骨子裡。

她縹緲地笑了,原來,他愛的人,始終不是她。如今,為了他的意中人,他終於要和她兵戎相見了。

她算什麼?她腹中的孩子算什麼?竟然都抵不過他心中那個她!

四年的痴等、多日的恩愛,換來的,只是這樣一場決鬥!

她決絕轉身,幾步便走到崖邊的老梅樹下。

伸手,抽出新月彎刀。抬手,橫刀在樹幹上。

那個正吊在梅枝上的女人,那個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見狀發出一聲悽慘的哀呼。

他溫柔地望了女子一眼:“不要怕,我定會救你!”

呵,原來,他也可以這般溫柔,只不過那個人從來不是她而已。

“你想要做什麼?”他轉身望著她,黑眸中滿是冷厲之色。

她扯了扯唇角,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笑聲,幾分狂傲,幾分邪氣,還有幾分難言的苦澀。

她的目光從他臉上淡淡掃過,落在皚皚白雪上,那原本聖潔純淨的雪反射著日光,好似冰針一樣刺痛了她的眼。懸崖上的風也乍然冷了起來,吹透了衣衫,吹到她心中,心底一片寒涼。

“你不是說是我擄了她嗎,我擄了她,自然是要殺她了。你說你要和我打,那好,百招之內,你若是勝我,就將你所愛之人帶走!”她一字一句,語氣淡淡的。纖細的手指緩緩從新月彎刀上劃過,清澈的刀光,倒映出她清麗的容顏和絕豔的風情。

“好!”他頷首,淡淡道。

他答應得多麼乾脆呵……

“不過,不用刀劍,空手相鬥。”他沉聲說道。

她收手,將彎刀一點點纏到腰間。他是怕她一個失手,將梅枝砍斷,害了他的意中人吧?

“出手吧!”她抬首,凝眸,眸底一片沉水浮冰。

她悄悄伸手撫了撫小腹,他還不知她有了他的孩子。這樣也好,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不會知道這個孩子是男還是女,生得像她還是像他。不會知道這個孩子將來是乖巧還是淘氣……

她出手,招招狠辣;他出手,也沒有留情。

風過處,白梅殘雪零落如雨。

一招!

兩招!

三招!

……

懸崖之上,袖影漫卷,掌風凌厲。

幾棵老梅樹被兩人勁力所擊,散出漫天花雨,飄零而下。

她的武功,雖然不如他,但他要在百招內擊敗她,卻也不易。

雙掌相擊,她的眸光越過

相交的手掌,望見了他波瀾不驚的容顏和眸底的墨靄,心底,劃過一片涼涼的冰晶。

他們不是第一次決鬥,以前,他都是讓著她,陪著她玩。而今日,他卻是招招凌厲,步步逼人,他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贏她,好救下他心中的她。

兩人鬥得正酣,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她身形一頓,回首望去,只見吊著那個女子的梅枝即將折斷。她距離梅樹較近,足尖點地,向著那株寒梅躍去,同時腰間彎刀已然出手,向她捲了過去。

彎刀在她手中,柔軟宛若一條素帛,纏住了那女子的腰身,用力一帶,將她送上了崖頂。

她,卻在回身之時,遭遇到他驚雷一掌。

胸口處一痛,漫天血霧從她口中噴出,灑落在皚皚白雪上。

紅得刺目,紅得驚心,紅得悽慘。

她輕盈的身子同時被推向懸崖之下,向幽深的崖下墜落。

“不要!”他驚駭大叫,直直衝向懸崖,伸手一探,卻僅僅抓住了她的衣袖。而他,也被她墜落的勢頭拉落下了大半個身子,足尖勾著崖上突出的樹藤。

兩人一上一下,懸吊在懸崖上岌岌可危。

“抓緊我!”他心驚地喚著她。

她望著他一向深邃沉靜的黑眸,瀰漫著無窮無盡的驚駭和恐懼。她笑了,那笑容極其燦爛而哀婉,就像一朵開到荼靡的花,盡情綻放後,便是凋零與隕落。

為什麼?

為什麼不愛她卻要和她在一起,為什麼和她在一起了卻還要娶別人?

為什麼要步步緊逼?為什麼要絕情如斯?

有太多的為什麼,但是,她什麼也沒問。

因為,她再也不想知道。

“但願從未遇見你,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永不再見。”她輕輕地說道,語氣極是溫柔,柔到了骨子裡去。

她伸手,卻不是去握住他的手掌,而是,在燦笑中,撕裂了被他抓住的衣袖,撕碎了她和他之間最後的一絲牽連。

她的身影急墜而下,蒼白的臉上是一抹豔絕的笑靨。

長髮翩飛青裙曼卷的身影,在皚皚白雪的背景中流曳而去,像一朵絕美優曇,乍然綻放,又剎那凋零

南月王朝地處江南,乃繁華之地,富饒之國。帝都緋城,更是繁華錦繡之都。

今日,緋城中,流光溢彩,戶戶張燈,只為迎接一個人。萬人空巷,人人踮足,也只為一睹一個人的風采。那就是南月的六皇子——夜無煙。

夜無煙乃嘉祥帝第六子,其母妃出身卑下,原為嘉祥帝的宮女,因姿色出眾,偶爾被臨幸,懷上龍種。誕下夜無煙後,沒幾年便因病香消玉殞。照常

理,夜無煙應被皇后撫養,不過太后喜其伶俐可愛,便討到身邊做伴。十八歲那年,夜無煙主動請命到西部邊疆鎮守。戎馬四年,終於平了一直在西部作亂的烏氏國,今日,便是他凱旋之時。

六皇子夜無煙有今日,著實在人們意料之外。

四年前,當蒼白孱弱的他,身著不合體的盔甲,率領四萬兵馬從京城離開時,人們都在猜測著,或許不日便會傳來六皇子慘敗身亡的訊息。然而,月復一月,年復一年,這樣的訊息始終沒有傳來。

不想今日,卻傳來他平了烏氏國的訊息。

烏氏國兵馬一向彪悍,六皇子能夠大勝而歸,不知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曲折和艱辛。

此刻,在緋城最繁華的酒樓—臨江樓—二樓,江瑟瑟坐在臨窗的桌子邊。

她身穿一襲素淡青衫,衣衫寬大,越發襯得她身姿秀挺。烏黑的發綰了一個別致的髮髻,其餘披散的髮長及腰間,縹緲如夜的黑。白皙細膩的臉龐上,眉如遠山之黛,眸若秋水之清,唇似三月桃夭。清麗絕倫的容顏,透著沉靜堅忍的氣質。

街上一陣喧鬧,一隊隊軍士從街上走過,雖處明麗日光之下,但眼神卻依然如經霜帶雪般冷冽。街上看熱鬧的人們不禁心頭髮憷,這邊關回來的將士,經歷過血戰的洗禮,和城裡的禁衛軍就是不同。

那蒼白孱弱的六皇子竟能訓練出如此兵將,真令人刮目相看。

臨江樓裡一陣騷動,食客們都湧到窗前去觀看六皇子的風采。

江瑟瑟的貼身丫鬟青梅興奮地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抓住窗欞,探出了半個身子,向外望去。不一會兒,她便歡悅地叫道:“小姐,來了,姑爺來了。小姐你快看啊!”

她回身搖晃著江瑟瑟的肩膀,她和小姐到臨江樓飲茶,就是為了見姑爺一面。如今,姑爺就要來了,可小姐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江瑟瑟正手握茶盞,被青梅一搖晃,茶盞傾斜,茶水溢了出來,浸溼了她的手指。她從袖中掏出錦帕,輕輕擦拭著。她的目光,卻越過青梅的頭頂,望向街邊。

她對夜無煙的印象,始終停留在四年前他出徵的那一日。彼時,她站在高坡上,遙望著瘦削孱弱的他,身披戰甲,率領四萬兵士絕塵而去。那日之前,她對這樁親事並不滿意,對他,也是很不屑的。但他主動請纓去邊關,令她對他刮目相看。今日,他終於凱旋,她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欣喜。

一隊軍士之後,便是一匹純白色戰馬,馬上端坐著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的年輕男子。

四月的

日光很溫柔,籠罩在他身上,反射出一道道迷人的光暈。他就在那迷人的光暈裡,緩緩撞入了江瑟瑟的視野。

雖然身著戰袍,但他的身上,卻流淌著斯文雅緻的風采。

傳說中斜飛入鬢的眉,好似水墨畫一般流暢。一雙丹鳳眼,似冰泉般明澈,似寒星般璀璨,似碧潭般深幽。鼻子高挺,薄唇微微勾起,帶著一抹笑意,很淡,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乍一看,他是那樣溫文,渾然不似才從邊疆歸來,也不似身經百戰。但,江瑟瑟還是從他那一掠而過的眸光中,感受到了不易覺察的冷冽和犀利。

“小姐,六皇子竟然變得這……這般……”青梅夢囈一般呢喃著,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六皇子。

江瑟瑟的目光卻忽然一滯,凝注在六皇子夜無煙身畔的那匹馬上。

那是一匹棗紅色小馬,馬上端坐著一個女子。

一個令人驚豔的絕色女子。

見到那個女子,江瑟瑟感覺自己的眼睛好似被蒙了一層什麼,有些看不清楚。

那女子年齡不大,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臉龐很白很細膩,細膩得好似陽光都軟化在了她的肌膚上。

她微歪著頭,一雙妙目好似黑葡萄一般,左瞧右看,極為俏麗可愛。也不知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她忽然撲哧一笑,扯了扯身畔馬上的夜無煙。

夜無煙在馬上俯下身子。從瑟瑟的角度看過去,是夜無煙帶著溫柔笑意的側臉。那女子不知說了什麼,夜無煙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但還是那麼溫柔。

瑟瑟的心,在這一瞬,忽然好似被什麼蜇了一下,十分不舒服。

是嫉妒,還是別的什麼,她說不清楚。

夜無煙和她一樣,大概也不屑於這門親事吧。也許,他早忘記了他還有這麼一個未婚夫人,或許記得,但是,恐怕也只是未婚夫人這樣一個符號而已。

四年了,他去了西疆四年,四年的時光,足以令他愛上別的女

子。

他身畔的女子,是那樣耀眼,他們這樣並駕齊驅走在街上,看上去那樣般配,那樣令人豔羨。

江瑟瑟轉過臉,重新將視線凝注在面前的茶盞上。

翠綠的茶葉在水中溫柔地舒展著,盤旋著。她端起茶盞,輕輕飲了一口,卻不知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雖然娘一直說,以她識人的眼光,六皇子夜無煙絕對是一個女子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她江瑟瑟的良人。雖然,她已經習慣了青梅稱他為姑爺,但是,幸好她的心,並沒有遺失。

“小姐,姑爺身畔的那個女子是誰?她怎麼

可以和姑爺走在一起?”青梅指著那騎著棗紅色小馬的女子問道。

瑟瑟再次抬首,他們並駕齊驅的背影已經從窗前遠去。耳邊響起的,是那些兵士齊刷刷的腳步聲。

瑟瑟抬眸道:“青梅,以後不準叫他姑爺。”

“小姐,青梅知道了。”青梅從小姐輕蹙的黛眉看出,小姐心情並不佳。

六皇子從邊關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誰,一會兒,她定要打聽出來。但是,不用青梅刻意去打聽,待六皇子的隊伍過去後,臨江樓裡關於六皇子的議論聲起。自然,大多是關於六皇子的八卦的。

“聽說了嗎,我聽說啊,那個和六皇子一起進城的女子,是六皇子的心上人,據說曾經救過六皇子的命,好像是北魯國羌氏族的公主。”鄰桌一個灰衣人小聲道。

“我聽說,這次六皇子能夠大敗烏氏國,便多虧了北魯國相助。”另一個藍衣人悄聲說道。

“我還聽說,這次六皇子要將那女子封為正妃的!”灰衣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不會吧?六皇子不是還有一位皇上指婚的正妃嗎,雖然沒成親,但好歹也是皇上指婚的,六皇子不會違背皇上的旨意吧?”藍衣人有些不信地說道。

“難說,你看,六皇子敢帶那個北魯國公主進京,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說明了他對那個女子是愛之深啊,定是不怕違背皇上旨意的。”灰衣人壓低了聲音。

“你們胡說什麼,什麼愛之深,不知道別瞎猜。”青梅聽到了那兩個人的議論,開口駁道。

瑟瑟抬起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青梅,我們走!”江瑟瑟一臉波瀾不驚,站起身來,翩然而去。彷彿方才那些謠言,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兩人坐了轎子一路回府。一下轎,瑟瑟便去探望孃親駱氏。

如果說江府有什麼大名鼎鼎的人物,二夫人駱氏,也就是瑟瑟的娘,絕對算一個。

二十多年前,才十八歲的駱氏便已經是東海海盜的大當家,瑟瑟的爹江雁當年平定東海時,她也才二十歲。據說當年一戰,她和江雁在海上酣戰半日,兩人越戰越是彼此欣賞,最終她帶領群盜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據說,當年她還未嫁給江雁時,一身嬌豔的紅裳,騎著雪白的馬兒,從帝都繁華的大道上呼嘯而過,有一點兒飛揚跋扈,卻沒有一點兒江湖戾氣,是那樣美豔和靚麗,那奪目的美,令見者無不咂舌。她隨著江雁多年征戰,立了無數戰功,最終嫁入江府,做了妾室。江雁的定安侯,得來不易,而有一半的功勞應當是歸於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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