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江月笙是什麼關係？！”
段博煬又重複一遍，語氣比剛才要重。
昨天晚上江月笙留在醫院，但並沒有做什麼。今天早上白瀅迷迷糊糊聽到他進了衛生間洗澡，但因為太困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段博煬來的時候是碰見了江月笙。
白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見她不說話，段博煬心中越發篤定。
在江月笙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原本是不信的。他還是覺得白瀅不是那樣亂糟糟的女人，可是......他又控制不住的不去多想，也無法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但凡白瀅現在否認，他一定會選擇相信她！
可是她沒有！
“白瀅，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段博煬譏諷地自我冷笑了下，他回來找她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複合。這段時間，他是那麼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本以為兩個人的感情可以恢復到從前，可她居然選擇去做別人的情婦！
那他算什麼？一個備胎嗎？
段博煬把保溫壺丟進垃圾桶，冷著臉站起身，鄙夷看著白瀅：“壁畫的事不勞煩你了，你既然攀上了這樣的大人物，想要揚名立萬不過是張張嘴的事，以後大概都不需要我幫忙了，我也不需要你這樣的劣跡畫師！”
他摔門離去，白瀅呆站在原地，眼皮顫了顫，垂下發澀的眼。
垃圾桶倒在一邊，雞湯從保溫壺裡流出來，還帶著熱氣。
她蹲下身用紙巾擦，之後才想起來去衛生間拿了拖把把地面弄乾淨。
護士敲門進來：“306房病人，一會兒拿著這個單子再去做個出院檢查。”
“好，謝謝。”白瀅點點頭，平靜地接過東西，回裡面房間拿了就診卡出去了。
檢查結果都是好的，白瀅給刺玫山莊那邊打了個電話，沒想到最後來的卻是江月笙。
“你最近忙，沒好意思打擾你。”白瀅看到他身後只站了一個沈雁，“東西有點多，可能要多搬幾趟。”
江月笙掃了一眼地上的收納箱，無非是一些生活用品。
“這些都丟了。”他指了指邊角落的瓶瓶罐罐還有幾個塑膠盆，那些都是當時住院臨時買的，本來就不打算帶走。
白瀅坐在一邊沒說話，隨便他折騰。
一番篩選清理後，幾乎所有的東西都不要了，白瀅只帶走了衣服。
醫院車庫，白瀅看著停在跟前的那輛豪車，久久沒上前一步。
這是江月笙新買的車，最近也曾多次出現在有關蘇品濃的緋聞照片裡。
江月笙拉開車門把人推進去：“前兩天修理廠的人說，你的那輛專屬破車報廢了。”
白瀅往裡坐了坐，在座位上摸到一樣東西。
是隻口紅。
她面無表情地把口紅放進中控臺儲物盒。
離開醫院，江月笙一路都沒說話，車廂裡太過安靜，靜的讓人有些窒息。
等紅綠燈時，他按了收音臺，裡面正在放蘇品濃唱的歌。
曲子動聽，聲音甜美。
就是偶爾有些不著調。
但並不影響這首歌的受歡迎程度。
白瀅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些訊息，蘇品濃以自黑的形式大方承認了自己在唱歌上的不足，因此收穫了不少好感，還狠狠漲了一波粉。
不想聽。
白瀅胡亂切了個頻道，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是在講恐怖故事。
再聽了一會兒發現是感情糾紛的民國鬼故事，原配做鬼也不放過害她的渣男和小三。
陰森森的背景音幽幽迴盪在車裡，江月笙關了電臺，轉彎進了一片工地。
下車，兩人站在一片長滿雜草的磚頭廢墟。
“不好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嗎？”
江月笙開了口，視線則看著不遠處正在跟工人交涉的沈雁。
白瀅低低垂著眸子，撥弄手裡的狗尾巴草。
段博煬走得那樣乾脆，她已經猜到江月笙說的不會是好話。
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聽他口中關於她的一字一句。
那一定是把她剮開來，面目全非地暴曬在光天化日下。
江月笙見她這個樣子，抽了支菸，不緊不慢地說：“放跑了你養的魚，不高興？”
煙氣瀰漫，白瀅眉頭皺了皺，轉身避開。
那廂沈雁帶著工地負責人過來了，江月笙把菸頭在水泥牆上用力碾碎，抬步走了過去。
這塊地是江氏集團前段時間拍下的，打算建一個遊樂園。
江月笙這次過來，是想了解具體的實施情況。
突然“砰”一聲巨響，一條水柱竄上天。
白瀅邊上的水管爆裂，大量的水湧出來。
白瀅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走。可是腳踝才剛好，這裡的路又顛簸，沒法走得利索。
江月笙跑過來，一把掐住她的腰，舉起來讓她坐在水泥臺子上。
混著泥漿的水流漫過他那雙價格不菲的黑皮鞋，幾乎整個腳面都浸在了髒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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