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芒覺得傅巖在套路她,明明是他昨天晚上說,今天晚上,教鄭可炎下棋的,怎麼反而變成她要留他了?
鄭可芒說:“我留你幹什麼?你想走就走,現在走就行。”
傅巖:“……”
旁邊的常平:“……”
鄭大姑娘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
卸磨殺驢呀。
昨晚他和少爺那麼辛苦,幫她沏牆,她沒說說些好話,哄哄少爺,還往少爺心口上插刀。
常平去看少爺的臉。
傅巖垂著眸子,頭也在低著,倒看不清是什麼神色。
傅巖沒惱也沒氣,他伸手拿開鄭可炎的手,說道:“哥哥帶你去下棋。”
棋盤是上回他來,送給鄭可炎的。
其實,是送給鄭可芒的。
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也怕鄭可芒拒收,就說是送給鄭可炎的。
鄭可炎很喜歡。
鄭可芒原本也不想收的,但耐不住鄭可炎喜歡。
小孩子無理起來,誰都沒辦法的。
最後還是收了。
棋盤在一個花架下面,那裡有一個石頭做的圓桌,伴了三個圓形的石頭凳子,沒有被鄭可芒穿什麼衣服的,全是原生板石頭。
傅巖拉著鄭可炎坐過去。
鄭可炎小聲問:“哥哥,你什麼時候走?”
傅巖一邊擺棋一邊說:“陪你玩會棋……之後再走。”
傅巖倒想一直留呢,但想到府裡的老太太,就不留了。
他昨夜沒回,今夜再不回,老太太該慌了。
原本昨天說今晚教鄭可炎下棋,也只是推脫之辭,他不那樣說,會讓鄭可炎覺得他不守信用,也沒辦法熬夜沏牆。
現在牆沏好了,覺也睡了,趁著白天還有時間,就陪鄭可炎玩一會兒。
當然了,如果鄭可芒留他,他也可以無原則一次,留下來陪她。
但她顯然沒那個意思。
那他還是回去好了,不能讓祖母過度擔心而出事。
他一天不回去,祖母尚且發現不了,可若兩夜不回,定然會讓她知道。
鄭可炎能下棋就開心。
雖然傅巖走,他有些捨不得,但沒說什麼。
鄭可炎捏子開始下。
常平瞅了一眼坐在那裡繼續做針線的鄭可芒,過去觀棋了。
沒一會兒,那裡就傳來了三個男人的聲音。
有常平搗亂的聲音。
有傅巖教鄭可炎如何走步的聲音。
還有鄭可炎耍賴的聲音。
鄭可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過去,陽光下,花藤裡,三個男人都在笑,微風輕拂,那笑容像溫暖的風,拂在臉上,滲進心裡,讓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嘆一聲。
這場景,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可惜,美景……一般都不會太長。
石頭不是自己的相公。
剪刀也不是家裡的雜役。
鄭可芒重新低頭,繼續做手上的針線。
下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會的,得長期的浸潤。
傅巖陪鄭可炎玩了兩個多時辰,眼瞅著太陽開始偏西。
傅巖說:“不下了,今天哥哥教你了幾種走步,你私下裡自己練練,下回哥哥再來了,檢查一下你學的如何,再教你學別的。”
鄭可炎低低地哦一聲,顯然情緒失落。
傅巖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道:“我們玩個別的遊戲吧。”
鄭可炎眼睛又一亮,立馬問:“玩什麼遊戲?”
傅巖朝鄭可芒看過去:
“你姐姐昨天晚上說,要教我玩遊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遊戲,不如,問你姐姐?”
鄭可炎立馬頓悟,拍著手說:“我知道!我知道!”
傅巖問:“什麼遊戲?”
鄭可炎說:“石頭剪刀布啊!”
“……”
傅巖有點,無言以對。
他望了常平一眼。
常平低咳一聲,心說,叫你給自己起那麼怪的名字,叫你嚇唬我,被人當樂子逗弄了吧。
傅巖說:“好,就玩石頭剪刀布。”
他問鄭可炎:“怎麼玩?”
問完又立馬矇住鄭可炎的嘴:“你別說,我問你姐姐,她答應了我,要教我玩的。”
傅巖走到鄭可芒面前。
鄭可芒放下手裡的針線,他們的聲音就在院中,她怎麼可能聽不見。
她全聽見了。
她抬頭,看著傅巖。
傅巖揹著光,模糊了容顏。
鄭可芒說:“感謝你和你兄弟,昨晚幫我把那一整面牆給沏好了,中午的飯當是答謝你們的,現在再附送一個遊戲,我也算不虧待你們了。”
“來吧,我教你。”
鄭可芒站起身,拉了傅巖的手出來。
傅巖手一抖。
這就牽手了嗎?
他簡直激動死了。
但激動過後,又是憂愁。
她怎麼能這麼不見外呢?
對他是如此,對別的男人呢?
她會不會也對別的男人如此隨意自在,動不動就牽個小手什麼的?
傅巖臉色一下子變沉。
鄭可芒卻沒覺得這有什麼,在現代,男女牽手,那已經不叫事兒了好麼?
而且,這個時代,男女之間相處,也並不是十分忌諱,不然,她讓兩個大男人留宿在家裡,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鄭可芒也是真沒跟他見外。
她是真的拿他當了朋友的,所以,沒什麼避諱。
鄭可芒先握拳,讓傅巖跟她學,說這是石頭,再伸食指和中指,比劃一下,說是剪刀,再伸出一隻手掌,說是布,等傅巖認全了這三個手勢,鄭可芒就教他學玩法。
學會後,鄭可芒說:“你可以跟我弟弟玩一會兒。”
傅巖說:“下次我陪他玩,今天我們玩。”
鄭可芒挑眉,笑著道:“你輸了別哭鼻子。”
傅巖說:“我哭鼻子了,你給我擦嗎?”
鄭可芒說:“讓你兄弟給你擦。”
傅巖說:“那我不哭。”
鄭可芒沒忍住,還是笑了。
傅巖勾唇,看著她的笑臉,說道:“跟我在一起,開不開心?”
鄭可芒覺得這個男人又在套路她。
她面不改色,說道:“挺開心的。”
傅巖趁勝追擊:“那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想。”
“……”
傅巖覺得心上又被插刀了。
她為什麼就不上當!
傅巖說:“我想跟你在一起。”
鄭可芒說:“你不是窮人吧?”
傅巖一愣。
鄭可芒說:“我不喜歡病秧子,更加討厭騙子。”
傅巖臉色一正,立馬要解釋。
鄭可芒打住他:“還玩不玩?不玩我做針線了。”
她剛轉身,傅巖立馬伸手將她拉住。
沒敢拉手,拉的只是她的衣袖。
傅巖說:“玩。”
鄭可芒一語雙關:
“你也只是想跟我玩而已,不過,我這個人,窮是窮了點,但心性堅韌,一般人拐不動。”
傅巖勾唇。
他可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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