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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猶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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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捌,觀秘境歲月靜好

 九靈輪秘境試煉如期而至,殷細竹這幾天隨意地找了一間客棧住下,又和開啟秘境試煉的人接上了頭,得知了這次秘境試煉的各項規則又得到了一個許可權牌。

 九靈輪秘境意如其名,有九片區域,在試煉時間一年半里若是能進入第九片區域的便是此次的優勝者,人數不限,都能得到大門派的賞識和嘉獎。

 當然,為了公平起見,開啟者又把九片區域隔絕開來,把進入下一片區域的“門”隨機放入各片區域的各處,每片區域三處,在哪他們這些觀委也不知道——這是為了防止一些參試者買通觀委以作弊的方式得知“門”的位置所在。

 每片區域都有“看守者”和“觀委”,“看守者”就是妖獸靈植之類的,而“觀委”則是殷細竹一類人。“看守者”負責保護自己範圍內的資源不被試煉者掠奪走,是本次試煉的重頭戲,也是所有試煉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而“觀委”便類似於裁判,可以淘汰一些違規試煉者,違規的標準便是惡意殺人----就這一條。

 “觀委”只有八人,而秘境則有九片,是這樣分配的:第一片區域兩人負責,其他區除了最後兩片各派一人負責。因為剛開始進入的時候或許有人覺得這個規則有空子可以鑽,有些魔修和正道的敗類就開始暗中殺人奪寶或是淘汰弱者,那時的人數也是很多的,一個人根本管不過來;第一區和第二區之間據預測會淘汰掉一大半的人——一千四百多人淘汰一大半是什麼概念?殷細竹有些好奇。最後兩區就不用說了,那個時候已經是白熱化階段了,試煉的人也不會剩下多少了,也沒有人會放鬆警惕了,這時候“觀委”的存在就幾乎沒有什麼意義了。

 本次試煉的“失敗”不是單指死亡,每個試煉者都會有一個木牌,上面有一個傳送法陣,如果遇到生命危險可以啟動法陣退出試煉;還可以用木牌感知“觀委”的位置,要知道,試煉中會威脅生命的不只是“看守者”。

 而“觀委”的負責的區域是抽籤完成的,很不幸,殷細竹抽到的是第七片。正正好好是“觀委”所看守的最後一片區域。

 之所以不幸,原因有二,其一,殷細竹對第二片區域十分感興趣,想知道那兒會發生什麼,但他沒能抽中;其二,那時的試煉已經進行到了接近白熱化的階段,幾乎沒有人會再做冒失的行為,所以那時的“觀委”便已經是形同虛設,只不過是為了湊數,聽上去好聽而已。

 當然,從第一片到第七片的時間最快也要大半年,為了不讓殷細竹閒出屁,開啟方特地允許他可以到第三片區域打個副手。

 殷細竹還是沒能圓上好奇心。

 秘境基本是林子,規則上講不可以帶靈器進入,而且為了公平起見,參加試煉的所有人的修為都會被壓制在練氣巔峰。

 就是處於‘有真氣嗎?’‘有。’

 ‘實力怎麼樣?’‘垃圾。’的尷尬狀態。這種類似於原始生活的感覺對於一些經驗足夠的人來說是有利的。

 但是絕大多數的修士都是少爺出身或是從小就在宗門裡泡著、不知人間疾苦。這時候殷細竹忽然發覺玄瑟處那個“要飯”的歷練好像有了點用處。想當年多日食不果腹只能無奈上山林裡尋食,結果忘了自己不是神農云云,殷細竹抽了抽眼角。

 此次試煉玄瑟處並沒有參加,但是也許會有弟子私下裡報名,而參加的人一定符合玄瑟處歷練的修為——肯定接受過宗門歷練的“鍛造”。

 但每個人解決困難的方式是不同的,就像是當年歷練,有人選擇到山林裡找野味,有人選擇坐等歷練帶隊長老的救濟,有人選擇色誘富戶······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宗門歷練是有用的。

 殷細竹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他換了件抗造的衣服,那衣服是細絲密密織成的,不容易弄髒或是起絲。雖然還是綠色的,但是這件看起來頗為的輕盈,有幾分女修身上的紗裙的感覺,不過殷細竹也沒注意這些。

 他雖然有納戒之類的東西,哪怕這個九靈輪秘境試煉對於“觀委”是沒有什麼靈器限制的,但由於對他沒有修為壓制,殷細竹就只帶了那柄提燈。

 試煉開始前半個時辰,殷細竹繞過嚴陣以待的備煉修士們,獨自邁入了不遠處傳送“觀委”的單獨陣法,因為人實在太多了,也並沒有人注意到。

 殷細竹直接被傳送到了第三片區域。

 他一睜眼,眼前便是一片綠色,這裡現在也是白天。

 風煙俱淨,天山共色。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裡是個林子,遠處凹凸不平的,像是個山林。

 他又試著運轉了一下真氣,嗯,有點阻塞的感覺,沒有平時在外面順手,但是並沒有壓制他的修為。

 殷細竹來之前特意看了看牌子,其中面就刻了‘九靈輪秘境觀委’這幾個字,另一面是平坦的木面,什麼都沒有。

 這次他再次拿出木牌看,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幾個大字,沒有什麼改變,只不過他翻轉到反面後,那面原本什麼也沒有的木牌上緩緩地出現了小字:

 ‘九靈輪秘境第三環······’

 ‘······空谷幽林’

 ‘觀委者······’

 ‘謝瀠河’

 ‘殷細竹’

 殷細竹挑挑眉,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挺靈異的。

 收起木牌,殷細竹百無聊賴地在這什麼‘空谷幽林’裡面轉了一圈,發現了幾窩“看守者”,但是那些“看守者”卻根本不鳥他,只有當他走近的時候,它們才一臉警惕地盯著他。

 殷細竹頓感無趣,左手一下又一下地拋著提燈。嘖,這燈還挺沉的。

 等在裡面呆了有大半個時辰之後,殷細竹有點閒不住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靜的人,現在又掐著點感覺那幫修士已經進的差不多了,第一片的“觀委”兄弟都說不定已經開動了呢。

 而他這大半個時辰一直在走,一直沒有停下,因此深深地體會到了此林之大,好像怎麼也走不完、怎麼也找不到盡頭。這就意味著他就連和另一位觀委者哥們碰頭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找了一處河邊的石頭坐下,目光無處安放,便只能看著那河。

 說來那河生的奇怪,說是‘河’,但殷細竹又覺得它長得像小溪,因著它是有些坡度的,但又不太像。

 最奇怪的是這河雖然清澈剔透,一絲雜質也無。但裡面卻什麼都沒有,沒有游魚,甚至連水草都沒有,這清澈是清澈,可是並不見底。裡面彷彿有一個無底洞,明明是條河,卻像海一樣深不見底。

 他輕輕地試探著把手中的提燈的尾端浸入河水中,誰知剛探入寸許,異變徒生!

 “嘩啦——”一聲巨大的水聲響起,河那平靜柔和的水面徒然暴躁起來,水波澹澹,巨大的水花像是海浪波濤一般炸起老高。

 殷細竹一臉懵逼地在面前以真氣凝了一層透明的防護罩,這才免得成為一隻落湯雞的下場。

 這還沒完,水面又是一陣嘩啦嘩啦,水花一陣亂飛,一開始是毫無美感,後來像是那“幕後黑手”感覺到了自己的行為有點智障,於是操控著水花讓水花轉起圈兒來,水花依舊四濺,好像無端刮來了一陣龍捲風。

 殷細竹:“······”

 殷細竹並不為所動,甚至饒有興致地撐起了下巴,似乎在看什麼表演。

 終於,一會兒之後,“那位”可能終於覺得這人有點操蛋了,於是起了最後一片猛浪,一切又重歸於平靜,好久都沒再有動靜。——如果不是那水被折騰出了一串串細小的泡泡,還真的讓人以為剛剛不過是一場荒謬的錯覺。

 殷細竹面帶微笑地看向河面的某處,他的目光似是能洞穿這層層水面,看到下面的······

 眨眼間,一個墨色的腦袋帶出了層層水花,鑽出了水面。

 一個腦袋,就是兩個殷細竹那麼高。

 它的頭上有一坨角型的東西,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足有五個人頭那麼大,浮在水面上煞是嚇人。

 然而殷細竹卻沒有被嚇到,他又挑了挑眉,居然道:“我就說嘛,這河邊怎麼都沒有草植的?”

 河緊挨著的部分沒有就算了,這附近幾十米,竟然連一棵草都沒有。

 “但是經過你剛才的操作嘛——我懂了。”

 這水、這祖宗,擱哪根草能受得住?

 殷細竹笑著,有一種自娛自樂的感覺在裡面,也不管那“東西”能不能聽懂。

 他甚至衝著那“東西”招了招手,道:“過來。”

 那“東西”沒動,只是死死盯著殷細竹。

 殷細竹攤著手,給它以回視。

 為了保險起見,殷細竹沒敢收回真元屏障,萬一那祖宗想不開給他乎了一身水就不好了。

 他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互相盯視了半晌,那“東西”似乎終於是妥協了,一躍出了水面,盪出的水花再一次殃及了“池魚”。

 殷細竹看到它似乎有很長的脖頸,不,它沒有脖頸。粗長的身軀緩緩移動著,在土地上發出輕微地聲響,以及一道道拖痕。

 獨角,是······東海海蛇?

 不對,這小破河裡面怎麼會有東海海蛇?

 水蛇後修嗎?

 可它記得水蛇不會修出獨角啊。

 殷細竹思考了片刻,果斷放棄,畢竟這裡是試煉秘境,開啟者想放啥就放啥。

 “水蛇”大半個身子都出了水面,身子不過是在陸地上轉了幾個圈,就差點兒自己把自己打成死結。

 殷細竹失笑,這蛇怎麼有點蠢萌蠢萌的?

 “水蛇”斜了殷細竹一眼,瞪起那雙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眼睛,似乎是明白殷細竹在笑話他,但是礙於殷細竹的修為,所以它只能敢怒不敢言,大腦袋趴在殷細竹身側,一副無(不)精(甘)打(赴)採(死)的樣子。

 人家不是蠢!人家只是不適應在陸地上爬行!!

 殷細竹渾然不覺,還上手摸了摸它那溼溜溜、滑唧唧的大腦袋。

 殷細竹看著晴朗的天,竟然萌生出了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水蛇”:·······

 殷細竹覺得這樣挺好,這裡所有人修為凝滯,他可以無所事事,可以不用擔心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會變成一個廢物。

 其實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靈根損耗得遠比玄凝真人說的還要嚴重。

 到了極限之後,他的修為便再不寸進,不但不進,反而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真氣流失,他拼死拼活修煉出來的修為會慢慢跌境、消失,直到他再沒有境界可以供他跌了,他凡人的壽數已經耗盡了,如果沒有了足夠的修為作支撐,他會死。

 不過是偷天換日之術,只能拖延時間罷了,但是至少,他擺脫了原來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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