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手裡拿著那個血糖儀, 一路往桑園走去。
一邊走,一邊密切地關注血糖儀的數值變化。
所謂的數值變化,其實就是……
沒有變化。
從她啟動開關開啟研究開始, 這東西就沒變化。一直是0,金蠶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開啟方式有什麼問題。
到了距離桑園大概三公里左右的位置時, 這個血糖儀突然就有了反應。
指標不情願地挪了挪,擺動幅度不超過5度, 馬上又迴歸了0。
原來如此。
金蠶繼續往桑園走。
越走越近, 但指標半天都再沒有反應。
一直到進了桑園, 也沒有動過。
金蠶繼續走,遠遠地已經看到魏苗苗了。
指標忽然嘩啦一下狠狠地動了起來。眼看著數值從0開始飆升。
金蠶繼續衝著魏苗苗走過去。
數值變成100。
再走。
200。
繼續走。
300。
又走了幾步。
400。
走到魏苗苗身邊, 終於到達刻度的中間線。
500。
金蠶滿意地笑了。
總結了一下:
距離魏苗苗三公里開始,這東西開始有反應。但卻沒有具體的指示, 只是一閃而過。
觀測的人要注意力非常集中, 才有可能抓住那稍瞬即逝的一丟丟變化。
距離魏苗苗500米開始, 數值變成100。越走近她數值越大。
但即便走到了魏苗苗身邊,也只到達刻度中間線。原因應該是:
魏苗苗已經被散掉了絕大部分靈力, 又變成了小狗,靈力無法得以體現,所以才沒能造成大範圍波動。
這個偽裝成血糖儀的神族靈力感應器,的確是精巧絕倫。
堪比金蠶自己對同族的感應能力。
不封靈力的話, 金蠶的感應區域, 大概在十公里範圍內。可是封住靈力的話,她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金蠶在魏苗苗疑惑的目光中,默默走到大桑樹底下, 拿自己繼續做實驗。
封住靈力的時候, 這東西的數值是0。
開啟靈力的時候, 這東西的數值還是0。
使用法術的時候,是0。
變成蠶的時候,還是0。
魏苗苗很少看到,已經變成了蠶,但是又沒在樹上吃桑樹葉子的金蠶。
便搖著尾巴好奇地跑過來看她。
突然,魏苗苗身子一僵。“祭祭祭司大人……有……有白蓮……救……救命……”
金蠶瞬間變成人型,伸手把魏苗苗抱起來,腳步一閃,躲在桑樹後面。
倒要看看什麼人這麼大本事,居然能直接找到桑園來!
“吱呀”一聲。後院的鐵門被打開了。
“砰”一聲。後院的鐵門又被關上了。
懷裡的小狗魏苗苗開始發抖……
這開關門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金蠶把頭從樹後探出來。
果然是葉桑。
“別怕了,是葉桑。”
她抱著魏苗苗就要出來。
“別別別。”魏苗苗抖得厲害,“拿拿拿了白蓮的都不是好東西,神神神使大人也不行。”
那白蓮對於她,可是碾壓性的血脈壓制,任何人對她產生這樣的威脅了就都不是好東西!神使大人也不行!
主人也不行!
新聞裡都說了,有的狗主人還遺棄自己的狗狗呢。有的還吃肉呢。
想到這裡,魏苗苗又抖了起來。她可是一隻夔饕餮,生性多疑的夔饕餮。
“魏苗苗?”葉桑小聲喊了起來。
樹後的金蠶和魏苗苗,一人一狗對視了一眼。
好像……葉桑這個喊法,的確是有點居心叵測的樣子啊。
看看他想幹什麼。
金蠶衝魏苗苗笑了笑,悄悄把它放在地上,自己變成蠶形趴在最低的一根樹枝上。
“汪汪汪。”
魏苗苗氣的直接叫了起來,她壓著嗓子說:
“祭司大人你就這麼放心。萬一神使大人是來吃狗肉的怎麼辦!汪汪汪!”
“葉桑不會的。”
金蠶平靜地說。
“你怎麼知道不會,他現在可是手持白蓮的人。”魏苗苗從嗓子眼裡吼出低啞的聲音吐槽。
“我就知道。”她就是有信心。只要那個人是葉桑,她就信得過。
“魏苗苗?魏苗苗!”葉桑終於發現了樹後瑟瑟發抖的魏苗苗。
“終於抓到你了。”
眼見魏苗苗像只小貓一樣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他忙說:“你別怕啊。我就是做個實驗。”
“泥奏凱!”魏苗苗委屈巴巴地吼他。
“好我走開,那你別動啊。”葉桑向後退了幾步。
“我倒是想動。”魏苗苗沒好氣地說。
金蠶歪了歪小腦袋,又伸了伸小爪爪。能動。
葉桑退出去了十米。“能動嗎?”他問。
“不能!”魏苗苗嗷了一聲。
金蠶爬到一片桑樹葉子上,咬了一口葉子邊邊,抬頭看了看葉桑。能動。
他又往後退了十米。“現在呢?”
“不能不能!”魏苗苗不耐煩了。
……
葉桑繼續往外退,“那等你能動的時候……”
蹭地一聲,小狗魏苗苗跑掉了。
葉桑眯著眼睛看了看,白蓮的壓制範圍,大概在500米左右。
“在做實驗嗎?我幫你啊。”金蠶變成人型從樹上下來。
葉桑嘴角剛彎了彎,馬上又皺起眉頭。
“怎麼了?”金蠶忙跑過去,用手按了按他的眉心,把皺起的小包抹平了些。
“昨天晚上是誰答應我要封住靈力的?”還騙了他一個吻。
“……”
被發現了嗎?金蠶大大的眼睛無辜地眨巴了兩下。
“我昨天是封住了的,可是今天又解開了。”
金蠶就是在騙人,一本正經地騙人。
葉桑不說話了,盯著她看了一陣,然後幽幽的說,“給你兩個選擇。”
“嗯?”金蠶乖乖抬頭等著他說。
“要不就現在把靈力封起來。要不就把昨天騙我的還給我。”
以他對她的瞭解,他猜她會選擇封靈力。
“好啊。”金蠶踮起腳,嬌嫩雪白的胳膊柔柔地環住了葉桑的脖子。
小臉一近,在他唇邊輕輕印下一吻。
嘴唇剛要離開,又不捨起來,便又吻了一下。
“還好了,還有利息。”
手臂收了回來,她低了低頭,臉上飄出兩團紅暈。
葉桑半天沒動。他眸色深邃,表情剋制,輕輕抿了抿嘴唇。
這……小丫頭是被他教壞了嗎?她原來也這樣的嗎?不不不,一年前她絕對不是這樣的。
他對她的判斷沒錯,一年前他就是這樣看待她的:金蠶,她實在太危險了!
而且越來越危險了!隨隨便便任何一個舉動都能輕易瓦解他的心理防線。
他很怕自己會突然開口留她。
他更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她更多。
他生怕自己一抬手就會想要抱她,想要吻她,想要讓她嫁給他……
“好嘛好嘛。我封起來就是了。”金蠶看葉桑半天不說話,以為他在不高興,便乖乖聽話。
葉桑喉結處滾了滾。拉起她的手。
“先別封了。”
他試著轉移注意力。
“剛好幫我做個實驗。”葉桑從懷裡拿出手·弩。
給她講了講自己在家做的一系列實驗。
原來沒去上班是在家研究這個,金蠶軟軟的目光對上葉桑專注講課的眼眸。
心頭暖意湧動。
“現在到了最關鍵的環節了。”葉桑有些猶豫,到底還是怕這東西傷到金蠶。
“沒關係,我現在靈力已經恢復兩成了。就算真的受傷了也可以慢慢養回來。”
金蠶已經準備好了。
她就是那個最關鍵環節。
開始使用法術。
在掌心攢起小小的閃電,距離白蓮十公分的位置,便散去了。
她又用了別的法術,都一樣,距離十公分的時候會消散失靈。
只有蠶絲不會。但是她抽出來的蠶絲也碰不到白蓮,碰上了就斷,包括頭髮也不行。
可是其它蠶吐出來的蠶絲碰上了就不會斷,毫無反應,就跟別的物品一樣,什麼東西碰上了都沒反應。
“所以帶著神族靈力的東西,都碰不得它。”金蠶得出了第一個結論。
“準備好了嗎?”
葉桑把手·弩放在桌上,又不放心的用手按著,生怕白蓮再有什麼別的隱藏的本事或者機關,突然一躍而起打中金蠶。
“好了。”金蠶坐在桌邊。
伸出蔥白柔嫩的手指,慢慢向手·弩挪移過去。
在距離大約一公分的時候,停了一下。她有點怕。
不是別的,主要被那東西傷到了是真的很疼。剔骨鑽心的那種疼。
葉桑擔心起來,用手蓋住了手·弩。“要不然還是算了。”他怕她受傷。
“都到最後一步了,不能放棄。”金蠶拉了拉葉桑的胳膊,把他的手掌拉開了。
金蠶重新把手指伸了過去。
葉桑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目不轉睛地緊緊盯著。
金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食指的指尖快速輕觸了一下手·弩的白色金屬。
就在相接觸的那一剎那。
“刺啦”地一道黑煙。
金蠶的指尖立刻變成了黑紫色。一股鑽心的疼痛驟然從指尖傳遍全身。緊接著,黑紫色開始從指尖往手指上蔓延。
“果然是連碰都不能碰的……”金蠶得出了第二個結論。
話音未落,葉桑馬上往她嘴裡塞了幾片桑樹葉子。
“好了,就到此為止吧。”他把手·弩放進衣服裡襯貼身部位的口袋中。
“不對。”金蠶按住葉桑的胳膊,好像想起了什麼。
夏舞讓垚兒使用御土術那天晚上。
垚兒明明就是能用法術的。
而手·弩就在距離垚兒200米左右的夏舞手裡。
可是按照剛才葉桑拿魏苗苗做的實驗結果來看,白蓮的壓制範圍在500米。
也就是說500米範圍之內,魏苗苗就已經連動都動不了了。
雖說魏苗苗的靈力被散掉了,可那也還要比垚兒高上一大截。
為什麼靈力更弱,距離白蓮更近的垚兒就可以使用法術了呢?
“對了。”
葉桑把金蠶留在會議室裡吃桑樹葉子,自己馬上到桑園的辦公室去了一趟。
從保險櫃裡拿出來一個布袋子。
回到會議室,金蠶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布袋子,就是夏舞那天晚上找雷婷婷去尋仇時,手裡拿的那個布袋子。
普普通通,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的一個布袋子。
從垃圾場附近開始夏舞就拿在手裡的。
這個布袋子是那天他們從事發現場離開之前,葉桑留了心特意撿回來的。
當時被扔在馬路邊上。
就是一開始夏舞坐在那裡,看著雷婷婷他們被大地吞噬時發出嘲笑的那個位置。
袋子開啟,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純金首飾盒。
葉桑拿在手裡擺弄了一陣,初步斷定是999足金打造。
這樣大小,這樣純度,這樣重量,這個小東西的價值,保守估計至少要60萬。
在重工打造的黃金之下,裡面是一層精緻的絨布,非常符合普通首飾盒的製作工藝。
葉桑左手拿著手·弩,右手拿著小金盒。
左右比量了一下,然後果斷把手·弩放進了首飾盒。
大小高度剛剛好完美匹配。
“啪嗒”一聲,首飾盒的蓋子蓋上。
金蠶抬起眼,跟葉桑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可以進行下一個實驗了。
“魏苗苗!”
“魏苗苗!”
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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