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然直接過去拉開餐椅落座，一副等伺候的少爺派頭。
陳思怡臉頰笑容僵了一秒，立刻給兒子王信使眼色，她兒子秒懂，乖順地去廚房拿碗筷，雙手遞給王躍然：“哥哥，給。”
王躍然裝沒看見，不接。
王信等得手痠，笑容險些維持不下去。
最後還是王父讓他把碗筷放下，這才得救。
這會兒王信看王躍然的眼神充滿著“mmp”，心底也恨得咬牙切齒，偏偏他還不敢說什麼。
王躍然則至始至終連看也沒看他一眼，隨意抽了張餐巾紙，垂眸擦了擦碗筷被王信碰過的位置。
這舉動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王信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連陳思怡戴慣的慈母面具也裂開了一條縫。
王躍然視若無睹，顧自吃晚餐，吃完還不忘給她添堵：“太鹹了，沒劉阿姨（保姆）做的好吃，下次少放點鹽。”
陳思怡：“……”
王父沉臉：“你怎麼跟陳阿姨說話的，一點禮貌也沒有。”
王躍然很爽快的道歉：“對不起陳阿姨。”
陳思怡假笑，“沒事沒……”
“您做的比劉阿姨做的難吃多了，重油重鹽，難怪王信長得那麼胖，以後別做了，謝謝。”
有禮貌，但不多。
陳思怡：“……”
王父：“……”
王信：“……”
沒人比王躍然更清楚，如何一句話得罪三個人。
王信更氣了。
他只是娃娃臉看著有點微胖，顯得嬰兒肥更圓潤，別人都誇他有福相很可愛，也不至於王躍然說的胖！！
王躍然目光掠過三個黑臉的人，斯文地擦擦嘴角，起身：“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王父生氣：“王躍然！”
王躍然跟聾了一樣，繞過餐桌上樓。
他背後遠遠還傳來餐廳裡王父的安撫聲：沒說你不如保姆，我覺得挺好吃的，那小畜生就是天生嘴欠……
王躍然腳步微頓，“嘖”了聲。
他心說，我是小畜生，那你就是老畜生。
回房間洗漱後，王躍然先預約了下個月的近視眼手術。
他一切不幸全源於自己近視，加上昨天社死事件，以防未來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得防範未然。
醫院給他安排了門診初檢，日期定在盧成彥的訂婚宴之後的週末，時間剛好合適。
王躍然看好日曆，把那天圈出來空著。
次日清晨，王躍然開車去自己創業開的小公司。
是的，他開了家小公司，兩年前跟盧煬合夥投資開的、目前虧了五六十萬的小公司，苟到現在還沒倒閉。
不過看情況也快倒閉了。
王躍然到辦公室拿好東西，下樓去附近商場買訂婚宴的禮物。
挑來挑去，他選了一對奢侈牌的情侶腕錶，是新款，非常漂亮，正好送給盧成彥和他的未婚妻。
櫃員微笑服務：“先生，請問您是刷卡，還是掃碼支付呢？”
“掃碼。”
“好的。”
叮——
掃碼完成，即將支付。
介面突然彈出來一則訊息，顯示支付失敗。
王躍然：“？”
櫃員面不改色等待。
王躍然再嘗試，依然顯示失敗。
等他試到第三次時，王躍然想起他爸前天夜晚威脅他的話。
靠，還真停了他的卡。
王躍然：“……”
這真是親爹啊。
櫃員好心提醒：“先生，我們這裡也支援刷信用卡。”
“不用。”
王躍然換了張自己的卡，付了錢，拿上禮物離開。
剛出店門，卡里餘額立刻亮起紅燈，登入看了看，餘額顯示不足十萬。
王躍然肉疼地看了眼禮物盒，隨即又想，送這昂貴禮物，也算是從此跟盧成彥徹底劃清界限。
對方訂婚，自己單方面的“暗戀”也該結束。
他“暗戀”盧成彥的原因，非常戲劇化。
初中去海邊度假，他和盧煬偷偷租了衝浪板去衝浪，不幸遇險，盧煬見他遲遲沒浮出水面，大叫著去找他哥救命。
盧成彥不顧危險把他救起來。
他對盧成彥充滿感激之情，那段時間，老往盧家跑，學電視劇裡報恩，傳到盧煬耳朵裡就變成了他暗戀盧成彥。
離譜的是，盧煬最後編得有鼻子有眼。
什麼他愛得太深，不忍昧著良心把盧成彥掰彎，盧成彥聰明能幹，又是名校畢業，前途璀璨。
他掰彎他，就是恩將仇報。
王躍然見到這段描述時，盧煬已經以他和盧成彥為原型，創作了一部我愛他他不愛我的狗血愛情小說，供網友傳閱。
還他媽賺了十萬塊錢。
王躍然：“……”
要不是盧煬含淚分了八千塊，他能把盧煬打成豬頭。
所以……
只有盧成彥結婚，他才能洗白。（bushi）
長舒一口氣，王躍然覺得自己洗白之路就在眼前，心情無比舒爽。
他腳步輕快地走去電梯間，準備到地下停車場。
電梯間一臺電梯正在維修，另一臺卡在四樓，遲遲沒有下來，他等得不耐煩，乾脆進消防通道下樓。
消防通道內很昏暗，唯一照明是頭頂那盞微弱燈光，再配合腳邊的應急指示牌綠燈，頗有幾分詭異陰森的氛圍感。
王躍然剛往下走了兩層，忽聽下方傳來嘭地一聲悶響，並伴隨著一個男人的淒厲慘叫。
他一驚，陡然在樓道臺階站定，往下看，幽深黑暗的甬道像無盡深淵，彷彿張開血盆大口迎接它的美味食物，回頭，也是烏漆嘛黑。
喉結輕輕滾動，他拎著禮物袋的手指微曲。
那瞬間，王躍然腦海裡閃過無數殺人案件。
他正猶豫要不要往下繼續走，底下又傳來急促腳步聲。
而且越來越近。
啪——
一條滿是血色擦痕的冷白手臂突然搭在下層護欄。
王躍然：“！！！”
王躍然心臟猛地狂跳幾下，不及細想，他嚇得掉頭就跑，誰知太緊張，一下踩滑摔在石階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更讓他心臟驟停的是，對方上樓速度極快，兩秒不到，已經出現在他背後。
王躍然忙閉上眼，舉手表示：“我什麼也沒看見！”
倏然，手肘被什麼握住，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拽起。
他神色微滯，滿頭問號地偷偷睜開一條眼縫，想看對方，但那人已經跟他擦肩而過。
對方身形非常高挑，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閒運動裝，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連雙手也戴了皮質的黑手套，脖頸露出來的一截面板冷白得像清透玉石，不見任何瑕疵。
視線短暫交錯，他眼神如寒冬的冷冽霜雪，犀利，鋒銳。
王躍然怔愣了一秒。
這人動作敏捷，已經如一陣疾風越過他，瞬間上樓。
王躍然在原地緩了半分鐘，也不敢繼續走樓梯，想乘電梯。
然而不等他開門，電梯間門猛地從裡被推開，幾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出來，在樓道口上下掃視，像在找東西。
一見王躍然，為首那人問：“見過一個穿黑衣服的高個子沒，大概這麼高，戴著帽子和口罩。”
王躍然面不改色地扯謊，“往樓下走了。”
為首那人盯他看了好幾秒，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說謊，最後說了句“謝了”，帶其餘人往下走。
他們走遠，王躍然還聽見幾句零星對話。
-“那小子跑不遠。”
-“找到了，老子非得弄死他。”
-“媽的。”
王躍然撣去衣服上的灰塵，趕緊離開。
這群人一看就不好惹，萬一被他們發現他撒謊，絕對會找他算賬，他可不想惹一堆麻煩事。
主要是容易費錢。
王躍然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乘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他上車剛發動汽車引擎，透過擋風玻璃瞧見不遠處的幾個人，正是剛才被他哄騙的彪形大漢們。
對方也注意到了車廂裡的他，朝他走來。
王躍然不敢再耽誤，一腳油門，轉動方向盤利落地九十度大轉彎，飛速駛離現場。
抬頭瞄了眼後視鏡，那幾人正指著這邊罵罵咧咧。
他笑了聲，心情超好。
笑容不過三秒——
在地下室出口拐彎時，他跟一輛直行邁巴赫撞個正著。
王躍然：“……”
草是一種植物。
這瞬間王躍然心痛得無法呼吸。
十萬塊還沒捂熱呢！
王躍然一番掙扎，開門下車檢視。
邁巴赫的司機也下車，是個穿西服的中年男人，戴了白手套，看起來應該是車主僱傭的專屬司機。
對方看了看車況，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跟王躍然說了句“稍等”，走向後座車門，輕輕敲響車窗：“老闆。”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冷峻嚴肅的俊臉。
王躍然抬眸一看：“……”
好傢伙，這不是罵他神經病的紋身男麼。
晦氣。
對方也瞧見王躍然一臉晦氣的表情，皺眉：“又是你。”
王躍然叉腰：“就是我。”
男人睞他一眼，偏開臉，翻開筆電繼續做自己的事，嘴上冷漠道：“儘快處理，我不想看見這個人。”
王躍然微笑臉：“那你報警吧。”
對方：“……”
司機：“？？？”
王躍然轉身給車況拍完照，往自己車前引擎蓋一靠，雙臂環胸，理直氣壯說：“我沒錢，不私了，只報保險。”
眾所周知，報保險最慢。
對方：“…………”
對方臉色微沉，司機忙從中周旋：“這位先生，我看我們先各自把車挪到旁邊，不影響別的車經過比較好。”
“老闆，您也稍等片刻。”
王躍然目光越過司機，掃了車廂裡的男人一眼，點頭說行。
車挪到旁邊，繼續協商。
王躍然咬死了只報保險，一來是氣那人，二來他真不想多花現金，在搶到秦訴文那個大專案之前。
對方也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最後連賠償都不要，冷言道：“老閆，別跟他費口舌，開車。”
司機“嗯”了聲，回身上車。
目送邁巴赫駛入車道，王躍然也開車往另一個方向走。
這邊邁巴赫車廂內。
司機老閆用餘光瞄著後視鏡，發覺秦總臉色比以往更黑沉，儼然心情極差的樣子。
他心說，等下要是開會，他們又慘了。
“在看什麼？”
對方問。
老閆忙說：“老闆，今天可能會晚十分鐘到公司。”
秦訴文合上筆電，“先不去公司，直接去南門別墅，我換輛車，你把這輛車開去4S店維修。”
“哦哦哦，好的。”
……
王躍然車撞得不算很嚴重，因為車速不快，但剮蹭了車燈上面的油漆，他心疼壞了，還是把車開去4S店維修。
這輛車是他外公送他的大學畢業禮物，王躍然很珍惜，平時開車非常小心，從不借給外人，沒想到今天會這麼倒黴。
王躍然開到4S店，打車回家。
他一直沒搬出去單獨住，是不想讓王家被陳思怡這小三徹底佔據，何況王家那棟別墅是他外公和母親的遺物。
如今陳思怡雖和他父親領證結婚，也只能偶爾來這裡暫住，別墅記在他名下，他想趕誰就趕誰，連日期都不用挑。
陳思怡想成為女主人，門都沒有。
進門，陳思怡不在，她兒子王信在客廳跟同學說話。
見他進來，王信虛偽地笑著喊了聲“哥哥”，王躍然瞥他一眼，跟沒聽見似的照常上樓。
王信：“……”
同學替他抱不平：“他怎麼這樣，太目中無人了。”
王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故作困擾道：“我哥哥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平時他對我很好的。”
聞言，同學越發以為他被欺負得很慘，還膽怯得不敢說。
他往樓上望了眼：“哪裡對你好了，你就是心腸太好，什麼人都說好，我看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長得怪好看的。”
同學額外補充這句，王信皺了下眉。
“你不是要趕回學校麼。”
王信特意岔開話題。
他可不想跟別人討論王躍然那個廢物，無論是在王家，還是別人眼裡，他都想做最好最奪目的那個。
王躍然除了出身比他好，臉長得好，其餘樣樣比不過他。
他憑什麼跟他爭。
“對哦。”同學說完，走前又提醒道：“我姐訂婚宴，你記得明天過來玩，到了給我打電話。”
王信笑得很甜，“嗯，我知道了。”
他目送同學離開，嘴角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同學姐姐是某位醫學泰斗的親孫女，家庭富裕，比王家高好幾個層次，他特意找來這次機會，想在訂婚宴多結識一些企業董事和商圈精英，為自己將來鋪路。
他父親雖嫌棄王躍然，看重他，卻遲遲不肯放棄王躍然，他現在得想辦法讓父親徹底斷了念頭。
王家有一個優秀的兒子就足夠。
……
房間裡。
王躍然把禮物盒開啟檢視，確認沒任何損壞，放心裝回去。
他洗漱後，在衣帽間找出明天參加訂婚宴的禮服就上床休息，今天在外忙碌一整天，實在把他累得夠嗆。
*
第二天，華庭酒店。
王躍然打車到酒店大廳外，下車，剛轉身，肩膀倏然一沉，一條胳膊架在他身上。
熟悉唸叨聲響在耳邊：“你怎麼磨蹭到中午才來。”
王躍然把他推開，說：“路上有點事耽誤了。”
盧煬不信，質疑地小聲道：“該不會我哥今天訂婚，你難過得躲家裡偷偷抹眼淚吧。”
王躍然一記眼刀飛過去，盧煬給嘴巴做了個上拉鍊的動作，表示立馬閉嘴。
王躍然確實因為一點事耽誤，他打車途徑某個十字路口，竟然又遇見昨天那幾個彪形大漢。
糟糕的是，他們眼睛賊尖，記性又好，一眼認出他是昨天耍他們的人，立馬開車來追，網約車司機嚇得直接把車開進警局。
最後在派出所立了個案，由於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警察也只能口頭教育這幾個大漢。
離開派出所，網約車司機不敢再搭他。
王躍然只好重新約了輛車，一來二去就耽誤了時間。
王躍然沒跟盧煬多解釋，反正他也不可能真因為盧成彥訂婚多難過，再說他還拿到過八萬塊“封口費”。
盧煬卻不這樣想，他看王躍然一臉沉痛，心想現在是“暗戀物件結婚，新郎不是我”，王躍然指不定有多難過，哎，好慘好慘。
他決定回去再寫一本狗血虐戀。
然而他不知道，實際上……
王躍然是心疼錢，今早車費他多花了一倍！
這樣一想，王躍然臉色更板得厲害。
兩人往大廳裡走，訂婚宴在屋頂花園，他們得乘電梯上去。
頂樓花園門口擺著簽到臺，兩位訂婚新人站在那裡迎接賓客，男的衣著筆挺西裝，英俊斯文，女的穿了條正紅色絹料旗袍，白皙高挑，兩人郎才女貌，非常登對。
他們送走上一位賓客，目光轉來電梯間。
盧成彥見盧煬旁邊的王躍然，笑容很細微地滯了一瞬，繼而笑開：“小煬，躍然。”
聽他換了暱稱，王躍然下意識多看了他一眼。
盧成彥已然錯開目光，低頭給他專門遞喜糖，王躍然禮尚往來，將禮品盒送給他。
盧成彥笑得溫和：“小煬，帶躍然好好玩。”
盧煬比劃了個OK手勢，“知道了，我的好哥們，我當然得照顧好。哥，你跟大嫂忙吧，我帶他先進去坐會兒。”
“嗯。”
盧成彥目送兩人進去花園，眸色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斂回視線時，突然跟未婚妻目光交接。
未婚妻梁晗莞爾一笑，“小煬那朋友長得可真好看，他是不是明星啊，這顏值不出道好可惜。”
“他不想做明星。”說完這句，梁晗微愣，盧成彥卻轉移話題，“別說他了，又有客人過來，好像是你弟弟。”
“嗯，好。”
梁晗轉頭，見自己弟弟過來，招招手，“小弟，這邊。”
她弟弟很快帶著同學過來，介紹道：“姐，這是我們班裡我玩得很好的朋友，叫王信。”
王信笑得甜，“姐姐你好，祝你訂婚愉快。”
“好好好，謝謝你的祝福。”梁晗看了眼盧成彥，滿目幸福，又吩咐弟弟說：“進去玩吧，你姐夫的弟弟也在。”
她弟弟很快帶著王信進花園。
花園裡滿是今晨新佈置的新鮮鮮花，昆城航運過來，今年培育的新品種，每一束都芬芳馥郁。
衣著黑色執事裝的服務員們端著托盤在全場遊走，盤中清冽的香檳散發好聞的酒香。
盧煬順手拿過兩杯，一杯遞給王躍然。
王躍然接手，小抿一口，沒顧著喝酒，視線一直在全場逡巡，手裡正摸著手機在百度【秦訴文】。
他昨晚忘記做功課，到現場想起自己還不知道秦訴文長相，臨時搜尋一下。
王躍然正看著時，視野裡突然擠進來一張大臉。
盧煬疑惑：“你這東看西看，找誰呢？”
“沒找誰。”
王躍然把他推開，鎮定地揣好手機。
盧煬一臉狐疑地盯著他看。
王躍然忽然望向他背後，驚訝地喊了聲“成彥哥”，盧煬立馬回頭看，等他轉過來，王躍然已經沒了人影。
盧煬：“……”
遠處一株芭蕉樹下，王躍然見盧煬環顧左右找他，慢慢斂回目光，藏在寬大厚實的芭蕉葉後，摸出手機繼續看。
目光落在百度百科的人物照片，一張熟悉的俊臉映入眼簾。
王躍然揉揉眼，這臉紋絲未動。
不是幻覺。
王躍然：“……”
淦。
王躍然內心頓時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秦訴文居然就是他兩次遇見、那個脾氣超差的毒舌紋身男。
就這就這就這……
就這竟然是榕城十大傑出青年代表，商圈新貴，瑞英集團的總裁，國內名校TOP1畢業生。
簡歷吊打他一條街的瘋批配角攻？
王躍然表示：配不配角不知道，瘋倒是真的瘋。
他果然在一本書裡。
這離譜程度，不在書裡都說不過去，難怪主角受不喜歡秦訴文，這古怪性格誰受得了，活該啊。
轉念一想。
他要搶的就是這人的錢。
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躍然嘴角不禁流下高興的淚水。
“秦訴文……”
王躍然嘴裡唸了兩遍這名字，越念越覺得這哪是瘋批配角攻，分明是他的財神爺。
他笑著揣好手機，一手撩開擋住去路的芭蕉葉，準備出去找機會接近秦訴文，打探他如今看好的是什麼專案。
剛跨出樹下半步，他一抬眼，筆直對上近在咫尺的秦訴文的目光。
秦訴文面無表情看他，“你找我？”
王躍然：“……”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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