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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炮灰拿錯萬人迷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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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05

 王躍然眼見執事慢條斯理地抬手,將要翻開首頁,驚得快步穿越賓客,想阻止他翻下去,因為……

 小本本不僅記錄剛才秦訴文提到的專案,更多的是記錄了他那晚離奇的預知夢內容,以及他自己分析的心路歷程。

 這是什麼社會性死亡現場!

 王躍然要裂開了。

 他加緊腳步越過扎堆閒聊的賓客們,誰知這時候剛好是訂婚宴開始,賓客往舞臺聚集,堵住了他去路。

 糟糕的是,在他往那邊望去時,那個執事已經不在原地。

 王躍然更著急,想改道,一轉身不幸踩中往前走的人,他忙道歉,對方卻低笑說:“我沒事。”

 聲音熟悉,王躍然刷地抬頭,對上盧成彥溫潤俊臉。

 盧成彥毫不關心自己的準新郎形象,無視皮鞋上的腳印,轉而問他,“你沒事吧,撞疼你沒有?”

 “沒有沒有。”

 王躍然擺擺手,又朝舞臺看了眼,說:“成彥哥,訂婚宴都開始了,你怎麼還在這裡,快去快去,別讓準新娘等太久。”

 說著,他推搡盧成彥往舞臺那邊走。

 盧成彥站定轉過身,深深凝視王躍然,欲言又止道:“走走,我有件事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說,其實我對你……”

 王躍然東張西望找那個執事,心不在焉地應付,“成彥哥,我有點事要忙,你的事咱們回頭再聊。”

 說完,也不等盧成彥回答,繞開他匆匆鑽出賓客群。

 盧成彥怔愣地目送王躍然遠去,微抿了抿唇,神色有一瞬的落寞與苦澀,輕輕嘆了口氣。

 他垂下眼眸,掩飾眸底浮現的情緒,片刻後神情如初,穿越人群走上臺,神態一如既往的溫柔親和,整個人文質彬彬的,彷彿他那一瞬洩露的真實情緒,是短暫幻覺。

 他與未婚妻對視時,嘴角噙著一抹笑,完美到無可挑剔。

 只是……

 所有人都沒發現他目光有一秒地掠過遠處,像在看什麼人。

 ……

 王躍然圍著賓客掃了圈,不見那個執事的人影,越想越著急,只好攔住就近一位執事問。

 這執事略思索,說:“先生,您要找的是新來那個小賀吧?”

 王躍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新來的,也不知道對方姓什麼,只關心對方現在人在哪裡,追問到目前位置,他立馬趕去。

 屋頂花園被天然植物覆蓋,不光遍地馥郁鮮花,也有許多不知名的茂密植物,中間是兩百多平的綠地草坪,四周則是高高的林木,樹木茂盛又鬱鬱蔥蔥。

 酒店執事不但負責賓客酒水餐食,也負責為各位賓客引路。

 據剛才那個執事所說,他要找的人正給某位貴客領路前去花園特別佈置的休息區。

 穿越重重疊疊的高低灌木林,王躍然費勁兒找到位置。

 他遠遠地瞧見那個熟悉執事的人影,心中慶幸,鬆了口氣地想,幸好自己今天戴了眼鏡,總算能把小本本給拿回來了。

 然而王躍然往前走了兩步,發現那邊站著的不止那個俊秀好看的服務執事,還有個衣著筆挺西服與其同高的高大男人。

 不巧的是,那男人正好是秦訴文。

 王躍然:“……”

 這特喵的也太巧了!

 王躍然這下真是進退兩難。

 他暫時不想跟秦訴文再有正面衝突,不然不方便搶錢,況且跟誰過不去,也別跟財神爺過不去。

 不過……

 王躍然覺得很奇怪。

 秦訴文一個大型企業的總裁怎麼在廊下跟服務員閒聊,而且他看對方的眼神也非常古怪。

 仔細一想,原著裡他本來就是有病的瘋批,再有違邏輯的劇情,在他這裡也顯得沒毛病。

 這本小說本來就沒什麼邏輯。

 王躍然沉思半分鐘,看在錢的份上,決定在這裡觀望兩分鐘,秦訴文等會兒一走,自己馬上衝過去找那執事要回小本本。

 因為隔得遠,王躍然聽不清兩人具體談話內容。

 不多時,他見秦訴文隨意從錢夾中抽出一張嶄新的銀行卡,往玻璃茶几放下。

 執事全程側對王躍然,他什麼反應無從得知。

 但依照秦訴文現在陰沉的臉色,想必不是令人滿意的回答。

 秦訴文又說了什麼,繼而深深看了執事一眼,黑著臉轉身離去,走得頭也不回。

 秦訴文很快消失在長廊盡頭,執事低頭,不緊不慢地伸手將銀行卡拿起,端詳,看樣子打算揣好。

 突然,有隻手快他一步搶走,耳邊的急促聲道:“不能拿!”

 執事眸色微冷,轉頭,驀然對上某人因狂奔而泛紅的臉蛋。

 他一愣,神色疑惑地蹙眉。

 王躍然怕他誤會自己是來搶錢,趕緊解釋:“這東西不能拿,你拿了會付出很大代價的。”

 執事:“?”

 王躍然隱晦提醒,“比如晉·江稽核不讓過的交易。”

 執事:“??”

 王躍然看他依然滿臉不解,有些著急,又不好直接說破。

 他總不能說是自己對未來有預知,知道秦訴文是個喜歡到處髮卡養替身小情人的變態吧,換誰能信。

 是的,夢裡那本原著當中,秦訴文看似精英正經人,實際是個患有白月光收集癖的變態,愛好收集與白月光相似的情人。

 他不光有主角受這個替身情人,同時還有好幾個其他情人,他們共同點全是與白月光相似,主角受是其中最像白月光的一個,像到足夠以假亂真的地步。

 這是秦訴文威逼利誘不折手段也要得到主角受的初因。

 回顧劇情時,王躍然覺得劇情有嚴重BUG。

 原著中秦訴文擁有好幾個替身,卻從不碰他們,守男德守得很離譜,一個會養替身的男人竟然深情得為愛禁慾。

 說不通啊。

 深情怎麼會養替身,養替身又怎麼會深情。

 怎麼想,這邏輯都有問題。

 總結=秦訴文是個守男德的死變態

 王躍然左右看看,湊到執事面前壓低聲音說:“我跟你說,他其實是個超級大變態,你拿了他的銀行卡,小心他對你醬醬釀釀。”

 執事提醒,“你要不要看看背後?”

 王躍然:“?”

 王躍然詫異又迷惑地轉頭,折返的秦訴文就站在他兩步外距離,正臉色陰沉地盯著他看,明顯聽見了他剛才的話。

 秦訴文冷聲道:“好玩麼?”

 王躍然:“……”

 秦訴文走近兩人,睞了執事一眼,最後目光落向王躍然,說:“你跟我過來。”

 王躍然直覺跟他走沒好事,嗖地竄到執事背後,搖頭。

 秦訴文:“……”

 王躍然人慫卻膽肥,他手指頭戳戳執事脊背。

 執事側眸看他,王躍然朝秦訴文努努嘴,慫恿執事快幫自己,執事一直不動,王躍然就使勁兒撓他背心。

 執事:“……”

 執事語氣淡淡地開口:“秦先生,他似乎不願意跟你走。”

 秦訴文沉臉,越過他睇向王躍然,問:“你是想跟我談,還是跟我私人律師談?”

 執事很淡地睞了秦訴文一眼,淡得沒有絲毫情緒,冷冽神色頗卻具上位者的威壓。

 秦訴文回視他,眼神森冷。

 兩人間無形中展開對峙,氣氛逐漸冷凝。

 當事人王某某毫無察覺,他認真思考了一下下,打官司容易賠錢,他目前不是一般的窮。

 他不情不願出來,嘴巴還在叭叭個不停:這是□□裸的威脅!是恐嚇是驚嚇!

 秦訴文:“…………”

 這人是覺得他聾麼。

 王躍然跟秦訴文身後往休息區走,兩人進大廳,執事垂眸看手裡的銀行卡,單手掰斷,隨手扔進垃圾桶。

 哐當兩聲響,碎片沉底。

 ……

 休息區。

 服務員在茶几輕輕放下兩杯熱茶和茶點,關門離開。

 幽淡清雅的茶香瀰漫在靜怡隔間,氛圍輕鬆,王躍然那一丁點兒被抓包的惶恐與緊張也消得差不多。

 王躍然盤腿在坐墊,用溼巾擦擦手,拿起茶點吃了塊,覺得味道不錯,又去嘗另一碟的茶點。

 他這架勢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

 秦訴文:“……”

 秦訴文面無表情注視對面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人,心中厭惡成倍增長,覺這人真是毫無禮數,嘴饞,話多,懶惰,人慫又弱,酒品還極差,缺點真是一目瞭然,藏都藏不住。

 他最看不上這類人,尤其從旁人隻言片語,得知這人是個不思進取、欺負繼母繼弟的啃老富二代,成天混跡娛樂場所,一個無所事事坐吃山空的廢材。

 秦訴文覺得多跟他待一秒,都會髒了視線。

 他直言道:“這位先生,希望你以後謹言慎行,說話前多考慮,造謠生事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王躍然“哦”了聲,道歉:“對不起。”下次還敢。

 秦訴文見他聽懂,稍微欣慰。

 他哪知道王躍然壓根沒把他當回事,是不走心地道了句歉,繼續吃的自己的,一上午光吃了盤水果,他挺餓的。

 王躍然不覺得自己說錯話,預知裡秦訴文就是養好幾個替身小情人的變態,跟收集手辦似的,“變態”二字也是原著作者官方認證,不是他擅自亂加設定。

 再則……正經人誰會收集白月光的替代品。

 不是變態,就是在成為變態的路上。

 王躍然吃茶點吃的香,時不時舔舔嘴角的糖霜,粉紅舌尖捲走白色霜糖,莫名令人口乾舌燥。

 秦總目光錯開,不免也想嘗試茶點,剛伸手,面前剩餘兩塊也被王躍然火速捲走。

 秦訴文:“……”

 這人是餓鬼投胎啊。

 秦訴文冷著臉撤回手,但又感覺自己為一塊小茶點跟對方置氣,似乎沒必要,就抬手招服務員再送兩份進來。

 王躍然疑惑,“你沒吃飽啊?”

 秦訴文:“……”

 秦訴文說:“我怕你沒吃飽。”

 王躍然渾然不覺,“謝謝,你人真不錯。”

 秦訴文:“…………”

 秦訴文摁住眉心,頓覺血壓有點高。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對方這句話是在陰陽怪氣,還是純粹的腦回路清奇。

 秦訴文暫時不想跟他說話。

 他端起茶盞,安靜地品茶冷靜一會兒。

 王躍然心中暗爽,是的,他就是故意的。

 對付變態的辦法就是比他更變態,用魔法打敗魔法。

 他倆坐在掛滿紗簾的玻璃隔間,隱蔽性不強,外面有人過路也能看見室內坐著什麼人。

 王信正跟著某上市企業負責人的秘書同行,一起往休息區二樓露臺走,兩人邊走邊聊天,不經意轉頭,王信陡然看見一樓隔間某張熟悉的臉,是王躍然。

 他停下腳步,再看王躍然同桌的人,有幾分眼熟。

 王信沒想起來對方是誰,猜測是王躍然某個狐朋狗友。

 王躍然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很多,榕城又不大,富二代圈子就這些人,他會在盧家訂婚宴遇見幾個人也不奇怪。

 這時,旁邊張秘書疑惑道:“咦,那不是瑞英集團的秦總麼,他今天也來參加盧家的訂婚宴啊。”

 “瑞英集團?”王通道。

 張秘書點頭,“嗯,你不知道麼?”

 “知道啊。”

 王信當然知道瑞英集團,一個全國聞名的上市企業,背靠秦氏集團公司,這些年不少名校生擠破頭也想進去。

 何況是這家企業現今的執行總裁。

 瑞英集團目前只有一位姓秦的總裁。

 秦訴文,一個頻繁出現在財經新聞的人物。

 榕城商圈近來聞名的冷酷總裁,能力卓越,行事殺伐果斷,短短一年令瑞英集團拔高几個層次的歸國精英。

 然而據他所知,秦訴文不光是各大上市企業爭著搶的高階人才,更是京城豪門秦家的么子,其祖父退休前曾是京圈政界一員,父親更是華國富豪榜前三,其餘親人也是各行業中的龍頭老大。

 瑞英集團是秦家名下最差的一家企業。

 秦訴文憑一己之力扭轉局勢,令瑞英集團再創輝煌。

 王信立刻來了興趣,順張秘書視線看去,心想自己得趁今天接近那位秦總,要是能得到他的賞識,還愁什麼不能做王家繼承人,恐怕他父親得上趕著讓他繼承。

 下一秒,他笑容迅速僵在臉上。

 張秘書看的方向居然是王躍然所在的地方。

 王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問:“張秘書,你說的秦總,是一樓左邊第二間茶室裡坐著的那位?”

 張秘書笑著頷首,“對啊,不然還能是誰。”

 王信難以置信,驚訝地猛盯著那裡看,確認自己沒認錯王躍然,那他對面真的是秦訴文!

 王躍然竟然認識秦訴文這種大人物!

 他連秦訴文手底下小助理的電話號碼也拿不到,王躍然憑什麼能跟秦訴文直接面對面接觸,甚至同桌用餐。

 他憑什麼跟秦訴文說話,他明明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王信悄然攥緊拳頭,眼睛快紅得滴血。

 “小信,走啊。”

 張秘書轉過頭喊了聲王信,卻見王信死死盯著那邊看,眼神一剎那流露出來的怨毒恨意,讓人毛骨悚然。

 他心下震驚,再試探性地看一眼,王信神色已恢復如初。

 張秘書暗自舒出一口氣,以為自己看走眼。

 他對王信印象很好,清純善良,帶有大學生特有的純澈,沒有一點心機,他想著如果王信未來到公司實習,自己要多加照顧。

 一個剛畢業的單純大學生,哪能不被欺負。

 他哪知道王信純粹拿他當腳下跳板,壓根沒考慮去這家企業實習,只想透過他結識更高層次的人,實現階級跨越。

 王信費勁搭上張秘書這條船,轉眼見王躍然輕而易舉勾搭上他不敢肖想的瑞英總裁,心裡簡直嚴重失衡。

 張秘書跟他說話,他連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張秘書見他一直心不在焉,關切道:“小信,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王信堪堪醒神,搖頭說沒事。

 張秘書放下心繼續上樓,王信餘光恰好瞥見秦訴文走出茶室,不禁開始動起別的心思。

 王信藉口手機忘拿,甩開張秘書。

 見張秘書上樓進了休息的隔間,王信立刻轉身下樓,朝著秦訴文離開方向快步跟去。

 *

 兩碟新到茶點最終全進了王躍然肚子。

 秦訴文上次那麼無語還是在上次,他第一次見這麼能吃的人。

 王躍然吃得飽飽的,忽地想起自己忘記的大事。

 他忙起身,說:“我有急事先走,拜。”

 秦訴文下意識抬手回應,猛地醒神,又把手壓制回去,沒理。

 王躍然壓根不在意他理不理自己,開門出去。

 他走了一會兒,秦訴文猶豫幾息,還是再叫服務員進來,點了一份同款茶點。

 茶點上桌,秦訴文一嘗,甜膩得令他眉頭死皺。

 他皺著眉把那塊茶點放回去,再也不碰。

 獨自坐了片刻,他離開茶室到無人空地,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查個人,今天在華庭酒店訂婚宴值班的執事,穿燕尾服戴眼鏡那個,今晚九點前把他資訊發我郵箱。”

 “好的,秦總。”

 這種事情助理已經做過太多次,非常熟練。

 結束通話通話,秦訴文打算回茶室等結果。

 對方先前拒絕他,不代表之後也會拒絕他,過去拒絕的替身不在少數,最終會屈服於他提出的誘人條件。

 一個在酒店打工的服務員,沒理由拒絕錢。

 況且……

 他提供的不止錢。

 秦訴文想起自己剛在廊下撞見這服務員,有一瞬間以為是那人。

 如果不是他今晨看過那人朋友圈,定位在紐西蘭,一定會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

 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遇見這麼神似的人,無論是五官長相還是冷雋沉鬱的氣質,與那人全都非常像。

 連拒絕他的神態也非常像。

 像到令他無法移開視線。

 秦訴文有病,一種無法治癒的怪病。

 他從未停止過看心理醫生和藥物治療,可惜收效甚微,那人出國不久,他開始患病,沒有原因來勢洶湧,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為緩解病情,他發瘋似的收集與其相似的人。

 對,他在收集替身。

 有的是聲音像,有的是眉眼像,有的是舉止像……

 這些人不是他解決生理需求的玩具,而是他夜間順利安睡的藥。

 沒有這群替身,他連入眠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醫生說這是罕見的心理疾病,極難治癒,是心病。

 能治癒他的人,遠在海外,他不願意為這種小事打擾對方生活,更不願意讓對方知道自己身患怪病。

 既然替身能緩解他的失眠症,他花錢養他們,也不是件難事。

 雙方各取所需,互不干涉,也無牽扯。

 原本他不屑強求,對方不願意,可以換一個。

 但秦訴文從未預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見這麼像的人。

 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這人會比以往那些替身更有效果。

 這個人,他勢在必得。

 ……

 秦訴文眸色銳利,放好手機轉身往回走,沒走幾步,他旁邊忽地跟上來一個陌生青年,大概二十歲左右,娃娃臉,長相清秀。

 對方喊了他一聲“秦總”。

 秦訴文對殷勤陌生人向來目不斜視,連半個眼神也沒施捨給他,快步走自己的。

 王信暗自咬了咬牙,繼續跟上去,嘴裡自我介紹:“秦總,你好,我是王躍然的弟弟,王信。”

 “就是跟您在茶室聊天那位,他是我親哥哥,沒想到我哥哥竟然認識您,我經常在財經報道里看見您,特別的崇拜您。”

 “我是x大的學生,您的中學母校就在我們高中對面,我還去過您的母校,看過您學生時代的演講,您實在太厲害了。”

 秦訴文被他直煩得皺眉,停腳看他。

 王信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忙殷勤道:“秦總,我有個不情之請,既然您和我哥哥認識,不知道我能不能邀請您——”

 “你是他弟弟?”

 秦訴文突兀地打斷他的話,問了這句。

 王信停住話頭,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秦訴文臉色立刻冷了許多,說:“一丘之貉。”

 這是一個非常貶義的詞。

 王信面露尷尬,“秦總,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秦訴文睞他,毫不留情地點評:“看來你比你哥更蠢,他還勉強知道說對不起,而你……呵。”

 王信:“……”

 未盡話意如一巴掌狠狠摑在王信臉上,讓他臉頰火辣辣,面色霎時閃過紅橙黃綠青藍紫。

 秦訴文走得利落,剩王信像小丑一樣留在原地。

 王信頓覺被羞辱到。

 而且還是他自己找上門被羞辱。

 他氣得快心梗,一腔怒火全怪在王躍然身上。

 要不是因為王躍然,他也犯不著腆著臉湊到秦訴文面前,全都怪王躍然,都是他的錯!

 *

 王躍然回到長廊找了圈,不見那俊秀好看的執事。

 他累得坐在廊下,邊喝茶邊休息,心想這姓賀的執事行蹤怎麼飄忽不定,一會兒人在這一會兒人在那的。

 說起來,王躍然覺得有件事特別巧合,原著主角受也姓賀,名叫賀默,按照原著作者形容,賀默整個人氣質如霜雪如寒風,是一根在荊棘叢中野蠻生長的雨露青竹,清雋冷矜,一身傲骨。

 好看是他最不值一提的皮囊,他堅韌執拗的性格,才是眾位瘋批配角攻又愛又恨的首因。

 看文最勾人之處莫過於禁慾者淫·靡,聖潔者墮落。

 瘋批攻們喜歡他是真,想看他從高潔雲端墜入腥臭汙泥也是真。

 那是一種帶有毀滅性的自私的喜歡。

 他們想得到他,也想摧毀他。

 等等……

 王躍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預知夢的原著內容裡,秦訴文是什麼時間地點遇見賀默來著?難道那位賀姓執事就是主角受??!!

 王躍然忽然陷入沉默。

 他不記得了,預知內容全寫在那本小本本上。

 王躍然:“……”

 草。

 看來當務之急依然是先找那個賀姓執事。

 王躍然不敢再歇,忙起身去找,他怕那個小本本真的被搞丟,到時候自己不光要變成窮光蛋,還得跟王家一起睡大街。

 不要,打死他也不要。

 接下來的半小時,周圍在崗的執事和前臺全部被他問了一遍,最後總算問到對方現在的行蹤。

 前臺小姐姐提醒,“他好像是臨時抓來兼職的人,後面就不來,你要找他就趕緊去,不然以後找不到人。”

 王躍然忙丟下句“謝謝”,匆匆下樓去員工更衣間堵人。

 見門沒關,他先禮貌地敲敲門,卻一直無人回應。

 王躍然心頭猛然咯噔一下,慌了。

 這位疑似主角受的小賀(?)該不會已經下班回家了吧?!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來遲,慌得一比。

 完了完了。

 這下是大海撈針,找不到了。

 王躍然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哭喪著臉蹲地上捶胸頓足。

 他暴富美夢涼涼,給他媽換大紅色遺照涼涼……

 累了,不愛了,毀滅吧。

 王躍然:苦瓜臉. jpg

 咔噠。

 更衣室半掩的門突然開啟,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王躍然仰起頭,目光撞進一片黑海般沉靜深邃的眼眸,這雙眼睛靜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執事已經換下那身優雅的黑色工作服,穿了件簡單的白t桖,揹著黑色挎包,非常休閒的搭配。

 明明是很學生氣的穿著,在他身上反襯得他更加清雋俊秀,猶如雪山顛的青松,挺拔,堅韌,整個人像被霜雪緊裹的一柄劍。

 風雪下是冷冽又森寒的銳利。

 王躍然跟他鋒銳視線對上的瞬間,戰慄之餘,竟詭異得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這個眼神,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執事看他累得扶住膝蓋直喘大氣,不緊不慢地整理挎包,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王躍然喉嚨乾啞,說不出話,只能點頭。

 因為滿心揣著小本子的事,他一時半會兒沒發現對方與工作時截然相反的冷淡態度。

 執事在旁邊取過一瓶全新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他,說:“喝點水,有什麼事慢慢說。”

 王躍然一口氣喝了大半瓶,許久才慢慢緩過來。

 “……東西我的。”王躍然嚥了咽嘴裡的水,怕他不明白,又補充,“那個小本本和簽字筆是我的,你撿到了我的東西。”

 執事從單肩包側袋取出小本子與簽字筆,“這個?”

 “對。”

 王躍然伸手去接。

 執事站直身比王躍然高近一個頭,手臂一抬,王躍然直接抓了個空,要不是他及時站穩,險些整個人撞進對方懷裡。

 王躍然詫異看他,“你幹什麼?”

 執事略一沉吟,垂眸問:“你怎麼證明是你的?”

 王躍然:“???”

 王躍然反問:“除了我,難道有別人找你拿這個?”

 執事說:“目前沒有。”

 “那不就得了。”王躍然攤開手,催促道:“你趕緊給我吧,你也好下班回家。”

 執事搖頭,“你無法證明,我也不能給你。”

 王躍然:“……”

 這他媽讓他怎麼證明!

 小本本沒寫他名字,唯一能證明是他的只有裡面內容,可是……他總不能大庭廣眾下讀一本萬人迷耽美小說的劇情內容吧!

 他可以死,但不能社死啊!!

 王躍然急得團團轉,在狗帶結局和當場社死間反覆掙扎。

 他真沒想到這人私底下這麼難搞,小東西,上班下班居然有兩幅面孔,上班有多禮貌,下班就有多冷漠。

 打工人實錘。

 執事見他眉頭時而緊擰,時而舒展,一副“我很苦惱”的糾結表情,說道:“筆記首頁有什麼內容,你能說出來一點就給你,說不出來,我不能給你,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筆記的主人。”

 “這這這……”

 執事見他猶豫,似乎明白這不是他的,繞過他往外走,在電梯間摁開電梯門進去。

 王躍然當然不可能讓他真走,一個箭步衝進電梯,因為勢頭太猛,他沒來得及剎住腳,腦門嗙地撞在執事的肩胛骨。

 王躍然忙道歉,“對不起啊哥們,我幫你揉揉。”

 他直接一爪子下去,梯廂裡響起骨頭清脆的咔嚓聲——

 執事:“……”

 王躍然:“……”

 王躍然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問:“大哥,我要是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

 執事面無表情,“你說呢?”

 王躍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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