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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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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激將宸妃

 府兵的隊長跑了回來,欲言又止的站在九公主身後,莫水寒聽到他的腳步聲,卻半天沒聽到他開口,心裡就已經有所預料了:“他們……都死了?”

 隊長猶豫的點了點頭:“全部沒了氣息。”

 莫水寒抱著蕭恆屍體的手緊了緊,低下頭狠狠閉上眼睛,心裡疼的猶如刀攪一般,過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哽咽出聲:他身邊的人,終究一個個全部失去了。

 要不是為了保護他……都是為了他!

 “為什麼死的那個人不是我?”

 隊長小心翼翼的請示:“他們的屍體已經搬過來了,駙馬要不要看一眼?”

 莫水寒將蕭恆輕輕放在地上,踉蹌的走到幾個擔架前,顫抖著手猶豫的揭開他們身上的白布,瞬間幾人悽慘的屍首便全部落在眼中,每個人身上都全是傷口,全身幾乎被血染紅,就像血中撈出來似的。

 莫水寒的呼吸突然加重起來,胸口堵的厲害,再到後來幾乎已經呼吸不上來了,只能彎著腰大口大口喘息,九公主嚇壞了,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讓人立刻去府裡搬御醫。

 莫水寒的臉憋的通紅,他伸出手指順著嗓子眼開始掏,掏了好一會兒,突然嘔了一聲,一大口血就吐了出來,還沒等他站起身,緊接著又吐了好幾口血,可他還是覺得呼吸不上來,就執拗的繼續掏嗓子。

 九公主嚇得直哭,一邊幫他捶背一邊哭道:“駙馬,你別這樣,別嚇我。”

 莫水寒此刻什麼也聽不到,他眼裡、心裡全是青和鎮眾人的屍首,如今連凌石他們都失去了!

 四駙馬遠遠帶著人跑過來,見滿地的屍體,到處都是血,而莫水寒也在不斷的嘔吐,走進了才發現他吐的竟然全是血。

 九公主無助的哭著拉住四駙馬:“快救救駙馬,他一直吐血,可還是呼吸不上來!”

 四駙馬連忙揮手招來御醫,強硬拉著莫水寒的手給御醫把了脈,御醫也不敢耽誤,過了一會兒說道:“駙馬這是心裡受了刺激……”

 “那你快救啊!”九公主崩潰的大喊:“再下去他會沒命的!”

 御醫趕緊拿出幾根銀針扎進莫水寒的穴位,又拿出一包藥,讓四駙馬強行捂在他的鼻子下面,過了不一會兒,莫水寒漸漸平靜下來,昏了過去,不過呼吸最起碼平穩了,也不再吐血。

 九公主狠狠鬆了口氣,大哭著抱住莫水寒:“你嚇死我了!”

 四駙馬讓人拉著幾人的屍體,又將莫水寒背起,對九公主說道:“這裡不安全,我們回去說。”

 回到四公主府上,御醫才繼續顫巍巍開口:“九駙馬身上有很霸道的毒氣,並且像是中毒已久,請問公主可知道此事?”

 九公主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你說他中毒了?不可能……”她突然住了口,想起之前駙馬受傷,也有太醫說過駙馬中毒,只是後來傷好後又把不出來了,還以為是之前看錯了,可是為什麼現在又把出他中毒呢?

 四駙馬也想起此事:“難道他當時在吳國被人給下了毒?”

 九公主抽泣著說道:“可是駙馬這麼多天也沒見有中毒的徵兆啊。”

 四駙馬回頭問御醫:“可查出是何毒?”

 御醫搖了搖頭:“下官才疏學淺,沒見過此毒。”

 見九公主要發怒,又忙說道:“公主不要擔心,這毒一時半會沒事,不像是要命的,容下官回去再查查醫書,或許有法子。”

 四駙馬也說道:“你回去問問你們府上的玉琪和玉河,他們一直伺候九駙馬,或許會知道,不過此事就暫時別讓九駙馬知道了,免得他心裡有壓力。”

 九公主只好先打發了御醫,把今晚之事大概說一遍,四駙馬皺著眉頭敲了敲桌子:“蕭裕守如此心狠手辣,不惜殺了嫡子,這說明他已經狗急跳牆,不想再隱藏下去了。”

 九公主不明白:“就算他狗急跳牆,為什麼一定要殺了蕭恆?難道他就不怕即便他成功奪位,也會被天下人討伐嗎?”

 四駙馬頓了一下:“你說得對,這更像是一種走投無路!”

 他來回跺著腳步,點著腦袋思索,過了許久,才突然停下:“我想到了:他是為了保密,他今晚本是拿定九駙馬的性命,可是被突然出現的蕭恆給打破了計劃,如果蕭恆不死,就可能指證他,如今蕭恆死了,他就可以藉機翻身,誰再把這件事往他身上牽扯,就是居心不良!”

 “又是死無對證!”九公主氣的狠狠踢了一下椅子:“這個禽獸不如的狗賊,簡直令人髮指!”

 四駙馬猜的不錯,儘管禁軍首領已經根據死去的禁軍身份,將偷襲莫水寒的人給全部抓出來了,又查出他們中大部分人皆與左相關係匪淺,可是因為侯校尉與左相勢不兩立的關係,更重要的是左相的兒子也在這次事故中死亡,誰也沒辦法將此事牽連到他頭上,反而被他趁機賣了一波慘。

 莫水寒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來,他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除了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其他並沒什麼大事。

 九公主殷勤的將他扶起,又貼心的給他身後放了個靠枕,語氣溫柔的問道:“感覺哪裡還不舒服?餓不餓?”

 莫水寒搖了搖頭,看著她憔悴的臉色問:“一夜沒睡?”

 九公主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坐下來緊緊抱住他:“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會死!”

 莫水寒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我這不是沒事嗎?放心,我死不了。”

 九公主搖搖頭:“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可以這樣了,你還有我,還有墨魁,還有玉琪他們,你不可以拋下我們的。”

 莫水寒點頭:“我知道,對不起,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凌石他們……”

 九公主放開他,小心的開口:“他們已經被帶回來了,四駙馬也讓人幫他們收拾了一番,衣服也都換成新的了。”

 “那蕭恆呢?”

 九公主低下頭:“被蕭裕守帶回去了,畢竟是他父親,我們攔不住。”

 莫水寒緊緊握住拳頭,咬牙切齒說道:“他不配當父親!”

 九公主見他呼吸又有些急促,嚇得趕緊撫了撫他的後背:“你別激動,等以後除了蕭裕守,咱們再把蕭恆帶回來。”

 過了好一會兒,莫水寒才冷靜下來:“不能再等了,蕭裕守已經瘋了,必須馬上除掉他。”

 “沒錯。”四駙馬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朝服:“蕭裕守今日又利用蕭恆的死脫罪了,我看他那神情,怕是按耐不住了,八駙馬也傳來訊息,蕭裕守最近一直在和他幾個幕僚密謀什麼,內容八駙馬還沒打聽出來。”

 “八駙馬?”九公主驚訝的站起身:“他不是投靠……他是裝的!”

 四駙馬懊惱的打了下嘴巴,九公主來回看了看莫水寒和四駙馬:“你們都知道?那八皇姐呢?她知不知道?”

 四駙馬挑了挑眉:“你想想你八皇姐的性子,她要不知情能那麼輕易放過八駙馬嗎?”

 九公主生氣的跺了跺腳:“所以就瞞了我一個?”然後又看向莫水寒:“你也不告訴我,還讓我去找八駙馬鬧事!”

 莫水寒無奈:“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嗎?”

 “那你幹嘛不告訴我?”

 “唱戲要逼真。”

 九公主哼了一聲,一邊往屋外走一邊大聲叫道:“春蘭,跟我去熬藥!”

 四駙馬幸災樂禍的笑道:“你又要遭殃了。”

 莫水寒揉了揉額頭:“說正事吧。”

 四駙馬也正經了神色:“我們目前沒有蕭裕守犯罪的切實證據,強行抓他說不過去,反而會讓他的門人反咬一口。”

 “我要去冷宮見宸妃。”

 四駙馬一驚:“你要讓她幫你指證蕭裕守?”

 莫水寒沒說話,四駙馬擺擺手:“別說笑了,宸妃對蕭裕守死心塌地,當初能為了他進宮為妃,還做了那麼多壞事,難道她不知道蕭裕守是什麼人?只能說明她是心甘情願的,和蕭裕守一丘之貉!”

 莫水寒抬起眼睛:“不一樣,之前她雖知道蕭裕守是在利用她,可是總以為蕭裕守對五皇子好歹有父子之情,為母則剛,如果她知道蕭裕守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打算留五皇子的性命,她會如何?這次我要狠狠打碎她對蕭裕守所有的幻想!”

 “你打算怎麼做?”

 莫水寒語氣有些抱歉:“我可能要對不起你和四公主了。”

 “說說看。”四駙馬心裡已經有了些猜測。

 “我方才說了,為母則剛。眼下她也知道五皇子的身份暴露將必死無疑,如果我可以承諾留五皇子一條性命,她也許會答應和我們合作。”

 “恐怕你想留的不只是五皇子,還有宸妃的命吧?”

 莫水寒沒有說話,態度卻是預設。

 四駙馬來回轉了兩圈,問道:“能給我個理由嗎?”

 “其實當年關於太子的事……若是沒有宸妃從中斡旋,太子活不下來,她本質不是壞人,而且四公主的事我之後也細細查了,蕭裕守最初應該不僅僅是想讓四公主落胎這麼簡單,他想要的是四公主的命。”

 四駙馬眼眸一縮:“你說清楚!”

 “蕭裕守為什麼讓人勾引八駙馬?說白了就是看上他家的兵權了,可你家的兵權比八駙馬家更重,所以我若沒猜錯,蕭裕守最初的目標應該是你!他不知道他和宸妃的事情已經在我們這裡暴露,所以他指使宸妃殺了四公主,一來斬斷你與皇家的聯絡;二來可以藉此挑撥你與皇家的關係。”

 見四駙馬一頭霧水,莫水寒搖搖頭:“還想不明白?你和四公主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而宸妃是陛下目前唯一一個皇子的生母,陛下投鼠忌器,不管她做了什麼,都不敢殺了她,可是這樣一來就沒法給你交代,如此你必定會對皇家產生不滿,這就是蕭裕守拉攏你的時機。我查了一下,在四公主落胎後沒幾天,京城郊外死了一個女子,容貌與四公主頗為相似。”

 四駙馬明白了:先是殺了四公主來離間自己與皇家,然後再利用一個與四公主長相相似的女子絆住自己。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好的計謀,甚至他都能想到,如若四公主當真出事,而皇家執意維護宸妃和五皇子的話,自己必定會與皇家鬧翻,可是他們想錯了一點。

 “一個長得像的皮囊而已,他們也太看輕了我。”

 “是計劃總有疏漏嘛。”莫水寒淡淡說道:“應該是宸妃中途改變了計劃,不管她是為了五皇子,還是出於不忍心,但是總算還沒壞到底,不如利用她揭穿蕭裕守,總比直接殺了她有用。”

 四駙馬沉吟了一陣,點了點頭:“此事我來和四公主說,你只管按照你的想法做吧。”

 事不宜遲,莫水寒身子剛好一點,就立刻進了宮,請示了聖命去見宸妃,不過鑑於陛下如今身體實在太過虛弱,所有人都沒敢告訴他真相,只說是做一場戲而已。

 可陛下不是傻子,如果宸妃和蕭裕守當真沒有苟且,他為何要上當?之前的蕭夫人又為什麼那麼厭惡宸妃?索性如今找回了太子,陛下心裡有了寄託,雖說還是憤怒,不過卻也沒有太多傷懷,況且宸妃害的四公主落胎,就這件事而言,陛下這輩子也無法原諒她,原本在找回太子後,陛下就想找機會殺了她,如今倒也算是物盡其用。

 “等到此事結束,直接送她和五皇子離開皇宮吧,就算是朕顧念的最後一點父子之情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五皇子是個很可憐的孩子,雖說出生於皇宮,又是唯一的皇子,可是不管是太后和皇后也好,對他還不如幾個公主疼愛,陛下更是因為太子之死一直沉浸於痛苦之中,對於五皇子除了檢查他作為皇儲必要的功課,其他的完全撒手不管,生怕自己給了五皇子一分疼愛,就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太子。所以儘管陛下心裡還不確定五皇子是不是當真是左相之子,但心裡已經對他產生了排斥,又怕他留在宮裡影響太子將來繼位,乾脆趁機打發了。

 冷宮裡一年四季都是光禿禿的,到處散發著破敗與絕望,說是冷宮其實就是幾間廢棄的破房子,圍了座高高的宮牆,外面的木門被緊緊鎖著,除了送飯的太監每日隔著門遞三次飯菜,再無任何人路過。

 不過鑑於宸妃好歹是唯一的皇子生母,太監對她倒還不錯,最起碼沒有餓著或是給她吃餿的飯菜。莫水寒到了冷宮時,宸妃正在用飯,他看了看桌上的碗,雖不名貴,好歹齊齊整整,碗裡的菜也都挺新鮮。

 “看來你過的不錯。”

 此話一出,一旁的太監立刻心虛的縮起脖子,宸妃優雅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問道:“你來應該不會是為了挖苦我。”

 莫水寒笑了笑:“何以見得?”

 揮手打發了太監出去,莫水寒順勢坐在對面的凳子上,宸妃看著他道:“我與你接觸雖不多,但你是個好人,也是皇宮裡對五皇子最友善的人。”

 莫水寒嘆了口氣:“宸妃,要想得到別人的善意,首先自己要釋放出善意,你一心將皇宮裡的人全當做敵人,又如何能期待他們對你好呢?”

 宸妃驚訝的瞪大眼睛:“你想說什麼?”

 “五皇子快沒命了。”

 “不可能!”宸妃嘩的站起身,甚至因為激動打翻了面前的菜:“五皇子是陛下唯一的兒子,他怎麼會沒命?”

 莫水寒諷刺的看著她:“且不說唯一不唯一,五皇子他真的是陛下的兒子嗎?”

 宸妃驚恐的看著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你說什麼,質疑皇子可是死罪!”

 莫水寒輕笑:“宸妃,你真的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這麼多年能把這個秘密隱藏下來,也真是難為你了,不過是秘密就總有曝光的一天,而這一天,現在已經來了。”

 宸妃慌亂的低下頭,眼睛左顧右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請你立刻離開!”

 莫水寒當真就站起身:“我本來是不忍心五皇子小小年紀,就因為父母的罪孽而喪命,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當我多此一舉吧。”

 “你站住!”宸妃叫住他:“你什麼意思?”

 莫水寒回過身:“陛下已經與五皇子驗過血,並不是親生父子,雖說目前還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不過你和五皇子的欺君之罪應該是逃不了了,聖上之所以這幾日還沒處置你們,本來是為了查出五皇子真正的身世,可是誰知就在昨晚,居然有人潛進宮來刺殺五皇子,幸好被人早早發覺才沒出事,你說誰有這麼大膽子,還有這麼大的權利,不僅能安排殺手進宮,對五皇子的宮殿也十分熟悉,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你說呢?”

 宸妃跌坐在凳子上,臉色一片慘白,莫水寒雙手撐在桌子上,壓低聲音繼續逼迫:“陛下說了,未免夜長夢多,就不打算找那個與你苟且的人了,對外宣佈五皇子得了急病身亡。”

 “不,不可以!”宸妃驚懼的抬起頭:“他是陛下的親生子,陛下殺了他,就沒有兒子了!”

 莫水寒嗤笑:“宸妃,都到這節骨眼上了,你說這謊話有意思嗎?再說,即便沒有皇子,不是還有公主嗎?史上也不是沒出現過女帝。”

 宸妃訝然的瞪著莫水寒:“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你們幾個駙馬商議好要陷害我兒!”

 “陷害?”莫水寒不可思議的搖搖頭:“滴血驗親可不是我們能作假的,五皇子到底是誰的兒子,你心知肚明。哦,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蕭恆死了,被一群如蝙蝠一樣的黑衣人亂刀殺死在大街上,你好歹算是他的姑姑,應該知道這件事。”

 宸妃身體猛地開始發抖,瞳孔緊緊縮起,臉色變得沒有一點血色,搖著頭喃喃自語:“不會的,他不會那麼狠心的,不會的……”

 莫水寒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宸妃,五皇子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我真的不忍心他因為你們的齷齪而無辜喪命,出生不應該成為他的原罪,你若真的還有一點做母親的良知,就把那個人指認出來吧,否則明日此時,五皇子的屍首便會送到你眼前,你好好想想吧。”

 宸妃還是低著頭喃喃自語,莫水寒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下,頭也不回的說道:“門口我換了人,防止有人今晚滅口,你若想清楚,就讓他們通知我,我已經和陛下求了情,他念在與五皇子好歹父子一場,只要你願意指證那人,陛下就放你和五皇子離開!”

 宸妃突然站起身:“我想見見五皇子。”

 “現在不可能,你對那人那麼死心塌地,甚至為此不惜將五皇子放在危險境地,誰知你會不會再為了那人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我不是這樣的!”宸妃厲聲大喊:“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兒子,我是他母親,這世上最愛他的人就是我,我怎麼捨得殺自己的兒子!”

 “可你現在卻看著你兒子明日就要喪命,卻還保護著你那個姘頭絲毫不透漏。”莫水寒轉過身:“你的母愛,太過廉價,五皇子的出生不是錯,他只錯在借了你的肚皮!”

 宸妃崩潰的捂著頭:“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可我一切都是為了他,都是為了我兒子!”

 “姘頭和兒子,你要哪個?還有一晚,足夠你想明白!”莫水寒說完大步走出去,門口已經緊緊守了一圈侍衛,他吩咐門口的侍衛:“注意看好她,別讓她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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