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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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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身份曝光入牢獄

 莫水寒一夜沒睡,忙著京城部署,防止左相一脈狗急跳牆,不管宸妃合不合作,明日之事勢在必行,他想救五皇子的性命,可也要他的母妃願意配合,有時候明知是無辜,卻也不得不利用。

 宸妃一夜沒有動靜,四駙馬說道:“她應該不會出來了。”

 莫水寒看了看外面徐徐升起的太陽:“她若不出來,我們只能證明五皇子非陛下所生,卻無法拿住蕭裕守,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他根本目的是為了給蕭裕守定罪,而非五皇子和宸妃。

 四駙馬拍了拍他:“壓力別太大,五皇子本來就是蕭裕守的種,即便宸妃不出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他逃不了的。”

 莫水寒搖了搖頭:他現在和蕭裕守拼的就是時間,蕭恆為救他而死,自己又去過青和鎮,蕭裕守不是傻子,他遲早會查出真相,到那時說什麼都晚了。

 一個侍衛進來稟報:“宸妃願意認罪,但是要求陛下先寫一份免除五皇子死罪的詔書。”

 莫水寒鬆了口氣:“我去和她談。”

 宸妃還是坐在那裡,似乎一夜都沒挪動位置,看見莫水寒空手走進來,她眼中有些失望:“怎麼,陛下不願意寫詔書?”

 莫水寒打發了侍衛出去,這才開口:“不是不願意,是我沒有告訴陛下。宸妃,你好歹在宮裡這麼多年,這點事情都看不透嗎?沒有詔書,大家糊里糊塗的還能放你們一條生路,有了這份詔書,你和五皇子才是必死無疑。”

 宸妃抬起頭:“若沒詔書,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會兌現承諾?”

 “因為你沒有選擇,五皇子不是陛下血脈之事已經暴露,他只有死路一條。你若願意配合,我還能找個藉口把你們送出宮去隱姓埋名,可有了詔書,你就等於拿了把刀時時架在五皇子的脖子上,你想清楚了,宸妃?”

 宸妃低下頭無助的哭起來:“我不想這樣的,可我一個女人有什麼選擇?你們爭你們的,為什麼要把我和五皇子捲進來?”

 莫水寒無動於衷的看著她:“把你捲進來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心心念念保護的那個人,他狼子野心,誰在他眼裡都不過是一顆棋子。你為了這種人,騙陛下、為他打探訊息、殺四公主腹中胎兒,壞事做盡,沒人拿刀逼你做這些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宸妃驚訝的瞪大眼睛:“你知道他是誰?你知道對不對?你讓我指證他,是因為你們找不到他的罪證,只能用這個藉口!”

 “你很聰明,可惜這麼聰明的人,眼光卻不好。”

 宸妃無力的垮下肩膀:“你能查到這一步,看來他輸定了。”

 “事到如今你還想著他,真是太可笑了。”莫水寒嘆了口氣,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她:“再告訴你個秘密吧,本來我想給你留點念想的,可現在看來沒必要了:你的家人根本不是正常病死,你當年是你們當地遠近聞名的大美人,讓你進宮不過是左相早就想好的一步棋,這是當年給你爹孃看病的大夫的供狀。”

 宸妃震驚的盯著那張供狀,過了好一會兒才抖著手接過來,上面確實寫著她爹孃的病本來能治好,可是因為一個貴人暗中的命令,大夫只好將錯就錯。

 宸妃無法相信的搖著頭,崩潰的將供狀用力撕成碎片:“不可能,你騙我的,我不相信!”

 莫水寒任由她發洩,等到她稍微平靜一點才說道:“我騙你沒有任何意義,你自己有腦子,那個大夫在你進入蕭家第二年,就因為上山採藥被毒蛇咬死了,幸好他提前留了一手,寫了供狀交給他兒子保管,他兒子躲躲藏藏好幾年,可惜的是也沒逃過去,在一次事故中被人砸死了,你說這是你爹孃在九泉之下的詛咒,還是巧合,或者是人為?”

 宸妃不傻,越是這樣處心積慮掩蓋的真相,越是顯得刻意,原來自己從始至終都只是一顆棋子!

 那五皇子呢?作為棋子生下的小棋子,若是蕭裕守事成,他的結局是什麼?一個時時提醒天下百姓他是逆臣賊子的證明?一個明明是他的兒子,卻叫了別人幾年父皇的孽種?還是一個從一開始就是作為棋子出生的工具?

 不管是什麼,五皇子都必死無疑,蕭裕守從來沒打算留過他的命!

 宸妃心裡升起強烈的怒火和恨意:毀她家庭、殺她父母、送她入宮、害她兒子,蕭裕守,他真的好狠!

 “我願意和你合作,我是一個罪人,你說得對,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但是五皇子是無辜的,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事成之後放過他。”

 莫水寒從懷裡掏出幾張紙:“江南有個小鎮,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我曾在那待過一年,十分適合安居,這是我曾經住過的小院地契,還有幾畝地和兩個小鋪子,雖說沒有榮華富貴,卻也足夠溫飽。你拿著吧,事成之後,你一切聽四駙馬的安排,他自會助你,這是我能夠給你最大的保證了。”

 宸妃有些擔憂:“我害了四駙馬的孩子,他會幫我和五皇子?”

 “四公主是個大度之人,況且若不是你揹著蕭裕守手下留情,四公主也活不到現在,你雖害了她,她卻記你這份恩情。”

 “那你呢?”

 莫水寒嘆了口氣:“這也許是我和左相最後的對決,最後是兩敗俱傷還是同歸於盡,還未可知,說不定我自身難保,沒有餘力救你。”

 他們此舉等於是要左相的命,蕭裕守不會甘心赴死的,自己作為青和鎮的後人,要親手報仇,蕭裕守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會拉著自己一起死,誰勝誰敗,就看這一次了。

 宸妃收好東西:“既然如此,未免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莫水寒站起身,剛準備喊門口的守衛,突然陛下身邊的公公走了進來:“九駙馬,左相大人說有事找您對峙,如今就在御書房,請您立刻過去。”

 莫水寒心裡一涼:蕭裕守狡猾多端,不會無故發難,他肯定抓住了什麼把柄。

 他回過頭看了看宸妃,宸妃也擔憂的看著他,莫水寒安撫的笑了笑:“記住我方才的話,我出了事,你就相信四駙馬。”

 御書房裡不止是左相,還有右相以及四駙馬、幾位公主、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以及幾個重要的官員皆在此。

 莫水寒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事到如今他已經猜到了,當初自己回青和鎮就被蕭裕守懷疑了,可自己因為用了藥所以外表看不出,蕭裕守不敢打草驚蛇,直到蕭恆為救自己而死,終於印證了他的想法。

 直到此刻莫水寒才明白,蕭恆只是蕭裕守放出來辨別自己的,蕭裕守不惜要了親兒子的性命,就為了試出自己真實的身份,可惜自己棋差一招,現在才想明白。

 陛下溫和的笑道:“左相說有事找你對峙,有什麼事你們就在這裡說清楚吧。”

 九公主跑到莫水寒身邊拉住他:“駙馬,你別怕,有什麼事就直說,有我在誰都別想欺負你。”

 蕭裕守垂眸笑了笑:“九公主放心,微臣只是有些事需要九駙馬解惑,只要九駙馬不心虛,別人又如何為難的了?”

 莫水寒將九公主擋在身後,轉向蕭裕守,嘲諷的笑道:“難得左相大人還有心情找別人的事,蕭恆的冤魂夜裡難道沒有找你索命?”

 莫水寒性情雖冷清卻也溫和,可他如今開口就這麼不客氣,讓其他幾個大臣都有些震驚。

 左相陰著一張臉:“我兒好歹是為你而死,你不感激就罷了,還出言諷刺,果然是冷心冷肺。”

 “我只恨自己棋差一招,沒為他報仇。”

 兩人都赤紅著眼睛瞪著對方,恨不得將對方拆吃入腹,其中的恨意居然強烈的讓周圍幾個大臣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陛下皺了皺眉:“好了,還是說正事吧。”

 左相陰陰的笑了笑,拱手說道:“陛下,臣需要先傳召一人。”

 聖上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宮人就領著一個畏畏縮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九公主眼神猛地一縮:這是海州的趙知州身邊一個管家,當時因為他只是一個下人,大家也沒注意,竟然被他溜了!

 “這不是罪臣趙知州的管家嗎?按照律例是要一起問罪的,你為何在這裡?”九公主先發制人厲聲喝道。

 左相笑了笑:“九公主不要著急,此人作為罪奴被官府重新發賣,機緣巧合被微臣買了去,結果前兩日他告訴了微臣一個驚天大秘密,微臣不敢隱瞞,所以才找來九駙馬對峙。”

 九公主還想說什麼,被莫水寒攔住了:事到如今,九公主牽扯的越少越好。

 左相意味深長的瞟了莫水寒一眼,然後轉向那個管家:“你把之前的話再說一次,要如實交代,不可有所隱瞞。”

 管家抖了抖,四周環視了一圈,見九公主滿眼殺意的盯著他,嚇得咽咽口水跪下,結結巴巴的回稟:“小人……小人之前是趙大人身邊的管事,大人他和海州紅香坊裡的花魁姑娘抱月是相好,有一天抱月告訴了大人一個驚天的秘密,說是……說是九駙馬他根本不是個男人,大人震驚異常,本想找九公主說明真相,結果卻緊接著就出事了。”

 莫水寒嗤笑:“趙大人犯罪乃是證據確鑿,難道憑你一句話就想推翻?”

 聖上還沒理解過來,以為莫水寒身子不行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雖然覺得丟臉不悅,但也只是擺擺手:“罷了,此事私下再論,左相,你把這人找來,就是為了當著群臣的面證明九駙馬身體有問題?”

 左相拱手說道:“回陛下,九駙馬不是身體有問題,而是他根本就是個女人!”

 所有人都倒吸口氣,震驚的看著左相:這人瘋了?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

 九公主大怒:“蕭裕守,你不要血口噴人,駙馬進宮期間多次有御醫幫著看病,男人女人,難道御醫還看不出來嗎?”

 左相卻毫不心虛:“公主殿下,臣與九駙馬並無私仇,豈會冤枉於他?此舉不過是為公主著想,不忍您被矇在鼓裡……”

 “啪啪啪”一陣掌聲打斷了左相的話,莫水寒似笑非笑的拍著手:“蕭裕守,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啊,你我並無私仇?說出這話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

 “我承認!”不等蕭裕守說話,莫水寒再次打斷他,事到如今已經絕無抵賴的可能,蕭裕守既然把人帶了過來,就說明他做了萬全的準備,自己今日根本抵賴不過去,如今他自己認了才是上上之策,好過蕭裕守一步步逼迫,最後說不定還會把其他屎盆子全扣在自己頭上。

 九公主跺了跺腳:“駙馬!”

 莫水寒含笑看著她,眼中有不捨也有眷戀,他抬起手緩緩摘下頭冠,一頭青絲落下,映著莫水寒本就精緻完美的容貌,一時竟有些雌雄莫辨的傾國之姿。

 驚的眾人都瞪大眼睛,眼珠差點脫眶,好半天都沒人反應上來,莫水寒轉身跪在御案之前,還是一如既往的挺拔如松、不卑不亢,可眾人嚥了咽口水,再無法將他當之前看待。

 四駙馬不敢相信的往前走了幾步:“你、你真的是……女人?”

 九公主哭道:“駙馬!”

 聖上瞪大眼睛拍了拍桌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莫水寒抬起頭,咬牙切齒、滿懷恨意的瞪著蕭裕守:“這一切都要從十年前的一場陰謀說起:我本是海州青和鎮里正吳守良之女,因為青和鎮特殊的環境,所以傳出了很多神秘的傳說,其中有一個就是青和鎮藏著前朝寶藏,大家都知道是一場笑談,可偏偏有些人上了心。”

 蕭裕守縮了縮眼睛,大聲怒斥:“欺君之罪豈容你狡辯,來人……”

 “蕭大人且慢!”右相洪士遠出聲阻止:“陛下都沒說話,你急什麼?即便欺君之罪,也該有個緣由,還是讓她把話說完。”

 左相剛想反對,四駙馬也站了出來:“沒錯,蕭大人問心無愧,何懼別人說話?”

 付弈冷冷擋在蕭裕守面前:“讓她說!”

 莫水寒突然站起身,赤紅著眼睛指著蕭裕守,猶如從地獄歸來索命的厲鬼:“我們的蕭大人,當年還不是左相時就已經野心勃勃,為了收斂大量錢財,他不惜與當地官兵暗中勾結,甚至通敵叛國聯合了蕃國盜賊,先是利用他的兒子蕭恆打探進鎮之路,後又為了威脅我父親而逼死我母親,就這還不罷手,十年前的十月十五日,那時的天已經很冷了,可是青和鎮卻很熱,因為到處都是火,一千三百四十八條人命,有的是快要臨盆的孕婦,有的是剛剛出生的嬰兒,全部躺在大火中……”

 莫水寒泣不成聲的說不下去了,她恨意滔天的一把揪住蕭裕守的衣服,神情猙獰:“他們每個人骨頭全碎,是被你們一根根敲碎的,有的人躺在火裡還沒死,可是被你們活活燒死!你和葉將軍、趙知州相互勾結,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火燒死,那晚的慘叫聲那麼淒厲,你們卻全部當做樂子在看,一千多條人命在你們眼裡就是一場殺人遊戲!蕭裕守,十年了,我夜夜都會夢見你當年陰鷙殘忍的眼神,你呢?你做夢難道不會夢見那一千多條人命向你索命嗎?你這個惡魔,你以為今日把我拉下來就能逃脫?我告訴你,他們在陰間等著你,那一千多條人命都在等著將你剝皮拆骨!”

 “胡言亂語,你這個瘋子!”蕭裕守一把甩開神情癲狂的莫水寒,她摔倒在地上,九公主趕緊跑過去扶起她,一邊赤紅著眼睛瞪著蕭裕守:“蕭裕守,你傷了我駙馬,我要殺了你!”

 付弈狠狠的折住蕭裕守的手臂,蕭裕守疼得皺起眉頭:“付大人,你想做什麼?”

 “你敢傷她,我讓你死!”付弈語氣低沉又認真。

 “夠了!”聖上拍了拍桌子,面容嚴肅的盯著莫水寒:“枉費朕如此信任你,甚至明知你身體不行的情況下還讓小九跟著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欺君罔上,隱瞞身份做了駙馬,就是為了報仇?”

 九公主連忙跪在地上:“父皇,不關駙馬的事,一切都是我逼迫她做的。”

 聖上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九公主抬起頭:“我早知道她是個女人,也知道她是為了報仇,但是沒辦法,我就是看上了她,又怕你們不同意,所以就威脅她和我成親,如果她不從我就會告發她,駙馬是被我逼迫,逼不得已才從了我,你要怪就怪我,放了駙馬,她是無辜的!”

 莫水寒逐漸平靜下來,聽了九公主的話立刻跪在地上:“陛下,不關公主的事,是我騙了她,她從來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九公主氣道:“駙馬!”

 莫水寒面對向九公主,深深磕了個頭:“對不起,九公主殿下,當初為了報仇,我不得不隱瞞身份,您不計前嫌還替我求情,實在讓我羞愧難當。”

 四駙馬雖然還有些繞不過彎,不過也趕緊跪下求情:“陛下,九駙馬雖有欺君之罪,但實屬情勢所逼、別無選擇,請您開恩。”

 有和左相一派的,站出來說道:“此人欺君罔上,乃是死罪,她如今為了逃脫罪名胡編亂造,意圖誣陷左相大人,陛下可要明鑑。”

 其他派系的大人則說道:“若不是逼不得已,誰會願意女扮男裝?難道她不知道這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嗎?”

 聖上滿臉怒意的問道:“你說你們鎮上一千多條人命皆被左相害死,可有證據?”

 莫水寒冷笑:“蕭裕守位高權重,想要抹除十年前的罪證還不輕而易舉?若有證據,我就不會被逼的女扮男裝,入京趕考了。可是凡事只要做過就不會沒有痕跡,蕭裕守手段殘忍,陛下只要派人去青和鎮看看,那裡的屍體全部骨頭盡碎,孰是孰非,屍體不會說謊!”

 右相拱手回稟:“陛下,當年海州上折稱青和鎮乃是瘟疫導致全鎮人死亡,只是因為青和鎮常年被霧氣所籠罩,其他人無法進鎮,也就沒有確認,如今既然牽扯案情,依微臣看來,還是先查清為好。”

 聖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一團混亂,他一會兒恨莫水寒欺騙自己,一會兒又想起他為自己求藥、精心照顧自己,樁樁件件皆出自真心,聖上心裡有些為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置。

 就在此時,太后走了進來,看見御書房內的情景,沉著臉質問:“陛下,莫水寒女扮男裝、不僅入朝為官,還欺騙公主成婚,此罪決不能饒,你還在猶豫什麼?”

 蕭裕守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聖上有些頭疼:“母后,你怎麼來了?”

 太后冷冷一哼:“我若不來,你是不是還打算放過他?這可是皇家的臉面,更事關小九的幸福,罪無可赦!”

 九公主急了:“不要拿我做幌子,我早知我駙馬是女人了,你們誰敢殺她,我就跟她一起死!”

 “放肆!”太后冷聲呵斥:“堂堂護國公主,成何體統!”

 “總比你們沒有良心強!”九公主擋住莫水寒:“她除了是個女人,還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她對您不夠孝順嗎?對父皇不夠盡心盡力嗎?父皇的毒是誰解的?朝中遇到難事是誰為你們分憂?就因為她是個女人,你們就想殺了她?你們有沒有良心?”

 蕭裕守悠悠說道:“九公主此話差矣,莫水寒女扮男裝,乃是欺君之罪,與其他事情無關!”

 九公主大怒的指著他:“你給我閉嘴!她為什麼女扮男裝,你心裡沒數嗎?你害她全鎮性命,她是被你逼的走投無路,你這個罪魁禍首有什麼臉面說這話?”

 “小九!”太后皺起眉頭,揮了揮手叫來羽林軍,指著莫水寒說道:“把她帶走。”

 九公主一把擋住莫水寒:“我看誰敢!”

 太后沉聲斥道:“湘雪,不要胡鬧!”

 九公主護住莫水寒:“你們如果把她帶走,就連我一起帶走!”

 “把九公主拉下去!”太后大怒。

 九公主慌了,一邊張開雙臂擋著莫水寒,一邊東張西望,突然瞅到一旁的柱子上懸著一把寶劍,她快速抽出寶劍直接向前一指:“誰敢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太后眯起眼睛,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她一步步走近九公主:“皇宮名譽不可玷汙,哀家今日把她帶走,你還要殺了我不成?”

 眼看太后離劍尖越來越近,九公主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隨著太后步步緊逼,她突然調轉寶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崩潰的大喊:“好,我不逼你們,我陪駙馬一起死,可以了嗎?”

 “小九!”陛下和太后都嚇的倒吸冷氣,再不敢亂動。

 左相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陰陽怪氣的勸道:“九公主,您這樣不是寒太后和陛下的心嗎!”

 莫水寒狠狠瞪了他一眼,從九公主身後伸出手,抓住刀柄緩緩挪開,九公主慢慢回過頭:“駙馬。”

 莫水寒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溫柔的笑道:“傻瓜,哭什麼。”

 九公主忍不住哭出聲:“我不讓你坐牢,不讓你死,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

 莫水寒撇過頭將眼淚眨回去,主動伸手抱住她:“九兒,對不起。”

 九公主搖頭:“我沒怪你。”

 莫水寒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一人坐牢,你還能在外面幫我打點,蕭裕守正等著把你拖下水呢,你千萬不能上當。”

 “可是……”

 “聽話,太后現在氣頭上,你越是護著我,她越生氣,你留在外頭,才能有機會救我。九兒,青和鎮的冤屈,可就全靠你來申冤了。”

 說完狠狠推開九公主,跪下說道:“陛下,九公主性子單純,被罪女所累,她只是不忍罪女含冤死去才會一時激動,此事全由罪女引起,罪女願一人承擔,求陛下饒過九公主。”

 九公主捂著唇一邊哭,一邊跪下:“是我不懂事,方才不該拔劍,更不該頂撞太后,求父皇饒恕。”

 皇上鬆了口氣,太后眼中也滿意了許多,對莫水寒沒一開始那麼咄咄逼人了。

 左相使了個眼神,禮部尚書上前說道:“陛下,九公主雖為皇女,然而劍指太后,此乃大不敬,更是不孝,公主為天下楷模,若不對此行為做出懲處,只怕天下人有樣學樣……”

 “陛下,罪女願戴罪立功,揭發罪臣!”莫水寒冷下神色,跪下直接打斷他。

 皇上立刻說道:“你說。”

 莫水寒揚頭看向禮部尚書,眼神冷漠:“禮部尚書方才說天下人當以孝為先,但他自己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他自幼喪父,是由寡母一手養大,可是禮部尚書卻在娶了世家之女以後,嫌棄寡母丟人,直接將其棄養,甚至在寡母來京找他之時不認親母,連門都沒讓進,害的寡母無處可去,屈居破廟慘被凍死;還有,他不仁不義,在家明明已經定親,女方甚至供養他高中榜眼,幫他照顧寡母,他高中之後,居然夥同岳家奪了女方家產,害的女方父母怒火攻心病死,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東西,有什麼資格開口指責別人?”

 禮部尚書驚懼的縮著眼睛:“休要胡言,你這個瘋子!”

 聖上卻擺手制止住他,嚴肅的問莫水寒:“此話當真?”

 “不敢隱瞞陛下,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未婚妻到處狀告,卻官官相護走投無路,被逼跳河自盡時被罪女碰巧救下,如今正在公主府上做廚娘,她手裡就有證據。陛下,罪女自知罪無可恕,也不敢為自己開脫,然而其他有罪之人卻不能因此脫罪,還請陛下做主,還那可憐女子一個公道。”

 “你胡說,那是你編的!”禮部尚書激動的想上前,卻被付弈一把摔在地上,指揮著羽林軍將他拿下,禮部尚書還死死瞪著莫水寒:“你這個瘋子,陷害我……”

 莫水寒似笑非笑:“真的是陷害嗎?”

 所有人都看的明白,能讓他這麼害怕,肯定不是陷害,聖上大怒的揮揮手,莫水寒還沒被處決,禮部尚書倒是先關進了大牢,其他幾個與左相交情不錯的大臣都嚇的縮起脖子,不敢再針對莫水寒或是九公主,這人到了這一步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傻子都能看出她在保護九公主。

 左相又氣又無奈,狠狠的瞪著莫水寒恨不得把他吃了。莫水寒卻轉頭對九公主溫柔的笑了笑。

 九公主低下頭淚流滿面:這個傻子,到了這一步還在保護自己。

 左相上前說道:“陛下,莫水寒欺君之罪,該如何處置?”

 九公主忙抬起頭求情:“父皇,莫水寒雖然犯了罪,但事情還沒查清,您能不能念在她過去對我們皇家有恩的份上,從輕發落?”

 右相也說道:“陛下,事情還沒查清,此時不宜論罪。”

 聖上想了想,又感念他方才對九公主的維護:“先押入大牢,待事情查明,再一同論罪。”

 左相剛想反對,付弈在他耳邊冷冷威脅:“你敢出聲,我現在就把咱們私下的交易告訴陛下,咱們一起下地獄!”

 左相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想不到付侯爺也是個好色的,不會是看她長的漂亮,心有不忍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左相冷冷的警告:“別忘了,當年的事你也逃不了。”不過到底沒敢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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