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凜哥哥◎
謝凜靠在軟枕上,眸光緊緊盯著姜姒,須臾,他輕笑聲,從她手中接過瓷碗,一飲而盡。
姜姒偏過頭,謝凜的屋子同他的人一樣,簡約清冷,所置陳列並不多,卻樣樣奢貴。
男人將瓷碗擱在一旁,輕輕皺了皺眉。
姜姒挑眉,“怎麼?謝大人難不成也怕苦麼?”
“不敢。”
姜姒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他,“謝大人既無事,本宮便走了。”
小姑娘這般說著,豈料被謝凜伸手一拉,身子旋即就落在他懷裡。
姜姒作勢掙扎了幾下,卻被男人死死按住。
謝凜垂眸,輕聲道:“公主給臣判了刑,總要告訴臣,這刑罰的限期到幾時?”
姜姒聽著他嘶啞的聲音,多少有些心有不忍,悶聲道:“那還是得看你表現。”
姜丹於今日一早已啟程,姜姒再揪著此事不放,並無多大意義。她不過是想讓謝凜知道,自己不舒服罷了。
可向來矜貴的世子爺也低聲下氣了幾回,姜姒不是真的蠻橫不講道理,只是一時還拉不下臉面。
謝凜耐心十足,摟緊她的細腰,“臣定好好表現。”
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句很正經的話,落到謝凜嘴裡姜姒總能聽出幾番別的滋味來,小姑娘伸手捏了捏他的腰。
“謝凜,你別弄我,癢……”
男人的氣息和手掌都是滾燙的,落在姜姒肌膚上格外明顯。姜姒動了動身子,躲開他的觸碰。
謝凜沉沉地舒了口氣,有幾分不捨地鬆開懷裡的人。風寒易傳染,姜姒身子骨本就嬌弱,男人剋制著同她保持距離。
姜姒理了理髮絲,退開兩步,清了清嗓子。
“本宮還沒原諒你呢,你最好少想那些事。”
謝凜失笑,重新躺了下來,目光灼灼道:“公主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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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到底沒在鎮國公府久留,雖說陛下賜了婚,可二人還未禮成,此舉於禮不合。
回府的馬車上,姜姒閉眼假寐。
馬車緩緩而行,她想起謝凜方才略顯蒼白的俊顏,到底還是沒忍住,偏頭朝丹青道:
“差御醫去瞧瞧罷,別真落下什麼病根來。”
姜姒性子要強,慣是個心口不一的,明明是擔心人家,偏生忍住不說。
丹青聞言笑了聲,“公主還是捨不得世子爺。”
姜姒陡然睜眸,彆扭地將眸光瞥向車簾外,清了清嗓子道:“本宮才不是,只是怕他身子不愈,過了病氣給本宮。”
丹青:“是,只不過奴婢瞧世子爺身強體壯,不日同公主成婚,鎮國公府怕是很快就要添丁了。”
姜姒面上一赧,下意識嗔了丹青一眼。
都是自己慣的,這小宮婢竟是不害臊的什麼話都敢同自己說了。
謝凜的身子如何,姜姒最是清楚。更何況以二人行房事的頻率,丹青說的也並無不對。
姜姒腦海裡浮現出男人那張俊臉,忍不住想象日後他們的孩子,定也是極好看的。小姑娘下意識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她向來是不喜孩童的,可若懷的是謝凜的孩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姜姒愣了愣,半晌才回過神。
她都在想什麼啊?
她可是還沒原諒他呢。
姜姒挺直腰桿,斜睨了丹青一眼,正色道:“胡說什麼?謝凜敢惹本宮不高興,就算是陛下賜婚,這婚事本宮想毀亦是能毀了的。”
“本宮還沒再招三兩個面首來哄我高興呢,就算如此,他謝凜也說不得。”
丹青瞧著姜姒嘴硬的模樣,憋笑應是。
姜姒這番話屬實只是在丹青跟前隨口一說,卻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
公主府宮婢內侍不少,能近身伺候姜姒的也沒幾個。宮婢自然落在丹青幾個頭上,內侍的競選就尤為激烈了。
宮裡頭訓的這些個內侍,各個油嘴滑舌,慣會來事兒的。經常有人為哄主子開心,全然沒有底線。
公主府亦有這樣的人。
兩個隨侍在姜姒身邊的小內侍聽到了公主在馬車上說的“胡話”,便記到了心裡。
翌日,公主府再次門庭若市起來,只是這回並不似先前那般大張旗鼓。瞭解內情的人都道,是公主又在廣招面首了。
百姓們躲在公主府旁的窄巷裡,小聲談論著。
“這公主不才同鎮國公世子定了親,這才幾日,怎就又招起面首來了?”
“公主乃帝姬,招面首又有何稀奇的?自古公主皆是如此,更何況這位出身尊貴的嫡公主。”
“哎,當真是可惜了鎮國公世子爺,好好一個俊俏郎君,這輩子只得俯首稱臣了。”
“誰說不是呢。”
姜姒這兩日在府中,自然也嗅到幾分不尋常。只她沒上心,誰知這日殿前竟有幾道身影絡繹不絕,在她跟前晃。
小姑娘蹙眉,偏頭問丹青:“殿前何人張望?”
丹青正想同姜姒稟報這事兒,她瞥了眼站在外頭的兩名內侍,輕聲同姜姒耳語一番。
姜姒愣了愣,“本宮何時說過要重招面首了?”
“奴婢也不知,許是那日公主在馬車上同奴婢說的戲言,被這些個奴才鑽了空子。”
公主府的動靜大,此番重新甄選、掌眼,連著好幾日,自然早就傳到了街頭巷尾,指不定鎮國公府也收到了風聲。
姜姒怒不可遏。
這幫奴才,為了媚上全然不顧她的名聲,竟敢私自傳令招寵。
小姑娘美目清冷,“讓他們滾進來。”
候在殿外多時的兩名內侍伸長了脖子,就等著邀功呢。
這兩日他們廢寢忘食,替公主甄選私寵。沒了鎮國公府的干預,此番格外順利。經過複試的幾位男子皆是才貌雙全,定能博得公主一笑。
二人信心滿滿,見丹青走了出來,立馬笑臉相迎。
“丹青姑姑,可是公主召喚?”
丹青點頭,冷聲道:“公主命你二人進殿。”
二人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喚來此番經過複試的四個男子,一同進了殿。
姜姒美目微睜,便瞧見那兩名內侍引了幾人進殿,旋即跪在自己跟前。
“奴才請公主安。”
姜姒慵懶回道:“聽說你二人在替本宮甄選面首?”
兩人點頭如搗蒜,立馬接了話頭,“為公主分憂,乃奴才們的本分。公主且放心,這回奴才們甄別的人選定能令公主滿意。”
“公主不若掌下眼?”
姜姒輕嘁一聲,冷聲道:“抬起頭來。”
跪在兩名內侍身後的四個男子緩緩抬頭,姜姒垂眸挨個看了眼,話倒是沒胡說,這四人同上回的那些全然沒得比,各個眉清目秀,各有各的特色。
“你們倆挺會辦差。”
姜姒勾起唇,笑意卻未達眼底,她眸光重新落在二人身上。
承了公主的誇讚,兩人一時欣喜若狂,暗自嘆道這步棋是賭對了。只要得了姜姒的青睞,升官發財便是早晚的事。
“公主謬讚,奴才不敢當。”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姜姒只覺蠢,冷哼一聲,剛要發作,誰知殿外便傳來一道熟悉又沉穩的腳步聲。
姜姒猛地抬起眼,還沒瞧見人,只聽到“嗖”得一聲,一把短劍直直朝著殿中而來。短劍打著旋兒,擦過四個面首,終是落在前頭的兩個內侍手上。
旋即,便聽得兩道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血光四濺,兩截斷指應聲落地,就掉在不遠處。
姜姒紅唇微張,再抬眸,只見謝凜鐵青著臉,手持長劍,步伐倏沉地跨進殿。
公主府門房的內侍跟在他身後,想攔又不敢攔,滿臉驚恐地盯著姜姒,眼底盡是求助。
姜姒下意識起身。
謝凜沒看她,只垂眸望著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四個面首。男人躬身,刀劍折射出白光,隱隱劃過殿宇上方。
他將劍頭抵在其中一人的下頜處,微微輕抬,輕笑聲:“想同我共侍公主?”
那人抖如篩糠,忙不迭搖頭,“沒有,不是的……”
謝凜笑意盡散,他緩緩直起身,面如閻王,陰沉森冷。從袖中取出絹帕,擦拭著冰冷的劍身,冷聲道:“還不滾?”
須臾,殿內眾人滾的,爬的,很快都逃了出去。
丹青愣在一旁,她盯著謝凜的臉,在想要不要同世子爺解釋一番。豈料見謝凜朝她望了過來,不發一言。
丹青想開口,誰知謝凜丟下劍,快步走向姜姒,一把將她扛到了肩頭,往寢室而去。
男人怒氣衝衝,忍不住偏頭吼了句:“全都滾出去!”
丹青再也不敢多瞧,忙不迭退下,順勢替他們掩好殿門。
姜姒趴在謝凜肩頭,男人身上的氣息陰沉冷冽,是與平日裡渾然不同的霸道,小姑娘有些怯。
“謝凜,你先放我下來……”
男人哪裡肯應,三兩步就來到床榻邊,毫不留情地把姜姒丟了上去。
姜姒想起身,謝凜居高臨下地睥睨她,長腿一抵,又重新將她抵了回去。
姜姒有些惱,皺眉道:“謝凜!”
他不講道理!
謝凜伸手解開腰封,順勢甩在一旁,他傾身,同她四目相對,男人眼中盛著薄怒,是姜姒從未見過的。
“姜姒,是不是我一直太慣著你了?嗯?”
姜姒搖了搖頭,莫名有些慌,她輕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凜低垂著眉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漫不經心的,一顆顆解著前襟的紐扣。
“我寵著你,你呢?還想寵旁人?”
謝凜身量高,膚色冷白,身上的肌理一寸寸,皆是姜姒喜歡的模樣。
小姑娘盯著他,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那兩個狗奴才自作主張,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我沒有……”
姜姒話音剛落,她貼身的小衣便被男人解開,隨手扔於床榻之下。
謝凜略顯冰涼的身子貼了上來,以吻封唇。男人吻得兇狠霸道,絲毫不給姜姒抵抗的機會。
唇齒間有些許藥香味,混合著姜姒口中的味道,相互吮吸交換,二人做盡了極致親密的事,可一個含著薄怒一個被迫承受著。
謝凜跪在床榻上,姜姒坐著,二人身量差的多,姜姒雙手撐在身後,這才能勉強承受住他的力道。
可謝凜仍覺得不夠,他雙手捧上姜姒的臉,將她的臉頰捧高,盡數獻到了自己面前。
姜姒只覺被他吻得窒息,她的腦袋朝後仰,她退一寸,男人便也跟了過來。一進一退間,他的薄唇微微退開,姜姒好不容易吸了一口氣,剛要喘氣,男人又吻了上來。
小姑娘含著他溫熱的氣息,渾身都軟了,輕輕唔了一聲,方便了謝凜的探入,她的香甜全部被他奪了過去。
二人對對方的身體都瞭如指掌,不知是誰起了頭,細雨劃過罅隙,重新滋生蔓延出新鮮的嫩芽來。
姜姒皺眉,低叫了聲,斷斷續續道:“謝凜,你聽我,聽我解釋,不是我下的旨……”
男人雙眸泛起紅血絲,咬牙道:
“公主當真想過河拆橋嗎?”
姜姒忙不迭搖頭。
這個時候,她哪裡敢說一個字,雙手環上男人的雙肩,輕咬著唇。
可她愈是這般,勢必就要承受的更多。
在她閉眼的時候,她不知道謝凜便是這樣目光沉沉地望著她,將她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都看在眼裡。
也是他為之瘋狂的佐證。
“你別這樣……”
“公主的駙馬是誰?”
姜姒揪起指尖,偏過頭,臉上酡紅滾燙,卻不得不敗下陣來。“是你……”
“是你的阿凜哥哥。”
男人沉聲糾正。
姜姒臉頰燒出一片紅霞,再也聽不到旁的,耳邊不停盤旋著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風雨搖曳,姜姒再也受不住,軟軟的,輕聲喚了句:
“阿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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