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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風雷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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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發作

 三歲小孩的破壞能力可見一斑。瓦房吃的比較隨意,也不會很挑。看電視比較難辦,不僅他要看,還得你陪著他看,不然就鬧個不停。最麻煩的要數睡覺了,非常難哄睡著,睡前故事不能停。

 雲華已經打定主意,等顏福瑞回來立馬把這小傢伙丟回去,他甚至想直接把瓦房敲暈了,其實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點難為人了。

 晚上雲華把瓦房哄睡著後來到院子。

 司藤正盯著一個風鈴在發呆,一身奶咖色寬袖外衫,顯得很居家舒適,她看到雲華過來:“睡著了?”

 “嗯!睡下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司藤:“在想一些事情,你喜歡風鈴嗎?”

 雲華聞言搖了搖頭:“不太喜歡,老一輩的人都說窗前掛這玩意容易招髒東西,而且這玩意在大半夜被風一吹,那聲音挺瘮人的。”

 他記得以前在自己窗戶上掛了一束風鈴,然後當晚就讓他爺爺揍了,這種疼痛的記憶總是能讓他記一輩子,而風鈴就是罪魁禍首。

 司藤:“我記得我死後依稀聽到了風鈴聲,原本我認為死了之後應該是寂靜無聲的,但是我卻聽到了風鈴的聲音。”

 “渾身似口掛虛空,不論東西南北風;”

 “一律為他說般若,叮咚叮咚叮叮咚。”

 幾聲風鈴聲響後,司藤陷入了深深回憶中。

 她在被白英用藤條刺穿胸口的時候,隨著血液一滴滴的滴落,感官逐漸模糊。後隨著一陣失重感傳來,隨之轟一聲摔在粘稠的血泊中,殘存的意識依稀看到一個身著灰色補丁大褂的中年男人,拿來一個巨大的黑布袋將她從頭到尾套了起來。

 隨之被裹緊、拖拽、支撐、黃包車的顛簸聲,但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有幾縷風鈴聲入耳。

 據說風鈴聲是能刺透生靈與亡者結界的聲音,等風鈴聲消失後,那時她最後一個念頭是:我真的死了。

 司藤很少表現出低落情緒,雲華看她有點奇怪:“司藤,發生什麼事了?”

 司藤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分辨些什麼:“我有些疑問!”

 “什麼疑問?你說。”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達那復活我,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達那?”

 雲華上前坐到了司藤面前,嘆了口氣:“你出現在達那,其實那是有人在背後安排,至於是誰,你應該有了些猜測。至於我,我對你沒任何惡意,你就當生活中無意多出一味調劑品,它無毒無害,卻可調味提鮮。”

 司藤點了點頭,答案沒什麼作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想做什麼,復仇麼?顯然不是;尋找答案?看似應該如此。

 “司藤,別想了,既然我們都睡不著,要不一起修煉去?”

 司藤聞言點了點頭。到休息室時,雲華問了個問題:“司藤,你知道九眼天珠麼?”

 “知道,丘山就是用九眼天珠將我異變的。”

 “那你知道九眼天珠多麼?”

 司藤細細思索了一番:“數目不清楚,起先應該是很多的,至於現今就弄不清楚了。”

 雲華:“你說我花大價錢去收購,能買的到不?”

 “我怎麼會知道,你自己願意就試下,問我作甚,話說回來,你要那玩意幹嘛?”

 雲華笑道:“給你啊,不是說九眼天珠能恢復你實力麼!”

 司藤看了一眼雲華,略有詫異,說:“九眼天珠如今對我用處不太大。”

 “啊?能恢復你實力的物品不怎麼重要?”

 司藤點點頭:“其實自從修煉了風雷九影后,我實力恢復的很快,而且早些年的傷都恢復了一些。而九眼天珠的能量很霸道,很容易誤傷自己。”

 “不過我無法像你一樣直接‘充電’,我需要藉助你,透過你當媒介才能吸收。最近透過你已經將自身恢復的差不多了。”

 其實司藤還有一句話沒講,就是因為需要靠雲華才能修煉,這讓喜歡自己掌控命運的她很沒安全感,總覺得雲華是在試圖控制她,掌控她,甚至像以前丘山一樣對她。

 雲華:“咳咳!我說司藤小姐,敢情我每次修煉時候總感覺能量在流失,原來這是你乾的,你趁我不注意在‘偷電’?”

 司藤給他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讓其自己體會。

 在進入修煉的前一刻,雲華突然開口:“司藤,你說這算不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司藤皺眉冷對:“你說什麼?”

 雲華裝傻充愣:“我說什麼了?沒有啊!”

 毫無意外,雲華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如今的司藤已經不是他可以反抗的了。藤條不再懼怕雷電,現在碰上雷電反而如同海綿碰到水一樣死命的往回吸。雲華引以為傲的“雷電護體”失去了意義,隨著幾條青藤纏繞,然後就躺地上了。

 躺在地上的雲華“嗯哼”兩聲,莫名的有點委屈。

 而在司藤眼裡雲華這人是真蠢,別人打他就知道防守,都不知躲閃,也不知去拆招,更不懂如何出招,戰鬥意識為零,唯獨靠體格好耐打擊能力強。

 “你就不懂把雷電用出來麼?之前看你把雷電聚集到手掌那招就很不錯,就算你無法近身,你丟丟閃電球也算遠端攻擊吧?”

 雲華:“我知道啊,可我們之間玩鬧,總不能丟你臉上吧?那樣太沒禮貌了!”

 “那你丟一個,我試下威力。”

 “真的?”

 “真的!”

 “那我來了?”

 “少廢話!快點。”

 ……

 “啊噠……”雲華手心升起一個閃電球,趁著司藤失意間一下子就擲了過去,完美命中目標。

 “呲啦”聲響起,電弧跳閃,只見司藤愣站著,頭髮直直豎起,臉上還帶些許黑灰,眼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半會才反應過來,吐出一句:“啊……我要殺了你!”

 數根藤條不斷的砸向雲華,無差別攻擊。

 雲華時不時丟出幾個自創的“雷刃”切開藤條的封鎖,他退到哪,哪裡便遭殃,頓時房間裡就噼裡啪啦,雞飛狗跳。

 兩個小時之後,司藤和雲華頭碰頭相對的躺在地上。

 司藤:“今天打夠了,剩下的欠著,改日再戰。”

 雲華:“姑奶奶,別了,別了,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

 司藤得意一笑:“既如此,那乖乖讓我充電吧!”

 雲華默默的想:他這是被當“爐鼎”了?

 ……

 清晨,雲華被司藤一鞭子抽醒,原因是瓦房尿床了,打理這種事情別指望司藤去做。

 待收拾好後,雲華開始了新一天的晨練,今天他不再打拳,因為司藤說那練的毫無意義,所以他聽了司藤的意見,開始修煉星雲訣。

 星雲訣就好比武俠小說裡的內功,修煉大成自身的元力也更加充足,同時還提升精神力,對之雲華是非常有實用性的。

 風雷九影按司藤所說是道法,屬於法術,雖然能利用其產生的雷電之力淬鍊身軀,但這偏向於煉體,精神力得不到鍛鍊很容易被一些苅族所控制。

 雲華聽後自然是無比重視的,因為他非常清楚擅於讀取他人記憶,令人致幻的“赤傘”馬上就要出現了。

 雲華閉上眼睛,沐浴著晨陽,吐納養氣。隨著呼吸起伏,身上漸漸升起一縷縷藍色的霞光。

 此時雲華感覺周身滾熱,搭合丹田內的雷電之力又感覺全身麻麻酥酥的,更有一股淡淡的柔和的氣息朝丹田湧去,最後兩者環繞結合為一體。幾番修煉下來,更是驅散了昨晚的勞累。

 司藤靠在一旁養神,她好奇的看了一眼雲華,突然發現原本一臉頹廢的面容轉眼成了精神奕奕活力滿滿的精神小夥,著實令人驚訝。

 更有那麼一種感覺,覺得眼前的“傻小子”似乎有點不同了,特別是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給人更加的深邃有神。

 “這星雲訣有這麼神奇?可我怎麼沒在丘山身上發現過,奇怪!”

 司藤單手拄著腦袋看著雲華逐漸陷入發呆狀態。雲華給她很多奇怪的感覺,而且很多奇怪的現象都在他身上發生,你說他蠢吧,是真蠢,但這人狗屎運好,好的讓人懷疑是不是刻意安排的。

 加之他對於自己的瞭解,脾氣,性格,愛好,簡直是復刻一般,讓人欣喜又害怕。

 雲華也看到了在發愣的司藤,窈窕的身段,一身素白睡袍,裙襬只包到膝蓋,露出白皙的肌膚,那半躺的側臥總是令人浮想聯翩。

 每當這時候司藤都特別討厭雲華,因為他眼睛充滿了慾望,換之以往總會忍不住喝罵幾句或是藉機抽一頓。但今天她改變主意了,她就一直盯著雲華,想看他之後有什麼動作。

 處在迷糊狀態的雲華突然被一束清冷的目光所驚醒,一看才發現司藤直愣愣的盯著自己。

 雲華頓時慌張起來,眼神不斷躲閃,之後丟下一句:“我去買早餐!”就跑出院子。

 “切!小男人!”司藤撇撇嘴,略感不屑,本還以為能堅持很久。

 顏福瑞倆人連夜趕路,等大巴車離開了蒼城山範圍後,王乾坤立刻從司藤的陰影下恢復過來,一路上嘀嘀咕咕個不停,始終認為自己是被催眠或是被下了迷幻藥。

 為了驗證真偽,天亮到了市區後他拉著顏福瑞去了醫院做了全身檢查,胸透片,腦ct……,連原本訂好的高鐵票都退了。

 一番檢查下來,胸透片也出來了,醫生拿著片子看了一會又看了幾眼王乾坤,“嘖嘖”兩聲,一下把他嚇的腿軟。

 “醫生,是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有,請告訴我,我能承受的住。”

 醫生搖搖頭:“沒啥毛病,一切都好的不得了,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放鬆心情。”

 王乾坤一聽更加忐忑不安了,怎麼這像是在安慰絕症患者一樣。

 “醫生,真沒事?說吧,我能承受的起的!”

 醫生白了一眼,把診斷報告拍著桌上:“自己看,說沒有就沒有,話都聽不利索,哎,不對,耳朵有可能有問題,精神也可能存在某些障礙,小道長,要不再去相應科室檢查一下?”

 王乾坤快速掃了幾眼診斷報告,一切正常,對於醫生的調侃絲毫不在意,拿著片子就跑去找顏福瑞。

 “顏道長,看看看……一切正常,我就知道司藤是假的,她應該擅長催眠,顏道長,你實話實說,她是你哪裡請來的?”

 顏福瑞接過片子一看,黑的灰的白的啥都不明白:“這是啥?羊蠍子?”

 “看清楚了顏道長,這心是心肺是肺肝臟是肝臟,果然什麼藤殺都是唬人的!啊……突然感到好輕鬆啊。”

 顏福瑞:“司藤說過二十四小時藤殺會發作一次,我們昨天下午等錯車就浪費了半天時間,又加上今天你在醫院折騰這麼久,現在離發作只剩一個小時了,你不想死在大路上就趕緊先找個旅館,免得到時讓人以為我在謀殺。”

 王乾坤一聽覺得有道理,不過別誤會,他只是認為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此前被嚇的精神失常一直沒睡好,如今走出了蒼城山的範圍他又恢復了科學世界觀。他認為發生的所有事情必然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他始終認為自己是被高手段的催眠大師給催眠了。

 倆人就近找了一個旅館,王乾坤是倒頭就睡。

 顏福瑞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王乾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知又天真的人真好,根本不用在意他人眼光,瞧瞧,睡的跟豬一樣。

 顏福瑞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一分分的變動,二十四小時馬上就要到了,他默默的退後了幾步,鬼知道藤殺發作會怎樣,萬一誤傷到他呢?

 就在顏福瑞退後的一瞬間,原本躺在床上的王乾坤突然從腰間弓起,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繼而雙手捂著腦袋在床上翻滾,“啪嗒”一聲滾到了床下,繼續吼叫,繼續翻滾。約莫兩三分鐘,王乾坤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毫無動靜。

 顏福瑞馬上過去將之翻過身來,顫顫著探了探鼻吸,“呼,還好,還有氣,讓你不信我,唉……都說知識改變命運,瞧瞧你這給你改的……唉……”

 顏福瑞在一旁當爹作媽的照顧王乾坤大半天,終於是醒了。但此時的王乾坤精氣神全空,如同癮君子一般萎靡不振。

 這時候的王乾坤才發覺事大了,他急忙聯絡了長鳴山的師兄弟後立馬買票往長鳴山趕。

 在第二天中午,一眾師兄弟拖著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王乾坤回到了長鳴山。

 而顏福瑞則是被一人領著去見長鳴山長鳴書齋的會長,也就是王乾坤的師傅,蒼鴻會長。

 蒼鴻會長約七十來歲,鬚髮皆白,看著頗具仙風道骨。顏福瑞到時,他正在練字,提筆刷刷幾下,字現:“上善若水,柔弱不爭”。

 顏福瑞直接上前正入主題,大聲叫道:“那個叫司藤的苅族,她回來了,她說她會找上門的,老會長您可得管管啊!王乾坤懸師已經被下了藤殺了。”

 顏福瑞話音剛落,蒼鴻會長原本準備蓋章的手僵在半空,頓時一鬆,印章整好落下,“啪嗒”一聲敲在紙面上,赫然出現四個大字“蒼鴻印鑑”。

 “她真的回來了?她竟然真的回來了,咳咳……”蒼鴻會長說完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喉嚨也已經出現了一點腥甜味,緊接著“哇”一口鮮血噴出。

 顏福瑞和邊上的弟子被嚇傻了,急忙過去攙扶的攙扶,找藥的找藥。可蒼鴻會長依舊是呆愣愣著,嘴裡不斷哆嗦:“她還是回來了……”

 蒼鴻眼神空洞,記憶逐漸浮現。

 那時的蒼鴻才七八歲大,他跟隨著師尊李正元,丘山,還有黃家的黃玉一起剿滅司藤。受師命緊緊的抱著司藤的孩子。

 床上的女人蓬頭垢面,掙扎著想起身搶回自己的孩子,卻一直被丘山的雷電劈中。三位道長各自拿著法器,口唸咒語,活活將那女人燒的血肉模糊。但那女人依舊沒斷氣,支撐著手臂往他的方向爬行,路過符火灼燒的地面沒有退縮,沒有躲閃,皮肉被燒的“呲呲”作響,一陣陣焦臭味發出。

 直到爬行至蒼鴻腳下時,才伸出手拉扯著他的褲腳,他被嚇的發抖,李正元瞥了一眼:“給她!”

 蒼鴻這才鬆開懷裡的襁褓,襁褓落地後驚奇的沒發出嬰兒哭聲。那女人顫顫的伸手揭開,只見那嬰兒滿臉青黑色,已然沒了生息。正是因為蒼鴻他太緊張,抱的太緊,把嬰兒給活生生憋死了。

 那女人沒有哭泣,環顧周圍,發出“嗬嗬”笑聲,怨毒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場中的每一個人,瘋癲的笑起來:“我會回來的,你們記得,我司藤這一生從無敗績,誓重如山,我司藤一定會回來的……”

 自打那以後,蒼鴻夜夜噩夢,日日啼哭,司藤怨毒的眼神鐫刻在他腦中,始終擺脫不去。

 好不容易到了暮年,他原本想著將這記憶帶到墳墓裡,沒曾想,今天跑來一個人對他說:“司藤回來了!”

 ……

 沒有妖魔鬼怪作祟,懸門如今落幕,那些精湛的技法也只能透過筆記,書籍才能知曉,哪有當年的輝煌時刻。蒼鴻打顫著手一個個聯絡,不是出去打工不在家,就是故意不來。最後零零散散總算是湊了幾個懸門後裔。

 顏福瑞奉命在山門迎接,擺攤算卦馬丘陽,計程車司機丁大成,房產中介潘祈年,大學教授兼職網路主播白金,還有一個妙齡苗族女子沈銀燈。

 顏福瑞看著一個個懸(烏)門(合)精(之)英(眾),心裡頓時生出一個念頭:其實被司藤用藤條吊死也是一種幸福。

 眾人在議桌上各抒己見,白金搖著一把小檀木扇大大的秀了一把,將苅族的優勢劣勢分析的頭頭是道。後來,黃家老太太黃翠蘭,黃玉的女兒,年近八十歲,透過影片連線告知了如何解除藤殺,頓時讓眾人有了希望。

 顏福瑞自從黃家老太嘴裡得知司藤竟然真的是自己師傅從小養大的,而且自家師傅處處虐待司藤,最後將之殘忍殺害的事蹟後一度對司藤產生了憐憫,覺得司藤回來報仇理所應當,甚至想著哪天回去給抵命。

 議桌上異常的平靜,誰也沒想到丘山竟然如此對待司藤,在一番考慮後最終採用黃家老太所知的化解藤殺方法。

 密室中,蒼鴻,馬丘陽,丁大成,潘祈年,沈銀燈五人圍著王乾坤盤坐,各自的咒語念起……

 顏福瑞和白金倆互為菜雞,在屋簷下侃侃而談。白金身為教授,邏輯分析能力強,在猜測司藤的真正意圖後立馬起身,準備去打斷釋法。可剛到密室門口便從中傳出一陣陣痛苦的喊叫聲。

 外人破門而入,只見幾位懸門大師撲倒在地,口吐鮮血,有的還在地上翻滾,痛苦異常。

 待幾人清醒過來,白金作為嘴皮子最好的一個,慢慢的給大家講述了司藤的陰謀詭計。

 氣急不過的顏福瑞立馬打了雲華的電話,試圖控訴司藤的殘暴行為。他雖覺得司藤非常可憐,但目前看著一眾懸門大師各個身中藤殺,不禁後悔,想到:苅族就是苅族,永遠不能和人類共存,也無法化解其中因果。

 “你們這樣太過分了,簡直不要臉,怎麼能做出這樣下九流的事情呢?”

 雲華一接通就聽見顏福瑞怒罵呵斥聲,他淡淡問道:“沒死人吧?”

 顏福瑞剛想繼續罵上幾句,但被白金打斷:“顏道長,你冷靜一點,換我來說。”

 雲華知道,這人是白金,也是最具危險的一個,隱藏的極深,從沒見過他出手,行走世間以凡人自居,實則乃是常棲身在司藤伴生的擎天樹上的一隻老鷹,後異變成人轉而入烏衣巷白家。

 “司藤小姐在嗎?可不可以和她說幾句話?”

 雲華聞言看向司藤,司藤面無表情的坐著,他只好開啟擴音器放到司藤身邊。

 “白金教授你問吧,司藤小姐正在邊上,手機開著擴音器呢!”

 白金聽到對面的男子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時頓時頭皮一麻,這人是如何得知自己是誰的,聽聲音也不是認識的聲音,不過如今正事要緊:“司藤小姐,您好!”

 “哪位?”

 “在下姓白,白金。”

 “哦?可是九道街烏衣巷的白家?”

 白金依舊處於意外之中,原先的男子一口道出他的名字,如今司藤一句話表明他的出處。說話也愈發客氣起來:“正是,我白家上三代住在烏衣巷,不過在我父親小時候就搬離了,司藤小姐可是認識我的祖父?”

 “聽說過,當年懸門中稱他為玉面書生,據說喜歡穿白,白的長衫馬褂,中山裝,有時也穿西裝戴禮帽,手裡搖著一把檀木扇骨的扇子,正面寫著兩句詩,雲‘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白金聞言一怔,手中把玩的檀木骨扇輕輕攤開,眾人一看,正面真是司藤所言的詩句,背面則以詩作畫,三兩筆墨點出了百姓人家。

 白金自是知道他家傳的扇子,只要多收一個妖,扇子上的燕子便會多出一隻。

 望著侃侃而談的白金,脾氣暴躁的丁大成忍不住破口大罵:“白先生,你跟這個臭不要臉的妖精廢什麼話!”

 司藤聽著手機裡傳出的喝罵聲臉色不變,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白先生,我和眾位懸師打個招呼。”

 丁大成是北方漢子,性情豪爽,說話直來直往,聽到司藤這不鹹不淡的話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聽見手機裡司藤說了一句:“諸位……”

 他立馬就發飆,抓起邊上的法器就想砸爛顏福瑞的手機,顏福瑞卻是急忙喝止:“我手機,打爛了你賠啊?”

 而司藤則是心念一動,丁大成身上的藤殺立馬發作,頓時口吐白沫,翻身倒地。

 接著司藤溫柔平淡的語氣再次響起:“各位懸師暫且息怒,這藤殺固然有個爆發期限,但若是平時不想受其折磨,關鍵在於不要發脾氣,要心平氣和,多想想開心的事……若是像剛剛這位懸師一樣,動不動抄傢伙,那可大大的不妙,平白落的我看好戲,疼的可是各位懸師啊。”

 白金為人穩重,擅於溝通:“說起來,還要多謝司藤小姐手下留情,就是不知司藤小姐有何貴幹,若是能辦的,我們一定力所能及,只希望到時司藤放我們一馬,解了大夥的藤殺。”

 司藤:“嗯!還是白先生會說話,玉面書生的後人說起話來就是耐聽。我之前也讓顏道長轉告大家了,就是希望眾位懸師來蒼城山一趟,我有事相求,不知眾位懸師如何?”

 馬丘陽挺個大肚子在一旁忍不住了:“你這一邊陰謀詭計,一邊又是藤殺的,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麼。”

 司藤:“唉……這位懸師別生氣嘛,我這會準備好宴席等候諸位的大駕光臨,專門為此謝罪的呢!”

 馬丘陽冷哼一聲:“怎麼?鴻門宴麼?”

 “你們放心吧,如今可是文明社會,打打殺殺什麼的早就過時了,而且諸位都是懸門翹楚,我怎會對各位不敬呢!”

 白金聽著司藤的語氣不算作假:“司藤小姐,當真請吃飯?”

 “當真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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