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冷血殺手的哭包小美人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70章 哥哥是什麼人?

 小姑娘怔怔地盯著那一處盯了好一會兒。

 盯得端王躁鬱又羞怯,他本以為小姑娘至少會有些許害羞的,沒想到她竟如孩童一般,一雙黑幽幽的眼睛如水洗的葡萄,坦蕩而磊落,沒有半絲扭捏,看得人無處遁形。

 她指著他那一處問:“哥哥也有這個嗎?”

 端王抑制著自己的羞怯心,點頭“嗯”了一聲。

 小姑娘恍然記起,那日在怡春樓時,紅裳姐姐帶著她躲到一處訓練屋,那屋子裡便有許多特製的昂然挺立的物件兒,心下便有了不解。

 “男子和女子果然是不同的,我就沒有這個東西,可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用的呢?”若是沒有特別的用處,為何那訓練屋裡要擺那麼多?

 端王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教育擔子過於沉重,微微泛紅的面上便有些掛不住,嘴裡喃喃著:“這個……這個是男子與女子,同房之用。”

 “同房?”她還是不懂。

 “嬋兒。”端王低聲打斷了她,“你與哥哥便不能如此坦然相對。”

 小姑娘扁了扁嘴,“也不對呀,哥哥給我洗過澡,那也算坦然相對吧。”

 端王腦子裡“嗡”的一下,心裡的火氣“唿”的就躥了出來,面色緊繃地欺身向前:“你哥哥仗著你不通人事在佔你便宜,你懂不懂。”

 “你別過來。”小姑娘伸出手臂阻止他,“是我要哥哥給我洗的。”

 端王握著拳,狠狠壓住了心底的火氣,一臉無奈地盯著小姑娘,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將衣裳穿起來吧。”小姑娘脆生生地說道,“你看你的身體都凍紅了。”

 那哪裡是凍紅的,那不過是他此刻情難自控,急著想要得到嬋兒而已。

 “嬋兒。”他啞聲呢喃了一句,提腿朝前邁了一步。

 “你不準過來,不準挨著我。”小姑娘提高了警告的音量。

 端王握了握拳,停下了步子,強忍下心底的慾望,“好,我不過來。”他有些頹喪地垂下頭,彎腰拾起地上的白袍,順手披回到了身上。

 剛剛還不著片縷的太子爺,霎時又變回了清貴的模樣。

 “嬋兒,以後你不可再讓別的男子給你洗澡。”端王聲音柔軟,語氣裡卻帶著狠意:“若有需要,我給你洗。”

 “我不要你洗,我要哥哥洗。”小姑娘的話硬氣得很。

 端王的面色沉下來,“嬋兒,你如此相信你的哥哥,你又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小姑娘抬眸看了端王一眼:“哥哥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端王勾起嘴角悲愴一笑:“這世界並非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許多事情,許多人,表面上美好,實際內裡骯髒得很。”

 “你不準說哥哥的壞話。”小姑娘隱隱覺出這個端王要挑撥自己與哥哥的關係。

 端王沉聲一笑:“你可知道,你哥哥李允是個殺手,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殺人,他雙手沾滿鮮血,手中人命無數。”

 “那些都是壞人。”小姑娘反駁道。

 端王幽幽一嘆:“你知道他為何身手高強嗎?因為他所練的枯骨掌得靠人血沐浴,朝廷每月會從活人身上取血,用大缸裝好,再用馬車送到清風宅,以供他沐浴。”

 “你騙人。”嬋兒壓根不信。

 端王沒理會嬋兒,自顧自地說著:“倘若沒有這人血沐浴,他便得忍受百蟲噬骨之痛,你在他身邊多年,應該親眼見到過他這種痛吧?我有沒有騙你,你一想便知。”

 嬋兒眼睫輕顫,腦中驀地浮現出哥哥在清風宅的北房裡痛得起不了床的畫面。

 端王仍是沒完沒了:“他所需要的這種人血乃是陰性血,極其難尋,朝廷為了供他沐浴,在整大梁國才尋到幾十人,俗稱為他養的‘活肉’。”

 嬋兒眸中又閃出淚光,小嘴抿得緊緊的,死死瞪著端王,一句話也不說。

 “嬋兒,你還記得自己小時候住過太尉府嗎,那時你的爹爹叫杜明浩,是你哥哥帶著人一夜間將太尉府滅門,兩百多條性命,皆成為他的刀下鬼。”

 小姑娘的淚水從眸中滾落,擱在膝上的蔥白小手卷起來,握了成小拳頭:“哥哥對我很好。”

 “你知道你哥哥為何留下你這條命嗎?”端王眸中溢位一線陰冷:“因為你是陰性血,他養你,便是為了能從你身上取血,以供自己沐浴。”

 “你胡說,哥哥從來沒有在我身上取過血。”嬋兒哽咽道。

 “那可能是你血量還不夠,或者是,時機還未到,但他從你身上取血是遲早的事,你相信我好不好?”端王溫柔地看著嬋兒,想抬手給她拭淚,卻又怕她拒絕,手指在袖口裡伸了伸,終是沒抬起來。

 小姑娘面色張皇,自顧自地用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委屈地哽咽道:“我不想再聽你說話了,你出去吧。”

 端王垂下了眉眼,“嬋兒,今日我所言非虛,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說完嘴角浮起一抹陰冷,他知道今日之言不可能不對嬋兒起絲毫作用,只要動搖了李允在她心裡的位置,他便可趁虛而入。

 端王又從袖口裡掏出一本畫冊,遞給嬋兒:“這畫冊上所描繪之事,便是相愛的男人與女人之間能做的事,而非哥哥與妹妹之間能做的事,你可仔細瞧一瞧。”

 他說著微微彎腰,將那畫冊輕輕放在了軟椅旁的木几上,之後不安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小姑娘,轉身出了翠香閣。

 行至大門口時他又停下來,吩咐來貴:“讓人盯著嬋兒,留意她的每一個動靜,不得出任何差錯。”他擔心小姑娘心緒不佳出個好歹。

 “殿下放心,朱嬤嬤每日都讓人留意著呢。”來貴討好道。

 “孤準備與嬋兒大婚了,讓欽天鑑先挑個吉日吧。”端王微微一笑,“至於嬋兒的禮服,讓內務府的人趁她睡著了再量尺寸。”

 他思量著,這兩日讓小姑娘調整調整心緒,也順便了解了解男女之事,待她想通了,便能順順利利地嫁給他了。

 在旁的事上他可以對她百般遷就,但唯有娶她這件事,他一步也不會退讓。

 無論她是生是死,都必須成為他的妻。

 來貴忙屈膝跪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終於要娶到自己的心愛之人了。”

 隨行的幾名侍衛也齊齊跪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端王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慢斯條理地說道:“起來吧,都有賞。”

 太監侍衛們一臉喜色,主子一高興,他們的日子也跟著好過。

 此時的嬋兒卻坐在殿內的軟椅上怔怔發愣,腦中接連浮現出許多久遠的畫面,她隱隱約約記得太尉府的小娘,對她兇兇的,不准她打赤腳,後來與哥哥在一起後便再沒見過這個人了。

 也記得在清風宅的密室裡被逼吃各種血類食物,吃得想吐了卻還要吃。

 更記得在青州的山莊時被莫名關進一間黑屋子裡,她害怕極了,哭了許久,哥哥才將她接了出去,那一日,會不會是哥哥想從她身上取血?

 小姑娘越想心裡越沒底,抬起小手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道:“可是哥哥對我很好啊。”

 哥哥從小便事事依著她,吃的用的從沒少過她,哪怕遇到危險也是第一時間護著她,若是哥哥真想傷害她,她又哪能活到現在,怕是早就沒命了。

 想到這些,小姑娘心裡寬慰了許多,不由得又開始想念起哥哥來,眼裡淚花兒閃了閃,朝著白晃晃的檻窗看了看,要是現在有哥哥陪在身邊就好了。

 小姑娘黯然了片刻,忽見幾名婢子提著食盒進殿,叫彩雲的女子走在最前頭,“姑娘,時辰不早了,您該用膳了。”說完看了一眼她旁邊的木幾:“您是去桌旁用膳,還是在這木几上?”

 嬋兒搖了搖頭:“我不餓,現在不想吃。”說完無意中瞥到木几上放著的畫冊,不由得抬手拿過來翻了翻。

 那畫冊封面倒是尋常得很,就是一塊棗紅色的封皮,上面啥內容也沒有,可是剛一翻開那扉頁,印入眼簾的便是相擁在一起的男女,且還不著片縷,看得人是眼花繚亂。

 婢子彩雲無意中瞄到那裡面的內容,慌得身子一抖,霎時面色緋紅,屈膝而跪:“姑……姑娘,您還是……多少吃點兒。”她明明又羞又慌,卻仍在故作鎮定。

 後面的一眾婢子也跟著茫茫然地跪了下去,不知領頭的彩雲究竟是犯了何事。

 此時的彩雲心跳如鼓,思量著這未來的太子妃冒失得簡直讓人吐血,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竟堂而皇之地拿著這樣的冊子翻閱,實在是太過扎眼,又讓人不忍直視。

 嬋兒連頭也沒抬,埋在畫冊裡看得目瞪口呆,不只一頁頁地細看,還來來回回地反覆琢磨,直到發現眼前跪著一眾婢子後,才彎唇一笑:“別跪了,都起來吧。”

 彩雲惶恐地從地上站起來,還沒站穩,嬋兒便朝她揚了揚手:“姐姐你快過來,告訴我這個圖是什麼意思,他們為什麼要用這個姿勢坐著呢。”

 彩雲又羞又怕,再次“撲通”一聲跪下去,“奴……奴婢不知。”

 後面的婢子一時惶恐,不知要不要跟著管事的彩雲一起跪。

 嬋兒愣了一下:“你不用總是跪,趕緊起來吧。”

 彩雲在地磚上瑟縮了片刻,嘴裡戰戰兢兢應了聲“是”後,這才慢慢從地上站起來,頭微微朝另一邊側著,不敢朝這未來的太子妃看一眼,怕一不小心又看到那冊子上的內容。

 嬋兒也發現彩雲滿臉的不自在,卻也不知她為何這般不自在,於是眨著撲閃閃的眼眸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著,這飯菜等我餓了再提過來吧。”

 彩雲領著眾婢子應了聲“是”後退出了殿門,心裡是大大鬆了口氣。

 嬋兒這一坐便是兩個時辰,將那本畫冊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多遍,總算慢慢了解了男人跟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心中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哥哥之前不想與她睡一個床,原來真的是因為男女有別。

 可是哥哥後來又怎麼願意與她睡了呢?

 小姑娘捧著自己的腦袋思量了片刻,驀地想到那晚哥哥從紅裳姐姐房中出來的事,雖然事後哥哥解釋說是因為身上痛需要旁人紓解,可為何白日裡不去,而要半夜去呢?

 莫不是與紅裳姐姐幹這件事?

 小姑娘隱隱感覺到不開心,好在哥哥沒再去紅裳姐姐的屋子了,想到這,她又稍稍寬慰了些許。

 這男女間做的事,哥哥與妹妹就不能做嗎?明明,她也想讓哥哥做自己的男人啊。

 而且,她也不想旁的人成為哥哥的女人。

 小姑娘悶悶不樂地胡想了一通,心裡越想越亂,之後撅著嘴幽幽一嘆,只能等自己身體痊癒了回去好好與哥哥說說吧。

 這一日她用膳甚晚,用完膳又歇息了一會兒,這才由婢子服侍著去床榻上午休。

 小姑娘剛一睡著,守在門外的朱嬤嬤便喚來了內務府的人,幾人躡手躡腳進了殿,拿著軟尺偷偷給她量身上的尺寸。

 量完後朱嬤嬤還低聲冷哼:“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這姑娘竟還不稀罕,也不知她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才入了咱們殿下的眼。”

 內務府的人拿著量好的尺寸微微一笑,低聲道:“慎言,人家以後是咱們的主子。”

 朱嬤嬤無奈一嘆,看了貌美的小姑娘一眼,臉上卻溢位掩飾不住的羨慕。

 另一廂,紅裳坐著馬車很快到達了李子村,隨行的還有蘇尚恩及魏雲飛。

 待馬車一停,蘇尚恩挑起車簾往外瞄了一眼,此時天光已近暮色,車外冷風陣陣,並開始飄起細碎的雪花。

 他面色一喜,放下車簾,轉頭對紅裳道:“此時正是出動的好時機,別慌,我與雲飛兄會在外頭接應你。”

 紅裳吸了口冷氣,心裡哪有不慌的,好在這一路逃亡經歷的事兒不少,性子也稍稍沉穩了些,“公子放心,我會盡全力而為。”說完她緊了緊手中的竹籃,起身下了馬車。

 魏雲飛透過車簾看著紅裳在飛雪中獨行的身影,無奈說道:“這若是讓那秦凌染壞了她的清白,我看你如何向江媽媽交代,還不說讓她丟掉小命。”

 蘇尚恩也正伸著脖子朝車外看,聽到魏雲飛的話,不耐煩地撇了撇嘴:“這上上下下的厲害關係我都跟紅裳說得清清楚楚了,她自己願意來的,也……也不能怪我。”

 “咱們也不瞭解那秦凌染的為人如何。”魏雲飛長嘆一聲,“這一步實在是險。”

 “你這事後諸葛倒是做得清閒,有本事自己動腦子想法子啊。”蘇尚恩嘲諷道。

 魏雲飛白了蘇尚恩一眼,不再吭聲。

 紅裳沿著事先記好的路線,朝著秦凌染的宅子緩緩行去,雪花飛揚,冷風割人,紅裳吐著白氣,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秦凌染的宅子背山臨水,在一處坡地下面,位置自然是極好的。

 紅裳走的是山路,很順利找到了那棟僻靜的宅子,心裡舒了口氣,但在準備從旁邊坡地下去時,那坡面有些打滑,她還未來得及踩穩坡面,便“啊”的一聲尖叫,連人帶籃子一骨碌滾了下去。

 滾得那繡品灑了一地,竹籃也扁了,落到了土坡的一角。

 而活生生的紅裳就恍如一個物件兒似的,撲簌簌地沿著斜坡滑了下去,一直滑到了坡底。

 那坡底剛好與秦凌染的宅子相接。

 剛剛洗漱完畢的秦凌染站在臺階上,一雙眼眸如冷箭一般朝摔得四仰八叉的紅裳看過來。

 他雖是端王的毒師,年歲卻並大,剛到而立之年,一張冷峻的臉龐看上去竟與李允略略相似,只是比他年長了些而已。

 被摔懵的紅裳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繼而挪了挪身子,確認自己沒受傷後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抬眼撞上秦凌染的目光,心裡忽地一緊,覺得一切都完了。

 頭上梳好的髮髻散了,身上特意換上的褙子也髒了,更別說那一番在心裡演練了許多遍的糊弄他的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折在肚子裡了。

 “你是何人?”秦凌染走下臺階,冷冷地問她。

 “我……我……”紅裳低著頭,滿臉狼狽地絞著手指,不知該從如何說起。

 秦凌染抬頭看了一眼即將沉下來的天色,負手又向前行了兩步:“你一名女子,怎的獨自出現在這村子裡?”

 “迷……迷路了。”紅裳怯生生地說道。

 秦凌染也沒刻意探究她的話,扭頭髮現那從坡上一路灑下來的繡品,不由得微微一怔。

 隨後提腿上前撿起其中一個香囊,拿在手裡捏了捏,又細細看了看那繡工,眸中泛出光亮,這才回頭打量了狼狽的紅裳幾眼,舉著香囊問她:“這是你繡的?”

 紅裳點了點頭,不敢迎視秦凌染的目光。

 “繡工倒是難得一見。”秦凌染的語氣柔軟了許多,“我幫你將那些繡品都撿回來吧。”

 他說完飛撲出去,往那斜坡上縱身一躍,眨眼的功夫便將零零碎碎掉落的繡品拾起來,裝回到了那個扁了的竹籃裡,送還到紅裳手中。

 紅裳接過竹籃,侷促得一時不該說什麼好。

 “你要去哪裡?”秦凌染看著紅裳問道。

 “我……我本打算進城,去賣繡品的,結果在這裡轉來轉去,便迷路了。”紅裳總算將那糊弄人的話想了起來。

 秦凌染再次抬眼看了看天色,“天馬上便黑了,這山中也時常有狗熊出沒,你若是對在下放心,今夜可留宿於宅中,等明日天亮了,在下再送你進城,你看如何?”

 這不正合了紅裳的心意麼?

 “那多謝公子了。”

 “在下姓秦,名凌染。”

 紅裳朝秦凌染福了福身,以示感謝。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在宅子外頭,蘇尚恩與魏雲飛分別守住了東西兩個出口,以備隨時接應紅裳。

 而在宅子內,紅裳戰戰兢兢,不知從何入手去偷那萬能丹藥,蘇尚恩只交代她要見機行事,可究竟如何見機行事,她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那秦凌染高高大大,如李公子一般渾身透出一股壓人的氣勢,她如何敢近身去偷那丹藥?

 紅裳心裡七上八下,像煮著一鍋沸水似的惶惑不安。

 待天色完全黑嚴後,秦凌染從櫃子裡找出一件大氅,遞給紅裳:“這是我母親在世時穿過的衣裳,你若是不嫌棄,洗漱後可換上。”

 紅裳慌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將就一晚便可。”

 “穿上吧。”秦凌染的語氣帶上了不容拒絕的氣勢。

 紅裳只得怯生生地接過衣裳,低聲道了句:“多謝秦公子。”

 “你叫什麼名字?”秦凌染突然問她,一張俊朗的面龐被燭火映得半明半暗,稜角分明。

 “我叫紅裳。”

 “倒是個好聽的名字。”秦凌染的唇邊噙著淺笑。

 紅裳侷促不安,福了福身後便去了屋後的盥室,心裡不停地思量著怎樣才能偷得丹藥,想來想去,決定還是等那秦凌染睡著了再去偷。

 她草草洗漱了一番,換上了那件散發著陳年皂角香味的大氅,入得屋內時惹秦凌染眉眼微顫,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紅裳侷促地不敢上前:“我……穿著這身衣裳是不是不合適,若是不合適……我換下來便是。”

 “不。”秦凌染趕忙揚手阻止,“很合適。”在某一瞬間,他恍如看到了母親再生,眸中不由得溢位一抹溫柔來。

 當夜,紅裳睡在了宅內的書房,而秦凌染的臥房便在書房旁邊。

 紅裳在床沿坐到了半夜,聆聽著窗外冷風呼呼地吹,揚起的雪粒子砸在窗牖上,發出“呲呲”的響聲,她聽得耳朵發麻,倦意一陣陣襲來。

 每當她感覺自己馬上要睡過去時,便抬起手腕放在嘴邊狠狠地咬上一口,咬得讓自己痛醒過來。

 直到屋外公雞開始打鳴,她估摸著那秦凌染也睡著了時,這才起身偷偷拉開屋門,躡手躡腳走向他的臥房。

 紅裳為了不讓自己弄出響動,甚至還脫掉了腳上的鞋子,穿著羅襪踏在冰冷的地磚上。

 臥房的門並未關嚴,她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屋內黑漆漆的,所幸從檻窗外有瑩瑩的雪光映進來,她好歹能影影綽綽看清屋中的情形。

 屋中的擺設很簡陋,除了桌、床、椅,木幾,及一副搭衣的木架,再無別物,秦凌染面朝裡側身臥著,一動不動的。

 紅裳鬆了口氣,好歹她看不到他的臉。

 她輕輕行至木架旁,在秦凌染寬大的衣袍裡上上下下翻找了一通,並未發現有什麼丹藥。

 紅裳氣息微顫地掃了一眼整間屋子,繼而躬身躡手躡腳走向床頭的木幾,木幾下有個小抽屜,她屏住氣息,輕輕拉開。

 藉著那雪光,她隱隱看到抽屜裡有好幾個藥瓶,暫時管不了那麼多,她扯開自己的衣兜,將那幾個藥瓶悉數全裝了進去,裝完後起身往門外走。

 還未行至門口,身後突然傳來秦凌染低沉的聲音:“紅裳,你在幹什麼?”

如果您覺得《冷血殺手的哭包小美人》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34196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