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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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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畢業發展調查表 總武高階中學 2年F班 姓名 比企谷 八幡 座號 29○男•女 請寫下你的信念。 新年、原則、座右銘之類的不需特別昭告天下,而是放在心中即可,這就是我的信念。 你在畢業紀念冊寫下什麼夢想? 只有我沒地方可以寫。 為了將來,你現在做了哪些努力? 忘掉過去的創傷。 師長建議: 那種要死不活的信念確實很像你的作風,這樣我就放心了。 畢業紀念冊也是你的創傷之一嗎? 我看你平常在學校裡動不動就製造創傷,肯定會沒完沒了的,勸你早日放棄吧。 第二章 雪之下雪乃無時無刻都貫徹自我 班會結束後我走出教室,便看到平冢老師在外頭等著。 她盤手佇立的樣子像極了警衛,如果套上軍服、拿起鞭子,真的再適合不過。反正學校本來就像一座監獄,所以我的想象不算太過天馬行空。這裡差不多是惡魔島(阿爾卡特拉斯島,位於美國舊金山灣內,過去曾為監獄。)或卡山德拉(漫畫《北斗神拳》中的監獄名。)的感覺,世紀末救世主怎麼還不快來救我? 「比企谷,社團時間到囉。」 一聽到這句話,我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臉色倏地變慘白。不妙,會被帶走! 要是再被帶去社辦,我可真要對校園生活絕望。雪之下那傢伙天生瞧不起人,說起話來根本配不上「毒舌」這麼可愛的形容詞,已經算是惡言相向。那樣算是傲嬌嗎?我看只是個討人厭的女生罷了。 然而,平冢老師毫不體諒我,咧嘴露出不帶感情的笑容。 「走囉。」 她要抓住我的手腕,我馬上一個閃身.,她再伸手過來,我也再度躲開。 「那個,我覺得啊……從尊重學生自主、促進學生獨立的學校教育觀點來看,強迫學生實在有可議之處。」 「可惜學校是訓練學生適應社會的地方,進入社會後你的意見是行不通的,所以趁現在趕快習慣吧。」 話才說完,平冢老師的拳頭便飛過來正中我的腹部,痛得我一下子忘記呼吸。老師看準我僵直的瞬間,抓住我的手。 「知道再逃下去會怎麼樣了吧?別老是煩勞我的拳頭。」 「已經確定是拳頭喔……」 要是再痛一次我可會吃不消。 走著走著,平冢老師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開口說: 「對了,就這麼辦。下次你要是再逃走,跟雪之下的比賽就直接算你不戰而敗,還要加上處罰,最好別指望三年便能畢業。」 不論是未來層面還是精神層面,我能逃的地方都被堵死了。 平冢老師走在我身旁,鞋跟敲擊地面發出喀喀聲響。不僅如此,我的手腕還被她抓著,就某種角度而言,我有點像是陪變裝成女教師的酒店小姐去上班兼消費。 不過有三點不同。首先,我並沒有付錢;第二,我並不是手臂被拉著,而是肘關節受到控制;最後一點,我完全不快樂,也不覺得興奮。 儘管手肘能碰到老師的胸部,我卻沒有半點喜悅,因為我就要被帶去那間社辦。 「老師,我不會逃跑的,讓我一個人過去吧。反正我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甚至到了不是一個人反而會心神不寧的地步。」 「別講得那麼孤獨,我想跟你一起去啊。」 這時,老師突然溫柔地笑了。她平常眼角總是往上吊,但此刻完全不同,那巨大的反差讓我不禁嚇一跳。 「與其讓你跑走再來懊悔,用拖的也要把你拖去比較不會讓我有心理負擔。」 「這理由太爛了吧!」 「那是什麼話?雖然心裡千百個不願意,但我是為了讓你脫胎換骨才這樣陪著你喔!多麼動人的師徒之愛啊。」 「這哪算是愛?如果這就是愛,我一點都不需要。」 「從之前那些藉口看來,你未免太彆扭……太彆扭的人,秘孔位置不是會相反嗎?你可別去蓋什麼聖帝十字陵。」(出自漫畫《北斗神拳》的劇情。) 你未免太愛看漫畫…… 「坦率一點才討人喜歡。老是用冷眼看待人間,應該快樂不起來吧?」 「世界上也不全是快樂的事。如果抱持快快樂樂就好的價值觀,就拍不出讓美國人痛哭流涕的電影。況且,悲劇當中總是能找出快樂。」 「這些言論非常典型呢。雖然現在常看到性格扭曲的年輕人,你卻已經算是病態的程度。你果然罹患高中生特有的疾病『高二病』。」 我在老師非常燦爛的笑容下被宣判為有病。 「咦?說是『病』也太過分了吧?而且,『高二病』是什麼?」 「你喜歡看動漫畫吧?」 我要求老師解釋,但她不予理會,徑自提出下個問題。 「嗯,是不討厭。」 「為什麼喜歡?」 「因為……那畢竟是日本文化之一,又是享譽全球的大眾文化,不肯承認反而很奇怪吧?而且從經濟層面來看,動漫畫帶來的龐大商機也不容忽視。」 「嗯,那一般文學呢?喜不喜歡東野圭吾或伊坂幸太郎?」 「是有在看,但老實說我比較喜歡他們成名前的作品。」 「你喜歡哪些輕小說書系?」 「GAGAGA文庫……還有講談社BO,雖然我不確定講談社那個算不算是輕小說。老師,您究竟想問什麼?」 「嗯……以不好的角度而言,你完全沒有違揹我的期待,患有不折不扣的高二病。」 老師一臉訝異地望著我。 「所以說高二病到底是什麼……」 「高二病就是高二病,是高中生常有的思想型態,例如覺得耍彆扭很帥氣、常把『工作就輸了』這種很適合他們的網路流行語掛在嘴上、提到暢銷作家或漫畫家會說『比較喜歡他們成名前的作品』。他們瞧不起大受歡迎的東西,欣賞一些小眾玩意兒。此外,他們也瞧不起身為同類的御宅族,常常擺出一副頓悟一切的模樣說些彆扭的道理,簡單說就是一群討厭鬼。」 「討厭鬼……可惡!我幾乎完全符合,根本無法反駁!」 「不,我是在稱讚你。最近的學生很厲害,會跟現實妥協,讓當老師的都沒了動力,感覺只像在工廠工作。」 「『最近的學生』是吧……」 我不禁露出苦笑。這句話早已經用到爛啦。 當我覺得有點厭煩,打算反駁一下時,平冢老師盯著我的雙眼,聳聳肩膀說: 「你大概還想說些什麼,但就是那一點讓我深深覺得你有高二病。」 「……是嗎?」 「希望你別誤會,我是很認真在誇獎你。我喜歡不放棄思考的人,雖然你個性彆扭的地方實在很彆扭。」 對方直接表明喜歡之意,讓我一時為之語塞。我鮮少被人這麼說,因此不知該如何回話。 「就個性彆扭的你看來,雪之下雪乃這個人如何?」 「討厭的傢伙。」 這次我連想也不想就如此回答。我打從心底覺得她是個討厭的人,程度跟被人嘲笑「還是別改成水泥路吧(出自動畫電影《心之谷》之劇情。男主角天澤嘲笑女主角月島將「try Road」改編成「水泥路」的舉動,因此月島覺得天澤是個討人厭的傢伙。)差不多。 「這樣啊。」 平冢老師露出苦笑。zation();「她是個很優秀的學生……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總之,她是個很溫柔的孩子。」 哪裡溫柔啦?我在心中暗自咂舌反駁。 「她一定也得了什麼病。她總是那麼溫柔又通情達理,但這個世界既不溫柔又不講理,她想必活得很辛苦。」 「姑且不論她是否溫柔或通情達理,至少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差不多呢。」 我說完,老師露出「沒錯吧」的表情看向我。 「你們果然都很彆扭。我就是擔心你們沒辦法適應這個社會,才想將你們聚集在一起。」 「那裡不會是隔離病房吧……」 「或許喔。不過,你們這樣的學生滿有意思的,我很喜歡。說不定我只是想把你們留在身邊而已。」 老師開心地笑著,依然緊緊扣住我的手臂。這種類似綜合格鬥技的技巧八成也是從漫畫中學來的。我的手肘不斷髮出討厭的咯吱聲,同時在老師豐滿的胸部上蹭來蹭去。 ……呼,手臂完全受到控制,我很難掙脫。雖然心有不甘,但現在只能多享受一下這種觸感,真是可恨啊。 然後,我又想起乳房是成對的,所以前面提到的胸部應該用複數形才對。 ××× 來到特別大樓後,老師大概不再擔心我會逃走,終於把手放開,但她離開時仍頻頻對我使眼色。那不是因為離情依依,而是充滿殺氣地暗示:「你知道逃跑的下場是什麼吧?」 我苦笑著步上走廊。 特別大樓的一隅相當安靜,連空氣都冷冰冰的。 應該還有其他社團在活動,這裡卻聽不到任何吵雜聲,不知是地點的關係,還是那個人——雪之下雪乃散發的奇特氛圍使然。 說實話,我開啟門時心裡一片沉重,但就這樣落荒而逃也很不是滋味。 反正別理會她說的話就對了。不要想成是兩個人,我跟她是各自獨立的,彼此毫無瓜葛,這樣就不會有什麼尷尬之處,更不會覺得不愉快。 從今天開始,我要實行「一個人有什麼好怕的」計劃。第一點:見到旁人便視為路人。附帶一提,本計劃沒有第二點。 簡單來說,我之所以會覺得尷尬,在於「必須和她說話」、「要和對方好好相處」之類的強迫性思維。 當你搭電車時,總不會因為隔壁坐了人就覺得「糟糕,只有我們兩個人!好尷尬啊」,這是一樣的道理。 所以,我不必多想什麼,只要靜靜地看書就好。 我開啟社辦的門,見到雪之下在讀書,姿勢和昨天一模一樣。 「……」 儘管開啟門,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之,我先在心中對她打聲招呼,然後走過去。 雪之下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一瞬間,下一瞬間又回到文庫本上。 「地方都已這麼小,竟然還無視我……」 雪之下直截了當地予以無視,害我以為自己是不是變成空氣。這不就和平常在教室的時候一樣嗎? 「你打招呼的方式真奇怪,哪一族的?」 「……你好。」 我受不了雪之下的諷剌,改用幼兒園學到的方式問候,這次她笑了。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對我笑,我也發現她笑起來有酒窩,還會露出虎牙等小細節。 「午安,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來呢。」 說實話,她露出笑容簡直是犯規,而且是馬拉度納「上帝之手」等級的犯規。這點我不得不承認。 「我、我只是因為逃跑就會被直接判輸才過來的,你可千萬別搞錯喔!」 這段對話有點像愛情喜劇的內容,但男女生的立場相反吧? 果然不行啊。 雪之下並沒有因此壞了心情,應該說她對我的反應毫無興趣,徑自繼續說道: 「先前被我講得那麼難聽,照理說應該不會想再來這裡才是……莫非你是被虐狂?」 「並不是……」 「那是跟蹤狂?」 「也不是。喂,你為什麼要以我對你抱持好感為前提?」 「難道不是嗎?」 這個女人,竟然把頭一偏擺出疑惑的樣子!雖然這模樣有點可愛,但我一點也不覺得賺到了。 「不是!你未免太有自信,連我都受不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一定很喜歡我。」 雪之下說這句話時,表情跟平常一樣冷淡,看不出什麼驚訝的神色。 雪之下的確長得很可愛。就連跟她毫無關聯、在學校裡沒有任何朋友的我,都知道這號人物。她無疑是校內屈指可數的美少女。 話雖這麼說,她的自信卻是高得不尋常。 「你是經歷怎樣的成長過程,才能夠那麼樂觀?難道天天過生日或者男朋友是聖誕老人?」 否則她怎麼可以這麼自我感覺良好? 要是讓她那樣繼續下去,遲早會出狀況。最好在還有轉圜餘地時,引導她走回正途。 潛藏在我心中的善良人性開始騷動,我小心翼翼地挑選詞彙說道: 「雪之下,你並不正常。那是天大的誤會,趕快去動前額葉切除手術吧。」 「為了你自己著想,說話最好修飾一下喔。」 雪之下發出「呵呵呵~」的笑聲看著我,恐怖的是她眼神沒有在笑。 不過,她沒有罵我「垃圾」或「人渣」什麼的,已算是值得嘉許。老實說,要不是她長得可愛,我早已一拳揍下去。 「嗯,對於處在底層的比企谷同學來說,我可能不太正常吧,但對我來說,這種思考方式是很正常的。依據經驗法則推測嘛。」 雪之下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就算是這種舉動,換成她來做就會變得有模有樣,真不可思議。 「經驗法則啊……」 說得出這種話,代表她有戀愛方面的經驗吧?從她的外表看來是可以理解。 「你的校園生活一定很愉快。」 雪之下聽到我夾雜嘆息的低語,身體頓時一震。 「是、是啊。憑良心講,我的校園生活相當安定平和。」 她嘴巴這麼說,眼神卻不知為何飄往其他地方。多虧如此,我發現她從下顎到頸部的柔順曲線非常漂亮,因此多學到一項毫無用處可言的知識。 見到雪之下眼神遊移不定的模樣,我慢好幾拍才察覺到自己的盲點。不,如果我冷靜下來,應該馬上就發現了。畢竟,那種高高在上、天生看不起別人的女生, 怎麼可能建立正常的人際關係,更不用說要過著一帆風順的校園生活。 姑且還是問她一下吧。 「你有朋友嗎?」 雪之下聽到我的問題,立刻轉移視線。 「這個嘛……能請你先定義怎麼樣到怎麼樣之間算是朋友嗎?」 「啊,不需要了,會講這種話的都是沒朋友的人。」 這是來自我的親身經驗。 不過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怎樣的範圍內算是朋友,然後朋友跟熟人之間的差別又是什麼,有人能幫忙解惑嗎? 難道見一次面算朋友,天天見面就算兄弟?Mi Do Fa Do Re Si So Ra o?為什麼只有最後不是音階啊?整齊一點好不好(出自NHK的兒童節目「Do Re Mi Fa多納島」的片頭曲歌詞。)! 況且,熟人和朋友的差異也很微妙,尤其是女孩子之間,在一個班級中就有同學、朋友、死黨之類的等級。這種差別又是怎麼來的? 回到正題。 「反正,我多少也想象得到你沒有朋友啦。」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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