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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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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喔,連對烹飪課都有創傷嗎?」 我蹺掉烹飪課,結果被要求補寫家政報告,但交出報告後,又沒來由地被叫到教職員辦公室。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平冢老師,為什麼我又得聽您說教? 「老師,我記得您應該是教國文……」 「我同時負責學生生活輔導。鶴見老師把工作都丟給我。」 我往辦公室角落望去,發現他本人正在幫觀葉植物澆水。平冢老師瞄他一眼,再看回我這裡。 「我先聽聽你逃課的理由,簡短地回答我。」 「沒有啦,我只是不太瞭解跟班上同學一起上烹飪課有什麼意義……」 「我也不瞭解你的回答有什麼意義。比企谷,你這麼討厭分組嗎?還是根本沒有組別願意讓你加入?」 平冢老師凝視我的臉,看起來真的很擔心。 「不不不,老師在說什麼啊?這可是烹飪課喔!如果不模擬實際狀況來練習就沒有意義。我媽媽都是一個人煮飯,所以一個人才是正確的!反過來說,分成小組上烹飪課是不對的!」 「那是兩回事。」 「老師,您是說我媽媽不對嗎?不可原諒!不管您接下來再多說什麼都沒用,我要回去了!」 我反駁老師之後,轉身要離開辦公室。 「你休想假裝成惱羞成怒的模樣開溜。」 ……被發現了。平冢老師伸手揪住我的衣領,像是抓起小貓一般把我轉回來。唔,或許我該吐舌頭說「嘿嘿♪糟糕~~☆」,比較有機會矇混過去。 平冢老師發出嘆息,敲了敲我的報告。 「到『製作美味咖哩的方法』為止還沒有問題,但是後面『首先,將洋蔥切成扇形,再切成薄片、加入佐料。就像膚淺的傢伙容易受影響,洋蔥切成薄片比較好入味』……誰叫你加入諷剌的?給我加入牛肉。」(「諷刺」之日文為「皮肉」) 「老師,請不要露出『我說得很棒吧』的樣子……看得我都不好意思……」 「我也不想看這種東西。不用我多說,重寫。」 老師打從心底感到無奈,嘴巴叼起一根香菸。 「話說回來,你會做菜喔?」 平冢老師翻著我的報告,一臉意外地問道。真意外,咖哩這種東西,現在的高中生應該都會做吧。 「會啊。為了將來著想,這是理所當然的。」 「你到了想搬出去一個人住的年紀?」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喔?」 平冢老師用視線追問:「那是為什麼?」 「料理是家庭主夫的必備技能。」 聽到我的回答,平冢老師連眨好幾次刷上淡色睫毛膏的大眼睛。 「你想當家庭主夫?」 「這是我未來的選項之一。」 「不要用那種死魚眼談論夢想,眼睛至少要散發光芒啊!那麼,你對未來有什麼規劃?我先聽來參考參考。」 現場氣氛並不適合回答「你先擔心自己的未來吧」,所以我乖乖給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 「挑一間水平還可以的大學繼續唸書。」 老師點了點頭。 「嗯,然後呢?打算從事什麼工作?」 「找個漂亮又能幹的女孩結婚,然後請她養我。」 「我問你什麼『工作』!給我回答職業類別!」 「就說是家庭主夫啊。」 「那叫小白臉!是最可怕的廢物!他們會假裝要跟你結婚,突然就佔領你家甚至連鑰匙都自己打了一把再來是把家當也都搬過來一旦分手甚至連我的傢俱都搬走簡直是超級爛人!」 平冢老師鉅細靡遺又苦口婆心地規勸我,話語宛如連珠炮一樣。又因為她剛剛說得太激動,現在還喘不過氣,眼角也泛著淚水。 真是悽慘……看到老師那麼可憐,我忍不住想說些話鼓勵她。 「老師,請放心,我不會變那種人!我會好好做家事,成為超越小白臉的小白臉!」 「超級小白臉是什麼啊!」 我未來的夢想遭到否定,因而來到人生的分歧點。就在夢想即將被破壞的關鍵時刻,我試著以理服人。 「稱之為小白臉的確很不好聽,但我認為把名稱換成家庭主夫就不會那麼糟。」 「嗯?」 平冢老師瞪著我,椅子發出咯吱聲響,那是「我聽聽看你能說什麼」的意思。 「現代提倡兩性平等,女性在社會上當然越來越活躍,平冢老師也在當老師就是一個證明。」 「……嗯,的確。」 看來開場白成功了,這樣便能繼續下去。 「不用說也知道,隨著大批女性進入職場,男性將面臨僧多粥少的問題。畢竟從古至今不分海內外,職缺都不是源源不絕的。」 「唔……」 「舉例來說,假設某公司在五十年前有一百名員工,男性比重應該為百分之百,但當公司基於義務僱用五十名女性員工後,自然會有五十名男性必須另謀他處。光是簡單計算一下就有這麼多男性失去工作,若再考慮這幾年經濟不景氣的問題,男性員工勢必變得更少。」 我說到這裡,平冢老師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繼續說。」 「現代公司不像以前一樣需要那麼多員工。計算機普及和網路發達讓他們講究效率,個人產能也大幅提升,結果社會上反而出現『你們太有幹勁也不好』的狀況。現在不就有『分時工作』之類的概念嗎?」 「確實是有。」 「此外,家電產品也有長足的進步,每個人都能依靠家電做好家事,即使是男生也一樣。」 「喂,等等。」 正當我說得口沫橫飛時,突然被老師打斷。她輕輕咳一下後,盯著我的臉說: 「那、那些機器並不好操作……不見得會那麼順利喔。」 「只有老師不會操作吧。」 「……什麼?」 老師把椅子一轉,往我的小腿一踢。痛死人啦!而且她還狠狠瞪著我。我趕快轉移話題,繼續說下去。 「總、總而言之!大家拼命打造出不用工作的社會,現在卻要求別人去工作或抱怨沒有工作,您不覺得很可笑嗎?」 完美的結論:工作就輸了!工作就輸了! 「唉……你還是那副死樣子。」 老師大大嘆一口氣,但馬上又想起什麼似地笑說: 「讓你吃一次女孩子烹飪的料理,說不定想法就會改變……」 她站起身,用力推著我的肩膀離開辦公室。 「等、等一下!老師要做什麼?會痛、會痛啦!」 「你去侍奉社學學勤勞的可貴。」 我的肩膀像是被老虎鉗緊緊夾住,最後整個身體被大力推出去。 當我轉頭要抗議被老師如此對待時,她毫不客氣地把門「砰」一聲關上,這是「我不聽任何爭辯反抗抗議不滿和頂嘴」之意。 要不要直接離開呢? 我才剛這麼想,剛才被老師抓住的肩膀立刻傳來一陣痛楚。若是逃走的話又要捱揍吧……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我出現條件反射,真是恐怖的老師。 我別無選擇,只好去最近加入、叫做「侍奉社」什麼的詭異社團露臉。雖然名義上是個社團,我卻完全不瞭解活動內容。附帶一提,我更搞不懂那個社長。 她到底是怎樣? ××× 雪之下一如往常在社辦裡看書。 簡單打過招呼後,我把椅子搬到離雪之下稍遠的位子坐下,zation();然後從書包裡拿出幾本書。現在侍奉社完全變成為了少年少女而設立的讀書倶樂部。 結果這個社團到底是在做什麼?本來說要進行的比賽呢? 突然,這個問題的答案和造訪者微弱的敲門聲一起到來。 「請進。」 雪之下停止翻頁的動作,毫不馬虎地夾好書籤,抬頭對門應聲。 「打、打擾了。」 對方似乎很緊張,說話的聲音有點尖。 一個女生把門開啟一點縫隙,接著從那道細小的空間鑽進來,彷佛不想被人看見她的動作。 那名女孩留著及肩的波浪狀棕發,每走一步,頭髮便跟著晃動一下。她的視線不停遊移,像在打探一般,一和我對上眼就發出小聲尖叫。 ……我是什麼奇怪的生物嗎? 「怎、怎麼會有個自閉男!」 「……我是這裡的社員。」 自閉男是在說我嗎?還有這傢伙是誰? 老實說,我對她毫無印象。 不過,她看上去就像時下的高中女生,算是很常見的型別,亦即歌頌青春、外表光鮮亮麗的女孩子。她穿著短裙,長袖襯衫有三顆釦子沒扣,微微露出的酥胸掛著一個墜子,上面有心形飾品,再加上使用脫色劑染成的棕發,不管怎麼看都是無視校規的打扮。 我從未和這種女生接觸過。不,應該說我從未跟任何女生接觸過。 但對方似乎認識我,讓我不太敢問她:「不好意思,請問您是哪位?」 這時,我發現她胸前的緞帶是紅色的。我們學校的制服緞帶有三種顏色,用來區分不同年級,紅色緞帶代表她跟我一樣是二年級生。 ……不,我會注意到緞帶的顏色並不是因為在看她的胸部,而是剛好映入眼簾的緣故喔!順帶一提,她還滿有料的。 「總之,先坐下吧。」 我若無其事地拉開椅子請她坐下。我要在此強調,我並不是為了掩飾下流的心態才刻意展現紳士風範,這是發自內心不造作的溫柔。 哎呀,我真是紳士的典範,我時常穿著紳士服就是最好的證明。 「謝、謝謝……」 她猶豫一下,但還是照我的話坐下。這時,坐在對面的雪之下跟她對上視線。 「你是由比濱結衣同學吧?」 「你、你知道我嗎?」 這位由比濱結衣被叫出名字後,馬上變得開朗起來。對她來說,能夠被雪之下認得似乎是某種地位的象徵。 「真厲害……你該不會把全校同學的名字都記起來了吧?」 「沒那種事,像是你我就不知道。」 「這樣啊……」 「你不用沮喪,這算是我的錯。你渺小得讓我沒注意到,而我的心又太軟弱,總是想無視你的存在。」 「喂,你是在安慰我嗎?這種安慰方式太爛了吧?最後好像還變成是我不對耶!」 「我不是在安慰你,是在諷剌你。」 雪之下絲毫不看我一眼,撥了撥落到肩上的頭髮。 「這個社團……好像滿有趣的。」 由比濱看著我和雪之下,眼睛閃閃發亮……難道這女孩的腦袋裡開滿小花嗎? 「並不會特別有趣……反而是你的誤解讓我很不高興。」 雪之下朝由比濱投以冰冷的視線。由比濱見狀,連忙揮動雙手澄清: 「啊,不是啦,我只是覺得你們很自在的樣子!還有,那個……自閉男跟平常在班上的樣子完全不同,原來他會說話啊~」 「拜託,我當然會說話……」 我看起來溝通能力有那麼差嗎…… 「這麼說來,的確呢。由比濱同學也是F班的吧?」 「咦?真的嗎?」 「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聽到雪之下這句話,由比濱身子一震。 糟糕! 連班上同學都不記得自己的痛苦,我比誰都還能體會。為了不讓她受到同樣的打擊,我決定設法搪塞過去。 「我、我知道啊。」 「……那為什麼撇開視線?」 由比濱瞪著我。 「所以,你在班上都沒有朋友對吧,自閉男?看你老是賊兮兮的,樣子又噁心。」 啊~~我對這種「把人當笨蛋」的視線有印象,班上女生確實常用這種看髒東西的眼神看我,她應該是成天和足球社混在一起的其中一人。 搞了半天,原來是我的敵人啊,虧我還在乎她的感受。 「……這個蕩婦。」 我忍不住低聲咒罵,由比濱馬上氣得抗議: 「什麼?『蕩婦』是什麼意思!人家明明還是處——嗚、嗚啊!沒、沒事沒事!」由比濱羞紅了臉,拼命揮手要收回差點衝口而出的字眼。看來她不過是個傻瓜。雪之下看到她那麼慌張似乎有意相助,因此說道: 「這沒什麼好害羞的吧?這個年紀還是處——」 「哇~~啊~~你說什麼!都高二了還沒有經驗很丟臉耶!雪之下同學,是你不夠有女人味吧?」 「……這種想法真不值。」 喔喔,不知怎地,雪之下變得更冷淡。 「不過啊,會說『女人味』這種話,更代表你是個蕩婦。」 「你又這麼說!怎麼可以講人家是蕩婦!你真的很下流耶,自閉男!」 由比濱憤恨地發出嗚嗚低吟,含著眼淚看向我。 「罵你『蕩婦』和我下不下流無關。還有,別叫我自閉男。」 講得我好像是個家裡蹲似的……啊,所以她是在罵我吧?這八成是班上同學幫我取的難聽綽號。 ……好過分,我都快哭出來。 背地裡說人壞話是不對的。 所以,我要在對方面前說。只有讓對方親耳聽見,才能造成傷害! 「你這個蕩婦。」 「你……這……太差勁了!噁心到極點!去死!」 她這句話,甚至讓平時溫良恭儉讓、有如安全刮鬍刀的我陷入沉默。世界上有許多不該說的話,特別是和人命有關的話,更有強烈的剌激作用。除非做好揹負他人性命的覺悟,否則不該輕易說出口。 為了糾正由比濱,我沉默一會兒,帶著怒意鄭重開口。 「別隨便叫人『去死』或說『殺了你』什麼的,小心我宰了你。」 「啊……對、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咦?你也說啦!你還不是一樣!」 察覺自己吃虧的由比濱看起來實在很傻。不過意外的是,她肯向人低頭道歉。我對由比濱的印象開始有些不同。我原以為常跟她在一起的那群人,亦即足球社社員和其他同伴都是那樣子,滿腦子只有玩樂、性愛和嗑藥。這是村上龍的小說嗎? 由比濱似乎吵累了,因而輕輕嘆一口氣。 「那個……我聽平冢老師說,這裡可以幫學生實現願望。」 「是喔?」 我還以為這裡是整天看書混時間的社團。 雪之下完全不理會我的疑問,直接回答由比濱的問題。 「有點不同。侍奉社只是提供幫助,至於願望能不能實現,得看你自己。」 這句話像是無情地拒絕對方的求助。 「哪裡不同?」 由比濱驚訝地問道,這同時是我的疑問。 「差別在於是『給人魚吃』,還是『教人釣魚』。志工服務原本是要提供別人自助的方法,而不是直接給予結果。讓對方能夠自立,算是最接近的說法。」 這種話聽來像是出自公民課本,不論去哪間學校都會看到這類課題。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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