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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戀愛物語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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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隨著大小風波不斷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的網球訓練進入第二階段。 前面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是結束基礎訓練,終於要拿起球拍和球來練習。 不過,要練習的只有戶冢一個人。他在魔鬼教官——更正,是雪之下的指導下,拼命和牆壁對打。 沒辦法,我們又跟不上網球社社員的練習,所以就隨各自高興打發時間。 雪之下在樹蔭下看書,時而突然想起似地看看戶冢,為他打氣。 由比濱起初還和戶冢一起練習,但沒多久就膩了。現在她大多在雪之下身旁睡覺,像一隻牽出門散步後,累得趴在公園飲水區的狗。 材木座則忙著鑽研他的必殺魔球。啊,不要再丟橡果啦!還有不要用球拍挖球場的沙土! 沒用的傢伙聚集起來,還是一樣沒用。 嗯?你說我呢? 我在球場角落看著螞蟻發呆,超有趣的。 真的很有趣喔!我不明白這些忙個不停的小東西在想什麼,它們的生活似乎很狹隘。該怎麼說呢?從東京商業區的高樓大廈俯瞰地面,可能就是這種感覺吧。 穿著黑色西裝的上班族來來去去,形象和眼前的工蟻一致。 總有一天,我也會像那些工蟻一樣,成為從高樓俯瞰下來的一個小黑點。到時候,我會懷著什麼樣的想法生活呢? 我並不討厭上班族,甚至希望自己成為上班族,因為很有保障。在「未來想從事的職業」排行榜中,上班族名列第二,僅次於家庭主夫,第三名是消防車。為什麼想當車子啊? 當然,我也很清楚身為上班族不全然是好事。每次看到我爸下班回家時,臉上滿是對人生的疲累,我不由得感到佩服。即使遇到討厭的事還是會乖乖上班,光是這點我就覺得很了不起。 所以,我不禁將螞蟻和父親的身影重迭,在內心鼓勵它們。 爸爸加油!爸爸別認輸!別禿頭了! 我想象自己的未來,同時擔心起自己的頭髮。 不知是不是我的祈禱產生效果,某隻螞蟻開始朝自己的巢穴前進,想必那裡有它溫暖的家庭。 太好了。 由於太過感動,我不由得吸起鼻水、拭去眼淚。 這一瞬間—— 咻! 「爸爸!」 螞蟻不留半點痕跡,隨著球往遠方消失。 我怒火中燒地瞪視球飛來的方向。 「嗯,吹起沙塵擾亂對手,再趁機擲球……看來我的魔球成功了。這招就是豐饒的魔幻大地『巖沙閃波(Blassty Sandrock)』!」 材木座,你竟然……竟然把我爸爸(其實是螞蟻)……算了,反正只是只螞蟻。我輕輕雙手合十,為螞蟻默唸南無阿彌陀佛。 材木座則品嚐著成功的喜悅,揮舞著球拍靠上肩膀,擺出帥氣的姿勢,宛如得到經驗值一般。 算了,材木座和螞蟻怎樣都好。 ……去看看可愛的戶冢打發時間吧。 出現在視線前方的,是不知何時醒來的由比濱。她正遵照雪之下的指示,費力推著網球車。 接著,她不斷把球丟到場上,讓戶冢拼命一個個打回來。 「由比濱同學,往那邊或另一邊,挑難打的地方丟,不然練習沒有效果。」 雪之下的聲音很冷靜,戶冢則是氣喘吁吁,忙著回擊飛向底線或網前的球。 雪之下是來真的,她的個性真的很惡毒。 ……不,我是說她真的在鍛鍊戶冢。很可怕耶,不要看過來啦……為什麼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由比濱用不標準的姿勢隨意喂球,又因為毫無準度,球總是往意想不到的地方飛去。戶冢為了接球東奔西跑,還在接第二十球左右時跌倒。 「哇!小彩,你沒事吧?」 由比濱停止丟球,跑向球網旁邊。戶冢輕撫擦傷的腿,用早已溼潤的眼眶露出微笑,示意自己沒事。他真是堅強。 「我沒事,繼續吧。」 雪之下聞言卻皺起眉頭。 「你確定還要繼續?」 「嗯……大家都在陪我,我想再努力一下。」 「……是嗎?那麼,由比濱同學,接下來就交給你。」 雪之下說完便轉過身,快步往校舍方向走去。戶冢露出不安的表情目送她離開,自言自語道: 「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惹她生氣?」 「不,那個人平常便是那樣子。她到現在都還沒罵過你『愚蠢』或『低能』,說不定心情很好呢。」 「只有你會被那樣罵吧?」 錯了,由比濱,你也常常被她那樣講,只是沒有察覺到而已。 「還是我……讓她失望了。我練習這麼久都沒進步,伏地挺身也只能做五下……」 戶冢垂下肩膀,洩氣地看向地面。 嗯……以雪之下的個性而言,這不是不可能的事。不過—— 「我想不是的。小雪乃不會丟下向她求助的人不管。」 由比濱一邊把玩網球,一邊說道。 「嗯,有道理。她都能陪由比濱練習料理,更不可能放棄還有救的戶冢。」 「這話是什麼意思!」 由比濱把手中的網球砸到我頭上,發出「咚」的一聲。喂,投得很準嘛,下次新秀選拔搞不好會選上喔。 我撿起在地上滾動的網球,輕輕丟給由比濱。 「她遲早會回來,你先繼續練習沒關係。」 「……嗯!」 戶冢充滿精神地回答,再度展開練習。 他從來不會示弱,也不會發出怨言。 他已經很努力。 「我累了~~自閉男換你喂球。」 反而是由比濱先喊累…… 也好,反正我閒閒沒事做,頂多是蹲在地上觀察螞蟻。 而且那隻螞蟻已經死於材木座之手,我現在完全無事可做,根本閒得發慌。 「好,換我吧。」 「太好啦。啊,大概丟五球以後就會膩了,要注意喔。」 五球?未免太快吧!你的耐性到底有多差? 我從由比濱手上接過網球,這時她原本笑咪咪的表情突然蒙上一層陰影。 「啊,有人在打網球!網球!」 聽到後方傳來嬉鬧聲,我回頭一看,是以葉山和三浦為中心的一大勢力。他們經過材木座身旁往這裡走來的同時,也注意到我和由比濱。 「啊……是結衣他們……」 三浦身旁的女孩小聲說道。 三浦又瞄我和由比濱一眼便予以無視,徑自走去和戶冢說話。至於材木座,她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放在眼裡。 「戶冢~我們也可以在這裡玩嗎?」 「三浦同學,我不是在玩……是在練習……」 「咦?什麼?我聽不清楚。」 三浦似乎沒聽到戶冢的小聲反駁,一句話便讓他閉上嘴巴。不過,換成是我被那樣問,也一樣不敢多吭一聲吧,因為真的很可怕。 戶冢鼓起最後一點勇氣,再次開口: 「我、我是在練習……」 但女王絲毫不以為意。 「喔~~可是也是有網球社以外的人在場啊,這代表不是隻有男網社能使用球場吧?」 「話、話是這麼說沒錯……」 「那我們應該也可以使用球場吧?對不對?」 「可是……」 說到這裡,戶冢不知所措地看向我。咦?我嗎? 嗯,的確也只剩下我。雪之下不知跑去哪裡,由比濱尷zation();尬地別過頭,材木座又幫不上忙……只好由我出馬。 「啊~~不好意思,球場是戶冢特地去借來使用的,所以其他人不能用。」 「啥?那又怎樣?你們這些非社團的人不是也在用嗎?」 「喔,不是。我們是在協助戶冢練習,算是業務委託或外包人力吧。」 「什麼?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真噁心。」 天啊,這女人根本不想聽我說話。所以我才討厭無腦的蕩婦!無法用言語溝通,你還算靈長類嗎?我去跟狗說話都還比較簡單。 「好啦好啦,先別激動。」 葉山跳出來打圓場。 「大家一起打球會比較有趣,這樣不是更好嗎?」 我聽到這句話,心中立刻燃起一把火。 三浦是讓手槍上膛,葉山則扣下扳機。 那麼,接下來就是射擊。 「你說的『大家』是誰?是跟老媽吵說『大家都有隻有我沒有』的『大家』嗎?那些人是誰?我從來沒有朋友,所以沒用過那種理由……」 「射擊」和「憂鬱」!奇蹟般的組合(「射擊」與「憂鬱」之發音相同) 就算是葉山,聽到這種話也會慌亂。 「啊,不是的,我不是那種意思……我先向你道歉,不好意思。那個……不嫌棄的話,你有煩惱可以來找我商量。」 葉山拼命安慰我。 他真是個好人,我差點要含著眼淚跟他說謝謝。 可是—— 如果那種廉價的同情救得了我,我還會是這樣的性格嗎?要是區區一句話便能解決煩惱,大家就不會為煩惱所苦。 「……葉山,你的溫柔讓我很開心,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又是足球社的王牌,再加上你那麼英俊,想必很受女生歡迎。」 「怎、怎麼突然說這個……」 聽到突如其來的讚美,葉山明顯出現動搖。哼,你儘管高興吧。 你是不會知道的。 為什麼要誇獎別人?那是先把對方捧上天,再來個釜底抽薪,讓他重重摔下來! 這就是我的戰術。 「你幾乎十全十美,為什麼還要跟一無所有的我搶球場?你身為一個人,難道不覺得可恥嗎?」 「沒錯!葉山,你的行為背離倫理,非常差勁!這是侵略!我要復仇!」 材木座從我旁邊冒出,跟著敲鑼打鼓。 「你、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卑微跟煩躁感也大幅提升……」 一旁的由比濱不知該說什麼,葉山則搔了搔頭,輕輕嘆氣。 「唔……這樣啊……」 我的嘴角泛起邪惡的笑容。 沒錯,葉山不喜歡把場面弄僵,而現在在場的是我、材木座以及葉山。葉山將被迫少數服從多數,接受我們的要求。 「喂~~隼人~~」 這時,旁邊插進一個很沒勁的聲音。 「怎麼講了半天還沒講完?人家想打網球啦。」 可惡,這個白痴捲髮女又來了。你連腦細胞都是卷的嗎?注意聽一下我們的對話好不好?就是你這種人會把油門和煞車搞錯。 事實上,三浦真的搞錯油門和煞車。 她插進那句話,正好讓葉山有時間思考,讓他利用短暫的空檔想出一個好方法。 「嗯……啊,這樣好了,就讓非男網社的人互相比賽,贏的一方以後都可以在午休時間使用球場,當然也要陪戶冢練習。跟技術比較好的人一同練習,對戶冢會更有幫助,而且大家也高興。」 ……這想法太完美了,你是天才嗎? 「比賽網球?什麼啊,聽起來超有趣的。」 三浦露出火之女王特有的猙獰微笑。 同時,她身旁的跟班高聲歡騰。 眾人聽到要比賽,全都興奮起來。在狂熱與騷亂之中,我們的訓練突然進入第三階段。 嘴上說得那麼好聽,其實是賭上這個球場使用權的比賽。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先前我還開玩笑說什麼狂熱與騷亂之類的,想不到全都成真。 此時此刻,位於校園角落的網球場被擠得水洩不通。 我稍微數一下,現場人數遠遠超過兩百人。其中當然少不了葉山集團,另外還有一堆不知從哪聽到訊息,跑來看熱鬧的人。 他們多半是葉山的朋友和支持者,以二年級生佔多數,不過也有部分是一年級和三年級的學生。 葉山這傢伙真離譜,搞不好比某些政客還有聲望。 「隼•人•加•油!隼•人•加•油!」 觀眾用歡呼支援葉山,還玩起波浪舞,宛如來到偶像的演唱會。不過,大部分的人應該不是真的支援葉山,而是覺得有趣才跟著起鬨……應該沒錯吧?但願如此。 不論如何,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那簡直可稱為宗教。他們的熱情讓人不禁感到背脊發涼,真是可怕的青春教徒。 在那片混亂中,葉山雄糾糾、氣昂昂地走向球場中央。被這麼多觀眾包圍,他卻毫不畏懼,看來是已經習慣被這麼多視線關注。現在他的周圍除了平常的跟班,還聚集其他班級的男女同學。 我們完全遭到吞沒,從剛才開始視線就飄忽不定,即使閉上眼睛,仍被刺耳的喧囂吵得頭暈腦脹。 葉山已經拿起球拍站到場上,好奇地看著我們會派誰上場。 「喂,自閉男,現在要怎麼辦?」 「我哪知道該怎麼辦……」 由比濱不安地問我,我瞄向戶冢,他現在就像被帶到陌生人家的兔子。 他怯生生地走到我身旁,雙腿還往內縮,那姿勢真是可愛。 抱持這種想法的似乎不只有我,戶冢那模樣也激起女生們的保護欲,紛紛高聲響喊「王子~~」、「小彩~~」。 但戶冢每次聽到聲援,肩膀就會顫抖,然後支持者們又更興奮地歡呼,害我也跟著興奮起來。 「戶冢不能上場啊……」 葉山說這是非男網社社員之間的比賽,換句話說,這是賭上戶冢和網球場使用權的對決。 「……材木座,你會打網球嗎?」 「包在我身上,漫畫我都看完了,還去現場看舞臺劇,在庭球方面有一日之長。」 「算了,我竟然會笨到詢問你。還有,既然你要使用『庭球』稱呼網球,那稱呼舞臺劇的方式也該改變吧。」(「庭球」為日本稱呼網球之漢字) 「那隻好由你上場……喂,舞臺劇的日文漢字是什麼?」 「的確……」 「你有勝算嗎?所以,我問你舞臺劇的日文漢字到底是什麼!」 「我哪有勝算,還有你吵死了,不知道的話就換個角色設定啊!反正你的角色設定早已經崩毀。」 「原、原來如此……你真聰明。」 材木座發自內心地佩服我。他的問題已經解決,我的問題卻完全沒改善。唉……到底該怎麼辦? 我苦思對策,對面又很不客氣地大聲催促。 「喂,快點行不行?」 吵死了,你這蕩婦! 我一面在心裡咒罵,一面抬起頭,見到三浦正在確認球拍狀況。 對此感到意外的不只有我一個,還包括葉山。 「咦?你也要打?」 「什麼?當然啊,我剛剛就說我想打網球啦。」 「可是,他們八成會派出男生喔。就是那個……比企鵝同學嗎?反正就是他啦。這樣對你有點不利。」 誰是比企鵝同學啊?比企鵝同學不會上場比賽,上場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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