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門前,劉集面色愁容.
他下午時分聽聞黑陽衛集結萬人前往擺渡之所,好似緝拿犯人。
本想著吃吃瓜,給這無趣的生活新增一些色彩。
可誰知,到了晚上這瓜卻吃到自己頭上了。
黑陽衛所緝之人,乃是三皇子,逐祖廟,除國姓,這些倒也沒啥。
可晚上,衙役來報,說黑陽衛將三皇子周凡陽,關押在自己所管理的監牢之中。
這一下,他可坐不住了,連忙趕了過來。
他本為京屬院學生,且在那一屆名列前茅,剛一入官,便身居三品,前途無量。
可剛入仕的他,一心為國為民,直言不諱,得罪了不少人,為此得罪許多同僚,以至於一點小錯被無限放大。
若非其為京屬院學生,加之有一些為官同學開口求情,這才能留在了京都,在大理寺當一個小小的典獄長。
至今管理監牢已有七年,被生活磨平了稜角,為人也圓滑了不少。
雖是個從七品的小官,但平日裡並無要事,監牢之中大多都是些已經定了死刑的囚犯,敢劫監牢的人恐怕百年難得一見,日子過的不可謂不痛快。
可如今,三皇子被關入監牢,這可是要命的活,看管嚴厲也不是,鬆一些更不合適。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天子腳下當官,稍有不慎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今日能入監牢,逐祖廟,收國姓。
說不準明日便大赦天下,賜于軍功,榮登太子之位呢?
若是太嚴,彼時只怕吃不了兜著走。
若是太鬆,只怕聖上真心要收拾三皇子,到時治個為官不正的罪名。
一時之間他頭疼不已。
可剛進入牢房,便聽見眾人恥笑三皇子的笑聲。
頓時之間氣不打一處來,劉集早已不是那愣頭青,一群死期將至之人,莫要拉本官做墊背,當即大聲呵斥了起來:
“吵什麼?”
“是想今天就被砍頭嗎?”
聲音落下,原本一同恥笑皇子的衙役們,頓時站起身來,對著劉集拱手,隨後連忙將那些喧鬧的犯人們一一嚴懲。
至此,喧鬧的監牢這才安靜了下來。
本就虛弱不堪的周凡陽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結果忘了身上的傷勢,險些疼的昏倒了過去。
似乎是為了感謝劉集制止了那些閒言雜語,周凡陽忍著痛,對其拱了拱手,以表謝意。
而劉集見無人看向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待嘲笑聲平息,劉集將所有衙役喚來面前,訓斥道:
“怎麼搞的?”
:
“您幾個是嫌命太長了是吧!”
“若是讓聖上知曉犯人在監牢之中嬉笑打鬧,別說您們,在下的烏紗帽連帶腦子都得掉!”
衙役們可不敢反駁,雖心中對這監獄長極其不滿,私下裡也會經常恥笑,但表面卻同時低頭道歉。
劉集自然知曉手下人在背後是怎麼議論自己的,與初仕為官不同,如今圓滑的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往後監牢之中再有此等事情,您幾位這位置,可有大把的人想要坐!”
衙役們雖神情不以為然,但口中卻道歉不止。
他們皆是達官貴人之子,最次都是個侄子外甥。
雖算的上是官二代,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神情可以不管控,頂撞確實不能。
若是因為小事導致家中長輩官位不保,那可就完蛋了。
劉集也不願多看,神情淡漠,語氣卻欣慰無比:
“這幾日增加巡防次數,莫讓閒雜人等進出牢房!”
“若無聖上指令,任何人等不可提審犯人!”
“若將此事辦妥,日後再下申請給您幾個漲工錢!”
這一場面已持續五六年,皆是表面功夫,哪怕隔牆有耳,也何懼之有。
轉眼之間,三日過去。
這幾日三皇子入牢一事,那可謂是沸沸揚揚。
以至於關押的牢房外總有行人探頭,想用目光穿透高牆,看看三皇子如今的模樣。
就在這日,有三名黑陽衛,緩緩走入了牢房之中。
其為首之人,左手握刀,腰間懸周字皇玉,雖不及世間為二的陽玉,但也是位高權重的代表。
三人皆黑鎧覆面,看不清相貌,但其渾身殺氣騰騰,若非身著黑陽甲,只怕會覺得乃是劫獄之人。
“幾位大人,來此所謂何事啊?”
一位衙役靠上前,神情有些諂媚的問道。
為首的黑陽衛將腰間皇家玉佩摘下,在空中蕩了兩下,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可認的此玉”
衙役輕撇了兩眼,剛想伸手接過細看:
“放肆!”
黑陽衛大聲呵斥,六品的氣息散開,惹的衙役手僵在了空中。
“大人,莫要為難小的,您也知曉....”
話還未說完,另兩名黑陽衛也展開了氣勢,三人皆為六品。
頓時間,監牢鴉雀無聲。
看戲的犯人們紛紛將腦袋收回,不敢再看,打不打的過另說,若是衝撞了這三位黑陽衛,只怕不用等死期了,今日便直接會來個痛快。
正巧此時劉集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當他看見黑陽衛時,
:
臉色一沉,連忙上前。
“幾位大人,這是?”
同時,劉集也對著衙役們擺手,讓其後退。
“呈聖上口諭,特來提審叛國賊,凡陽!”
為首的黑陽衛,又將那皇家玉佩在空中蕩了兩下。
同樣,劉集伸手想要將其接過。
但結果與剛剛無異,黑陽衛一把收回了皇家玉佩,質問道:
“此乃聖上所賜,豈是你們能隨意碰之?”
劉集也不惱火,臉上陪著笑:
“幾位大人,若是如此,下官也不好做啊!
“下官這所監牢中,關押的都是死刑犯,全憑聖旨,或直系上司前來才可提審。”
“雖說這叛國賊凡陽之事,乃皇家之事,由黑陽衛提審倒也無錯,只是這玉佩....”
話講到這便停了下來,劉集雖滿臉笑意,但語氣卻十分肯定不給看玉佩,那便不能提審。
為首的黑陽衛思索了片刻,又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名同伴,見其點頭,這才將玉佩遞了過去。
接過玉佩後,劉集還不忘賠笑,將手中的玉佩只是隨意看了兩眼,便遞了回去。
隨後他對著幾名衙役指示了兩聲,讓其將周凡陽領了出來,帶到了一間單獨的審訊室。
此時周凡陽渾身是傷,傷口處還不斷有鮮血滲出。
劉集將癱軟在地的周凡,陽捆綁起來,口中喃喃著:
“今日早晨,你們也來了人,那審訊手段,在下為官七年,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嚴厲的。”
“此人雖為叛國賊,但往日也是三皇子,下手怎麼如此....”
說話間,劉集已經站在了審訊室門口,靜靜的看著三名黑陽衛。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手段不殘忍,否則怎麼查清叛賊餘孽?”
“還有,你待在此處作甚?”
“莫非想探聽皇家之事?”
黑陽衛的呵斥聲響起,三名六品氣息同時釋放,全力壓了過去。
劉集頓時身形微縮,連忙搖頭,小聲道:
怎麼會,怎麼會!
“只是,這幾日每次提審都是如此,今日怎麼要下官避開?”
話音未落,為首的黑陽衛大聲呵斥;
“往日?”
“此時豈非往日?”
“幾日前,這人還是三皇子呢,今日不淪為叛國賊?”
無奈,劉集只好顫顫巍巍的走向了審訊室
可當房門即將關上之時,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幾位大人,在下有一點還是好奇!”
“這枚玉佩應該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毀去了吧,怎麼會出現在您幾位的手上?”M.Ι.
“是下官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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