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理寺外。
“太子殿下,您為何不繼續追問下去?”
“那幾人中必有顧浩,此事早在他們入京之時,便已查明瞭呀!”
“若是能百分百確認下來,您那三名暗線也不會給算白死!”
洪公公此時有些急躁,老臉漲紅的看著太子。
顧浩三人身上的黑陽甲,乃是太子特意安排,早在顧浩入京後,其蹤跡就被太子府下人探查的一清二楚,只不過並未稟明聖上。
待到太子歸來,也下了命令,幫助顧浩幾人隱藏蹤跡,不被他人察覺。
在僵持了幾日後,更是下令犧牲了三名藏在黑陽衛裡的死侍,來方便顧浩行事。
只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出手的幾人皆為六品,而顧浩的實力不過五品,國師曾言,直到其壽終正寢都無法突破。
就算書院裡那先生出手助其入六品,其餘二人又是何人?
那書院之中,有吳缺幾位大能,若真想讓郝仁劫獄,何不派八品以上的高手?
三個六品,又是何意?
以至於,太子府的下人都開始疑惑了起來,甚至於以為判斷錯誤,來人不是顧浩。
這樣導致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出手者皆為何人。
只要確認出手為郝仁,便可助其將事情鬧大,彼時好欲蓋彌彰,探查聖上之事。
可若是其他勢力,若是不知底細,只怕是畫虎謀皮,得不償失啊!
畢竟皇帝之事,便是國家之事。
若陛下當以人為餐,這皇位必定換人。
否則三十年前,宗門逼宮殺周青平之事,又當再一次發生!
彼時只怕不是割地賠款,便能了事的了。
“哼,當是顧浩無疑!”
“顧浩的那枚皇玉早就被收回了,至於催沒摧毀只有柳敏知道,而當時柳敏就在烏鎮!”
“不過,也不知那劉集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他早前為京屬院學生,且排名在前十,應當分辨得出每一塊皇玉的歸屬。”
“以劉集的性子,應當不會說假,若是查到他頭上,只怕逃脫不了!”
“所以他只說乃聖上所賜,顧浩那塊也確實是父皇賜下的!”
“此言倒也沒錯!”
周聖心中已然明瞭,他大步走在最前方,心中只想著確認父皇是否食人。
只要確認,那便大義滅親,榮登皇位!
太子之位坐久了,不可為不如坐針氈啊!
洪公公滿眼震驚的看著太子,沒想到太子竟如此心細,暗中調查那劉集之事。
若聖上當真食人,自己以大內總管之職,助聖上改邪歸正。
彼時,無論成功與否,皆有大功。
成者,勸陛下改邪歸正,要些錢財,衣錦還鄉,省的在為奴為婢。
敗者,那便助太子一臂之力,自己也算的上開國大臣,到時封個異姓王侯,想來也不為過。
年紀大了,總該給自己找些退路了。
與此同時,烏鎮中。
陸雲坐在桌前,細細的翻閱著面前已經默寫下來的書籍,將其中四書五經的集合本放入抽屜,只留一本孫子兵法放於桌面,長嘆一聲便提筆想要抄寫。
突然,書房在傳開了一聲呼喊:
“先生,在嘛?”
聽聲音是柳敏的,陸雲簡單的回應了一聲,又將手中紙筆放下。
房門推開,柳敏的小腦袋探入細細檢視,見其中無人後,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小柳,怎麼,有何要事嘛?”
柳敏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下巴,又瞥了眼先生面前的紙筆,笑問:
“先生,張兄今天沒來請教嘛?”
陸雲搖了搖頭,只道張三家中有事,今日不來。
隨機柳敏又問了幾句有的沒的,大多都是些何時開課,以及詩句之類的問題。
直到陸雲一一回答,想要驅趕之時,柳敏這才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先生,那周兄何時回來呢?”
“學生幾人都挺想念他的。”
柳敏詢問時,不敢抬眼直視先生,低下的瞳孔中滿是擔憂。
這幾日周凡陽在京城遭遇的事情他一清二楚,那等嚴刑逼供,只怕不是為了套出什麼子虛烏有的叛國同黨。
為的,恐怕是想看看先生的意思。
此番詢問,柳敏也
:
想探探先生口風,究竟是幫還是不幫。
若只對他自己而言,幫是必然,一來不想因皇子之死,導致修為折損。
二來,是念及一番舊情,不想讓周凡陽死去。
只是太子既是從烏鎮帶走三皇子,只怕其中隱晦不得而知。
若擅自查收此番事情,只怕會惹的先生不悅,那日鎮壓仙人的手段,如今還歷歷在目。
“小周啊,他隨他長兄歸家去了。”
“至於歸期,我也不知,一切要看他自己了。”
陸雲抬頭看著柳敏,眼神微眯,滿臉笑意。
對這些同學之間的關心,他但是開心的很,畢竟是自家學生,互相掛念也是情有可原。
說話間,陸雲本想下筆謄抄書籍,卻突然想起來,這譽抄之事可讓他人代之。
當即臉上笑容更甚,從抽屜裡取出了多本名書的集合冊,笑道:
“小吳,這幾日正好不上課,可否幫先生一個忙?”
看著面前的書籍,柳敏皺了皺眉頭,本想開口詢問,卻發現書面之上,餘音繞樑。
“我吊尼姆,沒事找事...”
“寫寫寫,這弱智世界怎麼都沒印表機...”
“我真是個大傻杯..”
柳敏直接僵住,這禁忌之言去長龍直入腦海,惹的他一時之間有著啞然。
過了許久,這才緩緩問道:
“先,先生有何要事?”
陸雲神秘一笑,將桌上的書籍向前一推,笑道:
“也無大事,這幾日休學,看你閒著也是閒著,幫我把這書抄寫幾遍吧!”
抄寫?
吳缺接過書,只感覺體內一陣躁動,那彌音在腦海中不斷迴響。
吊尼姆~弱智~傻杯~
若非他以達八品,恐已經神魂俱散了
柳敏聲音有些顫抖:
“先,先生,您是讓在下抄寫此書?”
陸雲緩緩點頭,用手在書面之上輕拍兩下,道:
“嗯,看書十遍,不如抄寫一遍!
“如果是你,應該可以!”
聲音落下之時,書面上的彌音化作金光鑽入了吳缺的眉心處。
驟然間,他感覺腦海光芒萬丈,光芒之中,有七字真言顯現。
[吊,尼,姆,弱,智,傻,杯!]
七字如魚,直入丹田。
頓時間,柳敏丹田之中靈潮爆漲,隱隱有突破跡象。
也在同一時間,有一股神識落在了他的身上,這使得柳敏不敢就待,漲紅著臉,點了點頭後,大步衝出書房。
這讓陸雲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開啟的書房大門,都看了看桌上的孫子兵法,嘴角微微翹起,口中喃喃著:
“不用自己抄咯!”
而離開書院的柳敏,兩步並一步,化成真身直衝鎮主府。
把正在訓斥下人的黃管事嚇得不輕,沒等跪地參拜,就看見柳敏衝擊客房。
過了不到一息,那間客房就被結界籠罩,使人無法靠近。
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只見濃濃白煙從那客房之中翻湧而出,使得整座鎮主府陷入了白霧之中。
可這突然出現的白霧並未使得鎮主府內陷入慌亂,反而讓府內下人紛紛席地而坐,吸收起這化作白霧的靈氣。
帶到煙霧散盡,客房內的柳敏才緩緩站起身坐在了桌椅前。
右手一攤,竹簡出現在了桌面之前。
只見原本只有你媽二字的竹簡上,多出來了七字,共計九字。
[你,媽,吊,尼,姆,弱,智,傻,杯!]
其中,你,媽二字依舊是那一黑,一白。
而新出現的七字皆為青色。
“先生此番是何意?”
柳敏喃喃自語,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時之間感覺身處夢境。
無數人心心念唸的九品之境,自己就如此迷糊的踏入了?
就連自創的禁忌之言都直接省去,先生還有何不可為?
在細細感受竹簡上青色七字,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從心底萌生。
如果說,你,媽二字是借來的,那麼這新出現的七字表示完全屬於自己的。
連禁忌都能贈人嘛?
雖是七字,但卻是三道禁忌。
【吊尼姆】【弱智】,【傻杯】,且一道強於一道。
不知道比吳缺那劍灌腸,強上不知多少倍。
只是傻杯二字,先生是否在隱喻些什麼,莫非是在暗示自己將傻杯歸還給傻狗?
:
可是傻杯即是傻杯,又為何是禁忌?
越是思索,柳敏越是不懂。
扶自己入九品又是為何?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先生突然的扶照讓他心生不安。
過了良久,柳敏猛然站起,用滿是震驚的目光看向窗外。
先生曾言,周凡陽歸期未定,一切皆看自身。
先生此舉莫非是暗示自己不要出手?
既入九品,哪怕周凡陽當真死在京城,國運噬身,也不過跌回八品,相當於此事未生。
況且,三道禁忌已成定局,哪怕跌境也無傷大雅,只要安心修養,不出一月便能重歸九品。
“都說世人無情,如今看來,仙人更是無情啊。”
柳敏長嘆一聲,將先生讓自己抄寫的書籍取出。
代將其翻開,映入眼簾的便是玄之又玄的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
驟然間,他口中甘甜,胸悶不已。
恐怖,恐怖如斯,先生究竟何許人也?
此言並非禁忌,卻超脫禁忌!
僅是開篇,柳敏那自詡世間大道萬條,儒道第一的內心猛然顫抖。
先生究竟與何人博弈,竟做到如此地步?
……
月明星稀,烏鎮大門處,帶有特有節奏的口哨聲響起。
等到聲音落下,柳敏拿著先生贈予書籍的抄寫本,緩緩走出。
只見陰影中有一青年浮現,大步向前,靠近後雙手一拱:
“拜見老師!”
聞言,柳敏右手一揮,一道結界將兩人籠罩在內。
“老師,好似洪黨,元黨兩方聯手一同上摺子彈劾您。”
吳缺揮舞繡袍,冷哼一聲:
“哼,若要彈劾,那便隨他們去吧!
“一群鼠目寸光之輩,不足為慮!”
話音未落,柳敏在此開口道:
“此番叫你前來,是想讓你把此書帶回。”
“還有,三皇子之事,讓院裡的人儘量不要插手,至少名面上不要。”
“此事關係重大,萬不可被人抓住把柄。”
說話間,青年接過了柳敏遞來的書籍,也不急著翻看,而是開口問道:
“老師,學生想知道,您待於此處是為何?”
“近幾日京城有流言,說當時太子緝拿三皇子時,您出手阻攔了。”
“不知是否為真?”
說著說著,青年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至無聲。
柳敏擺了擺手,緩緩道:
“流言一說,你自知真假,無需開口提醒於我。”
“想讓我露面表態?”
“光是流言可還不夠!”
青年點了點頭,同時將腰彎的更深。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懷裡的書,拿回去,供所有特等弟子,互相傳閱!”
“不單單是如今在院學生,已經結業的都傳閱一下,若是能明悟其中幾分真意,方可入得七品。”
聞言,青年這才低頭瞧了瞧懷中之書,其封面赫然兩個大字:芸道。
好大的口氣,竟敢自稱一道!
青年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屑,自家師尊為儒道準聖都不敢自稱一道。
如今一本從未聽說過的書籍,就敢自稱一道?
狂妄!
但抬頭看了眼老師的模樣,青年也不敢多言,即是老師囑咐,或許其中卻有玄妙呢?
將其翻開後,頓時間,青年瞳孔放大,他本就天賦不弱,自然能看懂書中之言,精妙絕倫。
“此書乃是鎮中高人所贈,其中夾雜大道無數。”
“此書本無名,書名乃是吾著。”
“芸道,芸道,芸芸眾生之道!”
青年久久不能自拔,一張一張不斷翻閱,若非柳敏將其喚醒,只怕就要迷失其中。
柳敏將自家學生的模樣看在眼中,也為其能明悟感到欣慰。
先生所著之書,聖人之書都不足謂之道爾。
僅是開篇第一頁,便將道家一言盡之
芸道之名,取先生之雲字冠以。
若他門下弟子能參悟其中一二,那必將儒道大成。就算是他,抄寫之時,也學會甚多。
良久,青年將書當作珍寶放入懷中,先是對著小鎮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隨後再與師尊鞠。
“切記,此書除了院中之人,外人不得見,若是有人問起,也勿多言。”
“明者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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