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來點麥片粥嗎?”
簡雙眼無神,滿是倦意地對赫敏搖搖頭。
“梅林,口令為什麼要換成‘茴香麥片’?我已經連續三天被攔在門口。”她如同被銀針刺痛了神經,絮絮抱怨著。
“早睡早起更重要,看看你的黑眼圈。”赫敏嘆了口氣。
簡無可否認。十英寸的變形術論文讓她連日精神不濟,六年級開始接觸人體變形的內容,這無疑大大加深了課程難度。睡眠不足的後果是——她行走間腦海裡都是《高階變形術》的內頁插圖。
“哎喲!”她抱著課本埋頭走路,因額頭上突如其來的觸感嚇得靈魂出竅。
熟悉的笑聲響起來。
她嗔怒地瞪著佈雷斯,直到他嘴角抽搐著緩緩斂起笑容。
“你真的嚇壞我了。”簡把一塊磚頭厚的《第五元素·探索》扔進他懷裡,佈雷斯正抱著相同的課本,他不得不趔趄了一步承受雙倍的重量。
“對不起,我忍不住想逗逗你——畢竟你像是隨時要被臺階絆倒丫丫學步的小嬰兒。”他的神色毫無悔改之意。
她沒頭沒腦蹦出一句話:“看看你的笑容,你再笑得燦爛點兒,整條樓道里的女孩都要撲上來。”
“笑容這種東西,對我而言太奢侈。只有見到你,我才會想起快樂的意義。”佈雷斯突然說道。
他們停在魔咒學教室門口,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同學像是洄游的魚遇見礁石,繞開兩人從旁側而入。簡怔怔看著他。
曇花一現的喜樂消失,他的臉上隱有陰雲,說:“下週的魁地奇比賽,德拉科請假,我必須在三天內找到新的找球手。”
“德拉科不見得比得上哈利,但我也不認為斯萊特林後繼有人。總之,梅林祝福你。”她頗有些幸災樂禍。xS壹貳
佈雷斯傲氣的雙眼迫視著她,彷彿此刻不表態便是輸了比賽。男孩總會有這種時刻,魁地奇比女朋友更像他們的女朋友。
“你等著看。”果然,他咬著牙道。
簡不置可否,咯咯笑著抽了課本便奔向自己慣常的座位。
帶著黑框眼鏡的黑髮男孩坐在窗邊,正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對她微笑。
“赫敏去哪兒了?”她不禁問。
“我們有點小摩擦,嗯——因為羅恩的事——”
“因為你沒有主動邀請赫敏去鼻涕蟲俱樂部的舞會,同時和羅恩一起對此表示不屑。”
哈利強凹出的一絲笑弧也沒了。他看著毫不糊塗的旁觀者,不得不說:“對的,是這樣。”
“這可不行,哈利。女孩的心可脆弱得多,赫敏對你有好感,她在這方面便格外敏感,”簡盯著書脊的毛邊蹙眉,她向來珍惜書本,“你該用遲鈍的大腦,設身處地體會她的感受。”
“她也對我這麼說,設身處地體會你的感受。”哈利低聲道。
“什麼?”簡循著頁碼翻到123頁,整齊疏朗的筆跡碼在空白處。
這不是她的書。
她翻回扉頁,龍飛鳳舞的“佈雷斯扎比尼”正正躺在那兒。簡猝然轉頭,男孩英俊的臉被遠近學生徹底遮掩。
她不是有意要窺探佈雷斯的隱私,簡自我安慰。
“我看到你和帕金森,還有許多斯萊特林在教室裡。”哈利凝視著前後
交談的蛇院學生。
“活點地圖?你真是時刻離不開它。”她反感地說。
哈利的臉微微泛紅,他語氣發硬:“那天魁地奇訓練結束,我碰巧看到而已。”
“一個好訊息,德拉科請假,格蘭芬多這次十拿九穩。”
哈利微怔,追問道:“馬爾福?魁地奇?他怎麼可能放棄比賽……”
半人高的弗裡維教授登上書堆,揚起雙臂示意學生們安靜下來。
“今天我們在上節課的基礎上,進行無聲咒的實踐練習。”弗裡維教授尖聲尖氣。ノ亅丶說壹②З
簡皺了皺鼻子,這本書看起來比她那本陳舊得多。不知被反覆翻閱了多少回,每一頁紙的邊緣幾乎都是柔軟的。
“我也覺得不尋常,德拉科無疑算是重度魁地奇愛好者。”她說。
“一件比魁地奇更重要的事——他一定為了食死徒暗中行動。”哈利煩躁地抓著羽毛筆,提筆欲寫,又扔在一旁。
“我不清楚他在幹什麼,但我知道潘西打算籠絡一些信奉血統論的學生,或許也有德拉科默許。”
“謝謝你,簡,鄧布利多告訴我,你一定會幫我。”
“等等,”弗裡維教授問詢的目光,讓她不得不放輕聲音,把臉藏在前排帕瓦蒂的身後,“鄧布利多跟你說了什麼?”
“你的預言——”哈利心領神會。
“他真是個老狐狸。”簡恨聲道。
“這很公平——我們互相知道了秘密。你該理解我為什麼忌憚馬爾福。”
簡沒有回答。書本某頁有著深深摺痕,她輕輕一掀,便見到力透紙背的一行字。
“他擁抱她,走進她的房間。我要殺了艾爾森。”
字跡由羽毛筆寫就而成,似乎是匆忙之中的餘留,但更像是憤恨出離的發洩。墨跡斑駁,金屬筆尖的劃痕觸目驚心,一筆一劃刻在紙上。
“艾爾森——”她彷彿捉住記憶的尾巴,卻生生被哈利打斷思路。
“簡,我們必須瞭解斯萊特林那些人的計劃。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遲早要對霍格沃茨下手。”他壓低聲音。
她冷笑道:“斯萊特林?從這個學院走出來的人,不是每個都有黑魔烙印。”
“馬爾福,不論他是不是在吹噓,他別有所圖。”哈利堅持己見。
“目前為止,我沒有發現他任何違反學校規定的行為,”簡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你對斯萊特林有偏見,哈利,這是不恰當的。倘若如你所說霍格沃茨面臨危險,如果學院之間猜忌大於信任,豈不是內部就能土崩瓦解?”
哈利的綠眼睛分外堅定,他說道:“斯萊特林是伏地魔最大的後備軍團,這一點在幾十年前就得以驗證。我不止懷疑馬爾福,斯內普的可疑,也一直梗在我心上。”
“哈利,你恨他們,可是我不恨。我的父親,沙菲克祖上都是斯萊特林。進入霍格沃茨前,我身邊的人大多都是斯萊特林。”簡語速極快,沒由來有些生氣。
“小天狼星也是如此,為什麼你不能像他一樣?”
“小天狼星?”她倏然嗤笑,讓哈利有些愣怔,“你知道他們是怎麼非議他嗎?‘純血叛徒’、‘敗類’、‘葬送了家族的無恥之徒’。”
“他才不是——”
“無聲無息!
”簡不知從哪兒抽出魔杖,哈利剩下的詞全卡在嗓子眼裡,他只能用眼中的怒火燃燒她猶未收回的魔杖。
“真精彩!沙菲克小姐是今天第一個完美施出無聲咒的人!格蘭芬多加十分!”弗裡維教授眼尖極了。
簡寵辱不驚,哈利無端覺得,她此刻的神情與那個斯萊特林男孩極為相似。
“我們恐怕無法就這個問題達成一致,哈利,”她平靜地看著他,全然沒有替他解咒的打算,“很遺憾,小天狼星在斯萊特林沒有真正的親友,然而我有。我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可我不想違心。”
“我就是這樣軟弱的人,背叛朋友,太難了呀。我想再試一試。”
她自嘲一笑。
簡從來不知道,尋找佈雷斯原來也是這樣麻煩的事。至少守株待兔是沒用的,她沒有額外的斯萊特林的熟人,只好問了潘西。潘西滿心滿眼顯然都揣著事情,只告訴她,佈雷斯把魁地奇隊員都抓出去加時訓練。
她愁腸滿腹,糾結地看了又看懷裡的書——她著實不想再抱著這枚□□。寫作業時,生怕下一頁便又會看到不該入眼的秘密。
她有些發愁,順著地窖樓梯旋轉而上,一個鉑金色的腦袋在人群裡格外亮眼。簡向前閃了幾步,呆呆瞅見德拉科被那對格林格拉斯姐妹花簇擁著。
潘西……知道嗎?她發自內心的思考。
從側方望去,兩個女孩臉上是不尋常的恍惚,彷彿含著幾分畏懼。那個向來嬌弱的阿斯托利亞,眼中甚至像是包著一汪淚水。
德拉科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近來越發消瘦,下巴尖凸宛如錐子。他不和女孩們搭話,但顯而易見他們是一路同行。走上大樓梯前,他抓著扶手,警惕地掃了眼身後。
“你是兔子嗎?”
她被人摁在原地,扭著肩膀旋過身來。
佈雷斯淌汗的臉龐放大在她眼前,無奈道:“十次有九次都撞見你這副模樣,像是偵查天敵的兔子。”
月底便是聖誕了。不用想,也能猜到在冬日寒風裡騎掃帚是怎樣危險又不適的活動。她的心尖顫了顫,只因他低低束著頭髮、周身散發寒氣的樣子格外吸引人。
她變出一條手絹,討好地為他擦拭汗跡,用下巴指了指懷裡的書:“還是自己的書用著順手。”
佈雷斯把掃帚丟給擠眉弄眼的德里安普塞,攥住她細膩的手,笑著說:“真的?恐怕你抄完了所有筆記才捨得還我吧。”
她哼哼唧唧道:“不,純粹因為這書太舊了。”
“這是我六歲時,我母親給我的,當然很舊。”他說。
“筆記——有用的沒多少,廢話倒是多,”佈雷斯衝她揚起眉毛,“誰是‘艾爾森‘?”
他突如其來的沉默令她不安,過了片刻,沉聲說:“是我母親的管家。”
沒錯,的確在扎比尼莊園她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轉瞬之間,佈雷斯寫在書上的那句話像是豆莢裡的豆子順勢迸出。
艾爾森和誰的關係,會讓佈雷斯如此生氣?她不敢再細想。
男孩似乎沒有察覺她大腦中呼嘯而過的心思,戳了戳她蒼白的臉頰,心情甚好地說:“你今年帶禮服了嗎?斯拉格霍恩打算辦聖誕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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