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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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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Chapter 85 句點 Finale

自恃血統純正的海因茨家族,不會想到終有一日枝葉凋零到只剩一個混血後裔當家。

  三十二年前有個名叫英格麗的女孩,作為海因茨家族那一輩最小的孩子,她人生中最初的七八年享盡一切寵愛。她長在一座衰朽的莊園中從未外出,並不識得巫師和麻瓜的區別。但孩子是敏感的,尤其當父母兄姊對她的期待日漸強烈,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期望越來越濃,便逐漸成了懷疑,直到她十一歲沒有收到魔法學校來信的那天,女孩被家族徹底拋棄。

  一九六零年代的西德百廢待興,諸如海因茨這樣曾站隊格林德沃、追隨偉大計劃的古老家族,聲譽皆一落千丈。這種敏感時刻,倘若再爆出海因茨生出啞炮的醜聞,家族的名聲必定雪上加霜。

  偏執於這種可笑的血統觀念,英格麗的父親選擇了最冷酷無情的處理方式——將她逐出家門,徹底除名。然而母親不忍,幾番爭執後親自送她去孤兒院,偷偷省略了對她施遺忘咒的事。

  英格麗雖然那時十一歲,可她過慣了小姐日子,什麼也不會。而麻瓜社會里十一歲的女孩已經能夠外出做工了——鑑於當時的形勢。因此,她在孤兒院吃了不少苦頭,性格也越發自閉懦弱。母親偶爾暗中接濟,並沒有讓她的生活有什麼實質性的改善。最初的時候,她還會懵懂無知說起魔法莊園、家養小精靈之類的東西,理所當然被當作瘋人瘋語,連院長也覺得她是個怪物樣的孩子。日復一日無望的生活,她終於不再奢求母親能接她回去,她的心裡醞釀出對過去和現在深刻的恨意,逃離這裡的渴望幾乎要逼瘋了她。

  於是十八歲時,她義無反顧跟著一個街頭賣報紙的男人逃出西德,偷渡到英國。她錯誤相信這個男人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肯接納她的人,沒想到他只是貪圖她的美貌。一腔熱血很快便飛蛾撲火。他酗酒嗜賭,當初的誓言都是騙局,但這時英格麗懷孕了。

  新生命誕生帶來了短暫的平靜,他們給他取名“理查德”,男人彷彿又有了不再虛度生命的意義,她以為自己終於找到幸福。可男人身無長處,完全找不到一份穩定工作。他變本加厲將失意發洩在母子身上,動不動便毆打妻子。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抓住她便是一頓毒打,襁褓裡的嬰兒在一旁哇哇大哭,牆上的掛鐘竟掉落下來砸昏了他,桌椅也不停抖動。英格麗呆呆趴在地上,亂髮眼淚糊作一團。她看著哭鬧不止的兒子,沾滿血汙的青腫的臉綻放出笑意。

  為了梅林賜予她的孩子,英格麗做出這輩子最大膽的決定。

  她用了一個月時間謀劃退路,在丈夫又一次酗酒而不省人事的時候,她將他溺亡在浴缸裡。英格麗和她的孩子消失了。

  她用最決絕的手段,再次與過去一刀兩斷。某些程度來說,海因茨們彷彿都有這樣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瘋狂。

  她重歸顛沛流離的日子,心甘情願帶著一個累贅。可是母子倆不得不頻繁搬家——只要孩子難以自抑的魔力波動被發現,他們便要離開。她擔憂孩子會因為異樣目光而日漸孤僻,又對那封自己這輩子都無緣收到的信滿懷期待——她的寶貝兒子一定可以。

  直到他們遇見另一家巫師家庭。

  孩子是藏不住秘密的,當兒子在約克郡鄉下的這個新家,與另一個巫師女孩交換了他們以為天底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時,她又開始了新的謀劃。

  上天終於站在她這邊。

  她得知這家先生是沙菲克叛逃在外的後代,妻子是麻瓜,還有一個伶俐可愛的女兒,家境顯然十分優越。幾番觀察後,她透露了部□□世只為和這位巫師做個交易。

  可是她何曾知道這人早已在食死徒的名單上。那家小女兒去她家玩耍時,食死徒實施蓄謀已久的綁架。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保護兩個孩子,一道索命咒便終結了她並不幸福的一生。

  英格麗一輩子渴望被魔法社會接納,甚至為此雙手染血,卻還是沒能等到她的兒子被魔法學院錄取的那天。

  “英格麗海因茨,就是我的媽媽。”

  簡顫抖著握住約塞爾微涼的手:“所以你就是理查德……抱歉……我從來不知道,是我害死了你媽媽……”

  約塞爾仍沉浸在自己的講述中。他透亮的雙眼藏了太多心事:“所有過錯都是因那些貪婪膽小又自以為是的‘純血’而起。假如,我是說假如,他們願意花一點點心思接受她供她在麻瓜社會里生存下去,我媽媽就不會經歷這麼多苦楚。”xS壹貳

  她皺眉:“可是我不記得自己被食死徒帶走過,是誰救了我們?”

  男孩浮出憐憫之色,輕聲說:“我受了刺激,發生了很嚴重的魔力暴動——那兩人都死了,你當場暈過去,我們倆都進了聖芒戈。”

  “可是你為什麼又回到海因茨那邊,甚至連名字也改了?而我幾乎完全失去了包含你的記憶——”她頭痛得厲害。

  約塞爾冷冷笑了:“改名當然是為了渾水摸魚加入海因茨的族譜。原本我媽媽和沙菲克先生的交易是——隱瞞我的身世,但沙菲克先生可以讓我做任何事情,只要他保證我和你

一樣的教育條件。她去世後,你父親卻將真相全盤托出讓我自己做選擇。他可以幫助我,找回本該屬於我的身份,為我媽媽復仇,而唯一的條件——”

  他忽然有些難為情,停了停才說:“保護你。不計一切代價保護你。你父親知道他的身份會為你帶來風險。”

  簡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父親彷彿根本沒有給約塞爾選擇的權力。

  “約塞爾,你瞧,我到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你不用管我爸爸那些威脅你的話——”

  “這是我的誓言,簡。如果沒有你,我不會知道魔法是天賦而不是詛咒。”

  他倔強的藍眼睛,讓她訕訕閉嘴。

  “沙菲克先生後來對你用了遺忘咒,原因我也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時倒是格外認真。

  她有些心疼,約塞爾這少年老成的模樣,又是經過多少苦難才走到今天。

  “我本不打算把那些人都趕盡殺絕,但他們居然頭腦不清醒到想要勾搭黑魔王——他們不知從哪裡打探訊息,說黑魔王收集了霍格沃茨創始人的三個聖器,也需要德姆斯特朗的。我那愚蠢的叔叔就一門心思想搞到手。”

  “三個聖器?”鄧布利多忽然開口,簡原以為他坐著睡著了,“真是這樣說的?”

  “您不是應該更清楚?”約塞爾咧嘴笑著。

  貓咪示威的咕嚕聲不遠不近地響起。簡確信自己看到一團黑影閃電竄入室內,阿不福思往地上啐一口唾沫:“又是哪個瘋子在外面亂晃!”

  他身形圓潤,走起路來卻格外利索。阿不福思沒有關門,一縷銀白月光柔軟地從縫隙中滲在地板上。這時,簡恍然發現已是月上梢頭,她在霍格莫德耽擱了這麼久。她惴惴不安,瞄了眼與約塞爾交談後便陷入沉思的鄧布利多,暗自希望跟校長一起回去能夠免除扣分甚至是勞動懲罰。

  “校長大人,看來你對那些臭蟲的吸引力大得很。”阿不福思厭惡道。

  簡和約塞爾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鄧布利多率先推門而出。

  他仰頭,靜默看了兩秒,說:“我們必須馬上返回城堡。”

  霍格沃茨城堡的上空漂浮著一個綠色的骷髏頭,蛇形的舌頭飄動著。簡捂著嘴,心臟彷彿被恐懼狠狠捏在掌中。上次看見這個標記是在魁地奇世界盃的營地,每個出現它的地方都會有極其不幸的事情發生。

  鄧布利多召出守護神,對它說道:“通知鳳凰社,速來霍格沃茨。”

  銀色的鳳凰微旋翅膀,消失於黑暗中。

  他隨後大踏步走回酒吧,看似負傷的右手不住顫抖著,目光卻銳利許多:“阿不福思,我要你立刻通知魔法部,今晚事發突然——還有,請你借用一下通道。”

  阿不福思似乎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命令勃然大怒,他毫不掩飾怒火,回瞪著鄧布利多。銀灰色的凌亂的鬍鬚和髮絲,鏡片後湛藍的眼睛,兩張面孔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樣子。

  “阿利安娜!”他遽然轉身,對著壁爐臺上的一幅肖像畫大吼。

  一個恬靜的金髮少女微笑了。她消失在畫面裡,讓出一條空白的路,畫框隨即開啟,露出後面狹長的通道。簡敏銳地捕捉到鄧布利多複雜地看了那女孩一眼,便立刻移開視線。

  “來吧,沙菲克小姐,還有兩件事一定要你幫忙。”他鎮靜地說。

  約塞爾滿臉寫著不放心,他爬上壁爐臺正要跟著進去,老人卻停下來吩咐說:“海因茨先生,麻煩你去找沙菲克先生,讓他通知小天狼星——他知道該做什麼。”

  簡緊張地對約塞爾點點頭。她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能夠安撫他的表情,連一個匆忙的笑容也無法醞釀,通道的門便緩緩關閉了。

  “教授,阿不福思……是您的親人嗎?”

  “是的,他是我弟弟。”

  “啊,”簡驚呼道,“難怪你們那麼像。但他看起來很生氣……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鄧布利多嘆氣道:“我們年輕時有些分歧,我很對不起他。”

  “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呢?”她意識到不能再深究下去。

  “沙菲克小姐,請你去找斯內普教授讓他到塔樓來。”

  “斯內普……?”簡疑心不是聽錯了,便是鄧布利多慌不擇言,“不是麥格教授嗎?”

  “不,我只需要西弗勒斯。”

  “那其他人呢?學生們?該讓他們——?”

  “這是我要拜託你的第二件事,”不知是否出於虛弱的原因,鄧布利多的步伐明顯慢了下來,“你一定要阻止哈利,不要讓他去塔樓。說得準確一些,我不想在那個地方見到他。他,還有他的小朋友們,都不應該參與這件事。告訴哈利,魂器和霍格沃茨的四個創始人有關。”w.

  簡的心裡像塞進一把瘋長的魔鬼藤——鄧布利多這一系列反常的舉動讓她格外心亂。他是為了保護哈利嗎?可是他為什麼誰也不信,只想獨自面對食死徒?不對,他們已經摧毀了消失櫃,食死徒不可能進入學校——那放出黑魔標記的究竟是誰?

  燭火搖曳,走在她前面的老人腳步有些不穩。兩個多小時前,他剛剛和兇狠的食死徒殊死搏鬥,據約塞爾的說法,他堪堪處於下風。

  “鄧布利多教授,您的身體……還好嗎?現在您最應該立刻去

找龐弗雷夫人。”她忍不住問。

  “幾天前,我猜測伏地魔想從格林德沃口中打探某些我不希望他知道的訊息。今天一去,那裡果然有食死徒看守以待,我便殺了格林德沃。”

  他微微恍惚,頓了頓才開口,往事浮光掠影般閃過腦海。

  “格林德沃——他說了嗎?”

  “沒有。他不會說的。”

  鄧布利多如此篤定,倒令她感到意外。

  簡試探著組織語言,她還想得不夠明白:“教授,那標記或許不是食死徒放的,只是一個陷阱。”

  “大概是吧。有些事情,只有到了那裡才會結束。是我先違背了誓言——”鄧布利多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那語氣彷彿早已做好準備。

  巴掌大的走道轉眼已至盡頭,他伸手扶在木門上,又突然說道:“斯內普教授是個好老師,你可以信任他。”

  簡全力奔跑在幽深的走廊裡,束髮的絲帶早已不知去向,顧不得有沒有人看見她和鄧布利多一起從有求必應屋出來。大約宵禁時間將至,只有稀稀疏疏的學生還在遊蕩著。她懷著僥倖,先奔向格蘭芬多休息室,那裡一派熱鬧的景象,顯然還沒有人發覺天空中的異象。

  “科林!你看見哈利了嗎?”她一把拽住男孩的後脖領。

  男孩呆了一呆,答:“沒……沒有。”

  “赫敏和羅恩呢?他們三個都出去了嗎?”

  “哦……對,我回來時看見他們往天文塔那邊去了,還有納威、金妮好幾個人——”

  “梅林的襪子!”簡罵了一聲,跳起來便往塔樓跑。

  八樓的地形並不複雜,但若想到達幾處不同的塔樓還需要多繞些路。她途徑前往拉文克勞塔樓的旋轉樓梯,又走了一段,還未到達最高的天文塔便看到一個女孩仰面朝天一動不動。

  簡心頭一緊匆匆上前,看清那人是米莉森伯斯德——她像是被昏迷咒擊中狼狽倒地,食指粗的魔杖落在離她身子足有一米的地方。

  前面仍有人影打鬥廝纏,魔咒在空中噼啪作響。她抓著魔杖的手指顫抖著發力,仍沒有忘記鄧布利多交給自己的任務。

  納威有些吃力地對付克拉布和高爾兩個人,簡用力甩過去一個障礙咒,震得克拉布撞在兩米外的牆壁上。

  “哈利在哪兒!”她大聲吼道。

  “天文塔!他在天文塔!”納威脫不開身,眼珠都沒有瞧她一下。

  簡一咬牙,從互相發射魔咒的赫敏、羅恩和諾特等人身邊鑽過去,三步並作兩步攀上狹窄的旋轉樓梯。那裡,糾纏不清的兩人攔住她的去路。

  哈利的格鬥術自五年級以來突飛猛進,而佈雷斯更以技巧取勝。他的表情十分不耐,已經毫無保留地向哈利施出各種惡咒。

  “哈利!”

  她的呼喊讓男孩陡然分神腳下一滑,險些後腦勺著地從臺階上滾下來。簡順勢一拉卻無法承受一個小夥子的重量,兩人一齊重重坐在扶手的石墩上。而佈雷斯發出的那道咒語,縱使他變了臉色也難以追回。紅光擦著簡的臉頰飛掠而過,很快便有鮮血滲出。

  “速速禁錮!”

  他一躍而下,不忘先惡狠狠對哈利甩出咒語,又一手扶住簡。

  “你不要命了嗎!”佈雷斯氣急敗壞。

  “德拉科的任務,從頭到尾,都只有那一個,對嗎?”她只是這樣問,便看見佈雷斯的臉色更加難看。

  “放開我!”哈利不甘極了,拼命扭動被繩索束縛的身體。

  “他被命令殺了——殺了鄧布利多,對嗎?”

  佈雷斯沒有作答,他偏過頭,默默看著那道窄小的通往天文臺的石拱門。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驗證答案的這一刻,心卻踏實地落回肚子裡。她露出或許是今晚的第一個笑容,聲音還有些顫:“斯萊特林真是厲害,誰也沒猜到。我們還傻乎乎矇在鼓裡。”

  哈利愣了一下,掙扎著跳出來:“幫幫我,簡!我們去救鄧布利多!”

  “無聲無息。”她嘆息似的念出咒語,“對不起,哈利,你要好好聽我說。”

  她扶著捆住手腳的哈利一步一步跳上樓梯,接近那扇門。

  “簡……”佈雷斯的身子動了動,最後卻只是微微抬手——他連解釋的勇氣都消耗殆盡。ノ亅丶說壹②З

  “你不用緊張,不會壞你們的好事,”她諷刺一笑,直視她放在心尖的人,“鄧布利多要我看住他。”

  “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們真的走到這一步。”

  簡沒有理他,耐心地陪著哈利蹭到拱門旁。

  高臺之上有三個勢不可擋的人影背朝這邊,最邊上那個黑蝙蝠般的背影儼然正是斯內普。鄧布利多離得很遠,聽不到他說了什麼,但能夠聽到潘西尖細的,勸德拉科快點動手的聲音。

  “鄧布利多告訴我,一定不能讓你摻和進來,”她看懂男孩憤怒的眼神,又說:“他決定赴死,你還不懂嗎?不管這是不是陰謀,他都不打算繼續下去。”

  “打敗黑魔王,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任務啊,哈利。鄧布利多只是引導你罷了,剩下的路只能你自己走。”

  她看到斯內普向前走去,看到他魔杖裡竄出的綠光幾乎照亮整個露臺,看到那個老人如同一隻破敗的玩偶高高飛躍牆垛,消失在黑暗中。

  簡和哈利都在對方眼瞳裡,看見淚流滿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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