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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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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 108 章 終曲【6】

簡沒再琢磨斯內普教授那個微妙的神情,她越發體會到每個人都有難言之事。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為什麼佈雷斯會與父親妥協——這種被當做籌碼的感覺糟透了。她很失望,內心的懷疑掙扎快要壓倒對親密關係的渴望。有些答案即將浮出水面,她卻不敢揭開薄薄的紗幕。

  簡停下回寢室的腳步,轉向天文臺的小階梯。她沒辦法懷著對未知的恐懼安然入睡。

  “誰……”她差點喊出聲,腦子反應更快,抓起了魔杖。

  有個黑黢黢的人影藏在天體儀的陰影裡,斷斷續續的啜泣聲隨著夜風飄散在天台上。簡不認為那是個鬼魂,因為旁邊珍珠色的影子顯然才是真正的幽靈。她辨認出是德拉科的聲音,便不自覺收起了魔杖,並走過去。

  她有些吃驚,那是個女性幽靈,像是拉文克勞學院的格雷女士。據她所知,這位清高的女士從來不與其他學院的人和幽靈來往。

  果然,格雷女士注意到她的存在,透明的憐憫表情瞬間變成冰冷的高傲,在空氣中像一團白霧緩緩消失。

  “你可不像是會偷偷抹眼淚的那種人。”簡對德拉科說。

  德拉科試圖擠出兇狠的表情,但他顯然失敗了,分外滑稽的五官組合微微驅散了簡心頭的憂鬱。女孩唇角洩露的笑意激怒了他,於是德拉科立即反擊道:“聽說你最親密的朋友都叛變了。”

  簡的眉眼耷拉下來。她想起佈雷斯的話,像德拉科這樣帶刺的人,除了屈於權勢的隨從,就是看不順眼的敵人。他為自己樹敵太多,也很難獲得真心的朋友。

  “那麼,尊貴的德拉科少爺還有什麼呢?像媽媽一樣每天督促你的潘西?被黑魔王否定的家族?”

  她吐出的每個單詞都讓德拉科的眼中怒火更盛。

  簡擺擺手,說:“你不會想和我打架的。我已經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德拉科有些遲疑。這個女孩總是做出不同尋常的舉動。她和格蘭芬多蠢貨一樣盲目自信,卻又有斯萊特林的狡猾。

  “你是在為鳳凰社做事吧。”他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站起身,撣撣袍子掩飾狼狽。

  一瞬間,簡的表情僵硬了。德拉科又長高了一些,現在她必須仰起脖子,才能直視他的眼睛了。

  “我不為任何人做事,但我忠於自己的理想。”她說。

  要是在過去,德拉科會對這樣的陳詞濫調感到噁心。可是現在,他隱隱有些羨慕。

  “理想不過是收買信徒的幌子。”可他還是表示不屑。

  “所以,是什麼讓你選擇跟幽靈女士吐露衷腸,卻不和潘西去玩呢?”

  簡很瞭解潘西,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場能夠凸顯身份的聚會。

  德拉科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她變了。”

  簡往前走了幾步,趴在石牆上,望向遠處忽明忽暗的星星。

  “或許只是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呢?”她說道。

  德拉科皺眉,他習慣性地想要反駁,卻被簡真誠的雙眼說服。不知不覺,他也以同樣的姿勢趴在女孩旁邊。.

  “我需要靜一靜,想清楚我該做什麼,想清楚潘西究竟是真心愛我,還是把我當作她最耀眼的飾品……”他彷彿在喃喃自語。

  “或許你該像她一樣,更不擇手段。”簡平靜地說。

  德拉科似乎因為她的話想起什麼糟糕的回憶,臉色變得雪白。

  “我不是潘西!”他惱火喊道。

  “在我看來,你遠遠不如潘西。”

  “你竟敢……!你在試圖挑撥我們的關係。”德拉科扭過頭來質問她。

  簡沒有被他嚇倒。事實上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德拉科只是缺少一個契機,讓他徹底認清事實。

  “德拉科,你不必去做那些事,那根本不會保護納西莎阿姨。”

  德拉科死死盯著她,呼吸猝然劇烈,他忽然有些膽怯聽到她接下來可能說的話。

  “你不是……食死徒……對吧?”每個單詞都從他的牙縫裡迸出來。

  “那不重要。送你一句話,德拉科少爺,走狗是沒辦法掌握命運的。”

  德拉科的魔杖幾乎要抵在她額頭上。

  佈雷斯獨身回到聚會的小房間,人已稀疏不少。時間不早了,很多學生已經退場。但仍然有些八卦的目光繚繞在他身側。

  他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微微笑了。

  他可不信約塞爾海因茨這麼有耐心。

  於是他裝作無事發生,來到醉醺醺的埃琳娜埃弗裡身邊,看她揪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絳紫色領結侃侃而談。

  “哦!是你!迷人的扎比尼先生!”埃琳娜誇張地張開雙臂。

  與此同時,斯拉格霍恩教授擦擦額角的虛汗,衝佈雷斯笑了笑,便悄悄溜走。

  “你又喝多了,埃弗裡小姐。”佈雷斯不著痕跡地往後一步,避免她像揪住斯拉格霍恩教授那樣不放手。

  “酒精——是——擺脫塵世的利器……”她像詩朗誦一樣抑揚頓挫。

  “我可不這麼覺得,”他搖頭,“喝醉的人總忍不住洩露秘密。

  “噢,那你一定是有很多秘密的人。”

  佈雷斯避開她往自己手裡遞酒杯的行為,繼續堅決地引導她:“那麼,約塞爾帶你去做了什麼?發現了什麼?”

  “我只在德國碰到了他,”埃琳娜的表情很歡樂,“在那個酒館——”

  “約塞爾知道你和你叔叔的事嗎?”

  埃琳娜揮舞的手臂突然卡在半空。

  她停下來,表情空白,茫然地盯著佈雷斯。

  “安德烈埃弗裡,對你不止是親情吧?”佈雷斯在她耳畔低聲重複。

  埃琳娜的臉上劃過痛苦和悲傷,她對著佈雷斯舉了舉杯,輕輕說:“你不應該知道的。”

  同一個單詞,是“你”還是“你們”?佈雷斯沒來得及追問,就被約塞爾打斷了。

  他顯然是注意到埃琳娜異常的情緒,頗為不滿地擠在兩人之間,怒視著佈雷斯。

  “注意你的言行,扎比尼先生。”約塞爾說。

  佈雷斯聳聳肩,笑而不語。

  約塞爾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同他爭吵。他讓埃琳娜坐在一旁,找到一杯清水塞進她手中,又不太情願地湊近佈雷斯,清清嗓子說道:“聽著,你要注意那個管家。”

  佈雷斯此刻是真正驚訝了。他本不指望約塞爾真心去找什麼線索的。

  約塞爾看出他毫不掩飾的訝然,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那個艾爾森,和格林德沃有些聯絡。”

  佈雷斯用兩秒鐘思考了一下,暫且將約塞爾劃為同盟。“如你所說,艾爾森和格林德沃有關,他為什麼要待在扎比尼莊園?”

  “這就是個謎了,”約塞爾搖頭。他大致將艾爾森出現在格林德沃合照裡的情況講了講,佈雷斯的眉頭徹底皺了起來。

  “這不太合理。你知道格林德沃現在的情況嗎?”佈雷斯問。

  “據我所知,他已經死了。可是沒有人在意這回事,甚至也沒什麼新聞報道。”約塞爾略帶嘲諷道,“成王敗寇,報道他的死訊遠不如寫黑魔王的最新法令賺錢。”

  佈雷斯感覺看到了可能的方向,他說:“假設艾爾森還不知道他的主子不在了,留在英國是他的任務,難道是為了——監視鄧布利多?可是鄧布利多也已經——”

  他與約塞爾對視一眼。截止目前的推測,都讓這件事變得複雜起來。

  佈雷斯回到了學校。

  不是突如其來的訪問,也不是參與斯拉格霍恩的宴會,而是帶著他的未婚妻阿斯托利亞小姐繼續完成學業。她幾乎是勝券在握了,佈雷斯也像是終於辨清利弊,沒有再做無謂的掙扎。

  即便只剩下不足一學期的時間,扎比尼夫人也不願讓佈雷斯在這場遊戲中投入太多。雖然對於他們這種不愁吃穿的家族來說,霍格沃茨的一紙證書未必有多少含金量,但順利畢業還是臉面的基本保障。

  這位偏執的母親得償所願,重新牢牢困住自己馴養的幼狼,扎比尼家族的船舵依舊在她手中。

  從某種意義上,扎比尼夫人真是人生贏家。簡把甜品盤子翻來覆去換邊,也找不到合適的下手處,眼睛還不由自主往斯萊特林長桌飄。

  看看佈雷斯光彩奪目的笑容,她一邊想,一邊狠狠往盤子中間插了一刀,那天晚上就該在他俊美的臉頰留下一巴掌。

  “真是令人心碎,你要再來杯拿鐵嗎?”眼熟,卻叫不出名字的格蘭芬多女生同情地說。

  自從佈雷斯出現後,格蘭芬多內部似乎對簡的態度有所改善。至少在變形術課,有人不排斥和她組隊了。

  “我聽說阿斯托利亞在和同伴討論婚紗的蕾絲樣式——扎比尼——他自始至終都沒變過吧,渣男!”

  “哦,是啊,他是真的不行。”簡的心情舒暢了一些。

  而她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卻在城堡的八卦網路間迅速流傳,最新版本的內容已經成為“扎比尼因為男人的某些難言之隱,只能家族聯姻。”

  “可憐的利亞,你和佈雷斯相處還好嗎?”潘西像女王一樣斜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對著阿斯托利亞伸出右手。

  “如果您是指那些傳聞的話,佈雷斯少爺對我很好,”阿斯托利亞露出單純的笑意,“希望您和德拉科少爺一樣過得愉快。”

  潘西本因為少了一個顯眼的競爭者而高興,聞言立刻柳眉倒豎,說:“誰允許你直呼德拉科的名字?”

  “潘西,很高興看到你依舊如此精力充沛。”佈雷斯在她肩頭輕輕拍了拍。

  “哦,佈雷斯,我幾乎要相信你是真愛這個小姑娘了,”潘西半帶嘲諷地說道,“之前你只會及時出現在簡的身邊。”

  佈雷斯放下三本教材——他還是需要花時間補一補課——坐在沙發對面的扶手椅上。ノ亅丶說壹②З

  他意有所指地說:“來講講你正在忙碌的事業吧,我已經錯過了太多。”

  “黑魔王允許我輔助教授們完成霍格沃茨的學生淨化計劃,”潘西自得極了,“除了格蘭芬多的刺兒頭們,其他學院已經很少有反對斯內普教授的蠢貨了。最大的進步

是,你會發現城堡裡的空氣清新了很多,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泥巴種存在。”m.

  “這麼說來,你很少參與他們的校外狩獵?”佈雷斯問。

  潘西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她想起德拉科常常和簡搭檔。

  “事已至此,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對簡有什麼看法吧?”她顯然不是在和佈雷斯商量。

  佈雷斯微微低頭,手指撫摸自己失而復得的魔杖,熟悉與陌生的觸感陳雜。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很冷漠,的確是在談論不相干的事:“這是你們食死徒的內部糾紛,與我無關。”

  距離德拉科和簡的深夜相遇已過去半個月,梅林保佑,潘西並不知道這回事,也沒有她的小爪牙察覺。德拉科越來越體會到,他並不喜歡潘西的掌控,或許曾經還將她的佔有慾當做是女孩子的嫉妒心。可是如今,她想要的不止是他。

  他選擇花更多的時間去獨處,去思考問題,而不是聽潘西喋喋不休的見解。雖然這會讓潘西十分不痛快,但按照德拉科的經驗,只要他和顏悅色一些,再送幾樣小禮物,沒什麼問題是不能解決的。

  德拉科回到莊園,頗有幾分避開潘西的意思。黑魔王近來似乎暫時放過了馬爾福家,沒有再要求他和沙菲克去逮捕反叛者。有很大可能是,極具威脅的那些人要麼已經關在牢裡,要麼早就遠遠藏好。但根據貝拉特里克斯的說法,黑魔王的注意力都放在某個“至關重要的寶藏”上。他不允許任何人知曉這寶藏的事,卻不得不依靠某些人來守護它,近臣貝拉就是被選中的那個幸運者。

  可潘西依舊似有若無地打探他和簡是否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往來,這讓德拉科煩不勝煩。

  宴廳的角落裡堆放著亂糟糟的織物,陳舊,粘著深褐的液體痕跡。是不該出現在這闊綽庭院中的東西。

  德拉科瞥了一眼,步子極快地繞著開了。但下一秒,他厭惡地返回去。左腳微微邁出一步,鋥亮的皮鞋尖指著那堆破爛。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用魔杖隔空挑起一片。噁心與恐懼爬上他的臉。

  “閃閃!”德拉科大喊,五官扭曲。

  身後忽然響起竊竊低笑。

  他在原地猝然轉身,手有些顫,魔杖卻始終用力握著。

  “德拉科少爺。”是畏首畏尾的蟲尾巴,裝模作樣向他鞠躬。

  德拉科依舊用看那團破布的神情看著蟲尾巴,沒有回應他的問候。

  蟲尾巴弓著背,銀色的手指在陰暗的空中劃過,他指著那堆礙眼的東西道:“狼人做事不夠乾淨,家養小精靈又怕遇見這些野獸,也開始偷懶了。”

  德拉科哼了一聲。他不喜歡這些人弄髒自己家,卻也無可奈何,更別提給蟲尾巴這樣的奴僕什麼好臉色。想到地牢裡可能發生的髒汙事,他就越發憤恨。

  他打算離開,權當沒看見這些糟心的東西,可蟲尾巴卻攔住了他。

  那人是一副渴望邀功的語氣,說:“狼人抓到了波特的朋友,還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德拉科有些奇怪他為何不直接去找貝拉特里克斯或者馬爾福先生,念頭一轉,想起母親提及這兩人最近在黑魔王身邊為了“丟失的寶藏”而焦頭爛額。諸如蟲尾巴這樣的奴僕是沒有資格去為那種事情賣命的,他近期也很少能見到關鍵人物,於是轉而向德拉科賣個人情。

  “帶我……”德拉科及時收回想說的話,“不,還不是時候。”

  蟲尾巴困惑而緊張地仰視著他,焦慮的雙手微曲並在前胸處,和警覺的耗子一模一樣,他懷疑自己是否說錯話。

  “不要告訴其他人,”德拉科半是威脅半是誘惑地對他說,“明天我會親自審問他。如果有好的結果,我會帶著你的名字一起稟報給黑魔王。”

  當德拉科主動要求簡和他一起去馬爾福莊園時,簡認為這是馬爾福繼承人的又一個詭計。

  “如果你希望見到什麼裡應外合的場景那還是算了,我早就被鳳凰社列為重點懷疑物件。甚至比你擁有黑魔烙印還要早。”

  德拉科擺出看蠢貨的神情,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和當年被迫跟格蘭芬多共同上課時完全一樣。

  “你對任何一方來說都是可疑的人物,”他嗤之以鼻,“我不是在邀請你,沙菲克,是命令你。”

  簡無法接受德拉科這樣的口吻,在她發出任何聲音之前,她的眼睛裡便燃起怒火。可是——直覺告訴她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機遇。

  “‘只有’你和我?”她重複了一遍,望著德拉科。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不會告訴潘西。”男孩看懂了她的顧慮,於是補充道。

  那時的簡還未曾可知這無法拒絕的邀請意味著什麼。

  時間與命運,並不總是同一種東西。她終將因此失去,也終將因此延續無數個甜蜜的秋天。

  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稚嫩的笑臉,迷霧般溼漉漉的蒸汽與叫喊,堆滿的成箱的來自家人的期盼。

  那是一切故事與夢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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