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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爺的掌中物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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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快哄哄我

  “殿下,你看見沒有?可真是小人得勢啊。”等陸南風、柳晏姝和一些閒雜人等離開,房幾道淡哼著和恆安王抱怨。

  幾個姑娘跪在房幾道身前給他擦衣服,他還不忘在姑娘手上揩油。

  “行了行了,”恆安王嫌那幾個姑娘動作不夠麻利,讓她們幾個都退下,喚來身後的玲瓏給房幾道擦拭,“你看見沒有,陸南風走出去背後閃著什麼嗎?”

  “什麼?”

  “紅啊!”

  “哼,”房幾道絲毫不以為意,趁著玲瓏給他擦拭,抬手摸摸她的小臉,“他陸南風不就是仗著皇上給靖安王的那點寵愛嘛,等靖安王失寵了,他早就掉下神壇了。”

  恆安王低笑,拿了桌案上的酒杯輕啜一口:“所以說啊,現在還不能撕破了臉面,咱們還要等著瞧他們那夥人淪為階下囚呢。”

  聞聲,房幾道神色一喜:“殿下可有計劃?”

  “哼,我平日裡要你多和房侯學學,你倒好天天泡在風月樓,”恆安王忍不住趁機嘲諷他幾句,復又擺擺手,示意玲瓏出去,等她走出了這房,才說道:“沒個十拿九穩的計劃,你覺得,我敢和靖安王、陸南風那夥人玩嗎?”

  這話說得自信,大概也是十拿九穩了。

  房幾道一聽這話,手裡的摺扇拍在木案上,心中甚是暢快,想象著那陸南風給他做牛做馬的樣子。

  玲瓏走出了房,卻躲在門後陰暗角落偷偷聽著,聽了他們這話,她心頭一喜:他們是尋得了對付陸南風的法子?陸南風若倒了,那姓柳的小賤人不就飄零無助了麼?

  -

  冬日裡天黑得早,窗外早已暗沉一片,斜斜的夕陽被暗黑的夜色取代,輕薄的溼氣籠罩整個金陵城。

  風月樓正是熱鬧的時候,來來往往、門庭若市。只有這二樓長廊的一角,氣氛詭異的陰沉。

  陸南風牽著柳晏姝的手走向怡紅閣,臉色陰沉,緊繃的臉像是隨時可能會彈起的和絃。

  忽的,感覺身後的小人兒步伐慢了許多,他一扭頭,正看見她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擋著右手,輕輕擦著手上殷紅的血,生怕被人看見。

  不對,應該是生怕被陸南風看見。

  “怎麼弄的?”陸南風腳步停下,臉色緩和了不少,盯著那一小道一小道殷紅的血絲,血痕不長但有些密。

  “啊,”柳晏姝低呼一聲,才發現自己的心思被察覺,想忍著疼縮回手,卻被陸南風先一步抓住,只能老實交代,“剛剛摔了,壓到碎杯子了。”

  不知是哪個字惹得陸南風不快,他一腳踢在了一旁的木柱上,低咒了聲,嚇得柳晏姝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他手指一勾,叫來了身後的貼身侍從季陽,耳語幾句,季陽點點頭離開了。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怡紅閣門口,陸南風一腳踹開了門,走了進去,柳晏姝緊跟其後,關上了門。

  她這怡紅閣地方不大,兩人進來氣氛竟然莫名得擁擠。

  “有常用藥?”陸南風視線環顧一圈,這小房間地方不大,卻也是物樣齊全。

  這房間她從沒讓旁人進來過,在風月樓說是閨房著實有些可笑了,但於她來說,確實如此。

  陸南風站在對面讓她有著切實的壓迫感,她忸怩了下,低著頭找藉口:“我,我自己擦藥就行了,小公爺要是有事……”

  “再說,我親你你信不信?”幾分浪漫的威脅,從生了氣、不耐煩的陸南風嘴裡吐出來,口氣不大好,卻也著實讓柳晏姝心尖顫了顫。

  “在那邊櫃子裡。”她伸手指了指對面兩尺高的方正檀木櫃子,低著頭,頭幾乎能埋進胸口,以為這樣能遮住她臉上的紅暈。

  陸南風那話什麼意思?怎麼能隨隨便便對一個姑娘說呢?那他是不是也會對別的姑娘那般說話?

  見她模樣,陸南風只是低笑一聲,抬腿走到木櫃前,取了些塗抹的草藥和一塊素靜的帕子出來,重新回到柳晏姝身前。

  她低著頭微微泛紅的臉和淺淺上揚的唇角讓陸南風的心情好了些,他能分辨得出,紅暈是來自臉頰的熱度而非惱人的疹子。

  兩人側坐在床邊,陸南風拿帕子塗了些草藥,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柳晏姝的小手。

  他垂著頭,額前垂落的髮絲挑逗著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那雙眼深邃明亮,透著一股在他身上少見的認真勁兒。

  “嘶——”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嚇得柳晏姝身子一抖,手掌不住地往回縮。

  她的手掌膚質細膩嫩滑,輕易的刺痛就引得一陣疼。

  “疼?”

  “不,不是……”她不敢喊疼。

  “那我下手輕點?”陸南風一隻手託著她的手背,一隻手一寸一寸地輕撫她的手掌,不知是不是因為動作輕柔的緣故,他說話都變得溫柔了,那雙桃花眼好似一潭清水惹人沉溺。

  “嗯……”柳晏姝極輕極輕地答應了一聲。

  她偷偷抬著眸子,趁他聚精會神之際,眸光悄悄描繪他的俊臉輪廓,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那些在閣樓上扔花瓣只為求他看一眼的姑娘們也並非傻得可憐,至少……他這麼好看。

  他膚色沒有那種久經沙場的滄桑感,仍舊是冷白如玉,眉目生得濃郁好看,鼻樑高挺,薄唇輕輕抿著,勾起一個耐看的弧度,再往下,是脖頸,喉結……

  倏地,她看到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像是歡快跳動的凸起上下打著滑。她莫名紅了臉,剛想垂頭,只聽耳邊傳來含笑的一句:“偷看我還紅了臉?”

  他怎麼知道的?!

  心思被戳破,柳晏姝被抓著的手像是觸雷般劇烈地抖了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能低著頭、咬唇不語。

  她不知道陸南風這些若有若無挑逗的話是出於對她一時的新鮮感還是什麼別的,她也不敢多想。

  陸南風低低地笑了聲,放下帕子,又拿白布一圈一圈地纏在她手上,繫好。

  “風月樓這種是非之地,有些事還是躲開得好。”垂眸盯著她包裹好的手掌,陸南風還算滿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她的手自然垂落。

  今兒若非是他撞見了,這小娃娃指不定要受什麼苦。身上捱了疼不說,若是房幾道那個禽獸起歹心……想著,陸南風的拳頭攥緊了些。

  “她、她們說你今兒不會來了,你怎麼……會來的?”一時緊張她話沒說清楚,但陸南風還是聽懂了。

  “哦,事情剛好辦完,進來瞧瞧。”他是不會說自己剛考察河道回來,舟車勞頓,路上瞧見那個少年郎楚天闊買了好些東西往風月樓走,他自己腦補了一番郎才女貌、柔情蜜意的戲碼,也顧不得身上疲憊就調轉馬頭來了風月樓。

  那老鴇李媽媽說柳姑娘在自己房裡,他來了怡紅閣,卻無人,心思一沉,四處找尋卻見了恆安王簾帳內摔倒在地的柳晏姝。

  但他不會說出來,笑話,他好歹堂堂一陸國公府小公爺,為紅顏心急如焚的,像話嗎?

  “嗯……”柳晏姝輕輕地點點頭,手指摩挲著裹了白布的手掌,心中萬千思緒——我能不能問問他是否願意為我贖身送我回家?但這話,怎麼開口?萬一惹惱了他,我豈不是會死的更慘?

  但現在不問,以後還有什麼時候能問?等自己長大些,懂得世事了,再問這話怕不是要被懷疑有所企圖……

  他還叫自己小娃娃,就趁著自己年紀小,不經事,問出來也只會被當成玩笑吧,不會當真的吧?

  注意到她欲言又止,陸南風向後一靠,後背抵在床柱上,兩條腿抬上來,隨意地搭在床邊,閒適地晃動著,一副等著她先開口的樣子。

  “小娃娃,你有話對我說?”等了幾秒,他實在沒什麼耐心,他若是不開口問這小兔子一樣膽小的小人兒怕是不會先開口。

  他竟然能猜中她的心思!

  那他能不能猜中她想說什麼?

  柳晏姝低著頭坐著,後背的髮絲自然滑落,落在她的臉側,擋住了她所有慌亂的表情。思忖了幾秒,她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怯生生地開口:“小公爺,可願,可願意……帶我回家?”

  這是年紀尚幼的她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話了。

  沉默,一瞬間沉默。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女子低著頭,男子抬眸看著她,窗外清剪月光瀉落,灑下一片垂影。

  少女的睫毛很長,如蟬翼般輕顫著,似是緊張似是害怕。

  她知道陸南風的一句話能改變了她的命運,可惜了,她遲遲等不到那句話。

  心思漸沉,她認命似的閉上了眼睛,蟬翼般的睫毛覆蓋住眼瞼,失了所有的生氣。

  她可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古今有多少風塵女子不過落了個紅顏薄命的悽然下場,她何德何能,能奢望這世間本就不多的真情?

  柳晏姝緊緊地攥著雙手才沒讓不爭氣的眼淚落下來,可是手掌剛處理好的大小傷口要了命的疼。

  “小娃娃,這是……想跟我回家?”沉寂了半晌,陸南風終於開口,聲音中少了他平日裡的張揚戾氣,竟意外有些沙啞,像是沙漏裡細碎的磨砂。

  柳晏姝垂著頭不答話,她不敢也不想答話了,若是陸南風有心,為何要緘默許久才開口,為了試探她的心思嗎?

  安靜的房間內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這裡隔絕了屬於風月樓的嬌喘yin笑,就像是尋常姑娘閨房,可柳晏姝知道,是不同的,哪怕她是個閩南尋常姑娘,都未必能攀上陸小公爺這高枝。

  “篤篤篤——”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嚇得柳晏姝一個激靈,敲門聲很有規律,先三下,後兩下,然後又是三下,像是什麼暗號。

  “別怕。”陸南風按了下她未受傷的手,下了床走向門口。

  這一晚……他沒給她答案……

  心中悽然,柳晏姝努力掩去眸中的淚,一扭頭,看見門口站著時常跟在陸南風左右的季陽和……房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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