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嗎?
不知道。
嚴華又摸了下墨子白的脖頸,好像那裡也沒跳動的跡象。
如果他還沒有死,那麼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人的生命,有時候看著很強大,但其實很脆弱。像墨子白,嚴華一直以為,墨子白這樣天之驕子,又霸氣又強橫的人物是不容易死的。可沒想到,一顆子彈而已,就讓他人事不省的躺在了這裡。
生命,是最算不準的東西!
他看著林姝指尖顫抖的打完電話,把墨子白抱起來摟在懷裡,眼淚靜靜地奪眶而出,那平靜之下的害怕模樣,心頓時絕望地窒息。
如果說,平時林姝假裝的不在意,他還能自欺欺人的抱有一絲希望的話。那麼林姝此刻毫不掩飾的在乎,就讓他徹底認清這份感情,純粹是他的一廂情願和自作多情。
他無法再騙自己,也無法強行拆散林姝和墨子白,介入他們,更無法把墨子白從林姝的心裡挖去,取代而之。
林姝愛的從來就只有墨子白,哪怕那樣傷過之後,她還是愛。
車子沒有開去嚴寬的四合院,為了怕日後給嚴寬頻來不必要的麻煩,嚴華直接讓司機開去了酒店。到那裡的時候,林子琛所安排的醫生還有私人飛機已經在酒店樓頂候著了。
都不是有交情的人,嚴華只道了聲謝,便帶著他的兄弟們上了飛機,飛離這座城市。
傷的人有許多,凌星凌月,左南還有其他弟兄。
不過比起墨子白,他們算是輕傷,有醫生在,左南也一直是醒著的,哪個地方用什麼藥,照著他的吩咐用就是,倒也不必醫生親自動手。
所以林子琛僅請來的一名醫生,一名護士都留給了墨子白。
飛機是改良過的客機,但比一般的客機小,最多能容五十人左右。為了方便手術,嚴華把前艙騰了出來讓給墨子白,林姝找來布簾按照醫生的指示消毒,掛上去,把後艙分開。
一間臨時搭的手術室就這樣出來了。
手術需要四十分鐘,林姝全程陪著。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滿手是血地從裡面衝了出來,嚴華正在給其中一個兄弟包紮,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師父,需要血……”
“什麼血?”
“我……”
林姝大約是太害怕了,嘴巴張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幸好醫生掀開簾子走了過來,他摘下眼鏡,非常嚴肅而急迫地道:“我們接到林先生的電話,知道有人受傷,為防萬一,從A到O型甚至是熊貓血,只要醫院有,我們都準備了一些過來。誰知裡面這位先生是P型血,這類血型最為罕見,他失血過多,若沒有血源供給,恐怕熬不過……”
“需要多少?”
“他應該之前就有輕微的貧血,加上這次流的,至少得先要五百毫升,才能穩住生命體徵,少一克都不行,因為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休克狀態了。若因血源不足,再次休克,後果不堪設想。”
嚴華看了眼林姝那梨花帶雨,肝腸寸斷的模樣,果斷挽起袖子道:“抽我的吧,我正好是P型血。”
“是嗎,那太好了!”
醫生喜出望外,和林姝對視一眼,便讓出道請嚴華進“手術室”。
“老嚴,嘶……”左南躺在椅子裡,聽到三人的對話,急得探起了身子,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程北在給凌星抱扎,聽到抽氣聲,立馬扭頭喝止,“你幹什麼?”
“我,我打抱不平。你家門主腦袋被驢擠了,居然捨身救情敵?”不知道墨子白死了,這正好是個機會麼?
程北也不太贊同嚴華給墨子白輸血,可墨子白幫過他們,還不止幫一次,所以人家有難,門主怎好袖手旁觀。
“也是,依老嚴這胸懷天下的死性子,就是路邊一隻阿貓阿狗傷了病了,也不會坐視不理。嘖,他天生一副菩薩心腸,怎麼就做了土匪頭子了呢?”
不合適,不合適。
左南一邊一搖頭一邊嘆息:“我早就說過,老嚴幹不了這行,他不聽。”
“這事門主就算聽了又怎樣,他還有別的選擇嗎?”門主之位是上一任門主傳給他的,打從門主被老門主帶進逍遙門,門主的命運就被定好了的。就像她還有凌星凌月和這些隨門主出生入死的兄弟一樣,進了逍遙門,誰的命運都不是由自己做主的。
左南閉上眼睛,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不知為何,程北說完這句話後,也閉上了嘴巴,臉上是一幅深思熟慮的表情。
氣氛突然有些凝滯,凌星和凌月面面相,前者打破這份詭異的沉默問道:“什麼情敵?小北,門主和那個林姝,他們……”
“林姝是門主收的徒弟,門主喜歡她,有意栽培。”
短短一句話,卻是透露了兩個訊息出來,像是扔了兩個炸彈。饒是凌星凌月兩人一人接一個,也接不住。
門主什麼時候收的徒弟?他收的徒弟意味著,將來門主如果卸任,那個林姝就是新的門主。
門主喜歡她,又是哪種喜歡?
這麼多年,她們二人從未見過門主對哪個女人動過心思。雖然對她們三個也不錯,而她們仨自問也爭氣,教的東西沒有哪一樣丟門主的臉。
可就算她們表現得再好,門主也沒說過要收她們當徒弟!
而這個林姝一出現,就入了他的法眼。看來,門主確實對這個林姝不一樣,所以這種喜歡應該是不一樣的喜歡。
“你們都別想了,老嚴是鐵樹開花,百年才動一次凡心,動過就不會再動了。”左南把這小姐姝倆失落的樣子盡收眼底,翹著二郎腿,搖晃著道,“趕緊瞄其他的吧,別在一棵樹上吊死。”
凌星凌月加上程北,三個差不多同時進島。嚴華待她們如親妹,衣食住行,讀書寫寫,樣樣操心,樣樣教。嚴華那溫潤的謙謙君子形象,很容易叫女人傾心。左南自問他要是個女人,他也會愛上嚴華。
所以這三人的心思,他一早就知道。
奈何嚴華不開竅,一個也沒看上。
這話他早就想說了,只是那時候嚴華對她們三個關愛有加,如兄如父,她們三個正痴得厲害,他說什麼,她們都不會聽的。現在好了,林姝出現了,用事實證明現實的殘酷,他再在一旁邊稍加點醒,勸她們知難而退,效果最佳。
其實他最想點醒的是程北。
天亮時分,他們到了京州城。
墨子白一下飛機,就被送進何院長所在的醫院。嚴華向兩位醫生道過謝之後,便讓他們直接乘機返回。
五百毫升的血,只是保下墨子白這條命,醒不醒,什麼時候醒,猶未可知。
林姝寸步不離地守在墨子白的床頭,看他臉色毫無起色,心急如焚,卻也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嚴華走過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別急,會沒事的。”
“師父。”林姝盯墨子白,眼睛片刻不眨,好像眼珠子被定住了一樣,看向嚴華時,目光移得很是遲頓,就像手和腳,保持同一個姿勢,忽然要換動作,會變得不適應。
“師父……”
對不起和謝謝,她不知該先說哪一個。
嚴華救過她的命,現在又救了墨子白命。她清楚,嚴華會救墨子白,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她。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她明知嚴華的心思,卻不能像電視裡演得那樣以身相許,她做不到,所以,欠的要怎麼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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