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襲的心裡又澀又甜,兩人從前以情侶身份相處的日子,的確是聚少離多,而且都是小心翼翼,無比珍惜的,哪裡有“厭”的機會?姜襲倒也真的想試試。
他環住江晝的脖子,繼續吻著,江晝抱起他,從陽臺進到客廳來,把兩人手裡的杯子放下,接著就一齊跌到了沙發上。
姜襲壓著江晝,猛然想起什麼,“傷,你的傷······”
“沒事兒。”江晝胡亂的說,有些瘋狂的繼續親吻,嘴唇遊移到他的耳邊,“我今天去超市還買了點東西,你屋裡太乾淨了,什麼都沒準備······”
姜襲的臉紅了,他想說他光棍一個備那些幹什麼?但瞧這廝這麼不要臉,又故意道:“我用完了,還沒來得及添呢。”
江晝的動作果然停了,身體一僵,懷疑的看著他,“你開玩笑的吧。”
姜襲趴在他胸口,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你說呢,我今年都二十七了。”
“你·······也是,這是正常的生理需要,”江晝咬了下唇,似乎是真的相信了,而且還擔憂起別的事情來,“西西,你交過多少個男朋友都不要緊,但你現在,沒有吧,如果你現在還有······”
“有的話你怎樣?”姜襲一挑眉。
江晝心下一涼,卻語氣堅定道,“我回北京去。”
說著便要起來,姜襲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突然朝他脖頸上咬去,江晝疼得叫一聲,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這咬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我不改!我就咬你!”姜襲說完又扯下江晝的衣領,在那月亮紋身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完之後還兇人,“你傻的嗎!你腦子被什麼東西糊住了嗎!我除了咬你也沒咬過其他人,你出現的這麼早,又那麼好,我除了喜歡你還能喜歡誰啊!還多少個男朋友都不要緊,你是缺心眼嗎!”
江晝樂得不行,把人拉下狠狠的親一口,“沒有其他人,只有我一個,我有那麼好嗎,西西,你真的很喜歡哥哥啊。”
“滾蛋,你就是不信任我,連玩笑都聽不懂。”姜襲從他身上下來,“壓到你的傷沒有?”
江晝又湊過來親親他,“我不是不信你,西西,這些年,我寧願你有人陪著你而不是隻有你一個,雖然我會吃醋嫉妒,但我更受不了你身邊清清冷冷。你本來就話不多,一個人在家,屋內肯定跟冰窖似的。”
“現在你來了嘛,”姜襲笑了笑,勾了勾他的手指,“哥,你有過其他人嗎?有也沒事兒,我不生氣。”
“我只有我的小月亮。”江晝又吻住他,兩人再次倒在沙發上時,江晝的刀口處又隱隱疼起來,臉色有些痛楚,姜襲立刻察覺到了,“我剛剛壓著了是吧,你忍個屁啊,我去找藥!”
“沒事兒沒事兒,就一點點疼,你別忙了,陪我坐一會。”江晝拉住他,又暗自叫苦,怎麼偏偏傷到了腰。
“哥,你腰不行就別逞能了,”姜襲檢查一下,又拍拍他的背,“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兩人一齊笑出了聲。
-
這天,姜襲下班拎著一大袋水果和零食回家時,玄關處多了一雙女式的靴子。
江魁來了,還正和江晝在客廳的桌子上包餃子。
“二哥!”江魁歡歡喜喜的叫他一聲。
“小魁,”姜襲也笑,“怎麼沒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我都多大了還用得著人接,”江魁把他手裡的東西接下來,“快去洗手吧,洗完出來吃餃子。”
洗完手出來,姜襲也準備來幫忙包,江魁道,“姜醫生工作辛苦,不用插手啦,等著吃就行。”
“就是,別插手了。”江晝擀皮,又朝他笑笑,“廚房泡的有熱可可,自己去喝。”
姜襲點點頭,端著杯子出來喝了一口,江晝又湊過來,“好喝嗎?給我嘗一口。”
江晝喝了一口又點頭,“恩,不算甜,你應該可以接受吧。”
姜襲搖搖頭,“甜了。”
江晝無語,“你乾脆直接喝白開水吧姜醫生。”
“白開水最健康呀
。”姜襲說。
江魁看著他倆相處得這麼好,心裡可勁的感覺到安慰,她以為江晝已經和姜襲商量好了,便想也不想道:“大哥,你是明天跟我一起走吧,哎我本來以為這次來廣州能多玩幾天呢,結果剛到這裡,園長就打電話給我說要我回去頂課······”
姜襲的臉色乍變,他只聽到了江晝要走。
走,回北京?怎麼都沒跟他說?
他哥難道還打算偷偷走?
江晝瞪了江魁一眼,又趕緊道,“那個,西西啊,你幫我拿件外套出來吧,我有點冷了。”
“哦,好。”姜襲愣愣的往臥室走。ノ亅丶說壹②З
江魁看到這情況,朝江晝做口型問道:還沒說?
江晝搖搖頭,又拍拍手上的麵粉,朝臥室走去。
太突然了。
怎麼要突然回去?
但是,自己明明也知道,他哥遲早要回去處理工作啊,不可能耽擱太久。
又是自己在幻想了。
姜襲還在臥室的衣櫃前發呆時,江晝已經走進來,因為手上面粉太多,他不能伸手抱他,只能用身子緊貼著他,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本來打算今晚跟你說的,我必須得回公司一趟,我老闆已經在用生命威脅我了。”
姜襲嘴唇動了動:“嗯,我知道。”
“因為積壓的工作有點多,這次回去,估計需要個把月,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江晝艱難的開口,“我不會耽擱太多,儘量早點回來。”
“哥,你不用說太多,我清楚,”姜襲轉過身,看著他,“工作很重要,是我太任性了,讓你在這邊呆這麼久······”
姜襲說著說著身體開始微微發抖,他都清楚,他都明白,可他就是害怕,害怕這次短暫的相聚不過是鏡花水月,等江晝走出了這間屋子,他們又會迴歸到殘酷的現實裡,各不相干。
“哎,別犯傻了,”江晝也顧不上面粉了,把人往懷裡緊緊一摟,“沒聽見那句話嗎,短暫的分離是為了日後長久的相聚,我們以後還要長長久久呢,什麼都別擔心,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對了,門密碼別改了啊,別到時候我進不了家了。”
姜襲又哭又笑,“我用了這麼多年也改不掉了啊。”
“你也真是太好猜了姜醫生,什麼密碼都用我的生日,不會銀行卡也是吧。”江晝打趣著說,誰知道姜襲只是慢吞吞的嗯了一聲,“對啊。”
雖然有了江晝這麼一通安慰,姜襲的情緒還是沒高漲到哪兒去。
吃完餃子後,江魁拍著肚子坐在沙發上,“今晚我就在此處歇下了。”
姜襲和江晝收拾完碗筷,江晝又洗了水果端過來,“你今晚去客房睡吧,我睡沙發。”
“算了吧,你傷口還沒好呢,就不用跟我表演什麼紳士了。”江魁大大咧咧的躺下。
“小魁,你還是去客房吧。”姜襲說,“江晝跟我睡。”
江晝猛然看向他,姜襲鎮定的站起身,“我先去,把客房的床單換一下。”
姜襲也愣了下反應過來,猛拍了下江晝的背,竊喜道:“這進度可以啊。”
“哦。”江晝也乾笑幾聲。
說出來估計都沒人信,這些天他們都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前幾天有了點衝動,但因為江晝的腰不行才草草收場。
主要是兩人都“苦”慣了,像這樣住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彼此,對他們而言已經夢寐以求的生活了。至於其他現在條件還沒法滿足的,就慢慢來。
但現在,姜襲不僅說了這話,而且是當著江魁的面說的,這叫那什麼,幸福來得就是如此突然。
江晝是最後一個洗完澡的,洗澡的時間是以往的兩倍。
進房間的時候,他居然還敲了幾下門,聽到裡面應了才推開,姜襲在床上捧著本書,臉從書本上移開望向他,“我如果不出聲你是不是不打算進來了?”
“倒也不是,我就是意思一下。”江晝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姜襲把書放在床頭櫃上,突然想起什麼,“哦,檯燈放客房沒拿出來。”
“關燈睡吧。”江晝翻了個身,“有你在就行。
”
燈滅了,室內一片黑暗,姜襲剛鑽進被窩,就被江晝手一拉拽到懷裡去了。
姜襲笑了笑,“哥,你是不是躺著睡比較好?”
“嗯,那你親親我。”江晝說。.
姜襲湊上去親了又親。
過了一會兒,姜襲輕聲開口,“哥,我的日記本——”
“哦,是被你拿走了吧,我到現在都沒瞧見在哪兒。記得還給我。”江晝說。
“知道啦。”姜襲頓了頓又道,“我是想說,你還記得我日記本上寫的最多的話是什麼?”
“今日無事。”江晝想都不用想的說。
“今日無事。”姜襲也喃喃重複著,“你還沒發現這幾個字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江晝想不明白。
“今日無事,就代表那一天,你不在。”姜襲緩緩的說,“我的確是偷懶了,你不在的時候,我連日記都懶得寫了。”
第二天江晝起得很早,這都要怪江魁那個小丫頭,居然定了當天最早的機票。
他儘量小心再小心的起床,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姜襲。
等洗漱好準備好要出發時,江晝就連忙跑到床邊親了他好多下,都把姜襲親醒了。
“你已經弄好了?”姜襲朦朧的睜開眼睛,“等我幾分鐘,我開車送你們。”
“算了算了,我已經叫車了。你好好睡覺,不是說今天有重要的手術嗎。”江晝柔聲道,“你這些天表現很乖,安眠藥都沒有再吃了,我走了之後,也要繼續保持啊。那藥片我可是有數的。”
“我儘量,”這個姜襲還真的不敢保證,但他可以保證一件事,“哥,我等你回來,這一次,我抱著你會回來的希望等著你。”
-
老周的助理媛媛是個很搞笑的女孩子,每次江晝來找老周的時候,她要麼做些誇張的動作要麼做一些搞怪的表情,有時候甚至還會模仿動物的叫聲。
為此江晝還問過她的副業是不是名喜劇演員。
江晝回到公司並沒有急著來見老周,手上堆得滿滿的工作把他壓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足足忙活了一個多星期,才來找他的老闆談頂重要的事兒。
在老周的辦公室外,媛媛為他表演了金雞獨立而失敗摔倒的戲碼,這場戲她之前也演過很多次,江晝只是問候了她的健康,但這一次,江晝心情愉悅的笑了幾聲,才接著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媛媛卻跟見了鬼一樣,啊的尖叫幾聲,“江總,您終於肯笑啦,原來你的笑神經沒有出問題啊。”
江晝:“········”
媛媛道:“你知道嗎,我們老闆說,如果我能把你逗笑的話,就給我加工資,我原本以為這是一份再簡單不過的工作,沒想到,我試驗了好幾年才取得成功。你終於笑了,我都快忘了當初接下這份任務的初衷是什麼了。”
“加工資。”江晝提醒她,又笑了笑,“你真的不考慮轉行?”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曾經玩命熬夜爆肝的老周也開始了養生生活。
喝的各色飲料替換成了茶葉,他在辦公室內放了很大一方茶桌,任何時候進來都是茶香嫋嫋,曾經無辣不歡的食物也變成了堅果類營養食品。
現在他就在茶桌上很有閒情逸致的敲著核桃,抬頭看了他一眼,“終於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連人帶魂都丟在廣州了呢。”
“現在也是,人回來了,魂兒還在那邊呢。”江晝在他對面坐下,開了一袋堅果吃。忙了一天都沒來得及吃飯,真有點餓了,“你這沒別的吃的了,這堅果不頂飽啊。”
“我親自敲的核桃。”老周獻寶的似的遞過來,又問,“傷真沒事吧。”
“早就沒事啦,也不看看是誰照顧我的。”江晝笑著說。
老週一揚眉,“誰啊。”
江晝輕咳了聲說,“我前男友。”
老周敲核桃的動作停止了,“······小子,你別跟我說,你們這次順勢舊情復燃了。”
江晝把手裡的核桃放下,又拍了拍手心,“老周,我這次回來就是要跟你這個的——我要辭職,我要去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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