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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上司又乖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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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肖父的刁難

  林巨霖組織的聚會在初六,銀海市一家日式餐廳。

  許宴是最後一個來的,他進門粗略掃了一眼,除了和老林同班的兩個同學各帶一女朋友,還有和他同樣單著來的何展。

  “物件沒來?”有人問。

  “他有事。”許宴坐下來挺了挺背,面上閃過痛色。

  “哪不舒服?”林巨霖看見,順手遞給他一支菸。

  “沒事兒。”許宴接了煙,拒絕打火機點燃,說:“有女生在,咱們少抽一點。”

  何笑聽見,笑著指責男友:“看看看看,學學人家成不成,你說除了我還有誰要你啊。”

  林巨霖兩手合十拜拜,表示不抽了,叫了聲“哥”,說:“人齊了,咱們點東西吧。”

  何展今日穿了身休閒的,姿態懶散地坐在地上,指尖夾著煙,沒抽,煙燼落了一地,菸灰缸成了擺設,給人家服務員看見,準定炸毛。兩年沒見,書生臉依舊,就是眼睛裡多了幾分看透世事的成熟。

  他呆呆地望過來,像剛回過神,懶洋洋地問:“齊了?”

  林巨霖:“齊了。”

  何展摁滅香菸,點點頭:“你們吃吧,我有事先走了。”

  “什麼事啊?”何笑不高興。

  “少管我。”何展爬起來去門口穿鞋。

  她哥態度不好,大家也都沒再吭聲,林巨霖給女友打手勢,希望兄妹倆不要吵起來。

  何笑慣來忍不住氣,故意問:“許宴,肖遠怎麼沒跟你來啊?”

  突然被cue,許宴早有所料,隨時做好準備。他聽身後某人穿鞋的動靜似乎小了些,說:“他有事,晚點來,也可能不來。”

  “你再問問。”何笑使眼色。

  她可能和她哥有什麼矛盾,感情彷彿不如從前,言行舉止透露著讓許宴收拾她哥的意思。

  許宴不知道這對兄妹玩什麼把戲,敷衍道:“好,我發訊息問問。”

  選單轉了一圈,到了許宴手裡。

  日料也就那麼回事,沒什麼花樣,他們幾個該點的都點了,許宴隨意看看勾了個冷盤,然後身邊坐過來一人。

  何展不走了:“點完沒?”

  許宴把選單給他,繼續和林巨霖說話。

  過了一會兒,菜上桌了,大家才發現多了兩壺清酒。

  “你點的?”林巨霖知道許宴偶爾會喝酒。

  “前段時間剛醉過,未來半年不準備喝。”許宴搖頭。

  “肖遠管你?”林巨霖好笑道。

  “不,他不怎麼管我。”許宴瞥見旁邊何展似乎暗暗豎起耳朵,心裡笑了一聲,道:“但是會跟我慪氣,我怕了他了。”

  “好甜蜜啊。”何笑故意插嘴。

  林巨霖拔了酒塞,聞了聞瓶口什麼味兒,感覺不錯,往白砂杯裡倒滿,第一杯推給何展,又給另兩男生各倒一杯,最後一杯推給許宴:“好容易聚一次,喝一杯,清酒度數不高。”

  許宴沒推辭:“行。”

  兩輪下來,這酒一點味兒都沒嚐出來,難怪叫清酒。按照許宴的喝酒經驗,這種酒估計和檯球室老闆調的酒一個後勁。

  “再來一杯?”何展突然把酒杯靠過來。

  認真說,姓何的於他連情敵都算不上,唯一的仇怨就是那條巷子,和小遠手臂上的疤。

  許宴端起酒杯靠了下,不冷不熱地笑道:“好。”

  “和肖遠感情怎麼樣?”何展給他倒酒。

  “不錯。”許宴看他斟酒,慢悠悠道:“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兩小無猜,每天都勝卻新婚。”

  何展放下酒壺,和許宴對視,笑意過分濃烈:“不用劍跋扈張,我有女朋友。”

  許宴一頓:“女朋友?”

  何展:“總不能一輩子不娶吧,對不起我媽,男人還是要娶個老婆結婚生孩子。”

  “你,”許宴不理解,“你女朋友知道你喜歡男的嗎?”

  何展搖頭喝酒。

  許宴:“你這是欺騙人家。”

  “不喜歡女的才叫欺騙,從頭到尾,我有說過非男的不可?”何展不以為然。

  許宴:“……”

  說到底這是人家的觀念和想法,和他許宴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笑的是,他剛剛竟然生出一種想要把人揍醒的念頭。

  許宴笑意不達眼底:“嗯,你喜歡就好。”

  道不同不相為謀。

  許宴這之後和他說話就比較敷衍,聊的過程中,不乏發現何展這人即便眼裡的事故和以前不一樣,可不擅長聊天的毛病,卻一點沒變,總暗戳戳把話題往兩人的過節上引。

  許宴偏不上他的當,將圓滑耍了個徹底,直到桌上的手機響起來。穿鞋出去太麻煩,他挪到包間角落,接通電話:“忙完了?”

  許宴的笑太刺眼,誰的電話可想而知。何展若有所思收回視線,和幸災樂禍的何笑對上目光。

  半年前,他混跡酒吧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謝姓女子,比他大四歲,是X-mz某位股東的女兒。年前X-mz出了點小問題,他意外得知肖遠竟然是X-mz董事長的兒子,藏得真夠深的。

  小年前一天,X-mz包下火樹銀花辦酒會,他跟他女朋友去了,和肖遠見面,對方卻像根本不認識他似的。

  難免讓人心裡不爽快。

  如果X-mz小太子喜歡男人的訊息被廣為人知了,X-mz會變成什麼樣呢?

  何展笑了下。

  和平盛世有什麼意思,就要亂一點才有趣。

  “肖遠過來麼?”林巨霖問。

  許宴接完電話,點點頭:“說過來接我,在路上了。”

  何展按下心裡的躁動。

  不論在何時何地見面,肖遠那張臉總會給人心動的感覺,即便上次就知道他現在變化和以前相比蠻大的。

  肖遠來時,其實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林巨霖要再給他點些東西。

  “不用了。”他站在包間門口,沒進,表情溫和地跟他們點頭,最後眼裡滿是許宴:“我爸讓我們現在回家。”

  他爸讓他們回家?

  許宴瞪大眼,強作鎮定地爬起來去門口,低著嗓子問:“真的?”

  肖遠:“嗯。”

  許宴立馬坐下來穿鞋。

  肖遠朝裡面看了眼,對林巨霖說:“手機沒拿。”

  何展比林巨霖反應快,抓起許宴手機,送過去。給的時候,一米之距盯住肖遠的眼睛,妄圖和他有點兒眼神交流,看出點什麼來。

  肖遠眼卻不抬:“謝謝。”

  接過手機。

  “你的身份,家裡不會允許和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吧?”何展用只有他們三人聽到的音量說話。

  肖遠沒吭聲,拉許宴站好,手機裝進他兜裡。

  “頂多縱容你玩玩而已。”何展又說。

  肖遠面色不變,幫許宴拉外套拉鍊。

  許宴嘴皮子有空了,摸摸肖先生彎腰時低下來的頭,對何展道:“我倆的事,不勞你操心。”

  即便兩年沒聯絡,即便知道自己和肖遠不可能,何展依舊覺得他倆的親密舉動刺眼得很,是來源於他得不到肖遠的不甘。

  “不怕我抖出來?”他不理許宴,就和肖遠說:“X-mz今天股東大會換新主,你剛坐上董事長的位子,底盤不穩,這個訊息爆出來,不知道X-mz能在你手裡活多久?”

  “你!”

  許宴一把揪住他衣領。

  林巨霖注意這邊情況,衝過來當和事佬:“給我個面子,各退一步,有什麼話好好說。”

  他請求地望向許宴。

  許宴眼睛都紅了,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憤怒的。

  肖遠手覆到許宴手上,拿下來,牽著不放,然後看向何展,嘴角譏諷地翹了下:“嘴上說有什麼意思,不如做出來試試看。”

  何展皺眉,有點看不透他。

  “我也想知道,和兩年前相比,你厲害多少。”肖遠略微思索,“不過我覺得,真要有人混不下去,肯定不會是我和許宴。”

  何展眼眸顫了顫。

  這句話無比熟悉,和當年凋零的梧桐樹下,肖遠對他說的一模一樣。

  當時他不以為然。

  卻在之後,他因那個賭鬼父親,不得已退學,母親不捨得父親,不願離婚。

  妹妹不捨得母親,他又放不下妹妹,一家人死死地互相牽制著。縱然日常不住在一起,但心裡和精神上的折磨卻如附骨之蛆。

  如今,他好不容易把謝家小姐吃得死死,當然不會將這一切輕易付諸東流。

  -

  胡鵬等他們一上車,就把中間的擋板升起來。前兩天才裝,目的是避免看見他倆曖昧互動。

  車裡暖氣夠足,許宴把外套脫掉,卻還是止不住渾身的火氣騰騰騰地往外冒。

  “太欠揍了這人!”許宴道:“桌上我一直忍著他的!”

  肖遠笑哄:“揍也不要自己動手,手會髒,還疼。”

  許宴想到剛剛何展說的話,猶豫問:“X-mz今天股東大會?”

  肖遠“嗯”一聲。

  許宴:“你現在?”

  肖遠點頭:“昨天就交接了,今天就是過個形式錄下來。”

  “哦。”許宴瞬間覺得自己的存在矮一大截,咬咬唇說:“我,X-mz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覺得,我可以……”

  “謝謝。”肖遠知道他的意思,在他臉上親了下:“我不會跟你客氣,畢竟我們除了是戀人關係,還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啊?”許宴不明白。

  前椅背的口袋裡有份檔案,肖遠抽出來,說:“今天順便開了幾個小會議,肖靜舉薦了四位設計師,董事會根據資歷和成績、以及對X-mz的貢獻,七成以上贊成聘用‘許宴’為X-mz第一任CDO,合同看一下,沒問題儘快簽了。”

  許宴屏住呼吸,接過來看,確定肯定地問:“首席設計?”

  “可以這麼說。”肖遠頷首莞爾:“跟我沒關係,董事會的決定,也是你自己的實力。”

  許宴驚喜笑了下:“這算什麼,遲來的生日禮物?我這麼年輕……”

  “但實績已經不小了。董事會我得到六成贊同,你七成,你比我優秀,許宴,你必須得看清自己。認真來說,是我高攀你。”肖遠捉他的手指親,眼裡情緒很濃:“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在設計這塊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機會,X-mz不是你最好的選擇。我自私,就是想把你捆在我身邊。許宴,這一路陪著我,行嗎?”

  媽的,這跟結婚誓言有什麼區別,狗男人會得很。

  許宴眼眶倏地發酸,望著車窗外緩和了會,再轉過臉,直接把某肖撲倒了:“不行也得行,誰叫你離不開我,我大發慈悲唄。”

  不等某肖說話,他就低頭吻下去,重重的。

  許宴覺得自己經過上輩子的文化薰陶和臨死之際電梯裡的吻,按道理來說應該很會接吻才是,但事實上每次都是肖遠佔了上風。他做事很細緻,接吻的時候尤其最,像品嚐一塊美味的蛋糕,許宴就是那塊蛋糕。

  肖遠手從他後腰摸進去的時候,許宴沒忍住,疼得唔了聲。

  “我被車撞了。”許宴鬆開他的嘴,解他的疑惑,“來的時候不是在路上給你發訊息,說我到了嗎,有個小男孩騎腳踏車路過,剎車沒站穩,連人帶車倒我身上,我正好蹲下來繫鞋帶。”

  肖遠:“讓我看看。”

  許宴在他嘴角啄一口,“我衛生間看過了,沒傷,估計明天早上也就青一塊的程度。”

  “回去給你揉揉。”肖遠攬住他:“起來?”

  許宴忍著笑,故意搖頭。

  肖遠手忽然落到臀上,驚得許宴身子僵了一下。

  他故意察而不覺,說:“你覺得我倆這樣,到紅葉別墅了,能衣衫整齊嗎?”

  許宴眼睛又睜大了:“你爸真要見我啊?”

  肖明澤要見他是真的,但卻不是今晚。所以當許宴晚上十一點半西裝筆挺出現在別墅時,肖明澤早就上樓休息了。

  許宴咬牙:“你玩我啊?”

  肖遠往樓上走,說:“他說明早要見你,我沒時間,只好提前把你接過來。”

  “我可以明早來。”許宴追上去,不忘放輕腳步,放低聲音。

  “冷。”肖遠說。

  銀海市早晚氣溫都是零下,肖明澤說早上一般8點左右,如果許宴要來,就要在五點鐘起床。

  不如提前過來,邊吃早餐邊聊。

  進了肖遠臥室,許宴姿態懶散地倚靠在衣櫃旁邊,問道:“明早我不會被掃出家門吧?”

  “連我一起掃?”肖遠脫掉西裝,掛進衣櫃裡。

  共同進退,許宴喜歡:“我還是努力努力,讓叔叔接受我吧,不想連累你被掃地出門。”

  肖遠看著他笑,緩緩扯松領帶:“要不要在我這睡?”

  許宴轉身往外走:“明天早上見,肖先生。”

  次日早上許宴六點二十起床,摸進對面房間,發現主人已經起床了。

  樓下餐廳,肖遠正在桌上看報紙,杯裡的牛奶少了一半,餐盤裡的食物已經解決完畢了。

  “你什麼時候起的?真早”許宴坐下來。

  “嗯,比你早十五分鐘。”肖遠合上報紙,傾身在他嘴角啄了下,聞到薄荷牙膏的氣味。

  許宴捂住嘴:“這在你家!”

  肖遠:“有什麼關係,我爸一般七點下樓。”

  做飯的阿姨從廚房出來,將早餐端給許宴,溫和問了聲“早安”又折回廚房。

  許宴吃著早餐,問:“你等下要去公司?”

  肖遠“嗯”一聲:“我也可以留下來陪你。”

  許宴搖頭,嚥下食物,昨晚就已深思熟慮過:“我一個人行。”

  陪他吃完早餐,肖遠就被胡鵬開車接走了。七點十分這樣,肖明澤從樓上下來。

  看見他,肖明澤神色如常,問:“吃過了?”

  不等他回答,肖明澤坐下,叫了聲廚房阿姨的名字,“兩份早餐,給許宴多加個雞蛋。”

  阿姨看向許宴。

  許宴小幅度點頭,陪著坐下來。

  和第一次見面一樣,肖明澤的聊天不會侷限於家庭瑣事,更別談他和肖遠的私人關係。

  男人彷彿不知道他們的事情一樣,問他對X-mz未來發展的看法。

  許宴在這方面算得上是開了“金手指”,畢竟是重生的人,回答起來相對遊刃有餘,甚至提到連X-mz內部都不曾公開分析過的問題。

  肖明澤忍不住問:“肖遠對你事無鉅細?”

  許宴一懵。

  肖明澤瞧他第一反應不像假裝,轉移話題:“你弟弟呢?”

  許宴不好意思道:“靜姐帶回家住兩天,說給我放個小長假。”

  “嗯。”肖明澤點頭:“有時間就行了。”

  “?”

  許宴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沒睡好,不然怎麼老不在狀態,幾次三番聽不懂叔叔的話。

  “會不會釣魚?”肖明澤問。

  “會一點。”

  許宴的釣魚技術是小時候跟著許志華學的,每每過年回奶奶家,父子倆都會抄杆去塘裡釣魚。

  紅葉公路臨近高爾夫球場,有一處場地特大的私人魚塘,專供客人們釣魚用的,一個小時1200塊。

  許宴看到這數字,心裡暗暗吐槽:不如去我奶奶家附近那個塘,一毛錢都不要。

  “這位是?”魚塘負責人親自過來招待他們。

  “我兒子的朋友。”肖明澤說。

  兩人在負責人熱情的親自帶領下,去了一處專供位置,許宴在標牌上看見“肖”的字樣,不遠處還有其他姓氏的標牌。

  許宴懷疑這裡是私人魚塘,負責人只是打工仔而已。難怪進來時,其他釣魚的客人都會得到一塊計時錶,但他們卻沒有。

  果然,肖明澤拋了杆,坐下來說:“肖遠媽媽喜歡吃魚,這塊魚塘我們包了快三十年。”

  許宴:“家裡吃的魚?”

  肖明澤:“都是這裡的。我年紀大了,不管公司之後,偶爾會過來釣魚打發時間。你坐的這個位置,肖遠媽媽以前最喜歡。”

  許宴生怕冒犯,準備挪走。

  “坐吧。”肖明澤語氣平淡:“看你今天能釣幾條,超過三條我就原諒你搞壞我兒子。”

  許宴委屈地抿了下唇,心道誰搞誰啊,我就是和您兒子互搞而已。

  不就三條魚麼?

  釣給你看。

  許宴很快被這話打臉,因為一個上午下來,他只釣了一條,而且還被肖明澤以“魚幼”為由,大發慈悲地放回了塘裡。

  “你餓不餓?”肖明澤問。

  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即便運動量不大,每頓都會準時感到餓。許宴點頭,想說“我餓了,叔”。

  叔叔不給他眼神:“你怎麼可能餓,早上可是吃了兩份早餐。”

  許宴:“……”

  您都知道是麼?

  這時候負責人過來,說是給他們準備了精緻的午餐。

  肖明澤把杆放好,和藹叮囑:“看著點啊,咬鉤了要快點起。”

  “好。”許宴領命。

  “小許先生不吃麼?”負責人問。

  肖明澤無奈笑道:“年輕人倔得很,說是不釣一條,絕不吃飯,我怎麼勸都沒用。”

  許宴:“……”

  叔叔您臉紅不紅唉!

  相隔三個小時,肖明澤在負責人的陪同下過來,跟老幹部視察下屬似的,負手背在身後,好整以暇地看許宴的魚簍。

  兩條,都比手掌大。

  許宴心裡嘿嘿,故意問:“叔,您一個午飯怎麼吃到現在?”

  肖明澤面不改色:“叔年紀大了,老腰不行,睡了一覺。”

  魚塘內部設定休息屋,餐館,這裡完全可以簡稱“農家樂”。

  許宴“哦”一聲,恰逢咬鉤,驚喜站起:“叔,最後一條!”

  叔也被驚訝到,往前走半步,不知有意無意,腳尖踢到魚簍,魚簍跟著往塘邊倒,兩條魚甩甩尾巴蹦噠回了塘裡。

  許宴兩手凍得通紅地抓著第三條魚,懵逼地瞪著這一幕。

  “唉呀。”肖明澤掐眉心:“忘記戴老花鏡了,看我這記性,我得回家拿老花鏡。”

  負責人幫忙把魚簍扶正,眼睛在他倆身上轉悠。

  許宴委屈全擱心裡,明白這是長輩的考驗和故意刁難。他把魚裝進魚簍裡,說:“叔,您回去吧,我再釣會兒。”

  負責人插句嘴:“要不明天繼續?再有一個小時太陽下山,魚也不怎麼咬鉤。”

  “是啊,魚不咬鉤,太辛苦,明兒釣吧!”肖明澤扶著腰,邊搖頭邊往自己的魚簍走去。

  許宴哪有不明白的,笑了笑說:“你們不知道,我這位置的魚倔得很,我覺得我倆一樣。今天我非得把這‘魚’征服了。”

  負責人:“……”

  許宴又說:“叔,晚飯不用等我了,您給我留點兒,我釣夠了三條立馬跑回去。”

  肖明澤:“……”

  跑?

  這小子故意這麼說的吧。

  許宴重新上了魚餌,在一旁的水盆裡洗了手,拋杆,坐下,乖乖巧巧地等魚咬鉤。

  肖明澤走的時候,看他的眼神有些深。

  倆小時眨眼就過去了,客人們陸陸續續離開魚塘附近,有的直奔餐館,有的去房裡休息,有的開車走人。

  負責人在天黑之前,被工作人員通知趕過來:“小許先生,你怎麼還沒走啊?這會兒肯定釣不到魚!”

  許宴飢寒交迫,坐在凳子上縮成狗,固執地說:“還有一條魚,你給我留盞燈就行。”

  負責人繼續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走,無奈搖頭離去,不忘叮囑工作人員,全部燈源都不準關。

  釣魚事小,安全重要。

  許宴掏出手機,18時:26分,他家小遠快要下班了。

  他家小遠來的時候,魚鉤依舊毫無動靜,魚線在寒風裡完全隱身,許宴瞬間溼了眼眶。

  “受委屈了?”肖遠彎下身子,捧著他冰涼的臉,問。

  許宴搖頭:“我有風沙眼。”

  他沒有風沙眼,肖遠知道,幫他擦掉眼淚,看一眼魚簍,問:“還要釣幾條?”

  許宴暗暗告狀:“一條,它就是不咬鉤,跟我槓上了。”

  肖遠笑了一下,把杆起了,準備換個位置。

  “不行,你爸不讓換位置,不然就反對我倆。”許宴阻止道。

  “沒關係,他不在這,偷偷換位置不會知道。”肖遠說。

  許宴:“……”

  杆拋好,肖遠拉過他的手幫忙捂,送到嘴邊哈熱氣。

  “魚腥。”許宴想縮手。

  肖遠不讓他縮,溫暖的唇印在手背上,眼睛裡亮晶晶的,是遠處的路燈光影,望著他很深情:“對不起。”

  許宴皺眉:“亂道什麼歉。”

  肖遠不再說話了,只是再次親親他的手。

  “感情本來就要兩個人維護,總是你獨自面對算什麼。”許宴看向被扯動的浮漂和扯彎的前竿:“希望你爸不要耍賴。”

  肖遠:“……”

  該怎麼和他說,父親同意了,只是以另一種方式,讓他心安理得地面對未來的生活。

  回到別墅,肖明澤剛上樓休息。餐桌上留了晚飯,家裡的阿姨給他們熱菜,順便把三條魚拿去廚房養著。

  “晚上不用回去了,在這睡吧。”肖遠對胡鵬說。

  “好。”胡鵬想起什麼:“對了,還有一個星期要去B市,我聯絡家政搞一下清潔?”

  “嗯。”

  肖遠朝廚房走去,看他倒醋洗手:“這樣就能去味兒了?”

  許宴得意道:“我爸教我的,百試不爽。等等上去再拿沐浴露洗,準定半點腥味兒聞不出來。”

  冰箱裡有兩盒藍莓,阿姨去超市買的。肖遠拿一盒,準備洗洗,許宴接過去:“我來,你穿的西裝。”

  飯後,兩人上樓。

  許宴準備回客房,肖遠捉住他的手,拉進對面的臥室,將他抵在門上,溫柔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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