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

首頁
關燈
護眼
字型:
第91章 第90章 第九十章【補結尾描述】

 安狄是被人從小破屋裡扛出去的。

 小破屋只有不到五平米, 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後的棲身之所。然而就在不久前,他的棲身之所忽然瘋了。

 就在他被暴走的傢俱揍得抱頭鼠竄不知所措時,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破門而入, 扛起他就往外面走。

 然後他就被帶到了這裡, 一條狹窄的小巷。帶他出來的少女正緊張地觀察著外面情況,巷子外面是陌生的嚎叫, 乒乒乓乓的聲響,還有人們驚慌失措的腳步。頭頂是一隻巨大的蠕蟲, 猩紅的管子在空中亂飛。

 他甚至還看到有女鬼從街上爬過去……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整個世界都瘋了。安狄整個人也要瘋了。大腦嗡嗡作響, 眼神都開始渙散。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巷口的少女急急迴轉過來。

 “喂喂, 小夥子,撐著點!”頂著一張少女面孔的嬌嬌爸爸認真地拍著安狄的臉, 重重嘖了一聲,“你聽叔說。叔知道現在的場景對你來說很難接受。這樣, 你就當這是一場夢,醒來之後一切就結束了,好吧……”

 “夢……”安狄喃喃著,混沌的目光越過嬌嬌爸爸的肩頭,看到巷子外面的房屋,“那那個……正在跑酷的老太婆……也是夢嗎?”

 “啊?”嬌嬌爸爸沒聽清楚,“啥?”

 “老太婆……”安狄語氣飄忽, “我看到一個長著兔耳朵的老太婆,跑得像風一樣快……她從屋頂上跳下來,然後從旁邊的陽臺翻進屋子……”

 嬌嬌爸爸:“???”

 他一臉莫名其妙地轉身, 沒看到什麼兔耳老太婆, 只看到幾根粗壯血管聲勢驚人地從天而降, 正好砸在巷子外面的那間屋子上。

 屋頂瞬間塌了半邊,發出轟然的聲響,土石亂飛,連地面都似在震動。

 不僅是安狄,連嬌嬌爸爸都被這動靜給嚇了一跳。他嘶了一聲,顧不得去琢磨什麼兔耳老太婆,強行將神情恍惚的安狄扛在肩上,轉身匆匆往小巷的另一頭去了。

 而同一時間,巷外猶剩半拉的樓房內,徐徒然正頂著一雙黑色兔耳,沿著走道急急而奔。

 她是從三樓的陽臺翻進屋子裡的。身後是窮追不捨的人面血管,面前是到處亂飛的傢俱工具。白色的牆壁上鼓出一張張人臉,掛畫中伸出沒有面板的人手,徐徒然只當看不見,三兩下輕巧閃開,一面往樓下衝,一面迅速道:“這屋裡有沒有我要的東西?”

 【樓下客廳右邊。】筆仙之筆在空中飛快寫道,【不過你確定還要繼續這麼做嗎?找死也得有個限度。】

 徐徒然沒有答話,直接從二樓的樓梯上翻身跳下了一樓,跳下的瞬間,身後傳來了牆壁轟隆隆的倒塌聲響。赤色的人面血管從屋子的破洞內探了進來,像是一群探頭探腦的巨蟒。

 而樓下,徐徒然已經來到了客廳,沒費多大工夫,就已經找到了筆仙之筆所說的東西。

 一尊小小的創神雕像。

 她將那雕像拿在手裡,抬頭看向斜上方的人面血管,緩緩扯出一個笑容。

 然後毫不猶豫,用力往地上一摔。

 創神像應聲而碎,徐徒然在它落地前就已經竄了出去,手持炮綻開火光,緊閉的大門應聲而開,徐徒然從房子裡跳出去,躍出的瞬間,房屋整棟垮塌,大塊的殘骸往地上砸。

 同一時間,腦海中再次有提示音響起。

 【恭喜您,獲得一千點作死值。】

 徐徒然扯了下嘴角,轉身看了眼從廢墟中揚起腦袋的巨大血管,微微後退幾步,很快便再次跑動起來。

 因為“瘋兔子”本身的速度加成,徐徒然跑路的速度向來不慢。她又已經將體力和速度的數值都加到了最大,再加上藥物加持,雖說頂著個七旬老太的身份,但要領先那些人面血管,並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要徹底甩開,還是有些困難——這些血管可以在空中定位,而且敏銳得很。不過徐徒然暫時也沒有想徹底甩開它們的必要。

 這年頭,想找這麼好的刷分機器外加拆遷工具,可不容易。

 聽著身後傳來的人面血管的咆哮,徐徒然完全不為所動。眼看著前方又有數根血管包抄過來,她當即腳步一轉,拐進了旁邊的小路。

 小路旁邊有暗沉的血跡,牆上還貼著“尋找砍人殺手”的告示。筆仙之筆在空中揮舞,飛快地落下字跡:

 【我看到了破砍刀熊的痕跡!】

 “帶我去找。”徐徒然不假思索,語氣冷靜。

 筆仙之筆對此非常積極。反正它現在和徐徒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徐徒然出事下一個倒黴的就是它。既然如此,那它也不介意多拖幾個傢伙下水。

 【前方左轉!】它一面透過虛空努力閱讀,一面在空中飛快寫道,【一百米後右轉——小心能量體!】

 徐徒然轉過拐角眼也不抬,抬手一槍,直接嘣了迎面撲來的能量體。正好路過一個開啟的視窗,順手往裡開了幾炮,整棟房子扭曲著發出痛苦的咆哮

 又跑一陣,她依著提示,縱身跳進了旁邊的又一個視窗。屋子裡,一隻拿著刀的泰迪熊正在和異化的傢俱幹架,一面打一面從肚子裡漏棉花。徐徒然衝上去撈起熊仔就走,任憑身後人面血管呼嘯而來,攪得屋子裡乒乒乓乓。

 不過轉瞬,她就已經衝到了門邊,注意到擺在門口的迷你創神雕像,順手拿起,就地砸了。

 【恭喜您,獲得一千點作死值!】

 作死值提示再度響起,徐徒然一點反應沒有,彷彿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破門而出,反手炸屋。徐徒然從不回頭看爆炸,只擔心暴走的泰迪熊砍到自己,拎著它的後頸繼續趕路,同時對浮在空中的筆仙之筆道:“下一個。”

 【沿當前道路前行五百米,在道路盡頭右轉。】筆仙之筆在空中寫道,【那邊的小巷垃圾桶裡可以找到一個銀色封印盒。巷子盡頭的屋子裡也有雕像。】

 【附近的屋子裡還有破相機。】

 破相機,指的即是見鬼拍立得。徐徒然這會兒正一邊逃命一邊炸房,一邊藉由筆仙之筆確定某些道具的位置。包括但不限於可以使用的熱武器、散落的靈異道具,以及能起到束縛作用的銀色色紙與銀色盒子……

 說來也怪。藉由筆仙之筆的指路,她已經找到兩個陌生的銀色盒子了,馬上就要找到第三個——這個域裡面,怎麼會有那麼多封印盒?是其他能力者帶來的嗎?

 徐徒然無法確定。她只是儘可能地往前跑著,身後的血管追得越急,她跑得越快。在靠近筆仙之筆所說的那條小巷時,閃電點般地鑽入,信手一揮,寒冰封路,她趁機來到筆仙之筆指定的地點,快速翻找了幾下,果然找到一個銀色盒子。

 這盒子還挺大,正好可以將泰迪熊裝進去。徐徒然將熊往裡一塞,揣進包裡,揹著繼續跑,迎面又出門看到搖搖晃晃的喪屍,正拖著步子從小巷的另一頭走來。

 【這域裡怎麼還有喪屍?】筆仙之筆傻了,快速“閱讀”之後更加懵逼,【你們為什麼要從夢裡搞出這種東西?。】

 顯然,倉促之間,它沒法“讀”到太多。徐徒然也懶得解釋,抬手砰砰兩槍,將喪屍爆頭後徑自踩了過去,緊隨在後的人面血管卻像對這東西挺感興趣,湊到跟前嗅嗅聞聞。徐徒然趁機與它們拉開距離,旋即想起另一件事。

 這些喪屍,應該是他們當初被困在醫院裡時,藉由老王或嬌嬌爸爸的夢境,而產生的意識體。

 它們能離開醫院,外出遊走,意味著其他的怪物或者伴生物,很可能同樣得到了自由。

 徐徒然微微蹙眉。現在光是域主一個就已經將她追死追活的,如果再有伴生物摻和,情況只會更加糟糕。更別提那些從她夢境中脫出的可憎物……

 “筆仙之筆。”徐徒然定下心神,再度開口,“重新規劃路線,注意避開所有伴生物和非道具的可憎物!”

 【啊?又改?】筆仙之筆顯然不太高興,【行行行改改改……要避開有非道具的可憎物……】

 它頓了一下,筆身上忽然炸開一圈鞭毛。

 【為什麼沒有我!】它憤怒地在空中寫字,【你怎麼可以不帶我?】

 徐徒然:“……”

 啊?

 【那個夢,噩夢!】筆仙之筆氣得表述不清,【你的夢裡居然沒有我??】

 它好歹也是個輝級可憎物,堂堂全知之神。徐徒然的噩夢之中,有鬼屋71號,有大槐花,連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爟級小菜雞都有,居然沒有它??

 是看不起它還是怎樣?!

 徐徒然:“……”

 她抽空瞟了眼憤怒的鋼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它,自己做的根本就不是噩夢,而且夢不到它也不是看不起,純粹是因為它沒法提供作死值……

 嗯,等等。這樣一說,她似乎也挺有看不起它的理由的。

 種種念頭從心頭飛快閃過,徐徒然面無表情,只淡淡道:“指路。”

 【我正在生氣!】筆仙之筆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解釋,【我也是輝級!你憑什麼……】

 他那句話沒能寫完。

 因為不過錯眼的工夫,它的鋼筆尾端就被一層冰霜凍上。整支筆都拖拽得往下沉了些許。

 它搖搖晃晃地艱難浮在空中,筆尖緩緩飄出一個墨水泡泡,顯然震驚非常。徐徒然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指路。”

 不然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筆仙之筆自然而然讀懂了徐徒然未竟的半句話。心頭驀地湧上一陣從未有過的懼意。

 她是認真的——它莫名地相信這一點。如果自己派不上用場,現在的徐徒然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凍上,然後丟在路邊,用來吸引那些人面血管的注意,強行榨乾自己最後一絲光熱。

 變化……筆仙之筆這才後知後覺地發覺,從開始跑路到現在,徐徒然的身上正悄無聲息地發生著某種變化。

 它不懂這種變化是緣何而來,這是它無法閱讀的東西。但它本能地對這種變化感到畏懼。

 於是它慫了。拖著掛著冰坨的尾端,繼續在空中任勞任怨地寫導航。

 徐徒然隨意地瞟了它一眼。裹在鋼筆上的冰塊自然融化,化為透著寒氣的水跡,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順著筆仙之筆的指引,徐徒然很快便接連找回了見鬼拍立得、維生素瓶和混亂之鏡,又連著砸掉了數個創神小雕像,中途毀掉的房屋,更是不計其數——而隨著她的行動,作死值上漲的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腦子裡響起,聽到最後,人都麻木。

 【恭喜您,獲得一千點作死值。】

 【恭喜您,獲得一千點作死值。】

 【恭喜您,獲得……】

 【恭喜……】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三萬八千點。解鎖獎勵功能——混沌燈芯[高危道具,僅限混亂傾向使用]。】

 【恭喜您,獲得一千點作死值。】

 【恭喜……】

 【恭喜您,目前持有作死值超過四萬四千點。解鎖獎勵功能——信仰盒子。】

 【恭喜您……】

 ……

 恭喜個頭恭喜。

 徐徒然在心底嘖了一聲,莫名感到有些煩躁。這都給的是些什麼東西?給個夢中空間百分百登入不實在嗎?

 時間有限,徐徒然也沒空去讀詳細的道具說明。想到自己砸了這麼多房子,這個域的出口卻遲遲沒有展現,域主還在對著自己緊追不捨,徐徒然內心更是窩火,隱隱有種憋著股氣發洩不出來的煩悶感。

 “接下去去哪兒?”眼瞅著面前兩個伴生物搖著無數花手衝了出來,徐徒然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直接一擊冰十八砸了過去,語氣平平地問旁邊的筆仙之筆。

 聽出她是在因為遇上伴生物而不開心,筆仙之筆怔了兩秒,飛快地心中規劃起路線:

 【嗯……接下去直走,過一條街,有一個小教堂。教堂旁邊是繫結醫院。】

 “行。”徐徒然點了點頭,話鋒一轉,“火災手電筒呢?”

 【這個我不知道。】筆仙之筆糾結了一下,不情願地說了實話,【我到現在還沒讀到關於它的資訊。】

 話音剛落,徐徒然腳步忽然一頓,轉頭看向了旁邊。

 筆仙之筆跟著望過去,只見不遠處的垃圾場上,正亮著大片的火光。

 筆仙之筆:……

 不是吧,居然這麼近?

 它難以置信地搖晃了下,徐徒然已經掉轉方向,往那片火光衝了過去。

 衝過去前,沒忘再往身後放一道冰牆,攔住追來的人面血管。

 【等等,等等!】筆仙之筆越想越覺得不對,猛地攔在了她面前,【這不對勁!】

 這麼近的距離,它按理說是可以讀到相關資訊的。

 能讀到卻沒讀到,肯定有問題。

 “我知道。”徐徒然信手將它撥到了旁邊,“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說話間,她已經衝到了那個垃圾場的旁邊。

 垃圾場上亮著一盞大燈。透過慘白的光芒,可以看到本該烏糟糟的垃圾堆放地,這會兒卻是被特意清出來一大片空地,地面上畫著大片的符文。

 空地兩邊,是堆積著的廢品小山。垃圾山中不乏面積較大的金屬片,上面同樣畫著各式各樣的符文。

 不過徐徒然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兩種符文不一樣。地上的像是一個祭祀法陣,法陣旁邊,又有代表壓制的符號。而金屬片上的這些……

 徐徒然沒見過。

 這和她以前看到過的符文都不一樣。古樸、繁複,在夜色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徐徒然歪了歪腦袋,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趣。她試著往前走了一步,危機預感和作死值都沒有響起,便大大方方地走進了那片空地,好去看看更深處的符文。

 恰在此時,有遙遠的破碎聲響起。好不容易撞破冰牆的幾根人面血管裹著一聲寒氣俯衝下來,在即將衝進空地的瞬間,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攔了一般,咚的一聲,重重往後退去。

 徐徒然好奇轉頭,只見那些畫在金屬片上的符文,變得更亮了一些。

 “光之囚籠。這組符文的名字。”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堆積的廢品後面傳了出來。徐徒然循聲望去,正見一個戴著高帽的老者,緩緩從小山後轉出,手中正拿著那個火災手電筒。

 餓餓飯飯。

 很顯然,這一堆符文,都是他的手筆。

 徐徒然輕輕點了點頭,似是對他的出現毫不詫異,只催促道:“再說詳細點。”

 這話一出,反倒是餓餓飯飯有點驚訝了。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徐徒然,在注意到她頭頂上的東西后,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嫌惡:“你頭上那是什麼?太嚇人了。”

 徐徒然:“……”

 別問我。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你別管。”她觀察著餓餓飯飯的神情,更加篤定自己頭上長出的絕對不是什麼好看東西,內心的不爽更重了些,“光之囚籠是什麼?告訴我,我想知道。”

 餓餓飯飯內心的詫異更重了些。在他的印象裡,這個老太婆做事雖然有時很氣人,但從沒聽她用過這麼傲慢的語氣說話。

 不過似乎也不是很奇怪……畢竟她現在看著就不正常……

 餓餓飯飯往她頭上的兔耳朵上看了一眼,很快便移開了目光。跟著輕輕咳了一聲。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防禦的符文。喏,就像你看到的這樣。”他抬了抬下巴,指向徐徒然斜上方,那些正被無形屏障阻攔的人面血管。

 “這種符文很古老,而且只有特定傾向的高階才能看到和畫出。不僅是物理上的防禦,就連全知的窺伺、精神的影響,都能隔絕在外。”

 原來如此。

 徐徒然恍然大悟,難怪之前筆仙之筆找不到火災手電筒的蹤跡。

 她下意識按了下口袋。筆仙之筆早在她跨入空地的第一時間就躲了進來。她眼眸微垂,沉聲開口: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你用符文打造了這個囚籠,又用那個道具引我過來。地上還有一套祭祀符文……”

 “你想拿我祭給域主?你和它成一夥了?”

 “對了大半。”餓餓飯飯點了點頭,“不過你說錯了四點。”

 徐徒然:“?”

 “第一,我不知道這個道具是你的。我只是想引來它的主人,沒想到正好是你。”餓餓飯飯語氣認真,“第二,這不是純粹的祭祀符文。而是需要祭祀來發動的封印符文陣。”

 “第三,我和域主不是一夥的。第四,我不是要拿你獻祭給域主。”

 他誠懇地看向徐徒然:“我只是需要一個人來祭天。”

 徐徒然:“……”

 倒也不用這麼實誠。

 而且有一說一,我這也算“說對了大半”嗎?我這難道不是全說錯了嗎?

 徐徒然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吐著槽,跟著舒展了一下筋骨。

 “你應該不會以為,我會乖乖束手就擒吧?”她問對面的老頭。

 餓餓飯飯卻道:“你這就又說錯了。”

 徐徒然:……?

 “我只是說,需要一個人來祭天,沒說一定要是你。”餓餓飯飯平靜地說著,再次打量了一番徐徒然。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有輝級了?”

 “……嗯。”徐徒然應了一聲,微微挑眉,“所以?”

 “這組符文,需要至少輝級的存在來發動。”餓餓飯飯用腳尖點了點地上的符文陣,“同時需要進行一次足夠有分量的生祭。”

 徐徒然:“足夠有分量?”

 “起碼一條人命。真正的人命。”餓餓飯飯面不改色,“這已經是最低價了。”

 “而這個符文陣一旦成功發動,理論上來說,是可以封印辰級的可憎物的。”

 餓餓飯飯默了一下,再度看向徐徒然:“我本來想的是,如果來的是個輝級以下的,就直接拿來祭天。但你正好是輝級,又給過我吃的。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選擇。”

 徐徒然實際已經有些沒耐心了。她撇了撇嘴,抬頭朝上看去,那些人面血管已經轉移到了她的頭頂,正在一下一下地往無形屏障上撞,齜牙咧嘴。

 “意思是我現在就可以選擇走了嗎?”她剋制地問道。

 “不。”餓餓飯飯認真搖頭,“但你可以選擇,是自願成為祭品,還是和我進行一次遊戲。”

 “如果你贏了,那我就來當祭品。你拿我的命去封印域主。如果你輸了,那麼祭品就還是你。”

 徐徒然:“……”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開始後悔因為好奇就跑進來了。她抬起手錶看了眼時間,不耐煩地撥出口氣。

 “我很欣賞這些符文。它們非常漂亮。但我不想再和你浪費時間了。”

 她說著,轉身準備離開,餓餓飯飯卻再次叫住了她。

 “除了這個法子之外,你還有能封印域主的辦法嗎?”

 他一邊說,一邊從後面靠了過來:“而且別忘了,這裡是光之囚籠——除非我放鬆控制,否則你是無法離開的。”

 徐徒然:……

 “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選擇自己命運的。”他語帶勸哄地說著,將手放到了徐徒然的肩膀上,“你已經比別人多一次選擇機會了。你該為此感到慶幸。”

 ——君權神授·御下。

 永晝輝級技能。能夠瞬間安撫目標,撫平其激烈情緒,進而引導對方,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向行動。

 不過徐徒然是輝級,想要直接控制她自殘或是自願獻祭相當困難。但想要控制她來和自己進行“遊戲”,卻綽綽有餘。

 而一旦她同意與自己進行“遊戲”,就默認同意了方才的賭局。以這層邏輯為支援,等到遊戲結束後,哪怕徐徒然想反悔,他也可以對其施加進一步的控制。

 當然,如果輸的是他,那事情就會比較尷尬。他沒法強控徐徒然替死,只能按照諾言,自己去擔任祭品的位置。

 ……不過也還好。失去一條命,對他來確實是比較慘重的損失,但只要能將域主順利封印,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組符文是他畫的。只要能順利將它封印,不管它之後被藏到什麼地方,他都有把握能找到它——老者默默想著,抬頭看了眼停留在上空的巨大白蟲,喉頭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他等了那麼久才鎖定這麼一個合適的獵物,又花了那麼大工夫才混進來……要是這樣都不能讓他如願以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而就在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徐徒然忽然有了動靜。

 老者神情一斂,在繼續施加技能影響的同時,再次讀取了一遍徐徒然此刻的心情。

 沒有悲傷、沒有恐懼、沒有憤怒、連先前的些許不耐煩都淡了許多。

 很好,這說明控制是有效的。

 眸色微沉,老者繼續安撫地開口,瞳孔擴成貓瞳般的圓:“好了,別想太多了。二分之一的機率,並沒有不公平,不是嗎?”

 徐徒然低低應了一聲,緩緩轉過身來。

 老者眼中透出些許笑意,剛要繼續說話,忽見徐徒然揮起一手,舉著個狐狸擺件就朝自己掄了過來。

 ……!!

 老者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連連後退幾步,伸手捂了下額角,捂到一片腥熱。

 “有病。”他聽到徐徒然淡漠開口。抬眼望去,對方眼神裡除了稀薄的不耐煩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都這種時候了,誰有空和你玩這種多餘的遊戲。”

 “……”餓餓飯飯微微瞪大眼,想要再說些什麼,腦袋卻是一陣暈眩,不由自主地坐倒在地。

 徐徒然現在是體力點滿的狀態。而且剛才那一下,就是衝著把他砸暈去的,根本沒留手。

 而餓餓飯飯,雖然也嫖到過一些數值點,但總歸還沒脫離體力赤貧線,眼前已經開始發黑,臉色蒼白。

 徐徒然掂了掂手裡的狐狸擺件,琢磨著要不要再給他補一下,想想還是算了,轉而沾了些他的血,在旁邊的空白處畫了催眠的符文,又將整片空地圈成了國土,補充了“傷者需要儘快入眠以恢復體力”的規則。

 如此等了片刻,餓餓飯飯終於控制不住,閉上了雙眼。徐徒然過去試了試他的氣息,掏出楊不棄給的藥,給了一片塞他嘴裡,拿回了他手中的手電筒。想了想,又將狐狸擺件放到了他的旁邊。

 從某種意義來說,她和餓餓飯飯其實挺像,都非常追求物盡其用。不同的是,徐徒然沒法坦然做出拿活人祭天這種事——

 但可以利用的東西,還是要利用下。

 “讓他做噩夢。”徐徒然對狐狸擺件吩咐道,“最可怕,最能引發他心底恐懼的那種。”

 現在血月還掛在天上,說明這個域內與意識體相關的規則還在運作。既然如此,那她不介意利用餓餓飯飯,再給域主找一點麻煩。

 不過話說回來,這會兒域主已經醒了……那它還能從夢境中提取意識體嗎?

 徐徒然一邊揣測著,一邊試著往空地外面走了走。毫不意外地撞到了空氣牆,只能暫時退回。

 而很快,她就知道了那個問題的答案。

 現在域主,顯然還是在從夢境中提取意識體的。這對它來說或許並不是什麼主觀的選擇,而是一種完全不需動腦的自動運作。

 ——地面上,餓餓飯飯緊閉著雙眼,眼瞼下的眼珠不住轉動,口中發出輕微的嗚咽,似是陷入了極深極恐怖的噩夢之中。

 ——而空中,一團漆黑的影子,正在悄然成型。

 徐徒然原本是沒有察覺的。她蹲在空地上,正在研究餓餓飯飯所繪的符文陣,想看看能否改掉其中需要獻祭的部分。頭頂忽然就覆上了一大片陰影。

 她下意識轉頭,旋即瞪大了眼。

 她看見天空中、血月之下,出現了一隻……兔子。

 一隻山巒般巨大的、彷彿是由最深最冷的黑暗凝結而成的,黑色的兔子。

 ……不,不是兔子。

 注意到對方身上不斷蠕動膨起的弧度,徐徒然微微歪了歪頭。

 這只是一隻有著近似輪廓的“東西”而已。

 那到底是什麼呢?

 徐徒然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這“兔子”微微抬起頭顱,兩瓣上唇向左右掀開的瞬間,頭頂徘徊不去的人面血管,尖叫著炸開了頭顱。

如果您覺得《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穿書]》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95727.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