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的衛星

木星的衛星
書名:木星的衛星
類別:短篇小說
狀態:已完結
釋出:2022-03-08 13:39:06
更新:2022-03-08 13: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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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吾要讀為您提供完整版本的短篇小說《木星的衛星》繁體版全文免費手機線上閱讀,該小說是艾麗絲·門羅傾力所著,內容導讀:艾麗絲·門羅1985年於安大略省克林頓查德列家族和弗萊明家族一 親戚艾麗斯姨媽住在費城,是個護士。伊莎貝爾姨媽住在得梅因,開著一家花店。弗洛拉姨媽住在溫尼伯,是個老師。威妮弗雷德姨媽住在埃德蒙頓,是個會計。她們被稱為“未婚女士”。“老處女”這個詞過於單薄,不足以形容她們。姨媽們有著咄咄逼人的胸脯——全副武裝的一大堆,還有豐滿的肚子和屁股,而且跟已婚婦女一樣,都穿著緊身內衣。在那個年代,女人的身體似乎得長到能穿二十碼的衣服,否則她們在生活中將一無所獲。在這個前提下,她們再根據各自的階層和抱負,要麼放任自流,將蛋奶沙司一樣鬆鬆垮垮的身體塞進淺色的印花裙和潮乎乎的圍裙裡,一步一晃,要麼用束帶塑形——那些勒出來的曲線和傲人的坡度與性無關,與權利和權力息息相關。母親和她的堂姐妹、表姐妹們屬於後者:她們的緊身內衣側面有幾十個掛鉤,長筒襪在蹺腿時被撐得嘶嘶作響,下午要穿絲綢連衣裙(母親的連衣裙是她的一個姐姐不穿了的),擦淺黃褐色的粉,塗幹胭脂,噴古龍香水,頭髮上別玳瑁或仿玳瑁的梳子。對她們來說,如果沒有這些行頭,生活簡直難以想象。如果真是那樣,她們肯定會用緞面棉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腦袋來。對母親來說,保持這樣很不容易,不僅得聰明靈巧,還得費盡心力。而這番努力的結果有誰欣賞呢?她自己。

鵝絨鎖 葉凡 沈輕舞 夏若雪
章節目錄
精彩節選

前言

一部作品一旦出版,印刷成書,我覺得就很難開口再去談論它或看它一眼,更不用說再去讀一遍。為什麼呢?部分是因為擔心。我是不是可以寫得更好,表達得更貼切?當然,這麼想是沒有用的,因為它們已經印在冷冰冰的紙上了。但這還不是全部原因。故事可以說是我的一種延伸,它曾經跟我緊密相連,從我身上生長出來,現在被砍下來,無依無靠,像被拋棄了一樣。我的感覺確切地說倒不是羞愧或遺憾。我一直就是以求得關注和出版為目的進行寫作的,這麼說太虛偽了。不如說我感到有點不安,不願意去看、去探討自己寫的東西。我知道這有點原始和幼稚,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現在就來試一試。

這些故事有的離我自己的生活近一些,有的遠一些,但是沒有一篇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貼近我的生活。作為書名的這個短篇跟我父親的死有些關係。父親死後的那個夏天,我去了一趟麥克勞克林天文館。小說跟那次參觀有關。不過如果我要寫的是父親的死,或者是那次參觀(我是帶著小女兒和她的繼兄去的),那麼即使只寫給自己看,寫出來的東西也會大不相同。不僅細節、事件不同,整個感覺都會不一樣。當你著手寫一篇小說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會從記憶深處湧上來,好像能用上。有些你本來以為會寫進去,後來卻沒有,另一些卻變得重要起來。就這樣,你懷著希望,戰戰兢兢地把故事編織成篇,中間不知道經歷多少意料之外的情況。如果是某一型別的故事,比如第一人稱敘事的,直錄風格的敘述,人們會以為你做的只不過是記下了某一天發生的一切。

人們這麼想很好。這說明你的故事起作用了。

實際上,所有故事都是這樣寫成的。有些取材於我的親身經歷,像《木星的衛星》和《田間的石頭》。另一些則更多地來源於對別人生活的觀察,像《家有來客》和《克羅斯夫人和基德夫人》。二者之間的區別在創作過程中會趨於模糊,或者說應該這樣。那些源於自身經歷的故事會不可避免地偏離真實,而那些別人的故事也會褪去傳聞色彩,滲入熟悉的身影和聲音。

至少我們希望如此。

《火雞季》的寫作,如果我能弄清楚的話,也許可以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寫作的過程。十九歲的時候,我曾在一家旅館做服務員。很多年以來,我一直想根據這段經歷寫一篇小說。那是一家普通的夏季旅館,位於馬斯科卡。我想寫寫那個神秘、可敬的二廚,整日板著臉的三廚(他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二廚的情人),還有那個下流成性的糕點師。還有一個舉止文雅、性格沉悶的女人,她是為了追求二廚來到這裡的。還要寫寫所有這些對那個年輕女孩的影響,那個我熟悉的、笨拙、好奇、自以為是而又膽怯的女孩。這個故事的寫作時斷時續,一直進展不大。然後有一天,我在父親的檔案裡發現了一張照片,是父親曾經管理的那個火雞屠宰廠的臨時工們的照片。我想應該是在聖誕前夜照的。罩衣、頭巾、圍裙,這些東西讓照片看上去有種中世紀的感覺。工人們看上去很疲勞,臉上的表情親切友好又充滿懷疑,有嘲弄也有順從,既精明又無奈。這張照片讓我想到某些辛苦的勞動,勞動帶來的滿足,以及工友們之間的友誼,還有勞動本身的艱辛。我發現,旅館故事中的人物走進了這個故事。那個二廚就是這裡的領班,三廚和糕點師合成了布賴恩,就是小說中那個年輕的、差勁的臨時工。那個鐵了心要追求領班的邋遢女人成了格拉迪絲。瑪喬麗和莉莉的故事,我是從親戚們那裡聽來的,也有在理髮店聽來的情節。瞭解取火雞內臟的真實過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很幸運,從姐夫那裡聽到了關於這個過程的詳盡描述,所以我把《火雞季》題獻給了姐夫。現在我把這篇小說拆開了,可是它講的是什麼?我們因此看得更清楚了嗎?是性還是勞動?還是火雞?是中年婦女的妥協還是年輕女孩的發現?當我想起這篇小說的時候,我想到的是瑪喬麗、莉莉和女孩走出火雞屠宰廠的那一瞬間。天空中飄著雪花,她們挽著胳膊,唱著歌。我想,每個故事中大概都有這樣一個奇怪、閃亮的瞬間。我莫名地覺得這就是小說要講的東西。

《事故》是這些小說中我完成的第一篇。那是1977年的冬天,當時我正在集中精力寫另外一個短篇小說集。《巴登汽車》是最後一篇,寫於1981年秋天。這些故事都是我住在安大略省的克林頓時寫的。其間我去過澳大利亞和中國,裡諾和鹽湖城,還有其他很多地方。但是我不覺得旅行對我有什麼影響,我是說作為一個作家而言。比如說《巴登汽車》,有一段情節設在澳大利亞,但故事更多還是發生在多倫多女王大街上幾個奇怪、骯髒、鬧哄哄的街區。夏天的時候我常住在那兒。

現在,我得努力想,才能想起這些小說裡寫了些什麼。這很奇怪,因為我曾經花費那麼多精力去寫這些故事,那麼全身心地投入,還經歷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痛苦。後來我抽身出來,離開它們,任它們在那裡變硬、沉澱。我自由了。接下來我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收集素材了;我已經準備好再來一遍了。

艾麗絲·門羅

1985年於安大略省克林頓

查德列家族和弗萊明家族

一 親戚

艾麗斯姨媽住在費城,是個護士。伊莎貝爾姨媽住在得梅因,開著一家花店。弗洛拉姨媽住在溫尼伯,是個老師。威妮弗雷德姨媽住在埃德蒙頓,是個會計。她們被稱為“未婚女士”。“老處女”這個詞過於單薄,不足以形容她們。姨媽們有著咄咄逼人的胸脯——全副武裝的一大堆,還有豐滿的肚子和屁股,而且跟已婚婦女一樣,都穿著緊身內衣。在那個年代,女人的身體似乎得長到能穿二十碼的衣服,否則她們在生活中將一無所獲。在這個前提下,她們再根據各自的階層和抱負,要麼放任自流,將蛋奶沙司一樣鬆鬆垮垮的身體塞進淺色的印花裙和潮乎乎的圍裙裡,一步一晃,要麼用束帶塑形——那些勒出來的曲線和傲人的坡度與性無關,與權利和權力息息相關。

母親和她的堂姐妹、表姐妹們屬於後者:她們的緊身內衣側面有幾十個掛鉤,長筒襪在蹺腿時被撐得嘶嘶作響,下午要穿絲綢連衣裙(母親的連衣裙是她的一個姐姐不穿了的),擦淺黃褐色的粉,塗幹胭脂,噴古龍香水,頭髮上別玳瑁或仿玳瑁的梳子。對她們來說,如果沒有這些行頭,生活簡直難以想象。如果真是那樣,她們肯定會用緞面棉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腦袋來。對母親來說,保持這樣很不容易,不僅得聰明靈巧,還得費盡心力。而這番努力的結果有誰欣賞呢?她自己。

有一年夏天,母親的堂姐妹、表姐妹們一起到我們家來做客。之所以來我們家,一是因為母親是姐妹中唯一一個結了婚的,家裡的房子住得下所有人;二是因為母親太窮,沒有錢去看她們。我們住在休倫縣的達格利什鎮,在安大略省的西部。鎮子邊界上有一塊標牌,上面寫著:“本鎮人口:兩千人。”“現在是兩千四百人啦。”艾麗斯姨媽吃力地從駕駛座上挪出來,大聲喊道。她開著一輛1939年的奧茲莫比爾,先去溫尼伯接上了弗洛拉姨媽和威妮弗雷德姨媽(威妮弗雷德姨媽是提前坐火車從埃德蒙頓趕到溫尼伯的),又去多倫多接上了伊莎貝爾姨媽。

“我們四個肯定比鎮上的兩千人加起來還要麻煩,”伊莎貝爾姨媽說,“那是在哪兒來著?對了,在奧蘭治維爾,我們笑得前仰後合,艾麗斯只得把車停下來,她怕開到溝裡去!”

樓梯在她們腳下嘎吱作響。

“聞一聞!嗬,沒什麼比得上鄉下的空氣。你們是用那個水泵抽水喝嗎?現在就試試怎麼樣?我們也嚐嚐井水!”

母親叫我去拿玻璃杯,姨媽們卻非要用鐵缸子喝水。

她們說艾麗斯姨媽有一次跑到田地裡去解決內急,然後一抬頭,發現周圍站了一圈母牛,那些牛正盯著她看。

“什麼母牛!”艾麗斯姨媽說,“是閹牛!”

“你怎麼知道不是公牛?”威妮弗雷德姨媽一邊說,一邊在一把柳條椅上坐下來。她是姐妹們中最胖的一個。

“要是公牛,我當然會知道!”艾麗斯姨媽說,“你可別把人家的椅子坐壞了,威妮弗雷德。我跟你說,我那可憐的車後座真被你壓得夠嗆。公牛!怎麼可能?嚇死我了。我能把褲子提上簡直是個奇蹟!”

她們說車開到安大略省北部那個荒涼的小鎮上時,艾麗斯姨媽甚至不肯停下來讓她們下去買杯可樂。艾麗斯姨媽看了一眼那些伐木工人,喊道:“我們會被強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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