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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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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Chapter 53 病因 Pathogenesis

沙菲克先生提及探望納西莎馬爾福的時候,她萬萬沒有想到目的地是聖芒戈醫院。某種程度而言,在聖誕節這本該闔家團聚的日子,“醫院”絕非是個令人愉悅的字眼。但相比之下,病床上的納西莎顯然更值得同情了——沒有人心甘情願來此尋晦氣。

  按沙菲克先生的口氣,馬爾福家夫人的病痛來得十分猝然。納西莎堅持不肯去醫院,直說不願讓德拉科掛念。盧修斯便也依著她,原本延請了聖芒戈最好的治療師日日上門照看,莊園本就空闊,也不吝嗇於提供幾間屋子供醫護者留宿。誰知卻一日不如一日,硬生生拖到德拉科回家那晚,第二天一早便搬入聖芒戈的單人病房。

  簡不清楚德拉科是否早已得知此事,但回憶起他放假前仍然每天兢兢業業履行他的級長職責和檢查小隊的任務,彷彿找到了人生新目標一般——她猜測,不過是因為有更光明正大的藉口趁機逮住哈利的錯處;他大約對母親的變故是不知情的。

  果不其然,當父女二人經治療師允許後進入病房,她一眼便看到德拉科似有紅暈的眼眶。這間病房景緻極好三面臨窗,冬日通透的暖陽之下,屋內四處皆像是鍍上一層朦朧的金邊。簡意外地,覺得德拉科有所不同——他那脆弱的神情,似乎真切地為母親憂心。

  然而德拉科甫一轉臉,瞧見簡直愣愣拄在門口,小混蛋特有的神色重歸面上:“沙菲克?誰放你進來的?”

  是了,這才是馬爾福少爺。

  沙菲克先生走得略慢些,他笑吟吟握著手杖,道:“你看起來又長高了,德拉科。”

  德拉科傲慢嫌惡的表情僵在臉上。

  他訕訕答:“早上好,弗克斯特叔叔。”

  沙菲克先生不以為意,他緩步至床邊,紳士地俯身,吻了吻納西莎蒼白纖弱的右手。納西莎隨口問幾句簡的日常,語氣倒也和緩,她一一笑著作答。她明白馬爾福一家對血緣的歧視根深蒂固,納西莎不過是看在她仍有一半多年至交血脈的份上,才願正眼看她。

  沙菲克先生拖過一旁的扶手椅坐下,簡看出他有話與納西莎詳說,便悄悄退出來。m.

  德拉科正陷在沙發裡,佯作興趣缺缺玩弄他的魔杖,實則豎起耳朵偷聽。他瞥見簡輕手輕腳走了,眉頭緊蹙望了望面有病色的母親,慢吞吞蹭到外面,順手闔上門。

  “你告訴我,你已經好轉了。“弗克斯特將手杖放在一旁。

  納西莎輕輕搖頭:“我也不明白,明明好好的......”

  “醫師怎麼說?”

  她擰起秀眉,彷彿極其不願回想近日的遭遇:“藥劑,我生下來也沒有喝過那麼多;盧修斯甚至讓院長看了,沒有任何大問題。但就是如你所見,我連站起身都費勁。”

  “心病,西茜。我從不懷疑自己的推斷。”

  納西莎的身子顫了顫,她下意識側首,見病房的門緊緊鎖著。她的精神似乎好了些,示意弗克斯特扶她坐起身,口中說道:“我想我是最近太忙,沒有什麼食慾的緣故。家裡的廚子又該換了。”

  他拿過軟墊,支在她後腰,令她靠坐得更舒適些:“你們布萊克家,相貌不見得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性格

卻是一模一樣的倔強。”

  這句話果然撩撥她的神經。

  “他還活著,是嗎?”她緊緊盯著他,這雙烏黑的眼瞳,他再熟悉不過。

  曾經的納西莎布萊克,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安多米達布萊克,雷古勒斯還有小天狼星,他或愛或憎的布萊克們,眼中是如出一轍的幽黑深潭。好事者逸談,說布萊克家世代俊美,稱得上純血貴族中數一數二的好樣貌,他們純黑的眼睛自有功勞。那雙眼眸,可窺見無星暗夜,也是海妖塞壬蟄伏的海,邀你自甘墮入其中。

  弗克斯特與她對視,卻說道:“我無意參與你們家族的糾葛。”

  納西莎哼笑一聲,說:“是,他當年臭蟲一樣蹦跳著,在姑媽面前噁心人,在學校裡給布萊克丟臉,我早該想到,他怎麼甘心死在阿茲卡班。”

  “雷古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怨過他,怨過你們。”

  “我知道,”她頓了頓,“但這不成為我再次接受他的理由。”

  “你不該和他們繼續下去,西茜。雷古的死,這麼多年了,還不夠稱之為教訓嗎?”弗克斯特沉聲道。

  納西莎怔怔出神,像是自言自語般平平念道:“盧修斯希望‘那個人’住在馬爾福莊園,我寢食難安。他還希望德拉科——今年就接受烙印。我抗議,和他爭吵,摔了不少東西,他同意等到德拉科畢業再說。我怎麼能——怎麼能——”

  “你見到了他。”他使用肯定的語氣。

  納西莎的手微微顫抖,他輕輕按住,被她反手大力攥著:“他完全不像個人。他們都怕他,當他是神,我只看到他蛇一樣的臉和瞳孔——猩紅的眼,不是人類的模樣。”

  屋裡靜得落針可聞。暖陽灑在窗沿邊的魔法盆栽上,碧綠的嫩枝迴環往復,一遍又一遍,重複著萌芽到生長的過程。

  “我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可現在……只會比以前更糟。”她的臉上掠過一絲悲哀。

  “不會更糟。”弗克斯特留意到那株盆栽,凝神看了半晌答道。

  簡聽到屋門的響動,一抬頭,便和德拉科大眼瞪小眼。雖然他倆的確不太對盤,但她向梅林起誓,哪次不是因為小少爺挑釁在先而她被迫反擊?至少現在,她是絕對不願與他爭吵的——醫院內保持安靜是一個人良好教養的體現。

  於是,她試圖找一個話題打破僵局:“納西莎阿姨還好嗎?”

  德拉科的眼神,彷彿看到一隻鼻涕蟲黏在他身上。

  她著實不擅長髮起聊天,何況除了兩人還是整天傻樂男女不分的小屁孩的那幾年,他們再也沒有正經獨處過。你問理由?鼻涕蟲也能想到——第一,潘西帕金森牢牢佔領了德拉科少爺身旁的首席位置;第二,他學會了逢人必問家譜以及“泥巴種”一詞。

  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如此想念過潘西。哪怕是佈雷斯出現也好——他的七竅玲瓏心,肯定知道該如何處理這樣尷尬的氛圍。這樣想著,她發覺自己對佈雷斯的那一絲絲不滿相比對他的需求,根本不算什麼。

  “潘西,來過這裡嗎?”

  她沒有預言家的天賦,連瘋癲怪異的特尼勞妮教授那百分之一能夠預言準確的可能性,上天也不肯賦予她。沒有任何一位

她的摯友感應到她的殷切期望突然從拐角蹦出來,簡只好硬著頭皮發散思維。

  德拉科硬邦邦丟下一句“我沒有告訴她”,便毫不留情走向樓梯。

  她鬆一口氣——和一個向來見面便針鋒相對的對手和平共處十分鐘?十秒都不可能。不知沙菲克先生還要與納西莎談話多久,她站在那兒自覺無趣,便也晃晃悠悠下樓去轉。

  據她所知,聖芒戈是英國巫師界唯一一家醫院,每層樓劃分給不同的科室。納西莎馬爾福的病情,顯然不屬於其中任何一類。若非親眼目睹,簡併不知道平常認知中,只有茶室和商店的六樓竟還會有特殊病房,想來或許是為某些大人物預備的。

  五樓是魔咒傷害科。她避開病房匆匆找向樓梯,以免遇見神智不清的病人——許多遭受魔咒不可逆轉傷害的可憐人都常住於此。雖然他們通常不會有出門閒逛的特權,但她小時候來醫院看病,確實因一個奪走治療師魔杖衝進門廳的患者受到驚嚇。

  “哦,天吶!”一位滿頭白色捲髮的老治療師被一群處方單折成的小鳥撞了個滿懷,他夾在臂膀間的檔案散落一地。

  簡嚇了一跳,她連忙俯身,幫他一疊疊收拾乾淨。

  “謝謝你,好心的姑娘。我必須向他們反映一下,這些人的魔咒越來越不靈光了。”他嘟嘟囔囔唸叨著。

  兩人手忙腳亂了一陣,勉強規整完畢。老醫師站起來,狡黠的雙眼從架在鼻尖上的眼鏡後挑眉盯著她,說道:“我認識你……簡.C.沙菲克小姐?”

  她徹頭徹尾愣在原地:“我很抱歉。您是……”

  “沃特森治療師,小姐。你不用內疚,我的記憶力,的確比普通人好了那麼一點點。”他露出老頑童般的笑容,用空著的左手點了點頭。

  “抱歉,我真的不怎麼記得是否見過您。”她歉意地笑了。

  “這沒什麼,沒人願意牢牢記著自己在醫院暗無天日的生活。”他了然地晃了晃頭,“你那位受傷的小朋友如何了?我想想——得有□□年了?他現在該是個壯小夥了吧。”

  “……”

  倘若不是他知道自己的全名,簡一定認為這位老醫師是痴呆了。自己從未在魔咒傷害科就診,更不用提和“一位男性友人”一起前來。

  沃特森注意到她充滿疑慮神色,摸著下巴喃喃道:“難道是我記錯了?我記得……他叫理查德。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姓氏,又只是個小男孩,我就沒有堅持追問記錄在手冊裡。”

  理查德……她的心忽然慌亂起來,彷彿每次躍動都是天堂至地獄的距離;每次心如鼓擂,都在她耳畔轟隆作響。有什麼秘密伸出爪牙撩起帷幕,呼之欲出。

  “我不記得,我沒有這個朋友。”她堅定地搖頭。

  “這不可能。他的醫藥費由你爸爸付款,我的助手還以為,沙菲克這一代有兩個孩子。”老沃特森探究地審視她,“你很奇怪,小女孩,你不該忘得乾乾淨淨。需不需要,我幫你檢查一下——”

  她連連後退,堅決離開:“我沒有生病,謝謝您的關心。”

  她不知在逃離什麼,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快一點,再快一點”,全然沒有看路,一頭撞在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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