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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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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Chapter 79 醒悟 Senses

那滴雨珠跌入地面上的一窩積水時,飛濺而起的水花在男巫白色的筒襪上留下陰色淺痕。

  令人作嘔的雨天。看似透明純淨的雨水,或許正有數不盡的汙垢附著其上,只是常人難以辨別。

  他的臉藏在兜帽深深的陰影裡,正如簌簌飛落的雨,靜默而無聲,舉步踏入破釜酒吧。他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站在石砌櫃檯後心不在焉用髒兮兮帕子擦拭銅製酒杯的老湯姆本也不打算多看他一眼。

  連月以來,他早已見慣了行跡詭秘的過客。不多言語,以免惹禍上身。

  “一杯拿鐵。”兜帽深處外溢的聲音,分明是個男孩。

  湯姆又摩擦了銅杯圓潤的缺口兩個來回,桀桀笑了,豁口的牙齒背後像是無底黑洞:“沒有拿鐵。”

  一句話的時間,散落在矮凳上的人,意味不明的目光都明晃晃落在他身上。

  老湯姆拋去輕飄飄的一眼,習慣性為難這口音粗硬的外鄉人,笑容卻凝固在刀刻的皺紋裡。兜帽深處那雙眼,絕不是人類的。妖冶的藍色像是午夜墓園內浮動的磷火,也像淬著劇毒刀鋒寒光。

  那雙眼一瞬不眨,靜靜盯著他。他彷彿看到野狼瞳仁中的倒影,閃電劈裂天邊——那個人的眼裡分明是譏諷的笑容。

  一隻男人的手掌從身後搭在兜帽者的肩頭。攝人心魄的藍光便也消失在他眼前,那人迴轉身。

  “我已經點好了。”弗克斯特淡然看著他。

  “只有第一次來對角巷的麻種會犯這種錯,”弗克斯特將另一隻杯子推到他身前,“這裡只有黑咖啡。”ノ亅丶說壹②З

  男孩露出的尖尖下頜,嘴角微翹,他尖銳道:“連自己的巫師身份都不知曉的窮人孩子,怎麼有機會來見世面?”

  “但如今與我同坐一桌的,是海因茨家最優秀的後裔。”

  男孩取下兜帽,金髮傾瀉而出。

  約塞爾的聲音有些冷:“您是在提醒我,該感激您嗎?”

  “約塞爾,你太敏感了。倘若有任何人知道你的過去,一定想不到今天的你——我相信,即便是簡,她也不會想到。”弗克斯特安之若素,沒有對男孩無禮的言行產生額外反應。

  “我知道。所以我去了霍格莫德。”他故作深沉的眼,躍出一絲挑釁。

  男人微揚俊刻的眉,神色不變:“她是如何回答你的?”

  望著約塞爾豹子般的眼,弗克斯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孩不復當年。他金色的額髮乖覺地斜垂著,唇角緊繃,暗中卯著勁。

  “啊,您是在說我的身世?她還不知道。”

  短短几個詞讓弗克斯特的表情微微鬆動,他將小匙撥到一旁,聽到男孩繼續道:“但我遲早會查出當時發生了什麼。在謎底揭開以前,我暫時不會‘辜負’您的苦心。”

  “說到這裡,”弗克斯特狀若無意地引開話題,“我聽說你要刊登一份海因茨家的公告?”

  “您可真是訊息靈通,”約塞爾輕輕扯動嘴角,露出陽光燦爛的笑容,“他們欠我媽媽的,一分不差都要還回來。”

  “這可不是兒戲,約塞爾。這話題本就敏感,現在又很不太平。”弗克斯特拿不準這孩子究竟算是”輕狂”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約塞爾嘴角的笑弧逐漸上揚,露出雪白的牙齒,笑聲清脆。他樂不可支地撐著下頜笑個不停,雙肩也顫抖起來。他雙腿向後一蹬,雙手撐在桌面倏然起

身,鐵皮椅子發出極其難聽的慘叫。

  “我早已期待這天……挑戰你們,沙菲克先生。海因茨拋棄我媽媽,在他們眼裡,她連家裡的寵物狗都不如。”他碧藍的眼裡盛滿笑意,句意沉重卻做派癲狂,一邊笑,一邊興奮地用鞋跟將椅腿磕出毫無節奏的噪響。

  店主老湯姆拖著他啪嗒作響的破靴子,抓著三個杯子,探頭探腦繞著他們走了兩圈。

  “請再給我一杯白蘭地,湯姆。”弗克斯特突然高聲道。

  湯姆似乎啐了一句,拖拖拉拉回到酒櫃那兒。

  “我不攔著你,約塞爾。如果我站在你的對面,當年大可不必救你。”弗克斯特冷靜地說,“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如若一意孤行,請離簡遠一些。”

  約塞爾似乎厭倦了偽裝,臉孔眨眼間換上不屑一顧的冰冷:“沙菲克先生,您這不是前後矛盾嗎?您還是看不起我罷了。我很危險,您卻放任簡和扎比尼越走越近,眼看著她快要被拐上黑巫師的賊船。您說,到底誰更危險?”m.

  “沙菲克小姐。”

  斯內普高昂起陰沉的臉,宛如盤踞於高崖上的一條巨蟒,空氣裡一寸一寸蔓延起他鹹腥的壓迫。

  有人膽敢在他的課堂上光明正大地心不在焉。倘若不識好歹的小蠢貨有膽讓他再浪費口舌,他彷彿下一秒就會用利齒將她撕個粉碎。

  就坐在簡右手邊的納威被不詳的氣壓所殃及,他鵪鶉一般輕輕縮攏身體,眼珠瞪著鼻子下方的課本紋絲不動。

  梅林的褲子,他以為沒有魔藥課的六年級意味著人生裡再也沒有斯內普,天知道聽說這學期黑魔法防禦課是斯內普的主場,他多想放棄這門課。

  與此同時,教室裡還有一人同樣僵直著身體。

  佈雷斯快要將手中的羽毛筆攔腰攥斷,眼中皆是濃墨不散的怒意。那個傻姑娘究竟在走什麼神?

  可他相隔太遠束手無策,倒不如衝動而起幫她作答。

  “衝動”,是的,這般衝動的行為卻只會為她帶來更不堪的後果。他耐著性子坐好,皺眉看向簡旁邊另一個栗色長髮的背影。

  赫敏不負眾望,沒有讓教室向尷尬的深淵無限沉淪。她沒有抬頭,只用胳膊肘狠狠捅了簡。

  風暴中心此刻方才恍惚回神,她順著極其惡劣的目光,與斯內普對望一眼。

  “您說什麼,教授?”她的詞典裡似乎只剩下這句話能夠說出口。

  “別露出那副受委屈的神情,沙菲克,這隻會讓蠢笨的表情佔據你呆滯的臉,”斯內普粗糙的指腹劃過課本內頁,諷刺說,“雖然你沒能幫波特回答這個問題,但至少你為我們驗證了一件事——只有頭腦愚蠢的學生才會進入格蘭芬多。恭喜,波特,有人自發要陪你寫週末論文。”

  一潭死水般的空氣再度活躍,斯內普一長串詞藻生動的嘲諷後,陸續有人輕微翻書、晃動凳子的聲響。

  簡漲紅了臉,一頭埋進攤開的課本里。她實在不願看到赫敏的目光。

  斯內普的無差別掃射太過沉重——即便他的主要目標是哈利,而哈利所得到的打擊也遠比她多。她有些懊惱,這樣的情緒甚至令她後半節課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赫敏絕對不會在寶貴的上課時間與她多言,沒有指責她讓格蘭芬多又丟了寶石,也沒有安慰她。

  一堂課便這樣渾渾噩噩地結束了。簡著意不想搭理任何人,

平常相熟走動的同學裝作不經意打量她刻意放慢速度的動作,也說笑著徑自離開。

  “簡……”赫敏理好書包,發出短促的聲音便被她打斷。

  簡抓著一頁草稿紙,隔絕赫敏投向她的視線:“我什麼道理都懂,赫敏,但我還是要知道他在搞什麼么蛾子。”

  赫敏微微掃視四周,明白這不是與她繼續談下去的好地方。於是憋著氣,噌噌往門口走。她早就想問,連續兩晚聽她翻來覆去不睡覺,簡還學不學習了?

  但她看見最後一排仍坐著的那個人,兩人毫無內容的眼神交錯一瞬,她便絲毫沒有停留地向圖書館走去。

  簡伸著耳朵,打算繼續聽赫敏的長篇說教。她垂著頭提提踏踏地走,冷不丁在門口被人拽住了手腕。她奇怪地抬頭一瞧,這位眼睛裡,也寫著要將她翻來覆去教育百八十遍的情緒。

  理智戰勝逃避的心理,她停步,笑:“你沒走啊。”

  男孩的瞳孔微縮,直言道:“上課走神好玩兒嗎?”

  “......”她不答,看似溫溫馴馴地站在那兒,手上卻忙著擺脫他的桎梏。

  他也不松,指節糾纏暗鬥間,順勢從指尖上攀,包住她的整隻手,強勢而熾熱。

  “你在想什麼?看樣子,想的不是我吧。”

  “不是你。”

  這回,他的臉是真真切切地變黑了。

  路過的女生嘰嘰咕咕說著話,她才發覺自己擋路便向前搓了幾步。不巧,正好洩了力整個人被拽著跌坐在他懷裡。

  彷彿平地槍響驚起林中一群飛鳥,女生們回頭看著她指指點點,大驚小怪地炸開了鍋。

  簡無力地捂住臉——享受?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佈雷斯有多憤怒。

  他握著她細窄的雙肩,將她掰轉身與自己臉對著臉。見到她總算露出幾分類似後怕、悔過、膽怯的情緒,他心頭終是沒那麼堵得慌。

  “你慌什麼?我給你辯解的機會。”

  但她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只是遲疑片刻便說道:“抱歉,這是我的私事。”

  他還有閒心將她細細的髮絲在食指上繞了圈,滿不在乎似的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謹慎的人,簡,有時也有些無傷大雅的小任性......可是在斯內普教授眼皮底下放任自己?原來你也會做這樣分不清主次的事。”

  她愣了愣,任憑男孩得寸進尺撫上她臉頰半晌不落手。

  她自然是因約塞爾沒頭沒腦的反常舉動攪亂思緒。赫敏是唯一同她聽到約塞爾那番話的人,於是也清楚她因何困擾。

  “如果你不放心他,或許我們可以聯絡鳳凰社的人......讓他們教導他,不要做太出格的事。”赫敏曾建議道。

  簡斷然拒絕。越是此刻,她越覺得約塞爾遮掩了許多事情,告訴任何人都可能觸發不利局面。她失眠,來來回回捋自己的記憶,原來她根本不瞭解約塞爾,也不瞭解他背後的家庭。

  他自稱是沙菲克先生朋友的孩子,對她表現出介於孺慕親情與愛戀之間的感情。他向她釋放最坦誠的善意,卻和沙菲克先生隱隱不對付,對佈雷斯更是明晃晃的敵意。他看似與自己的外表一樣天真純善,實則又是怎樣?

  他在四年級闖入她的生活,有意無意地,讓她覺得自己與他交往甚篤。這是否是策劃好的局?而現在,他顯露異常卻不肯吐露真相,是否又是故意引她向某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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