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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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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Chapter 88 新舊 Aboard

金妮韋斯萊抬起頭,齊人高的野草遮天蔽日,只能看見歪歪扭扭的圓錐形屋尖,那是她閉著眼也能畫出來的形狀。她的心頭微微鬆快了些——這是難得的,屬於她一個人的時間。

  比爾陪芙蓉去巴黎買香水——她堅持要在婚禮這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用幼時就一直惦記的那種味道。

  她很難喜歡上芙蓉這種型別的女生。並非嫉恨她天生媚惑的風貌,只是她向來不吝對他人表達好感,而且從未考慮對方感受。不說金妮,韋斯萊夫人每次轉過臉都是皺著眉頭的。

  想到媽媽,她頓足,大踏步向前跳過一坑泥水。她厭倦了像只小雛鳥被完完全全保護在老鳥身後,有些事情,即便大人們不說,她也能感受到。更何況這個假期媽媽又取消了她單獨外出的權力。

  她的手指撫摸著狗尾巴草的絨邊,鈍鈍的,可速度夠快也能立刻見血。

  金妮忽然豎起耳朵,她緊緊凝視著前方昏暗細密的雜草地,遲疑道:“誰在那裡?”

  有人正分撥草叢邁步過來,她從線衫口袋裡緩緩摸出魔杖。

  “哦,你好,”金妮意外極了,囫圇了半秒蹦出她的名字,“在這裡見到你——嗯——有點令人驚訝,簡。”

  她甩動火紅似霞的披肩長髮,扯出笑臉,掩飾前一秒令人窒息的尷尬。

  簡回以理解性的微笑:“怪我,沒有知會一聲就突然出現。”

  她的意思足夠明確,金妮愣怔片刻,領著簡往韋斯萊家走。

  “赫敏兩週前就到了,她應該在看書,”金妮彷彿覷看了她一眼才繼續,“我媽媽去對角巷了,她要親自為婚禮做準備。”

  “婚禮?”

  金妮解釋說:“比爾和芙蓉。就是那個布斯巴頓的勇士——”

  簡許久沒有關注過韋斯萊家,這對湊成姻緣真是八杆子打不著。

  金妮看出她的驚奇,隨口道:“婚禮就在月末,你有空來嗎?”

  簡躊躇著說:“沒有收到邀請的不速之客可不好吧,我就不掃大家興致了。”

  這話卻讓金妮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她正想著如何補救,她們已接近荒地外緣,稀疏野草間可見一片開闊的空地。

  “弗雷德和喬治也在家,”她彷彿忽然想起,“媽媽不讓他們開店,說外面太危險。”

  “金妮!別告訴我球被地精滾走了。”一個男聲高喊。

  簡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她揚起左手狠狠擲出一個東西。

  “負分——我接住了。”

  這次她聽出另一個得意的聲音是喬治。

  弗雷德手搭涼棚,拖長了調子怪聲說:“我—看—見—了,你還撿到一個人,那是誰?”

  一模一樣的紅髮少年懶洋洋掛在掃帚上,又露出一模一樣的驚訝。

  “真是稀客。”弗雷德大聲咕噥。

  簡後知後覺摘掉一根勾住頭髮的草葉,指著房子尷尬道:“我來找赫敏。”

  她胡亂笑著點點頭便往裡走,兩把掃帚向旁邊避了避,六隻眼睛直勾勾目送她的背影。喬治眼中有些擔憂,他渾然不覺往前飛了一小段距離,後腦勺卻被狠狠招呼了一記。

  他的兄弟向他努努嘴,那隻磨破的球正骨碌碌滾得歡快,眼看又要逃入荒地:“關心好你自己的事。”

  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

  簡不想回憶。即便金妮有言在先,水池旁正在自己擰乾衣物的衣架還是讓她晃神,彷彿看見那個豐滿圓潤的婦女繫著圍裙忙得轉不過身。m.

  半壞不壞的樓板搖搖欲墜,她還沒走到頂樓赫敏和羅恩早就聽出響動。

  羅恩匆忙闔上一本巴掌寬的厚書,連著兩隻正在對戰的紙人也夾在裡面。

  他如蒙大赦般從簡的身旁擠出門,多虧這門框不太窄:“你們聊!”

  赫敏撇嘴,搖頭說:“如果不是我威脅他,羅恩早就呆不住了。”

  “我猜他的心已經在外頭和弗雷德喬治一起瘋玩。”

  簡坐在她對面,行軍床上擺滿了書,都不是課本。

  “今天只有我們五個在家。我觀察

了好久,韋斯萊夫人每隔三天都要外出買東西。”赫敏有些驕傲地說。

  “所以——計劃是什麼?”

  “我們三個不會再去學校。”

  簡盯著她褐色的眼眸。她看了這雙眼睛六年,裡面有過喜樂哀愁,有過憤怒不屑,但從沒有一刻如此堅定。

  她忽然便笑了:“誰能想到呢?全年級最聰明的腦瓜竟然要肄業。”

  赫敏也笑起來。她捧著臉搖頭說:“拿到OWLs成績時,我就決定兩年後的NEWTs也要全O。誰能想到呢——我要缺席最重要的畢業考試。”

  “就算是全O也沒什麼用,”簡一針見血,“只要黑魔王存在一天——”

  “沒錯,我在想什麼呢。拿到全O也只能回去幫我父母開牙科診所,他們還會嫌棄我沒執照。”

  簡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極小:“哈利同意這個計劃?他可從來不想連累別人。”

  “當然沒有,”赫敏的表情顯然十分頭痛,“我們至今還沒有聯絡他。從他姨媽家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管怎麼說,他都得到韋斯萊家待著,韋斯萊夫人還想讓我們做苦力呢——她唸叨好久了,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忘記計劃逃跑。”

  與父親的爭執,簡記憶猶新:“家長都會受不了的。我父親也是這樣,所以我沒在老宅住幾天就搬出去。”

  “可是我們已經做了。”

  “做了很多。”

  兩個女孩相視而笑,她們一同經歷過那些離經叛道不平常的日子。她們都因此改變許多,成為真正的自己。

  簡翕動唇角,將湧入口中的話重新壓回心間。

  “你信任我嗎,赫敏?”

  “你是我一生的朋友,簡。”問題突兀,但赫敏依舊篤定回答。

  巨浪般前所未有的悲哀打翻她的回憶,激動難以自抑:“我們只剩下信任,這是唯一能夠依仗的力量。”

  簡沒有在韋斯萊家耽擱很久。

  她踩著正午豔陽下稀薄的樹影而來,又在晚霞造訪天邊之前便悄然離去。

  她心知肚明,這或許是長久日子裡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摯友,若是足夠悲觀,是這輩子最後一面。

  但她們的告別無甚特別,訣別的字眼彷彿從不適用于格蘭芬多。無論前路是什麼,他們滾燙的心臟,發亮的眼睛和堅毅的歌聲將會一路引導他們奔向宿命,義無反顧。

  然而這趟旅途總歸是帶來某些不尋常的後續,她執拗地將原因歸結為顛簸勞累。

  就當她再一次獨自於那間小小的臥房裡陷入香甜夢境,她夢見自己成了一隻山雀,朦朦朧朧,執著於一個方向。

  眼前天地忽然遼闊,是水天一色的景象。幾度虛無的變換間,她彷彿看到一隻小船。她振翅飛翔,逐流而上,終於看得清楚那是一位少女。w.

  少女有著烏黑亮麗的髮辮,東方人溫軟的面孔。她面容安詳,似乎沉沉睡去。她銀白色的婚紗就像美人魚閃著鱗光的魚尾,紅色玫瑰綻放其上。

  不,那不是玫瑰,是嫣紅血跡。

  她受驚地往上抖動翅膀,另有個男人立身遠望。魔杖在他手中幽幽吐光,像一星不滅的燈火,照亮他哀傷的臉龐。

  簡在窗簾無法阻隔的夏日朝陽中醒來。

  昨夜長夢仍然在她腦中恍惚徜徉,冥冥之中她覺得那就是年輕時的母親,但那個男人並不是父親。即便她已經將二人的容貌忘得一乾二淨。

  翌日深夜,她在黑暗裡沉默注視著馬爾福莊園。半弦月沉浮於霧海之中,天幕下垂的衣角時而顯露這座府邸暗淡的光輝,時而隱藏秘密,風中似有嗚咽的哭聲。

  她跟隨那個畏首畏尾的叛徒穿過莊園門禁,蟲尾巴的一隻手臂微微亮著銀光,這讓他更像一隻可怖的人偶。他圓睜的鼠目反覆覷視著簡,即便他們不曾交流,她仍然覺察出他卑劣的思想。

  到達宴會廳時,蟲尾巴為她開門,矯揉造作地弓腰伸手邀請她進入。他高高揚起的嘴角滿是輕蔑,顫抖的身體異樣興奮,只

因見證了又一個格蘭芬多的墮落。

  然而她不會在意任何人的眼神。

  “我們的新朋友,我的老朋友,沙菲克。”

  她聽到長桌盡頭長著蛇眼的男人意有所指的發言,每個詞都被慢條斯理的咀嚼。

  鴉雀無聲的大廳裡忽然有了刻意壓低的嗡鳴議論。

  簡走向這條長桌上唯一一個空位,正在潘西身邊。潘西向她顯露一個蒼白的笑容,她微擰的細眉和眼波掩飾不住的驚惶像是剛剛看見死神。空氣裡有腥甜的氣味默默流淌,她感到一陣陰冷,腳踝收入椅子下方。

  “你錯過了一場好戲,簡。”

  黑魔王的這句話讓不少人露出極度不適的神色。德拉科和他的父母坐在她們對面,簡看著他的臉色瞬時間慘白如紙。

  一股頑石般冰冷沉重的力量壓過她的足尖,她不禁低頭輕瞥,有東西正在黑暗中游走。

  “沙菲克?”貝拉特里克斯的尖細嗓音彷彿一把尖利的鋸子架在每個人的脖頸上,磨出一片鮮血淋漓,“他當年比誰都跑得快。”

  簡微微笑道:“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我的祖父還會再次接受他呢?如果我是您,不會輕易譫言沒有把握的事。”

  貝拉特里克斯被激怒了,她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膽敢出言不遜:“你是罵我瞎說?那不如割開你乾淨的脖子,看看你混著泥巴種雜碎的血有多骯髒!”

  “您見過我母親嗎?哦,不對,我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您在阿茲卡班那麼多年肯定也無緣相見吧。您實在不該輕信謠言,往純血統身上潑的髒水還少嗎?”簡的笑容越發無辜。

  “你個小賤人!”貝拉特里克斯一雙眼猩紅,那神情簡直要活剝了她。

  “貝拉!”

  她氣咻咻地揚起手,恨不得懟在簡的臉上:“主人,我們不能什麼雜碎都信。弗克斯特對您的召喚置之不理,膽小鼠輩躲在泥巴種那裡十多年,他生的小丫頭肯定不乾淨!”

  “夠了,貝拉。”

  黑魔王顯然已不耐煩。巨蛇吐著信子攀上他的膝頭,又嘶嘶遊走上桌。她不甘極了,卻不得不住口。

  “你是該多聽聽別的意見,關於你那個妹妹的事我不追究什麼——因為我信任你,”這半句話讓貝拉特里克斯漲紅了臉,“我們最不能拒絕的就是年輕人。潘西,簡,還有德拉科,他們總會讓你也黯然失色。”

  馬爾福一家惴惴不安地抬起頭,那副模樣不是受寵若驚,而是真實的驚懼。

  “我聽說你和波特關係很好,是嗎?”

  “曾經是的,主人。直到我阻撓他去救鄧布利多——”簡的眼中閃爍著自豪。

  “那麼抓捕波特的行動你也去,”黑魔王的語氣隱隱興奮,“昔日的朋友對自己恨之入骨,多美妙的場面。”

  有人發出不合時宜的鬨笑,巨蛇也嘶嘶咆哮著。

  “還有德拉科——和你的小同學一起去。”

  盧修斯愕然,他無法繼續剋制,連聲說:“主人,德拉科還——”

  “我給予每個忠誠的僕從機會,可你從不珍惜。上回的事,德拉科辦的很好,可是他還不夠成熟。”黑魔王冷酷道。

  盧修斯蠕動著嘴,身形佝僂。

  德拉科試圖發出聲音,卻生硬得古怪:“這是我的榮幸,主人。”

  夜半潮溼的空氣兜頭蓋臉包裹著她,黴臭的氣息瀰漫著,簡多希望剛才不過是個夢境。

  她無法拒絕潘西心有慼慼的懇求,於是同她一起前往帕金森莊園。踏入熟悉的臥室,潘西終於卸下所有防備,戰戰兢兢環抱雙膝。

  她甚至破天荒允許簡與她同床共枕,就像兒時那樣倚在一起。

  “他讓蛇吞了那個女人……她好像是教麻瓜研究課的老師。”熄燈後,那段場景竟在潘西眼前越發鮮活。

  “憐憫她?潘西,這可不是你的風格。”簡揮動魔杖,讓屋子重新亮起溫和的光。

  “不……我只是突然覺得……這和我想得不太一樣。”潘西如同夢囈,眼中久久停留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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