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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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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Chapter 90 惟願 Cherished

潘西如何能看不出這來往間的眉目暗湧。她看得清楚,看得心頭髮酸。

  “德拉科都沒想來看看我。”她這句話不知是說給簡聽,還是說給佈雷斯。

  達芙妮不遠不近杵在那兒,彷彿刻意同阿斯托利亞大聲講話,就等佈雷斯哪怕瞥她一眼。

  潘西推了簡一把,咬牙切齒:“你們兩個——快找個地方膩歪去!我家房子還不想被妒火點著了。”

  佈雷斯著實不見外,他衝潘西眨眨眼:“德拉科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你是不是騙我?他這個月連信都不回!”潘西愣了愣,忽想到這人口中向來半真半假,作不得真。

  然而這一晃神的功夫,廳裡只剩她和猶有不甘的格林格拉斯姐妹。

  “萬一是德拉科真惦記我呢——”她嘟囔著說服自己,臉上又露出嬌花似的笑容。

  簡看著佈雷斯的眼,那歡喜忽然便消弭無影——憐憫,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眼神。她用一根食指隔開他:“乖寶寶,你母親怕我帶壞你呢。”

  佈雷斯活像吞了只蒼蠅,皺眉抽出魔杖。

  “這是做什麼?”簡向後退,腳跟抵住牆根。

  “看看你是被奪魂還是喝了複方湯劑。”他說。

  她甩出個柔媚眼波:“扎比尼夫人特意謝我——好好照料你。”

  佈雷斯瞪起眼睛。他嘆氣,捂住她的眼:“我懇求最真實最善良的簡沙菲克小姐和我講話。”

  誰的聲音從螺旋而上的樓梯口傳來。

  簡和佈雷斯極其默契地左拐,又向右進入一條更小的岔道。那是一個凸出的小觀景臺,可以隱秘俯瞰整個一層大廳。

  簡望著他在暗影中熠熠生輝的眸子,沒了脾氣:“你竟然也知道這個地方。”

  他挑眉:“德拉科和我小的時候——還是喜歡到處冒險的。”

  “你不是正在倫敦嗎?扎比尼夫人的差事沒那麼簡單吧。”她說。

  “我擔心,你應付不了我母親。”

  佈雷斯的目光逡巡著,他的姑娘瘦了。原來坦率承認自己的想法不是什麼難事。

  離近之後,簡能嗅到他外套上絲絲縷縷的菸草味,還有某種乾燥的炭火味。她的心頭微微觸動,開口說:“你這樣——扎比尼夫人知道了該怎麼辦?”

  佈雷斯說:“傻姑娘。萬事急不得,你卻免不了急躁。我聽德拉科說你又惹了貝拉特里克斯——”

  簡幾乎要高喊出聲,但又忍住了:“他胡說什麼!明明是那個女瘋子挑釁在先。”

  “貝拉特里克斯嘴裡的話有幾句是動聽的?”

  她用了幾秒調整表情:“他們沒有那麼容易接納我。”

  “你,潘西,德拉科,你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雖不必討好那些人,但不應該與夥伴生隙。”

  簡往後退,靠在紅木圍欄上。佈雷斯知道她聽進去了,於是便等著她開口。xS壹貳

  “夥伴?德拉科可有告訴你黑魔王命令我們做什麼?”

  佈雷斯壓低身子,神色有些無奈,又有些惱怒。簡完完全全被攏在他的影子裡。

  “小姐,其他男人不該是我們對話的主角。”他這樣說。

  她赧然側首想要躲過他的吻,拼命舞著手臂告訴他此處不宜。

  “早就施了遮蔽咒。”

  她鼻腔間已滿是他清冽的味道。簡忿忿不平地想——不是他先提起的嗎?

  兩把嶄新鋥亮的掃帚擦著簡和德拉科的臉頰而過,勁風之烈彷彿能將他們二人從頭到腳劈成完美的兩半。斯內普沉到極點的臉色,顯然是忍無可忍。

  倘若這時再有人不知識情識趣,可能會變成第三把掃帚。兩個從來不對眼的人暫且休戰,硬生生把一肚子咒罵對方的話憋回去。

  “繼續說啊,看看能不能笑死鳳凰社的人讓他們一鬆手掉下掃帚摔死。你們兩個如果真的兵不血刃,我親自向黑魔王請功。”

  簡像只察覺到殺氣的鵪鶉那樣縮了縮脖頸。她還是畏懼不苟言笑的斯內普,部分原因是你永遠無法看到他的五官排列組合出諷刺、不耐以外的第三種表情。

  德拉科則不同,他扯著嘴角,明目張膽瞪了教授一眼。他的少爺脾性便是如此,大約除了父母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心悅誠服——是的,他對黑魔王複雜的敬畏幾乎明擺著寫在臉上。這便是簡冷言嘲笑他的緣由之一,德拉科的確成長了不少,但他依舊不改心裡藏不住事的毛病。

  馬爾福莊園許久不曾這樣喧雜,據她冷眼旁觀,食死徒內部盤根錯節遠比鳳凰社麻煩得多。這或許是因為他們為何加入的理由如此不同。

  鳳凰社因食死徒而生,從此種意義而言兩方是水火不容的光與暗,唯一篤定的信念便是摧毀邪惡不端。

  但食死徒和黑魔王休慼與共,表面上信奉他,服從他,然而背過身去,誰人不是打著自己的算盤——

就像現在。

  有人圍著貝拉特里克斯打轉,熱臉貼冷屁股也要恭維她;有人自成一派縮在精雕石柱的陰影裡不懷好意窺視四周,狼人無法融入那些自命不凡的巫師之中;自然也有聰明人與斯內普套近乎,想要得到些有利資訊。

  “年輕人,”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笑眯眯湊上來,亞麻色短髮一絲不苟被髮膠收拾得齊整,“我們在學校的時候也常看到姑娘小子們吵得不可開交,你說是不是,西弗勒斯?”

  這位埃弗裡先生的目光雖然無甚敵意,卻時常令她感到不適。說不出緣由的不安往往比明晃晃的惡意更不安。

  斯內普面無表情,他微微斜眼看了看埃弗裡,又盯著他們倆說:“精力過於旺盛的年輕人,永遠都是麻——煩。”

  “說到學生,在場沒有人比你更瞭解他們。何不教教我們——怎樣辨別哪個才是真正的波特?”

  埃弗裡的嗓音不是很大,所有人卻立時鴉雀無聲。

  斯內普彷彿看夠了他們急功近利的嘴臉,才懶洋洋道:“波特是找球手,他很會騎掃帚——”

  簡發誓她聽到德拉科用魔杖砰砰砰敲著掃帚把。

  “——那些企圖從外貌、服裝分辨波特的人都應該去聖芒戈看看腦子。複方湯劑不會很快失效,鳳凰社必然算好了時間,他們也一定充分做好了偽裝準備。唯一的方法——波特最擅長的咒語——”

  簡幾乎猜到他要說什麼,哈利的慣用咒語在DA中無人不知。

  “繳械咒。鄧布利多的乖學生只忍心用‘除你武器’。”Xxs一②

  滿屋響起嘲弄的桀桀笑聲。

  斯內普望了眼窗外,濃雲之中不見月光。

  “我們出發,在小惠金區三十英里外的天上,提前給一份波特的成人禮。”他說。

  簡和德拉科跟在那群興奮嗜血的食死徒隊伍最後。金髮男孩此刻無比安靜。他們魚貫走入莊園開闊整齊的草坪,溼重霧氣繚繞。

  德拉科幾不可察地扭頭,飛快瞭了眼三樓正中那扇燈火未滅的窗。

  她知道,那是納西莎阿姨的臥室。今晚稍早時候,她曾進去過。

  “德拉科,我的好孩子——媽媽不期望你能做到什麼,平安無事就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納西莎輕輕撩起德拉科的額髮,落下一吻。

  “簡,”她伸手拉住簡,意味深長道,“你要理解為人父母的苦心。弗克斯特和我一樣,視你們的安危為重。你和德拉科,那些意見不同算不得什麼。”

  簡向來對騎掃帚沒什麼信心,況且這回需要停留在至少一百英尺之上的高空。她用斗篷將自己裹得嚴實,唯獨攥著掃帚把的十根手指露在外面挨凍。

  她越發難以理解魁地奇愛好者——高空本就氣流不穩又比地面寒冷許多,騰雲駕霧有什麼好?

  “喂,”德拉科瞟她一眼,破天荒沒有直呼她的姓氏,“你可別掉下去了,還得麻煩我撈你。”

  “多操心自己吧,在場的每個人都比你擅長格鬥。”簡毫不客氣回。

  德拉科重重哼了一聲,前方有刺目的黃色光亮穿透濃霧,像是摩托車的前置燈。

  “他們來了!”有食死徒高聲喊。

  三十二人參與這次圍捕,他們在空中組成一圈,等待鳳凰社的護送隊伍自投羅網。

  數把掃帚掠過掀起狂風如刀,簡的兩隻手已然凍到失去知覺——如果這次能活著降落,她要向巫師發明協會寫信詢問是否有更新過保暖咒的專利。

  紅色和綠色的光束閃爍著,魔咒碰撞產生噼啪爆裂,轉眼間已是一片修羅場。

  “障礙重重!”

  簡明白這時她若是畏縮不動,反而會成為敵我不分的活靶子。

  一柄掃帚飛速竄過她和德拉科之間,男孩即刻也消失於她的視線裡。

  風中不斷有人怒吼和慘叫的聲音,那輛發光的摩托車不免成為最顯眼的目標。她直覺那裡應當是哈利,不知是誰的咒語擊中那隻雪梟,哈利一聲痛苦的“海德薇”印證了她的猜測。

  裝著貓頭鷹的長籠翻滾著跌出破裂的挎鬥,有人發射的咒語再次震碎籠子。

  她俯身飛過去,念出漂浮咒阻止它極速下落。她手法粗暴,揪住海德薇受傷的翅膀舉到眼前,沾滿鮮血的羽毛十分滑膩。這隻鳥兩眼一動不動,雙爪緩慢抽搐著。

  簡本想著海德薇凶多吉少,可“海德薇的屍體飛來”的想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集中精力。

  “真是隻好運的鳥兒,剩下就看你的造化了。”簡嘟囔一句,將它塞入衛衣與襯衫的夾層中。

  她重新飛上去,看見德拉科瘋了似的追擊兩個人。即便火□□速度足夠快,他卻不知不覺處於下風,躲避咒語的動作有些許狼狽。

  簡飛到近前,看清那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和“哈利”。

  她不斷用“鎧

甲護身”,但小天狼星以一對二顯然遊刃有餘。他毫不吝嗇發射咒語,也並不戀戰,對方稍顯頹勢便繼續向西飛馳。w.

  “你們——不管你們是誰,今天不是時候,等著我送你們進阿茲卡班!”小天狼星道。

  德拉科卻被激怒了。父親那段窩囊的牢獄之災對馬爾福的影響延續至今,他怎能不恨。他用惡咒干擾他們飛行,直到“哈利”甩出障礙咒將他擊退。

  那個聲音——簡一輩子都忘不了。

  “不,德拉科!”她尖叫。

  德拉科的掃帚被震成碎片,他漆黑的斗篷像只烏黑的鳥乘風滑落。與此同時,他的“神鋒無影”不僅毀了他們的掃帚,也割傷了敵人的手——“哈利”慘痛地嚎叫。

  “我抓住你了!”

  簡夠到德拉科冰涼的手,但她無法施力拉他回到掃帚上。所幸他仍有神志,只是慌了神嚷著“我不想死——不想死”。

  “減震咒,笨蛋!不然我們兩個一起死!”

  被德拉科死命握住的指尖冷汗直冒,神經末梢的脹痛感像在冰封與火炙間來回折磨,她不確定自己麻木的手臂還能支援多久。

  她聽到德拉科砸在地上的聲音,便放心脫了手,順勢倒在一旁。小天狼星和“哈利”的掃帚情況看來比他們好很多,至少落地並不很狼狽——他的魔杖已經抵在他倆面前。

  “德拉科?”小天狼星眯了眯眼,緩緩放低魔杖。

  簡拍了拍他的臉頰:“你怎麼樣,德拉科?”

  “我還活著呢。”

  他心懷餘悸腿有些軟,嘴上卻不饒人。

  “摘掉你的兜帽!”小天狼星厲聲指著她。

  簡依言照做,小天狼星著實吃了一驚。

  “簡沙菲克?你——這不可能,弗克斯特——”他有些拿不準是該繼續當這兩個孩子是食死徒,還是放下魔杖。

  “與我父親無關。”簡說,她揚頭看著“哈利”,“我能去看看他嗎?”

  “弗克斯特還是聽了納西莎——”

  德拉科打斷他:“叛徒,你沒資格提到我母親!”

  簡越過針鋒相對的二人,“哈利”倚著那把三分之一斷裂的掃帚,深一口淺一口地嘶嘶吸氣。作為昔日傲羅,小天狼星首先選擇對付食死徒——解決隱患才能徹底保證負傷同伴的安全。他也足夠粗心大意,沒有發現同伴幾乎痛到昏厥。

  複方湯劑的作用逐漸消退,這個人戴著眼鏡的樣子有些滑稽,像是瞬間老了十歲。

  “……喬治?”她的淚水噴湧而出。

  喬治衝她微微笑了笑,聲音很弱:“如果不是手要斷了,我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

  他的兩隻手都血肉模糊,滴滴答答的嫣紅順著指尖染紅短了一截的褐色褲子。褲腳也豁了口,好在不是最嚴重的傷口。

  簡的手指顫得厲害。

  她頗為費力地解開斗篷,伸手去摸隨身攜帶的白鮮。她忽然想起懷中還有一團毛茸茸的鳥,不顧死活拋在一旁。

  “那是什麼?”喬治問,他鼻樑上還架著哈利的眼鏡,視線有些模糊。

  “哈利的貓頭鷹,勞駕你們帶回去。我想著不管是死是活,能讓他完完整整再見一面總是好的。”她說。

  她總算摸出那個小瓶子。喬治老老實實任憑她處理傷口,竟一聲也不吭。她用乾淨的袍角擦除血汙,後知後覺鬆開他的手。

  “能幫我摘掉眼鏡嗎?我好記住這位善良的小姐。”

  他忍痛的表情略微扭曲,重新生長肌肉的指節彷彿不是自己的。

  “我更想給你一個遺忘咒。”血漬的味道並不好聞,簡用魔杖對準他。

  “一忘皆空嗎?”喬治笑了,“那可真是殘忍。”

  “如果他們抓住你,看到之前那些記憶,對我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對我沒有信心嗎,簡?”

  說起她的名字,他依舊溫柔。

  “簡!不要浪費時間!”德拉科不耐煩地衝她喊。

  “既然——既然已經如此,我選擇了我的路,希望你能安全。”

  往事不可追,他們在岔路上走得太遠,連遺憾也不覺是什麼滋味。

  “我也是。”他說。

  簡還是收起魔杖。曠野中的風很快帶走淚水,她攙扶著德拉科,一起幻影移形。

  小天狼星沒有對德拉科做什麼,他早已過了因幾句挑釁便怒髮衝冠的年紀——萊姆斯卻說他的脾氣二十多年都沒變。那也許是自從得知雷古勒斯死亡真相那天起,又一層愧疚的枷鎖便加諸於他的心——上一代布萊克註定破敗於黑暗,他已是行屍走肉,於是隱隱希望納西莎的孩子能夠替他們好好活下去,替他們用眼睛看到世界的美好。

  “她曾經是個好姑娘。”小天狼星遺憾道。

  “她一直,一直都是好姑娘。”

  雙手不聽使喚,喬治摸索著取下眼鏡。那裡只剩下一把掃帚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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