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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霍格沃茨支線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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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尾聲【2】

破曉時分的空氣總是寒涼的,尤其是在魁地奇球場的上空。

  佈雷斯略微屏氣,以免高空冰冷的空氣吸入肺中,引起驟然不適。德里安普塞衝他飛來,他的掃帚尾部似乎出了些小麻煩,在空中歪歪扭扭了幾次。

  於是佈雷斯向遠處揮揮手,他們沒有降落在球場裡,而是落在湖邊的草地上,離溫室不遠。有幾個赫奇帕奇聚在那裡,似乎是在研究某種植物。

  佈雷斯提著掃帚路過那群高高撅起的臀部,聽到他們在討論“草藥需要研磨到什麼程度會在占卜時出現更明確的圖紋”。

  德里安普塞也蹲在地上。他皺眉看著掃帚結霜的木枝,就好像看到一個被打人柳劃破裙子的姑娘。

  “或許你應該換個掃帚了。”佈雷斯抖了抖袍子,防水咒顯然起效了,一連串冷凝的水珠從他周身滾落,彷彿一場小規模降雨。

  德里安普塞的八字眉快要耷拉到喪氣的眼睛上:“‘她’陪了我七年啊——”

  對於一把用在魁地奇球賽中的飛天掃帚來說,那的確是了不得的壽命了。

  他們首先回到地窖,沒有立刻去禮堂吃早餐。日光還沒有滲入湖水深處,窗外仍是暗綠色的近乎於黑色的。休息室裡沒什麼人,絕大多數斯萊特林都不是“勤奮”學習的那一類。他們可能重視成績,但不會從形式上追求“勤奮”。

  佈雷斯有點驚訝地看著潘西,她一向難得如此早起。他還未發問,女孩灰暗的臉和眼下略深的陰影便是答案。

  “看起來你最近過得不怎麼樣。”他說出一個肯定句。

  潘西沒有立刻作答。她無聊地除錯著手中的收音機,從W.W.N.的鄉村音樂換到情感訪談,再換到今日新聞。他們在“魔法部頭號通緝令如下,有以下人物線索舉報可獲三千加隆賞金”的背景音中,沉默了一會兒。w.

  “今年是我最討厭的一學年。”潘西一臉疲憊。

  佈雷斯遞過一杯熱紅茶:“你可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潘西。”

  潘西接受他的好意,然而轉手放在茶几上。

  “好像獲得了很多,又沒有真正得到什麼。”她說。

  “德拉科?他又做什麼了?”佈雷斯心領神會。

  “萊斯特蘭奇夫人告訴我,復活節他邀請簡去了莊園,”潘西笑了笑,“可他連我的信都不回。”

  “沙菲克先生和馬爾福夫人似乎關係匪淺。”

  W.W.N的新聞開始播放對狼人、巨人等特殊種群的貸款優待政策,播音員大概和巨人有血緣關係,他的聲音很厚重,像是巨石滾落山間的迴響。佈雷斯的聲音完全被掩蓋了,又或者是潘西裝作沒聽見。

  他用魔杖敲了敲收音機,休息室重新回到一片死寂。

  “潘西,你的情緒完全被德拉科牽著走,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佈雷斯拾起自己的鍊金術課筆記,開始往上面做標記——雖然是門選修課,他也不希望最後沒有好看的成績,至少不能低於A。

  潘西的精神不好,因此她沒有過分發洩自己的不滿,只是頭痛似的捂著眼睛。

  “是的,是的——比起愛情,我還有食死徒的事情,還有他媽的學習,可是德拉科每天渾渾噩噩都在做什麼呢?”她這樣抱怨道。

  潘西的訴說這一天都縈繞在佈雷斯的腦子裡。他在鍊金術課還有三分鐘結束時,掏出口袋裡的金加隆。

  “正面是,反面否。”他對自己說。

  手指一彈,是反面朝上。他用魔杖輕輕撥了一下。

  “好的,正面。”佈雷斯滿意地嘟囔道。

  他把課本演算紙等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塞給德里安普塞,又看了看外面好的出奇的晴天,很有耐心地在禮堂附近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到一個眼熟的七年級格蘭芬多。

  有一種說法是,每個格蘭芬多都不會拒絕在外撒歡的好天氣。

  “布朗小姐。”被叫到名字的女孩很詫異。

  “你知道簡在哪裡嗎?”佈雷斯笑吟吟對她說。

  拉文德布朗徹底瞪大了眼睛:“哦!嗯——她大概是在巴布玲教授那兒——他們有——有作業展示課。”

  她本想多八卦幾句,然而佈雷斯路過她身側時,衝她點了點頭,她就像是被施了石化咒,腦子裡只記得他淡淡的微笑。

  不得不說,佈雷斯很確信自己足夠了解女人。至少當她們為男人廢寢忘食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沒花太多時間在這層樓尋找,便看到潘西和簡在視窗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

  絕不是愉快的話題。他走得越近,潘西臉上的不悅便越清晰。

  “潘西……”簡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她乾巴巴地說,“德拉科和我,沒發生任何事。至於他為什麼不理你,那還是去問他

本人比較好。”

  潘西不依不饒。或許她也清楚,但她始終無法停下那些負面的聯想。

  “你真的想知道馬爾福莊園發生了什麼?”簡皮笑肉不笑,她顯然生氣了。

  “我建議你近期都不要和馬爾福,或者你親愛的貝拉特里克斯姨媽過問太多。”簡有些幸災樂禍地說,“他們在眼皮子底下放走了波特和他的同伴們,全部都逃了。你再想想,德拉科最近在擔心什麼?”

  潘西滿臉狐疑:“那你……”她一時想不出別的話來。

  波特從頭號食死徒的莊園逃生,這究竟是運氣還是其他的什麼,令人不敢深想。

  “原因很簡單,”簡聳聳肩,“馬爾福先生和萊斯特蘭奇夫人為了誰來召喚黑魔王的事吵個不停。”

  潘西咬了咬嘴唇:“梅林啊……德拉科……”

  簡憐憫地搖搖頭:“你最不該讓其他人的看法干預到你們的關係,潘西。”

  愛情中的人們總會有患得患失的時期,任何風吹草動便能讓他們有太多的無端猜測。

  她轉身欲走,目光撞入一雙熟悉的深色眼瞳。佈雷斯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她纖細的手臂。

  下午兩三點正是最熱的時候,她挽起袖子,便不可避免地露出那天殘餘的傷痕。貝拉特里克斯的銀刀彷彿淬了毒,傷口雖然已癒合,但猙獰的疤痕恢復很慢,顏色還沒有變淺,從她的手腕側橫貫整個手背。

  陽光灑落在佈雷斯黑如鴉羽的巫師袍上,逆著光,她看不清男孩的神情波動,只覺得他的臉色被襯得蒼白。

  男孩先開口道:“你弄傷了自己。”

  她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

  “我支援你,可是不包括贊同你付出到這個地步。”

  簡笑了笑,用不太愉快的語氣回覆道:“你沒有權利指責我,扎比尼先生。”

  佈雷斯心頭一窒。他如今身有婚約,看起來是最沒有立場的那個人。

  “那不是一回事。”他彷彿只能這樣辯解。

  “我不明白,如果婚約在你們這些人眼裡是可以欺騙的東西,即便是我得到扎比尼先生的垂青,那麼我該如何確定自己是個幸運兒?”

  他的眼中蘊起一團風暴。

  佈雷斯捏住她的肩膀,用力壓在牆壁上,咬住她的唇。簡的胃部彷彿有一隻鋒利的刀子搗弄著,神經傳遞疼痛的、難耐的感覺,正如此刻她的嘴唇。大腦空白了一瞬間,可是她並沒有推開他。

  過了幾秒,佈雷斯突然醒悟,他結束了報復性的噬咬,重新用溫柔而纏綿的方式品嚐她軟糯的口腔。他們已經太久未曾氣息交纏,這讓他情難自禁。

  一記清脆的耳光。

  佈雷斯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簡沒有說話,她從容地離開,但那隻手還在微微顫抖,雙眼也不知為什麼瞬間積蓄淚水,眼前的世界都是模糊不定的。

  “我不要再做別人的配角了。”她對自己說。

  佈雷斯在同齡人中,屬於極其擅長偽裝的那類。他很少表露出諸如憤怒、鄙夷這類極端情緒,也很少公然放聲大笑。按照斯萊特林的天性,他認為過分顯露自己的情緒起伏會將弱點暴露給別人的。因此你在霍格沃茨或者其他任何地方見到他,他總是用和善的笑臉,應付絕大部分社交事件。敏銳的人或許懷疑他的笑容不夠真心實意,但那就像半永久的混淆咒,很難找到證據。

  他如常去了霍格莫德,用一如既往的態度婉拒了一群男孩去喝酒的邀約。而他們看到佈雷斯臉側清晰的指痕時,用看著斯內普校長給格蘭芬多加分的奇異神情瞪著他。當事人卻是完全不在意的態度,這不免讓看見的人懷疑自己是否中了什麼新型迷幻魔藥,以至於眼花。

  佈雷斯在粉紅色的茶館大門旁邊停住腳步,有兩個禿頭的男巫正熱烈討論著威森加摩對前魔法部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副主任的最新審判。這個不幸的前任官員因為無法解釋自己的麻種巫師妻子獲取魔杖的途徑,而被迫攜帶家屬逃亡。

  他望了一眼,茶館裡面和往常一樣坐滿了談戀愛的學生。戰爭、黑魔王、政變,這些在精力旺盛的青春期腦子裡統統排不上號。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無形中像一把鉤子將他拽走,只留下一聲爆響寂寞地留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

  他降落在自家莊園外的小徑上,慢悠悠往裡走。他不在家的這些日子,扎比尼夫人摯愛的小花園又更換了一茬,墨藍色的鳶尾草正大朵大朵地盛放著,在夕陽下肆意擺動,顯然得到了精心照料。佈雷斯用目光略微衡量,這片新的花田長勢喜人,在魔法和魔力肥料的加持下,已經有成年人的腰部那麼高。m.

  一個棕色的腦袋從花田中央露出來,

那人沒有挪動步子,只從鳶尾草的頂部望著他,和氣地說道:“夫人不在家,少爺。”w.

  正是好機會。佈雷斯想著,對管家說:“沙菲克先生的客人還在莊園嗎?”

  管家艾爾森用慣常的平和的語氣回覆道:“夫人最近需要出席多場威森加摩的聽證會,暫時沒有時間和沙菲克先生見面。”

  佈雷斯的心頭一沉,母親果然不打算履行約定。那個倒黴蛋埃弗裡應當還關在地窖裡。

  他只用了一秒便做出決定,直球問道:“你是德國人對嗎,艾爾森?”

  這完全不符合佈雷斯平日的作風。可面前的艾爾森依舊不為所動:“您的意思是?”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小聚會,最近邀請了德國的有名巫師,他炫耀的照片合影裡有個人很像你,”佈雷斯半真半假說著,艾爾森的表情轉換到思索狀態,“作為一個管家,你彷彿從未提起過來扎比尼莊園之前是做什麼的。”

  艾爾森從花田中走出來,他的眼神像某種儀器窺探著佈雷斯的臉。但他還是開了口:“沒錯,我年輕時的確在德國待過很長的時間。”

  而佈雷斯順著自己的猜測繼續發問,試圖讓對方服從他的邏輯:“響應格林德沃的號召?那個年代不少精明的巫師都沒能抗拒他的誘惑。可是,你留在英國做什麼?對扎比尼莊園有什麼企圖?”

  面對佈雷斯逐漸尖銳的責難,艾爾森的眼神變得深邃,像一隻聞見天敵氣味的野狼。他大笑,考慮到管家和少爺的身份,這笑聲顯然不合時宜。但佈雷斯只是耐心等著他的回答。

  “這聽起來不像是霍格沃茨教授的虛榮聚會上的內容,”艾爾森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倖存的德國巫師可不會公然涉及這個話題。”

  艾爾森彷彿默認了他的推測,於是佈雷斯接著說:“你的外貌,可完全不符合這樣的年齡。”

  “因為我是吸血鬼,”艾爾森咧嘴,兩顆猛獸的尖牙顯露無疑。

  佈雷斯想罵他胡扯,可事實上,的確找不到第二個容貌不會衰老的理由了。除非他是極其優異的鍊金術士,可精湛的技術也只能延緩衰老的過程。

  “我母親倚重的是格林德沃曾經信賴的吸血鬼,”佈雷斯說完,自己先笑了,“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艾爾森換了個姿勢。他的雙手剛才一直交疊在花鋤上,現在炫耀似的亮出指節上一枚古老的戒指,像是在直陳扎比尼夫人的深情。

  佈雷斯的眼神像一條陰冷的蛇,他幾乎要忍不住對這個挑釁的吸血鬼放惡咒。可這並不是他今日的目的,於是他只好說服自己保持鎮定。

  “我聽說了一個傳聞,看來你還不知道。黑魔王殺死了格林德沃。”

  這回,他總算見到吸血鬼的臉上出現嘲弄、挑釁以外的情緒。艾爾森的眼睛突然地直視他,佈雷斯在一瞬間彷彿被攝神取念。這種不太舒適的感受又在一秒間消失了。

  吸血鬼的眼中翻滾過些微複雜的情緒,有些遺憾地說:“看來我的假期被無限延長了。”

  佈雷斯還在等著下文。他已經想好要說什麼了。

  可是吸血鬼卻說:“我知道你的想法,小扎比尼少爺,你從未真正屈服於你的母親,還想幫那個女孩解決問題。”

  佈雷斯變得警惕起來,但隨後吸血鬼將一把鑰匙交給他。

  “你會從那個囚徒身上得到答案的。”艾爾森壓低了聲音。

  狡猾的吸血鬼。他有些摸不清艾爾森的套路,特別是對方臉上突然冒出看戲的神情,彷彿他今日的所作所為早已被預料。

  可佈雷斯保持著懷疑的語氣回覆道:“我還是不懂,你的目的是什麼呢。”他無法相信勝利竟然如此簡單。

  “我的任務是在英國盯著那個無所不能的老頭,”艾爾森戲謔地說,“為了避免被那個聰明的腦袋察覺,格林德沃不允許我與他見面。既然委託人已經去世,那也沒必要受此約束了。”

  佈雷斯絲毫不覺得他在講笑話,而吸血鬼顯然對鄧布利多沒什麼好感,他的語調彷彿是在參與一個極有趣味的遊戲,彷彿格林德沃總有一天會親自到英國來。

  可惜這一切都結束了。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承認,曾經為了夫人的美麗心情,我操縱那個可愛的霍格沃茨學生襲擊你。”

  佈雷斯果斷從袖子裡抽出魔杖,可他念咒的音節還未結束,艾爾森的反應更快,他原地消失了,重新出現在庭院的噴泉旁邊。

  隔著二十多米,佈雷斯也能看到他的獠牙在夕陽下雪亮。

  “吸血鬼的特長,雖然對於擅長大腦封閉術的巫師,需要花費多幾秒的時間。”他彎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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