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秦晟軒率先伸出手:“恭喜你們,進入決賽。”
沈婉呆愣了片刻,隨後握住:“謝謝。”
他寬闊的手掌像是沒了溫度,沈婉詫異的抬起雙目。
縱然秦晟軒帶上了口罩,只留下了一雙深邃的眼,她還是能從中感受到被病痛折磨的頹然。
“你……”
沈婉的還沒說完,秦晟軒已經抽出了手,轉身朝著自己的戰隊走去。
這一道別,就到了決賽的最後一天。
再見時,站在賽場上的沈婉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人群中的秦晟軒。
不過時隔三年的變遷,他們之間好像發生了許多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有了重回在場的機會,曦得來的代價卻是秦晟軒坐在了臺下。
最後一場比賽。
沈婉說什麼也要給自己剛開始的電競生涯定一個最高的起點。
所以比賽打響的剎那,沈婉就全身心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賽場上。
拋去一切的雜念。
另一邊,看臺上。
陳正軒望著身邊目不轉睛看著賽場的秦晟軒,苦口婆心的勸道:“身上疼就別忍著,回醫院吧。”
那天,他放心不下秦晟軒前來韓國,沒想到剛來酒店就看見了發病的秦晟軒。
他火急火燎的將他送進醫院時,正好是四強比賽的時候。
缺席了一次,秦晟軒說什麼也要過來看決賽,幾乎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再這樣下去,他真怕到時候秦晟軒就倒在這裡。
“再等等。”秦晟軒靠著椅子,將整張蒼白的臉都埋進了口罩裡。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可能就在今天了,所以他想過了,至少看完沈婉的最後一場比賽。
“都說死前的走馬燈裡,人們都會回憶起自己最愛的人,我倒是幸運,看見了真人出現在眼前,還是在她夢寐以求的戰場上,已經知足了。”
看著賽場上專注的沈婉,秦晟軒眼裡彷彿含著光。
陳正軒跟秦晟軒從小玩到大,他太清楚秦晟軒有多固執:“你就這麼確定,她一定是你死去的妻子嗎?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又這麼離奇的事情。”
秦晟軒眸色幽深:“我也不知道。”
沉默了半響,他又說:“有個念想,也很好。”
人總是有了念想,才有堅持的動力。
秦晟軒終於樂觀的想,卻不知道死亡,總是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