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跳出來說:男同學們的啤酒肚還塞得進文化衫嗎?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群裡久違的熱鬧起來。
我這才發現,我好像很久沒見程程了。
打算一會兒吃完早飯發微信問問她,如果她去的話,我就去。
又想起班長剛剛說要穿文化衫,於是我先進臥室衣櫃翻找起來。
把文化衫從衣櫃最深處給扯了出來。
卻瞥到衣角有一行小字:
「我的棉棉,要開心。」
我愣住了,這是以前裴飛寫的。
那時我還取笑他,說一洗衣服,字跡就會被洗掉的。
他說,「反正就只穿一次,就不要洗了。」
想了想,他補充道,「就算是被洗掉了,也沒關係,我會每天在心裡默唸『我的棉棉,要開心。』」
我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臉上癢癢的。
用手抹了抹,拿下來一看,是眼淚。
我忽然意識到,裴飛真的不在了,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七年前,知道他死了時,我沒哭。
七年後,我看到他留下的字跡,泣不成聲。
原來這七年裡,我每時每刻,都在無比想念著他。
不知道誰家在看電視新聞,聲音開得很大。
好吵啊。
我拉上了窗簾,坐在床邊,盯著床頭櫃上的藥瓶看了很久很久。
最後,我還是擰開了瓶蓋。
想著,
那就這樣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