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夏知棠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誰知道呢,就她之前那副樣子,就是死了也只能說是報應。”
“話說,我還覺得有點可惜,畢竟顏值演技都線上。”
“得了吧,就她那人品,演戲再好我也不帶瞥一眼的。”
“唉,要是夏知棠一直都是剛出道的樣子該多好啊....”
明明是酷夏,戚厭卻覺得渾身冰涼,帶著刺骨的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臟。
他像極一個溺水的人,被刺涼的水掩蓋住呼吸,身軀浮浮沉沉,始終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耳邊有無數的嘈雜聲,而他只能聽清楚其中的幾個字....
夏知棠...夏知棠...
夏知棠。
她死了。
“厭哥,厭哥?”
戚厭猛然睜眼,因為驚懼和痛楚而放大的瞳孔還微微往外擴張著,眼球佈滿血絲,加上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更覆著一層薄薄的冷汗,在緊閉光線又昏暗的車內看著有些許怖人。
助理小葉被他的這副樣子嚇了一跳,碰了碰他的手臂,又接著喊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的小葉有些著急,正要打電話給萍姐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別打了,我沒事。”戚厭的聲音沙啞至極,就像硬是從喉嚨擠出來的一樣。
說完他便放開了小葉的手,放鬆僵硬的身體慢慢滑倒在椅背中,修長的雙腿也不由往回收了收,整個人缺乏安全感地縮居在靠近車門的位置。
車子穿過隧道,刺眼的陽光透過車窗,淡淡的光輝落在男人靠著車窗的發頂,那金色中還浮著一些微小的塵埃,隨著光影起起落落。
小葉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如此模樣,雖然他當助理的時間也不長,但大學的時候就是厭哥的影迷,還從來沒有在哪個場合哪張照片看到過厭哥如此頹廢又無助。
“厭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小葉想起男人剛剛陡然驚醒的瞬間,可不就和他以前做噩夢醒來的時候一樣?
馬上就要進劇組了,厭哥此時的模樣要是讓人不小心拍了去,估計又是一場不小的麻煩。
那些狗仔和營銷號最會胡編亂造,前段時間不就有個女明星因為胃痛去了一趟醫院,結果第二天網上就有人說她去醫院做人流。
真是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男人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小葉不放心,剛想詢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就見男人抬頭:“今天是幾月幾號?”
“呃,七月十七,怎麼了厭哥?”小葉眼裡溢位一絲擔憂,看多了小說的他總覺得這種問題的背後意義不一般。
戚厭卻沒有回覆他,而是攤開自己的雙手,感受著淺淡的日光照在手上的那點點溫度,胸膛慢慢振動,一聲聲低笑隨之從唇邊溢位,一聲比一聲低沉。
就是前面的司機都不由分心,通過後視鏡看了男人一眼,心想老闆最近是不是壓力過大了,不然怎麼情緒變化如此之快。
戚厭舒展身體重新坐好,後腦靠在車椅背上,偏頭望向窗外的風景,臉上漸漸恢復了點血色。
一個白色模糊的光團悄然浮現在他眼前,左右晃盪了下,才道:“現在是真的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戚厭的目光落在光團身上,眉目柔和,唇角也勾起溫潤的笑:“謝謝你。”
一直關注他的小葉以為是在跟自己說話,羞愧地撓撓頭:“厭哥客氣了,這些都是我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