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十八年,春。
今日是太子府上最熱鬧的一天,李側妃的兒子滿月。
作為太子年過30才得來的唯一的兒子,裴慶的滿月宴辦的那可是無比盛大。
京城有名的戲子和舞獅班底,都被請到了府中。
前院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
相比於前院的人聲鼎沸。
後院太子妃的住宅,就顯得冷冷清清了。
一直伺候太子妃的陳嬤嬤看著黯然傷神的太子妃,忍不住就出聲勸道。
“娘娘,今日無論如何你也該出席的,你是孩子名義上的嫡母,無論他的生母是誰,你都是唯一的嫡母!”
太子妃王氏自早晨起,就一直坐在軟榻上,看著前院的方向失神。
多少貼身伺候的丫鬟來勸,她都一直保持著坐的姿勢無動於衷。
直到聽見陳嬤嬤的話,她才像被觸動了心絃似的。
淚花瞬間出現在了眸子中,轉過身來緊緊握著陳嬤嬤的手。
淚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嬤嬤,我何嘗不想做到你說的,可是我實在看不慣李氏在我面前得意!”
“她與太子本就青梅竹馬,感情甚篤,我不過是一個聖上強壓給太子,不得太子喜愛的太子妃罷了。”
“你要我去前院看著他們恩愛,舉案齊眉,我萬萬做不到。”
太子妃出身太原王氏,身份高貴。
嫡親哥哥又是名滿京城的大將軍,及笄之後就被賜給了太子,做太子妃。
她與太子成親已有十年,這十年年中,太子留宿她院裡的日子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外頭一直責怪她與太子成親這麼多年,膝下一直無所出。
就連後院也沒有出生的孩子,都在傳她善妒。
平白無故被安了善妒的名稱,是個人都覺得委屈。
那側妃李氏在她與太子成親後,一天來她面前找三次茬。
後來更是仗著自己有孕在身,對她極度不敬重。
這些她都忍了。
現在李氏一舉得男,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去了李氏那邊。
宮中的聖人更是直接把她招進了宮,明裡暗裡的暗示她不許傷害李氏的孩子。
這太子府中,哪還有她的容身之處?
今日前院的宴席已經擺了好一會兒了,都沒有人過來請她,她去了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