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位相親物件叫做降谷零,是一個金髮黑皮的警校生,聽媽媽說他很快就會畢業踏上正式崗位。
“是位英俊的小夥子呢,而且還是警察學校的首席,”媽媽單手捧著臉,露出夢幻般的笑容,“說不定會成為沙醬的後輩。”
幸好爸爸還沒回來,不然他肯定又會抱著媽媽嗷嗷直叫,嚷嚷著媽媽是不是不愛他了,聲音大得整條街道都能聽見。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我拒絕了我的天然呆老母親,嚴肅地告訴她:“媽媽,我不喜歡年下。”
“沙醬是因為跳級所以才會比較早畢業啦,認真算一算降谷君比你還大兩歲呢,”媽媽坐在我身邊,歪著頭一臉認真地詢問我,“沙醬不想去見一見對方嗎?”
隱隱約約似乎還能看到媽媽頭頂豎起惡魔般黑色的小角。
我:……
“當然想。”我求生欲十足,迅速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
“那就說好了,”媽媽一合掌,瞬間陰霾掃去笑得春暖花開,“這週日早上九點在三町目的公園門口見面。”
我發現我的老母親在給我挖坑,並且找到了證據。
但我莫得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跳進坑裡。
趁著媽媽去準備晚飯,我直奔上樓敲響了弟弟的房門,企圖讓他救救他這位可憐無助又弱小的姐姐。
“在讓我相親,讓你交朋友這件事情上,媽媽表現出非同一般的執著,”我很愁,愁眉苦臉地詢問弟弟,“弟弟,你可以幫幫姐姐轉移媽媽的注意力嗎?比如說逃學打架,幹一點叛逆期會幹的事情。”
十六歲的弟弟面無表情地拒絕了我。
我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拜託了楠雄爸爸,我可以包下你這一年的咖啡果凍。”
‘別這麼喊我,’他無語地瞥了我一眼,‘你又不是不清楚媽媽這麼積極給你找物件的原因。’
“所以說當初莫名其妙被分手的那個人是我,為什麼你們比我還耿耿於懷,”我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嗷嗷直叫,“我不管我不管,我這才剛上班呢,還是預計007的公安警察,暫時沒有時間談戀愛。”
‘……你是三歲小孩子嗎?’
聞言我立馬彈坐起來,指責他:“弟弟,你變了。這時候你應該抱著我不放,嗷嗷直哭不允許姐姐嫁人才是。”
弟弟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三秒,一扯嘴角:‘呵。’
我一直覺得這個弟弟如果不是因為有超能力,一早就被人打了,哪還能健健康康長這麼大。不過我寬宏大量,不和他計較。靈光一閃,我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興奮地與弟弟分享:“媽媽那邊不好勸,要不就從相親物件身上下手好了。你覺得我用「我的戀人是這個國家」來拒絕他怎麼樣?大家都是警察,他肯定能夠理解我這種崇高的使命感與保衛國家的決心的。”
弟弟用一個字評價:‘傻。’
兩個字:‘很傻。’
三個字:‘傻透了。’
暴擊——
我狠狠地敲了一下弟弟的腦袋。
說起來我為什麼要找弟弟商量,就算他是一個超能力者,但他單身啊,母胎單身,還是個未成年,根本就沒有經歷過這種成年人的苦楚。
我果斷走了,回到房間癱在床上,給在橫濱上大學的閨蜜黃瀨涼太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這位見多識廣的心靈之友,有沒有辦法可以拒絕相親。
“我才二十歲,正是花一樣的年齡,”我喪得不行,都想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剛畢業還想多玩兩年呢,暫時不想踏進婚姻的墳墓。”